第1卷 第110章 那是本王喝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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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楨在衙門忙了一整日,聽說魏辭盈在宮里暈倒了,還是昭寧王派人把人給送回來的,回府後就馬不停蹄去了魏辭盈的院子。

已完全暗了下來,廊下的燈籠將他的影拉得老長,映在青石板上顯得格外焦急。

“三哥來了。”魏辭盈正倚在窗邊喝茶,見他進院,臉上浮現出一笑容。

“太醫怎麼說?”魏明楨房中。

“只是暑熱而已,三哥不必憂心,我好得很。”

魏明楨將上下打量了一番,的表坦然,竟顯出一種有的松弛,這才松了口氣。

“我聽說是昭寧王派人送你回來的,往後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魏辭盈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三哥對他有見。是因為他救下嫂子讓三哥失了面嗎?”

“你怎會如此作想?”魏明楨道:“并非見,此人喜怒無常,暴戾,視人命如草芥,他殺過那麼多人你都忘了嗎?”

“或許是那些人該殺呢?”

“辭盈。”魏明楨沉聲道:“此人城府極深,不是你能對付的。”

魏辭盈臉驟然冷了下來,指尖不自覺地挲著茶杯邊緣,“三哥為何總是要管我的私事?先前家中不滿意江臨淵,我也已和他劃清界限了,如今就連和昭寧王走得近些,三哥也不樂意?”

“我只是關心你。”魏明楨神復雜,“三哥對你有愧,希你後半生順遂。當年——”

“能不要再提當年的事嗎?!”魏辭盈突然拔高了聲音,茶杯被猛地攥,茶水濺出幾滴落在手背上。

魏明楨明顯一怔,眼前的魏辭盈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眼中閃過的厲讓他陌生。

一時寂靜,只聽得遠傳來約更聲聲。

魏辭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垂下眼簾,聲音了下來。

“當年的事對我傷害太大了,以後能不要再提那些事了嗎?就當……就當我當年只是流落街頭,在街上過了一段時間苦日子而已,行嗎?”

魏明楨結滾,終是點了點頭:“好。”

魏辭盈點了點頭,忽然展一笑,從案幾下取出一個錦盒,“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三哥,今日清風閣的人來了一趟,送來了這個東西,說是給三哥的。”

打開盒子,取出一把素面折扇。

魏明楨接過,扇子材質普通,但做工細,“給我的?你知道我從不用扇子。”

魏辭盈抿一笑,“是嫂子買了之後讓清風閣的人直接送上門來,來了好幾次都沒見你,興許是不好意思再上門了。”

看著魏明楨挲扇骨,接著說:“這扇子雖不是什麼名貴之,但嫂子手上一向拮據,聽說為了買這把扇子,把攢了半年的月錢都拿出來了。”

魏明楨將扇子輕輕合上,眼中泛起溫,“我知道,是個好姑娘。”

“嫂子待你一片真心,三哥一定要好好對才行。”魏辭盈看著魏明楨,說話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最好,最好是讓幸福得再也想不起旁人,即便往後想起來,也舍不得眼前的一切。”

魏明楨正專注地著扇面上的竹節紋路,約聽到魏辭盈的低語,抬起頭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魏辭盈輕輕搖頭,“沒什麼,只是希有朝一日,我也能遇到一個待我一心一意的人。”

魏明楨聞言,眼中閃過一心疼,“辭盈,你一定會遇到那個良人。”

“但愿如此。”魏辭盈垂下眼簾。

待魏明楨的影消失在院門外,丫鬟走上前來。

“小姐今日在宮中可順利?”

“順利。”魏辭盈臉上的笑容漸漸擴散。

想起了裴涇那個溫和的笑容,還有那些溫的話語,明明是對著說,卻讓克制不住地嫉妒。

“姜如翡,你的一切,都將是我的。”

……

烈日如灼,往來行人的鬥笠、挑夫扁擔上的貨都在扭曲的熱浪中搖晃變形。

一輛馬車停在山道口,簾子一掀,撲面的熱浪頓時讓裴涇皺了皺眉。

走上山道,反倒是沒那麼熱了,山道兩側古木枝葉錯如碧傘,方才灼人的暑氣竟被隔絕在林外。

姜翡累得直氣,坐在石頭上拿著片掌大的葉子扇風,“快到了,你們,你們先走,我,我得歇會兒。”

九桃背著包袱,“我說背你又不樂意。”

姜翡得跟牛一樣,擺了擺手,“佛門重地,咱不興,玩資本家,剝削那一套。”

九桃也聽不懂資本家是什麼意思,看了看聞竹,聞竹挑了挑眉,轉往山上走了。

聽泉山雖高,但裴涇習武多年,上山如履平地,沒一會兒就到了半山腰。

走到一幽折,裴涇步子一停,他後的段酒也立刻停了下來,兩人同時聽見了前方傳來的斷斷續續的息。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都有點躊躇不前。

“應該,不會,吧。”段酒結結道。

裴涇橫他一眼,自顧邁出步伐,等拐過那幽折的彎道,他無奈地閉了閉眼,回頭看向段酒。

“你方才在想什麼?”

段酒只覺王爺那眼神和語氣都有些不善,卻不知為何,只道:“屬下還以為有野鴛鴦在此幽會。”

他說完看見自家王爺臉頰有要發怒的征兆,心想方才您停下腳步時應該也是這般想的吧,怎麼現在又要發脾氣了?

獨自一人在扮演野鴛鴦的姜翡已經在裴涇出聲時翻坐了起來。

原本等聞竹們離開就好在路上躺尸,誰知剛躺下就聽見了裴涇的聲音。

段酒察覺王爺的異樣,連忙上前幾步,這一看就明白王爺方才為什麼是那副表了。

“原來是姜二小姐。”說完還朝四周看了看。

姜翡已經快不行了,招了招手,“有水嗎?我快死了。”

“有有有。”段酒連忙取下腰間的水囊遞過去。

裴涇瞳孔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姜翡已經飛快地打開水囊往里灌水。

“那是……本王喝過的。”裴涇聲若蚊蠅。

姜翡得連灌了幾大口,覺肚子里都是水晃的聲音,塞好木塞一抬頭,頓覺氣氛有些怪異。

段酒笑得一臉,怎麼說呢,有點像慈,而裴涇卻是一副言又止的表,耳還泛著一抹可疑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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