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9章 此刑非彼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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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把蓋著錦布的漆盤送到姜翡房中,姜翡一掀開,漆盤里是被撕渣的話本。

姜翡看著漆盤里碎雪花般的紙片,心疼得手都在發抖:“這可是絕版限量,我都還沒看完呢。”

系統道:“重點是這個嗎?重點難道不是你家王爺已經氣到徒手撕書了嗎?”

“那他顯然是看過了,否則怎麼會氣這樣。”姜翡敲了敲下,想著裴涇看到書上的節表不知道有多彩,想得自己都開始樂呵起來。

“你還敢笑。”

“怎麼不敢?”姜翡理直氣壯,“我就一看破文的,這是對不同種類文學的敬畏,他可以限制我的人,不能限制我的心!”

……

王爺院里的下人們都看出來了,王爺今日心不好,院中眾人個個謹小慎微,都盼著姜小姐的院子來點消息。

每次王爺聽到姜二小姐院里的消息,雖說表面上看著臉不大好,但步子邁得比誰都快。

丫鬟們一直等,沒等來小姐院里的丫鬟,卻等到段侍衛一臉凝重地越過眾人走向房中。

段酒快步走到書房門前,深吸一口氣才抬手敲門:“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傳來裴涇冷冽的聲音:“進。”

段酒步房中,稟報道:“魏三公子帶著魏小姐來了,人正在前廳等著。”

裴涇提筆的手沒什麼反應,好似對此毫不意外,穩穩當當落下最後幾個字,這才擱了筆。

“讓他們等著。”

魏明楨和魏辭盈被晾了半個時辰,裴涇才姍姍來遲,經過兩人時看也沒看一眼,徑直去了上座落座。

魏明楨今日就是來要人的,開門見山道:“王爺搶親已過了好幾日,還請王爺把人出來吧。”

裴涇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今日是以什麼份來讓本王人?”

他輕啜了口茶,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姜如翡妹夫的份麼?”

妹夫二字被他咬得極重,像是淬了冰的刀子扎進魏明楨心里。

魏明楨陡然變了臉,“那王爺又是以什麼份搶親?”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質問本王?”裴涇懶懶靠在椅中,“本王想搶就搶,搶親還需要份嗎?”

“你——”

魏辭盈拉了拉魏明楨的袖子提醒,魏明楨深吸了口氣,道:“我與姜二小姐的婚約雖已作廢,如今不過是姜家所托,前來接人。”

裴涇挲著茶盞邊緣,“姜家的事何時到你魏家手了,姜家要人,讓他們自己來,還有。”

他抬起眼皮,茶盞重重往案上一放,周的戾氣都隨著“砰”地一聲四散開來。

“搶親當日你不找人,過了這麼些天,如今跑到本王跟前裝什麼深!”

魏明楨被這一句堵得說不出話來。

當日他挑開蓋頭發現換了人,是想要去找的,但是被下人和母親給攔住了,他明明可以闖出去,卻因一句“侯府面不容有失”而遲疑,最終還是妥協了。

如今被裴涇當面穿,魏明楨的臉青白加,手指攥得發白。

“但王爺總該給辭盈一個代吧。”魏明楨話鋒一轉,“王爺與辭盈既有皇上賜婚,理應給代。”

裴涇聞言,突然低笑出聲,玩味的目轉向魏辭盈,“你該不會以為,賜婚的意思是本王只能娶你一個吧?”

魏辭盈臉一白,咬著下沒有開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里卻是驚濤駭浪。

難道說裴涇發現了不是當年救他的草芽?否則怎麼會對這般態度?

裴涇慢條斯理地叩著膝頭,“退一步說,既有賜婚,便有悔婚一說。”

他目一轉掃向魏明楨,“當初你不也差點悔婚?”

魏明楨被這一句捅得模糊。

若不是當初他優寡斷,也不至于把婚期拖那麼久,如果提前親,此刻姜如翡已經是他的夫人了,一步錯,步步錯。

魏明楨攥得指節發白,聲音低下去,“我要見,至要確定平安無事。”

裴涇神淡漠,“在本王這里,自然平安,你想見人,不可能。”

話音剛落,便見一名丫鬟在門口探頭探腦,正是姜翡院中的丫鬟,跟了那丫頭些時日,也變得沒規矩起來了,有客人也敢探頭張

裴涇眉頭一皺,“鬼鬼祟祟地在門口做什麼?進來!”

丫鬟戰戰兢兢地走進來,福了福:“王爺,小姐讓奴婢帶句話。”

裴涇神稍緩,“說。”

丫鬟小心翼翼道:“小姐問王爺今天能不能早點用刑,昨晚沒睡好,今天想完刑早點休息。”

房中幾人臉同時一變,但表各異。

魏明楨猛地起,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你還說好好的,居然對一個弱子用刑?”

他們哪里知道此刑非彼刑。

裴涇的臉上閃過瞬息的不自然,這種事怎能往外說,“與你何干?”

魏辭盈眼中閃過一暗喜,面上卻裝出驚慌模樣:“兄長別急,王爺定是有分寸的……”

既然裴涇會對姜如翡用刑,那看來并非是喜歡姜如翡才搶親,魏辭盈的心放松了幾分。

魏明楨怒不可遏。

用刑,而且是天天用刑,昨日用刑後連覺都睡不好,可見這刑罰有多重!

魏明楨越想越心驚,腦海中浮現出姜如翡刑後虛弱蒼白的模樣,頓時心如刀絞。

“我魏明楨今日,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帶走!”

“放肆!”裴涇猛地拍案,“你當本王這里是你隨意撒野的地方?來人!把人給我帶出去!”

廳中立時涌十來名侍衛。

“魏三公子,魏小姐,請吧。”

魏明楨冷冷看著裴涇,正要開口,角就被魏辭盈拽了拽。

魏辭盈低聲音道:“三哥,咱們人手不夠,要是起手來只能是一個結果,況且這其中利害關系,三哥應該能明白才是。”

知道魏明楨聰明,能想明白,他為臣子,若是向王爺手就是以下犯上,再有理也都變得沒理了。

等侍衛將人帶出去,裴涇眉心,“現在在做什麼?”

丫鬟如實道:“小姐準備投壺。”

投湖?

裴涇猛地起往姜翡道院子去,結果遠遠就聽見姜翡院子里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

進去一看,那丫頭正舉著箭矢,瞇著一只眼準備投壺。

心里的那張勁一松,火就噌噌往上冒。

他大步上前,一言不發抓住姜翡的手腕把往房中帶,一把奪過姜翡手中的箭,反手往後擲去,箭矢“叮”的一聲落了壺中。

姜翡都沒來得及贊嘆就被裴涇拖房中。

房門“砰”地關上,姜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抵在了門板上。

裴涇冷冷道:“用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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