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里人不多,舒緩的粵語歌娓娓道來,氛圍格外溫馨。
閔恬舀起一勺芒果椰,送到他邊:“你嘗嘗,這是用什麼熬的,很很糯。”
潛意識的作,未經大腦思考。
見男人頓住兩秒,才猛然回神,自己手里的勺子,剛剛吃過。
尷尬之際,正打算收回去,手腕卻被關馭洲輕輕握住。
他微微低頭,面如常吃掉勺子里的芒果椰。清新味道在口腔中散開,看著關太太略顯赧然的神,溫腔回應:“很甜。”
“差點忘了,你...好像不喜歡甜食。”閔恬臉紅地撇開眼,轉移話題。
大導演喝咖啡從不加糖,在劇組已不是。
關馭洲卻說:“凡事有例外。”
有時候,不聲的直白,往往更容易讓人心生幻想。
所謂“例外”,是關導出于教養,對自己太太的尊重,還是別的。
閔恬收起自作多,不再說話,埋頭繼續食。
餐桌對面,燈和地灑在男人廓分明的側臉上,了平日工作時的冷峻嚴肅,多了幾分閑適與溫和。
糖水鋪相對私的空間,窗外是流的霓虹影,兩人對坐著探討角,氣氛自然而然地變得松弛親近。
有時眼神匯,他深不見底的漆黑眸底,能清晰而完整地映出的影,每看一次,心跳就不控制地加快半拍。
然而,總有掃興的事。
不遠街角,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舉著相機,鏡頭正對著糖水鋪方向。
關馭洲目不經意掃向窗外,臉上和稍斂,低聲對閔恬說:“你在這里坐著,別,我很快回來。”
閔恬不明所以,順著他視線看去,準捕捉到那位拍者。
心頭一。
立刻意識到被娛記盯上,依言乖乖坐著,注意力卻追隨男人高大拔的背影。
關馭洲氣息沉穩,不疾不徐地穿過街道,徑直走向那道試圖躲藏的影。一步步近目標,未見毫急躁,甚至帶著一閑庭信步般的從容。
娛記退無可退,頓時慌神。
出乎意料的是,大導演并沒有發怒,只是淡淡看著他。
娛記見狀,連忙陪著笑臉,雙手奉上相機,滿臉諂道:“關導,誤會。我就是不小心路過,職業病犯了,手拍兩張,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接過相機,關馭洲垂目翻看相冊,照片大多是他和閔恬在街邊散步,在面店吃飯的場景,角度找得不錯,把夜晚的彌敦道和兩人互都拍得很有氛圍。
他合上相機,語氣平靜:“開個價。”
娛記一聽,嚇得立馬擺手。
“開價,照片我要了。” 關馭洲抬目,重復一遍。
呃。
只要照片?
不疑有他,娛記連忙取出儲存卡,恭恭敬敬遞過去。心里暗自慶幸,不僅沒被追究責任,還能賣關導一個人,簡直是意外之喜。
關馭洲收起儲存卡,剛要轉離開,娛記突然鼓起勇氣追問:“關導,照片上的人是閔恬吧,你們...在拍拖?”
關馭洲腳步微頓,回頭睨向他,眼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冷意:“我敢說,你敢聽?”
一句話,籠罩無形迫。
娛記瞬間寒,連忙搖頭:“不敢不敢!關導您慢走,我這就走!”說完抱著相機,麻利地滾遠。
關馭洲沒再停留,邁開長,徑直折返糖水鋪。
整個過程,甚至沒見他提高過音量,也未有任何激烈爭執,卻自有令人敬畏的氣場,輕松化解一場潛在的曝危機。
閔恬全程屏息凝神,直到他面如常在自己對面坐下,才暗暗松了口氣。
在港娛圈子里,大導演的名聲和地位擺在那,大多數娛記都不敢輕易得罪他,更何況對方還是理虧一方。
回去的途中,關馭洲專注地開著車,車里一片安靜。
看著窗外徐徐掠過的夜景,閔恬按捺不住心中納悶,不解道:“我已經捂得這麼嚴實,娛記是怎麼認出我的?”
“眼睛。”關馭洲目視前方,言簡意賅。
“什麼?”
男人偏頭瞥了一眼,口吻平淡卻肯定:“你的眼睛,太有辨識度。”
哦。
閔恬恍然大悟。
直接夸長得好看,讓人過目不忘不就得了?非要說得如此含蓄。
閔恬若有所思地了自己的眼睛,小聲嘀咕:“那我下次出門,多加一副墨鏡,遮得再嚴實點。”
關馭洲聞言輕笑:“藏得越神,越容易激發他們的探索。你遮得不風,反而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你的意思是,下次我索全部臉,大大方方讓他們拍?”
“嗯,可以試試。” 男人握著方向盤,神不變。
開什麼玩笑。
閔恬泄氣:“真要拍到關大導演跟演員私下有一,才是更炸的新聞,我可不想剛進組,就給大家添麻煩。”
麻煩...
關馭洲余和,低沉反問:“導演不能跟自己的主角談?”
閔恬愣住。
隨即反駁:“當然不行,我記得你上次在廣府酒店,跟韓朔自己已婚。今晚卻又跟我鬼混,不僅會影響你的名聲,還會毀了我的形象。”
“所以,你很在意韓朔對你的看法。”
“肯定在意的。”
閔恬被口而出的回答弄得一怔。
頓住片刻,試圖將話題拉回正軌,強調道:“藝人的公眾形象和業口碑,需要時時刻刻維護,面對的是千千萬萬觀眾和,并非特定某一人。”
後知後覺的解釋,顯得有些多余與刻意。
車氣氛陷凝滯。
關馭洲搭在方向盤上的指節略微收,眸底緒復雜難辨。
沉默幾秒,他淡淡開口:“回去早點休息,明日上午九點,參加最後一場圍讀。”
最後一場。
快開機了?
不待閔恬發問,前方路口,男人默不作聲地調轉車頭,加速駛向金沙基地。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已不如來時那般絢麗。
剩余路程,再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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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其實原計劃明年再開書,結果一時沖就...哎,第一次嘗試娛樂圈題材,應該是短篇,大家盡量別養文呀,眨眼就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