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那廝眼神時不時就往上掃,眼神里的東西一目了然,一頓飯吃得姜翡人心黃黃,好不容易挨到散場,裴涇卻不知去向。
魏辭盈問:“王爺許久沒回來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魏明楨不得裴涇早點離開,那人眼神太放肆,一會兒看姜如翡,一會兒看魏辭盈,走了最好。
“應該是先行離開了,我們走吧。”
魏辭盈略有些失,今日特意約了裴涇,卻被魏明楨和姜如翡攪了局。
兩人一同送姜翡下樓,姜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前。
姜翡在馬車旁停步,道:“今日謝三公子邀約,改日換我做東。”
魏明楨一直記得月錢不多,請一頓飯怕是要讓攢上好久,便道:“這酒樓里的飯不如你做的好吃,改日你若能得閑,做幾樣小菜便是。”
姜翡點了點頭,“也好。”
魏明楨出手,姜翡朝他笑了笑,搭著他的手臂上了馬車,剛掀開簾子一角,表頓時僵住,又立馬把簾子按住。
察覺到異樣,魏明楨疑道:“怎麼了?”
“沒事,”姜翡一彎腰迅速鉆進馬車,了個頭出去,“那我就先走啦。”
馬車在長街上行駛起來。
姜翡抱臂靠坐在馬車一側,冷冷看著對面的裴涇。
“怎麼?”裴涇看著,“見到魏明楨就笑嘻嘻,見到本王就一副要吃了本王的表。”
“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姜翡問。
裴涇理直氣壯地理了理袖子,道:“不好當著他們的面上馬車,免得把魏明楨氣死,本王就先來了。”
“你上我馬車做什麼?”
“送你。”
姜翡吸了口氣又吐出來,正要開罵,忽然覺得這空氣有些不對,馬車里可沒這麼涼快。
這一看才發現外觀仍是的馬車,只是里變了一下,車凳下方正縷縷冒著寒氣。
“你讓人弄的?”
裴涇也學環著胳膊,“你這馬車跟火爐子似的,能坐人?”
姜翡冷哼一聲,忽然傾,“裴涇。”
裴涇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頭微微後仰,“怎,怎麼?”
沒了先前發瘋的底氣,這張臉就在他面前他也不敢,連說話都有些結了。
姜翡張了好幾次口都沒能把話說出來,看上去跟演啞劇似的。
想把話說得狠一點,又怕激得裴涇發瘋,要是說得委婉了吧,這人估計還以為在拒還迎。
“算了。”姜翡無奈地坐了回去,直接閉上眼。
心想干脆就不和他說話了,來個冷暴力,時間長了這人指定明白。
還有今天的況太失控了,完全沒想到裴涇發起瘋來直接上,看來以後作死的時候也要切記注意在裴涇不在面前的時候作,免得把自己也作進去。
裴涇看著閉目靠在那里,腦中的思緒轉了好幾圈。
方才故意靠過來,難道是想讓本王親?但本王沒那麼做,所以現在故意閉上眼。
裴涇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撐著子靠過去。
不行,不能事事都順著來,否則以後嫁王府還不得反了天了?
他又坐回原位,“小翠,在本王面前耍這些伎倆,有要求直接提,不要拐彎抹角,本王不吃那套。”
姜翡睜開眼,“那我提了?”
裴涇略微張,“你可不要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比如讓我離你遠點這種拒還迎的話,本王不會答應的。”
姜翡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讓我提?”
“除了這個。”裴涇道:“其他都可以商量。”
姜翡往後了,“那……以後我和魏明楨見面的時候,你不準來攪局,你剛說可以的,不準反悔。”
裴涇咬了咬牙,“好,但你不準經常見他。”
馬車駛進姜家那條巷子後停了下來。
裴涇剛要下車,就聽姜翡道:“裴涇,你不是第一次接吻吧?”
裴涇險些從車上栽下去。
“姜如翡!”裴涇猛地轉,耳卻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你……你胡說什麼!”
姜翡瞇起眼睛,“過分練了,肯定不是第一次。“
裴涇一把扣住的手腕,聲音都變了調,“你拿本王跟誰比?魏明楨?”
要是放在之前,姜翡可就順勢作死了,直接說魏明楨吻技比你好一萬倍,但是覺得現在要是這麼說的話裴涇可能會直接在馬車上把辦了。
“我拿你跟我自己比不行嗎?”
裴涇目微,似乎是想起了那副生的模樣,耳更紅了,“姜如翡。”
“啊?”
“你,你矜持一點?”
姜翡:“……”
還不夠矜持啊?
都矜持得躲去凈蓮庵結果還能上他,矜持得躲家里不去見他,結果又能撞到一起,還要怎麼矜持?把自己埋地里嗎?
“不許多想,好了,本王走了。”裴涇說完,又想起什麼,道:“銀票都撿回來了,放在你坐那張墊子下,一張不。”
過了片刻又繼續行駛,只是車上了個人。
到了姜府,姜翡揣好銀子下了馬車,回頭看了一眼,裴涇的馬車還停在巷尾,而前方有一輛不知誰家的馬車剛好離開。
姜翡剛踏府門,迎面就撞見了姜如琳。
對方一見,角便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也沒和姜如翡打招呼,徑自轉往府里走去。
姜翡停下腳步,看了看姜如琳的背影,又回頭看向那輛馬車消失的方向。
好像猜到馬車里的人是誰了。
……
周家的馬車駛出沒多遠,忽地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周若蘭一個前沖,丫鬟連忙扶著穩住形,張口就開罵。
“蠢東西!怎麼駕的車?要是傷到了小姐你擔待得起嗎?”
車外沒有任何回應。
周若蘭皺了皺眉,視線往丫鬟剛剛起的簾子一掃,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周若蘭臉上的表驟然凝固。
兩匹馬之間的空隙直對著對面的馬車,裴涇斜倚在車,玄錦袍襯得他冷白,指尖把玩著一條雪白的珠串。
“正要找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