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琳瑯再進來的時候,雲錚已經背對門口坐在浴桶里了,走過去將藥和紗布放在旁邊的小幾上,就挽起袖子準備幫雲錚背。
但是這個時候,不好意思的人居然變雲錚了。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阿留,我有點兒臟。”
他剛才自己了前面,都有灰了,別待會兒再把阿留惡心著。
“沒事,後面你自己不好,還是我來吧。”
崔琳瑯拿了小凳子,再雲錚背後坐下,也不好意思往木桶里看,只能一直盯著他的背。
戰事吃的時候,在外頭自然不能沐浴,就算臟,崔琳瑯也理解,也不會覺得嫌棄。
不過崔琳瑯下手輕,有時候雲錚還能到的手指不小心過他的背脊,帶出一陣麻。
雲錚……
他只好在水里尷尬地并起了。
“吾州那邊,現下如何了?”
聽到正經事兒,雲錚才算是“放松”了些許。
“吾州那邊老唐帶人過去了,氏的兵力一部分在吾州那邊,一部分在庭州這邊已經被打散了,他們的大將軍也死了。所以這回老唐帶了西州的大部分人馬去吾州了。”
與氏的這一戰,打得不容易,將士們幾乎是提著一口氣在打,就算是鐵打的,這個時候也要撐不住了。
但是西州不同,他們一開始沒有派遣援軍前往吾州,有一部分人馬一直在備戰,還沒機會上陣,正是的時候。
于是他回來時跟唐連虎商量了,由他帶著人馬去吾州救援。
完了背,崔琳瑯又起擰了塊干凈的布巾,走到雲錚右手邊坐下,輕輕拭他右臂傷口附近。
崔琳瑯盯著雲錚的傷,得小心翼翼,連雲錚的臉什麼時候湊近的都沒有注意到。
于是聽見他喊“阿留”的時候,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抬頭了。
一抬頭,雲錚的腦袋就下來,一吻畢,崔琳瑯整張臉紅得像是剛從熱水里撈起來似的。
“你快些洗吧,待會兒水涼了。”
崔琳瑯說完,就轉出了浴房,雖不好意思,但是念在雲錚辛苦,都沒有舍得嗔怪他。
媳婦兒不在這了,雲錚這個澡洗得就快多了。
這回乖覺地自己洗完澡穿上子又將頭發也烤得半干之後,再喊崔琳瑯。
崔琳瑯進來給他重新上了藥,包扎了傷,才催他趕去睡覺。
雲錚確實是乏得厲害,躺上床,聞到床上悉的崔琳瑯上的味道,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崔琳瑯幫他放下床帳,才自己也去洗漱,方才幫雲錚背,自己上也弄上水了。
方才春櫻們幾人也已經回來了,秋果今日在外頭看庭州的百姓們歡迎將士們的場景,都看哭了,回來之後聽了主子的吩咐,更是要使出渾解數,多做點好吃的出來。
春櫻和夏蟬則是伺候崔琳瑯洗漱換。
雲錚本來還想等著崔琳瑯回來,但實在累狠了堅持不住,一沾枕頭那眼睛就閉上了。
崔琳瑯洗漱完回來,他已經睡得人事不知,還小聲打起了鼾。
大軍是一早回來的,雲錚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日落時分。
他算是被醒的,不然還能再睡上幾個時辰。
灶上飯菜已經溫了許久了,羊湯是一大早就燉上的,早就爛骨。
崔琳瑯午膳吃得不多,現在晚膳正好跟雲錚一塊兒吃,不過胃口不大,一大桌子菜幾乎都是雲錚一個人吃的,拳頭大的包子,都吃了五六個。
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崔琳瑯才開始說正事。
“秋果方才跟我說想包些包子送去軍營,不知道方不方便?”
秋果這丫頭,今日被庭州的將士們和百姓們得熱淚盈眶。
“方便啊,秋果這包子確實包得好吃,不過在府里小廚房施展不開吧?有這份心,若是不介意,到時候直接去軍營里頭的伙房,那兒地方大,還有人能幫著一塊兒包。”
崔琳瑯想了想,點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待會兒便跟說。”
又問雲錚:“現在都天黑了,你還要過去看嘉榮郡王嗎?還是等明天再說?”
雲錚看看時辰,想了想還是決定現在就過去。
“他不可能這麼早就睡的,正好我吃多了也消消食。”
雲錚站起,才恍然覺得自己吃得都快冒出來了。
“我得出去走走。”
雲錚到元燾住的院子時,他還在吃飯呢,雲錚看他一口半個包子的樣子,也不像是病了啊……
“圻安!我方才就聽說你回來了,怎麼樣?”
元燾繞著雲錚走了一圈,“還好還好,沒傷。你吃了嗎?要不一塊吃點兒,秋果做的包子可是一絕。”
雲錚在他對面坐下,擺手謝絕了包子。
“秋果是我媳婦兒的丫鬟,做的包子什麼味我能不知道?”
“行了行了,不吃就不吃唄。媳婦兒媳婦兒,就你有媳婦兒?”
元燾把包子自己吃了,這麼好吃的包子他還舍不得給出去呢。
“你也有?什麼時候有的?”
“我沒有我沒有!行了吧?!”
雲錚跟元燾也沒有太多要說的,見他生龍活虎的,就起準備回去了。
“我媳婦兒說你病了,我來探探你,不過我看你現在,應該是好了吧?”
“嗯,好了,多謝你媳婦兒……”
他說到一半,接收到雲錚有些危險的視線,又添了一句,“多謝你媳婦兒還有你,我已經沒事兒了。”
元燾上午還有些不舒服呢,鼻子也堵著,晚上方才喝了一碗加了羊湯,不止出了一汗上爽快了,鼻子也通了胃口也開了。
想到這兒,元燾不死心地又問雲錚:
“秋果那個丫頭,真不能商量啊?我給十倍月錢!”
“宮里頭什麼廚沒有,你怎麼不跟你圣上要呢?”
“你不懂,他們都沒有秋果做的菜合我胃口。實在不行……實在不行你讓寫份菜譜,回頭我讓人照著做。”
雲錚還是那句話。
“回頭我問問我媳婦兒。”
“這還要問?!雲錚你栓你媳婦兒腰帶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