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雲錚自己一個人吃了三個餅,晚上撐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軍營。
“老曾”
“誰?誰我?”
這會兒天還沒大亮呢,曾校尉聽見有人他沒看見有人,還以為鬧鬼了呢。
“我。”
曾校尉聽著這聲兒有點耳,瞇著眼睛才看清楚遠有個人蹲那兒呢。
“將軍!這麼一大早的天還沒亮,您在這兒干什麼?”
老曾心說還又穿回了一黑,往這一蹲誰能看見啊。
“將軍您昨兒那裳怎麼不穿了?”
雲錚沒好氣道:“洗了!”
將軍不起,老曾作為屬下只能跟著蹲下,他十分不解,昨天他們將軍還昂首呢,今兒怎麼就趴窩了?
老曾剛想問問,就聽雲錚開口問他:
“要是有別人喜歡你,想嫁給你,你媳婦兒生氣不生氣?”
“那還用說?”
老曾口而出,像是委屈終于找到了傾泄的出口。
“生氣都是輕的,我媳婦兒都直接讓我滾出家門。上回我家隔壁的張寡婦跟我多說了兩句話,我媳婦兒就打我!”
說還不夠,曾校尉直接擼起袖子,給雲錚看,“將軍您看看,這都幾天了,這指甲印子還在這上頭呢,下手忒狠了,這人。”
曾校尉深深嘆氣,又拍了拍雲錚的肩膀,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問他:“是不是您夫人因為這個跟您生氣了?”
難怪大早上就到這兒來蹲著呢。
“人嘛,生氣那都是因為喜歡你,要是哪天不生氣了你才該著急呢!
而且們都好哄的很,你去鋪子里買幾樣胭脂水,回家說兩句甜言語,等天黑了就上炕,保準第二天不生氣了。”
曾校尉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但是雲錚的臉卻越來越黑。
曾校尉還在那兒叭叭,但是雲錚已經聽不見了,或者說沒心聽了。
他只聽見那句——生氣是因為喜歡你。
所以崔琳瑯……
自己心里這麼猜測是一回事,這麼明明白白聽人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崔琳瑯不喜歡他……
啪嘰!
一顆還未顯出的男心,就這麼碎掉了。
又聽老曾說上炕,雲錚就更傷心了。
還上炕呢,他上門都費勁。
曾校尉叨叨半天,沒聽見雲錚有回應,還奇怪呢,于是湊近去看他。
這會兒天也慢慢亮了,也能看清人臉了。
老曾不知道怎麼說現在雲錚的樣子,他只覺得將軍這會兒很難過。
庭州這邊兒有很多牧民,怕家里養的羊讓狼禍禍了,就會在家里養狗。
老曾以前見過牧民家里養的狗,非常能干,見著狼來了都敢沖上去的。把狼趕跑之後,那狗就會翹著尾昂著頭跟在羊群旁邊。
當然,也有打不過狼的時候,沒護住羊被狼咬死了,自己也傷了,這個時候狗就垂頭喪氣,連尾都夾著。
曾校尉看一眼雲錚屁後頭,沒尾。
但是他就覺著像。
曾校尉不知,只一味勸雲錚,苦口婆心。
“將軍啊,人都是要哄的呀,生氣怕什麼,您就按我說的那麼辦,保管哄好了!”
雲錚原本還難過呢,這會兒心里又憋了一口氣。
“我哄?!應該哄我才是?”
曾校尉語塞,這孩子怎麼勸不明白呢!
還讓媳婦兒哄,可真敢想。
“到時候出了,屬下得去盯著,將軍您……”
您自便吧!
曾校尉站起來行了個禮,匆匆走了。
雲錚看天已經大亮,也拍拍屁站起來,出去練人去了。
當天晚上,雲錚住在軍營沒回將軍府。
到了第二天晚上,崔琳瑯躺下睡覺時,才恍然想起雲錚已經三天沒到這兒來了。
最近這段日子,雲錚每日都過來,猛得有幾天沒見著,就好像了點什麼似的。
所以等到天亮了去找周高來問,才知道這兩天雲錚也沒有回府里,一直待在軍營。
周高說完,就等著夫人問,問將軍為何不回家,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夫人說話。
好一會兒才聽到崔琳瑯開口,“你讓將軍注意子,別累著了。”
崔琳瑯以為是有什麼急軍務,所以雲錚才回不來,因此便沒開口詢問,知道軍的事兒,得保。
“是,夫人!夫人您若是有東西要捎給將軍,可以給屬下。”
崔琳瑯愣了一下,就請周高稍等一會兒。
——軍營
周高拿了夫人要送的東西,立刻快馬往軍營趕。
“你說今日夫人問起我了?”
雲錚聽到周高的話,直接站了起來,隨即覺得自己這樣有點沒面子,又接著坐下。
“哼,是怎麼問的?”
“夫人問您這幾日在哪兒,屬下就說您近日都宿在軍營中。”
“哼~”
周高接著把東西呈上去,別以為他沒看見,剛才他一說自己從府里來,將軍就盯上他手里的東西了。
“夫人只以為您是有軍務才待在營中,所以還讓屬下轉告您注意子,別累著了。
還給您準備了這些點心,特意讓屬下給您送來的!”
雲錚眼睛瞥著食盒,心里的氣跑了大半,只上還是要氣一下。
“我三天沒回家才問,怎麼當人媳婦兒的。”
周高眼珠子一轉,抱拳道:“將軍有所不知,夫人以為您是忙于軍務,才無暇顧及家事,便不敢來打擾您。”
雲錚又哼一聲,不過這回語調上揚了不。
他揮揮手讓周高回去。
“將軍,您可有話要屬下帶給夫人?”
“沒有。”
“是,屬下告退。”
周高出門之後,長舒一口氣。
沒有要帶話就是將軍要回家了!
屋,雲錚又坐下,眼睛還一直盯著食盒。
盯了半晌才手。
“我倒要看看,你給我帶什麼了!”
吃到第三塊干時,雲錚想:崔琳瑯對自己還是好的。
吃到第四個餅時,雲錚想:我幾天不回家崔琳瑯也不生氣,還給我找理由,應該就是天生善解人意。
食盒里的東西吃個時,雲錚想:所以崔琳瑯不生氣也不一定是不喜歡我,也可能就是脾氣好,來庭州這麼久,他就沒見過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