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什麼？”
崔琳瑯并未瞞，跟雲錚說：“想開個鋪子，在算賬。”
因為從前的事兒，現在雲錚聽到崔琳瑯想開鋪子，頭一個反應就是以為他又稱窮蛋了。
“開鋪子？家里是不是又缺銀子了？”
崔琳瑯笑著搖搖頭，“不是，就是我閑著沒事兒，想試試而已。”
雲錚這才放心點頭，“那你別太累呀，今兒晚上你不用算賬了吧？”
“嗯，不用，你有事兒？”
“嗯嗯，我買了本書，咱們晚上一塊兒看看。”
書？什麼書還得兩人一起看？
崔琳瑯有些疑，不過還是點頭應了，打了一天算盤算了一天賬，也確實是累了。
晚上干點別的松快松快也好。
晚上用晚膳時，雲錚時不時就得自個兒口，他那兒鼓鼓囊囊的，崔琳瑯早就看見了。
不知是買了什麼，還一直揣著不拿出來。
吃過了飯，崔琳瑯看到雲錚那眼睛一直看著，雖沒開口，但是他那急切的心思都要從眼睛里頭溢出來了。
崔琳瑯笑了笑，讓丫鬟們都出去，帶著雲錚走到書桌前，問他看什麼書。
又對他說：“這兒就一張椅子，你再去搬一張來。”
雲錚低頭瞧了一眼，厚著臉皮說：“我看這椅子大的，咱倆一塊兒坐也行。”
說完還往外拖了拖椅子，讓崔琳瑯先坐。
崔琳瑯上前坐了一小半椅子，看了剩下的椅面一眼，也不知道他這麼人高馬大的，打算怎麼把自己塞進去。
雲錚往前邁了一步，小心往椅子上坐不著崔琳瑯，坐下之後還道：“你看，這麼寬敞，再來一個都坐得下！”
崔琳瑯掃了一眼雲錚在椅子外頭的半個子，低頭彎笑了笑，不拆穿他的自欺欺人。
反正他有的是勁兒，樂意這麼坐就這麼坐吧。
坐下後，雲錚探手進懷里，拿出來的卻不是書，而是一個掌大的小瓷罐子。
“這是什麼？”
雲錚將東西輕輕放在崔琳瑯面前，小聲道：“昨夜里弄傷你了，我問了大夫，這個藥膏好。”
看崔琳瑯臉紅了，雲錚趕補充，“我找的大夫問的。”
兩人坐在一張椅子上，肩靠著肩，呼吸相聞。
雲錚盯著崔琳瑯艷若海棠的臉，定了定神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阿留，昨夜我不是有意的，你還疼不疼了？”
雲錚靠著崔琳瑯那邊的胳膊無安放，便撐在崔琳瑯後的椅面上，他朝著崔琳瑯這邊兒傾，像是把人摟在懷里一般。
看著雲錚近在咫尺的臉，崔琳瑯臉紅，“早已不疼了。”
“那這個……”
雲錚目轉向桌子上的小罐子，不知如何是好。
崔琳瑯手拿過，打開蓋子看了看，里頭是淺綠的膏，聞起來只有一淡淡的藥草香，不似一般藥膏一膩人難聞的藥味兒。
“買都買了，便放著吧。”
雲錚聽了隨口就說：“也是，下回也能用。”
雲錚說完，對上崔琳瑯清凌凌的眼神，慌著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阿留。下回……下回我留著自己用。”
看他著急忙慌的樣子，崔琳瑯忍不住抿笑了，開口止住他的話。
“不是說看書，書呢？”
“噢噢，這兒呢。”
雲錚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書，放在桌上，打開前還一本正經地說：“阿留，咱倆頭一回親好多事兒都不懂，我問了大夫，大夫給我看了書。咱們一起看看書，有不明白的一塊兒學學。”
話說到這份兒上，這書里頭大概是什麼，崔琳瑯心里也有數了……
只是這東西，怎麼好兩個人一起看。
“你既看過了，放這兒明日我自己看就是。”
“那不行的阿留，大夫說了，這得夫妻倆一起看才好呢，而且今日大夫教了我不，你若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問我，我教你。”
雲錚一番話說的是冠冕堂皇，十分“假正經”。
他一邊兒覷著崔琳瑯的臉，一邊兒慢慢手翻開書頁，崔琳瑯本想側頭，可余瞥見書頁，又定住。
這書竟跟想得不同，第一頁畫的是人圖，確實像是正經醫書的樣子。
崔琳瑯是怕，但并不是個迂腐的姑娘，原先自個兒醫書時，也見過這種人圖的，不過醫書上頭標的有各個位。
書頁翻過一頁又一頁，也到雲錚的眼神已經不落在書頁上，而是一直盯著的臉。
崔琳瑯揪著邊，小聲道：“雲錚，還是我自己看吧，行嗎？”
兩個人這樣，怎麼看得下去。
平日聽話的雲錚這回卻沒有點頭，而是坐得離崔琳瑯更近了些，原本虛虛環著崔琳瑯的手也實在地攬了上去。
“可是阿留，我還是想一起看。”
雲錚說話就罷了，胳膊也穿過崔琳瑯的腰到桌上翻著書頁。
這會兒兩人的姿勢就像是崔琳瑯整個人窩在雲錚懷里。
雲錚翻著書，眼睛卻低頭盯著崔琳瑯，盯著烏黑的發頂，微紅的耳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占滿，在崔琳瑯看不見的地方，笑得出一口白牙。
笑過之後又微微低頭，將自己的腦袋擱在崔琳瑯肩膀上，怕自己太重著媳婦兒，只虛虛擱著。
“媳婦兒，你看這個。”
“雲錚，我不……”
崔琳瑯轉過頭，卻不防雲錚的頭就擱在自己頸邊，這一轉頭，竟直接過了雲錚的角。
崔琳瑯愣住，雲錚卻意猶未盡，手握住崔琳瑯的手，“再……再親一下吧阿留。”
崔琳瑯抿了抿，沒有作。
“那你不親我，我親你。好不好，阿留。”
雲錚的兩只手都握著崔琳瑯的，手心里全是汗，但分不清是誰的汗，也或許兩人的都有。
雲錚一邊靠近，一邊盯著崔琳瑯的臉，一雙眼睛眼睛亮得驚人，幾乎看進了崔琳瑯的心里，看得的心猛烈地跳。
崔琳瑯幾乎想躲避這個視線，可不知為何，最終還是睜著眼睛，回看著雲錚。
雲錚見到崔琳瑯的反應，角勾起。
他的阿留也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