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瞥一眼,道:“那霸道擒心,本王一說‘想往哪躲’,立刻就不了,還十分配合,這難不是什麼咒語?”
聞竹聞言,肩膀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費了好大勁才沒讓笑聲出來。
這哪是什麼咒語啊,分明是小姐縱容王爺,雙向奔赴這也太好磕了。
正這時,段酒踏院中,“王爺,江臨淵想見一見小姐。”
“江臨淵?”裴涇皺眉,“不見!”
段酒踟躕片刻,道:“要不,您還是先問問小姐?畢竟……”
畢竟如今在這王府里,您說了也不算,段酒好不容易才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一盞茶後,江臨淵被帶進了擷松齋。
姜翡正要出去,裴涇腳下一挪,正好擋住了姜翡的去路。
“你干什麼?”
“就在這里說。”裴涇抱臂而立,“能聽見。”
“誰說話還隔著屏風啊。”姜翡想要繞過去,被裴涇攔腰一抱,直接坐到了矮榻上,揚聲道:“讓江臨淵進來吧。”
江臨淵被帶了進來,放眼一看,房中空無一人,“敢問小姐……”
“有什麼事直接說。”裴涇隔著屏風,在里間道。
姜翡在裴涇懷里掙扎了一下,被他按得更。
裴涇在耳邊道:“我不喜歡他看你,也不喜歡你看他,你答應我只喝白毫銀針,巖茶你聞聞都不行。”
姜翡耳尖被他呵出的熱氣弄得發燙,好氣又好笑地推他一下,小聲道:“別胡鬧。”
裴涇紋不,抱臂的力道了。
那模樣活像只護食的,明晃晃地宣告著自己的領地。
“小姐。”屏風外傳來江臨淵的聲音,“在下聽聞小姐遭人劫持,幸好小姐平安無事。”
“關你——”姜翡一把捂住裴涇的。
江臨淵聽見聲音頓了頓,又道:“托王爺與小姐的福,在下子已大好,功力也恢復了四五,這份恩,江某沒齒難忘。”
“你不必如此客氣,路——”
姜翡剛一開口,耳垂就被裴涇含了一下,讓渾一。
“小姐?”江臨淵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
姜翡清了清嗓子,“江公子不必掛懷,舉手之勞而已。”
側頭瞪了裴涇一眼,見他眼底漾著得逞的笑容,手擰了他一把。
裴涇得寸進尺,指尖悄悄勾住的袖,慢慢往里探,指腹著皮挲上去,幾乎蹭到的頸側。
“別擰,。”
姜翡被他磨得心肝都了一下,揚聲道:“你方才說,想見魏辭盈?”
“正是。”江臨淵似乎沒有察覺到里面的靜,應聲答道:“當日我遭人暗算,險些喪命,至今仍未找出幕後黑手,在下心中難安,想早日查清真相,故邀魏小姐見上一面,想看究竟是什麼目的。”
姜翡默了默,看來這次的事果真讓江臨淵相信魏辭盈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走神了。”裴涇在耳邊說。
姜翡被他的氣息燙得回神,下意識偏頭躲開,卻被裴涇咬住耳垂,渾都跟著一麻。
“你別鬧,說正事呢。”姜翡手按住他的肩,指間都乏了力。
裴涇好喜歡這副樣子,被欺負得不行還要強撐著,睫漉漉地,還要板起臉來瞪他。
“我知道了,”姜翡故作鎮定道:“你想何時見?”
江臨淵:“越快越好。”
等江臨淵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姜翡立刻轉,“噌”一下撲過去,直接把裴涇按在矮榻上。
兩跪在他側,雙手撐著他的肩膀,眼里的火苗都快竄出來了。
“讓你鬧!當著外人的面也敢放肆,真當姑我治不了你了?”
裴涇被得悶笑了一聲,索放松了四肢躺著,抬手想去的臉,被一掌拍開也不惱。
看著氣鼓鼓的樣子,角彎得更厲害。
那句“當著外人的面”,實在是讓人心舒暢。
“我已經鬧完了,”裴涇眨了眨眼,“現在換你鬧。方才我怎麼欺負你的,你可以如數奉還。”
“他想得,你別上當。”系統道:“不要獎勵他!”
“要你提醒。”姜翡在腦中對系統道:“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跑出來煞風景?”
系統:“哦。”
姜翡手上更用力了些,還故意了裴涇的臉,“下次再敢這樣,我就讓你晚上睡矮榻。”
一句話,頓時把裴涇治得服服帖帖。
……
兩日後,城南一僻靜的茶寮里。
江臨淵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魏辭盈才姍姍來遲。
上罩了件素披風,頭上戴著頂幃帽,將面容遮得嚴嚴實實。
“魏小姐。”江臨淵起。
魏辭盈抬手摘下幃帽,出張致的臉,“江公子久等了,近來子可好些了?可有想起些什麼?”
江臨淵頷首,“勞你掛心,子已無大礙,只是還未想起從前的事。”
“那真是,太可惜了。”魏辭盈淡淡應道。
“說起來,”江臨淵語速緩慢,“上次經你提醒,我便開始留意姜如翡,發現此人的確有些奇怪。”
“哦?”魏辭盈端起茶盞的手頓住,眼底閃過一亮,“有何奇怪之?”
江臨淵垂眸,指尖在茶盞上緩緩劃圈,卻沒喝,“說不上到底哪里奇怪,只是覺得看我的眼神不對,每當我提起舊事,神都有些慌張。”
魏辭盈心中暗喜,魚兒果然上鉤了。
“公子是懷疑……”
“我懷疑當初是向我下的毒手,”江臨淵道:“王爺救我在先,我本不該如此懷疑旁人,但前兩日送來的藥中,味道有些不對。”
魏辭盈在心里冷笑,果然如此。
一旦心里生了疑,看什麼都像是藏著鬼。哪怕是尋常的湯藥,也能品出不對來。
哪里是姜如翡有問題,分明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不過正好遂了的意。
抬眼,面上出幾分關切,“既覺得不對,日後還是多留意些為好,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江臨淵頷首,“魏小姐說的是。”
“既如此,那你在王府里只怕不安全了。”魏辭盈道:“可有想過另尋住?”
“我如今尚不知家在何方,亦無分文,況且眼下只是懷疑,尚未找到切實的證據。”
“若找到證據,你準備怎麼辦?”
江臨淵想了想,道:“自然是報仇後離開。”
害怕和欣喜的緒織,魏辭盈攥了手絹。
若能讓江臨淵認定仇人是姜如翡,就能讓他幫除掉此人,到時候等他離開王府,還怕沒有機會向他下手嗎?
“公子既有此心,想必定能早日尋到證據。只是,在王爺邊,你想要報仇只怕不易。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公子盡管開口,你我相識一場,我總不能袖手旁觀。”
聞竹趴在屋頂聽完了全程,等兩人離開,聞竹皺眉道:“這江臨淵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被魏辭盈給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