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琳瑯沒想到，剛才還笑人家呢，這會兒到臉紅了。
再說雲錚稀不稀罕，可不知道。
“這是說什麼呢？這麼熱鬧，我們這大老遠就聽到笑聲了。”
那廂方夫人又帶著幾位夫人進來了，一進門就笑著問們方才為何笑那樣。
“咱們剛才說呀……”
回話的夫人笑看了崔琳瑯一眼，才回答：“正說方才雲將軍在門口拉著雲夫人不舍得放的事兒呢！”
“你們呀！”
方夫人點點幾人，“你們一群促狹鬼慣會打趣小姑娘的，回頭雲將軍找到你們頭上我可不管啊！
我今兒可是應了雲將軍的，要好好照看他夫人，不能讓人欺負他夫人。”
方夫人不說還好，一說大家起哄就更厲害了。
“就這麼一會兒就舍不得了，怪道古人說英雄難過人關！”
“你們也不看看咱們將軍夫人多可人，我要是雲將軍啊，定是要讓人日日待在我眼皮底下才安心的。”
眾人笑鬧一陣，方夫人見崔琳瑯都從耳紅到脖子了，便出言制止。
“好了好了，你們差不多得了啊，人家才剛親沒倆月，哪里經得住你們這樣打趣。”
眾人一看，還真是。
崔琳瑯那臉就跟煮了一般，不過大家想到還是新媳婦兒，這樣倒也正常。
哪里知道還未經人事呢？
大家也都知道分寸，說笑兩句就完了，也不再打趣崔琳瑯。
“要說庭州干，這會兒還不是最難熬的時候，等到了寒冬臘月里，才是真的難。”
大家說著說著，又繼續之前說的事，作為過來人，給崔琳瑯傳授一點兒經驗。
“這兒可比京城冷多了，冬日里本沒法兒出門，雲夫人可要記著，九月十月里有些過冬的東西就得備起來了。”
崔琳瑯便點頭，說起自己買了不皮子。
“就是這樣，皮裳，炭火都不能，這兒的天啊，可真是要凍死人的。”
說到這兒，大家都有些心有余悸的樣子。
們這些有人伺候的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外頭日子有多難過。
有些年歲大一些的，在庭州待了好些年的，難免想起七八年前的戰事。
那時候就是冬天，西邊兒的烏厥，人家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特意在一年里最冷的時候來。
後來軍民一起拼死守住了城，好不容易把烏厥人趕出去，卻還是敗給了老天爺。
有些人了傷就那麼凍死了，有些人手腳凍壞了，活下來也了殘疾。
而一夜雪之後，庭州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親人的眼淚知道曾經的事。
……
天剛剛黑，就開席了。
們剛才坐的花廳隔壁就是一個更大的宴客廳，里頭足足擺下了四桌宴席，就這樣還顯得寬敞，想來當初建造這屋子時，就是特意留作宴客用的。
在這兒用飯的除了剛才在花廳里的婦人們，還有的就是一些個小姑娘了，方才們應當是都在外頭玩耍。
崔琳瑯以前跟娘去人家的宴席，也是跟一群差不多年歲的小姑娘們一塊兒說笑玩耍。
畢竟有些嫁了人的說的話，可不好小姑娘聽見。
至于今日來的男人們，自然不跟們一。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今日崔琳瑯一落座，便覺著有人盯著自己，于是便側頭看了看。
只是還什麼都沒看見，便被人打斷。
“雲夫人找什麼呢？你的將軍這會兒可不在。”
這樣的打趣，崔琳瑯不必回答的，只需抿笑就是了，是新嫁娘，害也是正常的事。
崔琳瑯邊坐著的就是方夫人，假意嗔怪剛才說話的夫人。
“現在這兒可還有小姑娘呢，說話上也沒個把門兒的。”
後來用飯時，崔琳瑯一直覺著背後有一道視線，只是吃著飯也不好轉頭看，只能將怪異在心里。
宴席結束，已是月上中天，崔琳瑯方才席上被勸了兩杯酒，坐著還不覺得，等起了才覺酒氣上涌。
若非現下在院子里有風吹著，怕是已經要迷糊了。
這會兒只能勉強打起神來，強撐著跟人說話。
正好這時，有方府丫鬟來尋崔琳瑯，說是得了雲錚的令來的。
“雲將軍要奴婢傳個話，說他先去門口等著夫人。”
方夫人本來還拉著崔琳瑯的手跟說話，一聽丫鬟這話忙對崔琳瑯說：“我可不敢留你了，再留你你家將軍怕是要找來了。”
這會兒好些人也都已經告辭回去了，還在的都是跟方夫人關系十分親近的。
也笑著打趣，“年輕就是不一樣，一時半刻都離不開。”
崔琳瑯的臉又紅了，也不知是因為酒意還是別的什麼。
方夫人陪著崔琳瑯一路往外走，時不時還跟打聽京城的事兒，崔琳瑯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方夫人的兒就嫁到了京城去。
只是方小姐嫁的是伯府，崔家小，也沒法跟伯府打上道，自然是不認識的。
所以只能撿著一些京城的風土人，跟方夫人說說。
今日來賀壽的人這會兒已經走了大半，將軍府的馬車就停在方府門外，走到門邊就能看見了。
只是……
崔琳瑯看著馬車前正在談的男，角彎起的弧度更深了兩分。
旁邊的方夫人自然也看見了，狀似無意地說：“那姑娘是雲將軍那位楚副將的妹妹，聽說很有些本事，在軍中也是一名什長了。”
“軍中九九都是男子，子能當什長，必定比男子更加不易。楚什長令人敬佩。”
方夫人是聽過一些傳言的，這會兒主說起楚燕份，也是為了給崔琳瑯賣個好兒。
如今聽崔琳瑯這麼夸贊那位楚姑娘，甭管是不是裝的，方夫人心里都更高看幾分了。
方夫人轉頭去看崔琳瑯臉，但怎麼看都覺得十分真誠，是真心覺著楚燕有本事的。
崔琳瑯不知方夫人心所想，若是知道肯定會告訴，自己就是真心的。
“雲錚。”
崔琳瑯開口喚雲錚，“方才我與方夫人多說了兩句，讓你久等了。”
“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