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夫人,他二人想翻墻出去,被府中護衛發現抓回來了。將軍說過,府中一切事務,都由夫人定奪。”
周遠一手一個,抓著兩人腰帶,把兩人提溜在半空中。
問崔琳瑯該如何置兩人。
崔琳瑯示意周遠,先將兩人放下,倒不是擔心這兩個皮猴,兩人被拎著還不忘撲騰一看就有勁兒,反倒是周遠可能累得不輕。
“為何要翻墻出去?”
“外面打仗了!”
三猴子昂著頭,說得理直氣壯,一副自己沒錯的倔強樣子。
倒是旁邊那個,長得比三猴子略矮半頭,這會兒不知是害怕了還是怎的,瞧著倒是低眉順眼。
自崔琳瑯到了庭州,短短幾個月就見三猴子好幾回了,可想而知這孩子多淘氣。
“外頭打仗干你何事?你能上陣殺敵不?”
“我們自然有事要做!”
崔琳瑯看了一眼三猴子,淡聲道:“你不許說,讓他說。”
三猴子張就想說憑什麼,結果長到一半就張不開了,剛才崔琳瑯讓三猴子不許說話,周遠就直接手捂住了三猴子的。
若非現在況不合適,崔琳瑯真想夸兩句雲錚的護衛選得好。
“你來說,出去想干什麼?”
“我……我怕蠻子打進來了……想讓猴子哥陪我去看看。”
小孩兒聲音越來越小,還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
“撒謊。”
這孩子吞吞吐吐,眼神飄忽,一看就是在說假話,而且若是蠻子打進庭州城了,將軍府怎麼可能沒一點靜,何須要翻墻出去看。
“你們也知道外頭在打仗,大家都在府里好好待著,偏偏你們二人要在這個時候要翻墻出府,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蠻子派來的細作。”
被周遠捂住的三猴子,一聽這話開始嗚嗚起來,但是習武之人的力氣,可是他一個孩子能掙的。
另一個孩子也被嚇得不輕,一個勁兒說自己不是細作。
“你既說你不是,總要跟我說實話。”
崔琳瑯當然知道他不是。
莫說蠻子會不會找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當細作,就說將軍府,若是這麼簡單就被細作混進來了,雲錚也不會弱冠之年就是圣上親封的大將軍了。
再不說實話,就要被當細作了,這小孩兒自然是不敢再撒謊。
“夫人,我是因為要去找我阿姐,我們約好的我每個月的十五都要見一面,但是今日我還未來得及出去,府門便關了。”
“見你阿姐?如今天都黑了,見你阿姐為何要在晚上?你阿姐在哪兒?”
他一時之間言又止,十分糾結的模樣。
但到底是害怕自己被當了細作,一番糾結過後還是說了實話。
“我阿姐……我爹娘死了,我阿姐養不活我,便自己把自己賣了,我阿姐說現在不彩,不讓我白日去見。”
他低著頭,兩只手攥著擺,他也知道阿姐如今在的地方不好,之前他跟阿姐說,可以求將軍幫忙讓阿姐出來,將軍是好人。
可阿姐卻說將軍收養他已是極好的了,將軍明磊落,不能跟不干凈的地方扯上關系,沾上污點,不讓他說。
崔琳瑯其實還想問,他以前晚上都是如何出去的,但是及周遠表,便知這里頭還有文章,于是先將這事兒按下不說。
崔琳瑯讓周遠松開三猴子,三猴子一能說話,便指著邊上人嘖哇兒起來。
“你騙我!你跟我說想去外頭看看是不是蠻子打來了!”
崔琳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了眉心讓三猴子先別說話,先教訓了二人一通翻墻這事兒不對。
又道:“你阿姐那兒我會讓人去跟說一聲,但是這次你不能去。翻墻這事兒也不是這麼就過去了,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起來領罰。”
崔琳瑯讓人將另一個孩子送回去,只留下三猴子。
“你如今可還想當大將軍?”
三猴子斬釘截鐵,“當然!”
“隨隨便便就被人攛掇了,這樣的人可當不了將軍,想知道外頭如何你可以去問,府里這麼多的大人,你偏偏選了最蠢的法子。”
三猴子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你也一樣,明日起來領罰。”
崔琳瑯心中還有疑問,不與他多說,心中卻思量三猴子這孩子,子得好好板一板。
等他也走了,才問周遠,以前那孩子月月大晚上出去見他阿姐,是如何去的。
“將軍一早便知這事兒,每回虎子翻墻出去,將軍都讓護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讓人跟著他暗中保護。”
崔琳瑯算是發現了,雲錚對這群孩子,算是“縱容”了,可能強大之人,對弱小者總是存著庇佑之心。
“他阿姐可是在……青樓?”
通過方才虎子說的話,不難猜到。
周遠點點頭,“將軍收養這些孤兒已是不易,其實像虎子阿姐那般況的,庭州不算,若都是自己賣了自己的,將軍也沒法子管。”
因為打仗,庭州的很多孩子沒了爹娘,好些人沒了丈夫,也有男人失去妻兒。
孤兒即便有府,也還有許多流落街頭的,否則雲錚府里也不會有這些孩子了。
更別說沒有手藝沒有力氣還要養活孩子的人們……世道艱難,出賣子許是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這事兒也不是崔琳瑯或者雲錚能左右的了的。
“你讓人去跟虎子的姐姐打聲招呼吧,別說將軍府如何,只與說虎子是虎子如今在讀書了,今日被先生留了堂,太晚就不讓他出去了。”
“屬下明白。”
因為這檔子事兒,崔琳瑯歇息時已經很晚了,雲錚的裳今晚自然也是做不的了。
崔琳瑯在黑暗中翻了個。
腦子里忽然冒出來今日雲錚臨走時那個背影。
“自個兒收養的孩子自個兒早些回來管著,我可不想替你管了。”
……
崔琳瑯次日起得便有些晚了,用早膳時便聽冬梅興沖沖地講在府里找到了一塊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