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9章 夫妻相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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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結束後,關馭洲抱回臥室,經過一番折騰,原本濃重的困意消散不

閔恬裹著睡袍,坐在浴室凳上,看他往浴缸里放水,沒頭沒腦嘟噥了句:“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生什麼氣?”關馭洲側頭看,眼神詢問。

閔恬癟了癟,提醒道:“那晚從彌敦道回來,我們在車上,最後不歡而散。”

作為演員,細膩,心思敏理之中。

但能將小曲惦記至今,仍有些出乎關馭洲的意料。

他并未立刻回應。

浴室里只余水聲,安靜地流淌幾分鐘。

待水位合適,關馭洲關掉閥門,挽起襯衫袖子,探手試了試水溫,才淡聲示意:“可以了。”

??

閔恬怔怔站起,臉上掠過一不自在:“你...幫我洗?”

話一出口,立即懊悔。

腦子做傻了。

顯得有多迫不及待似的。

關馭洲語氣倒是溫和,聽不出什麼波瀾:“只要你沒意見,我很愿意效勞。”

“有意見。”

閔恬一本正經闡述:“床上和床下最好分開,距離產生。”

距離。

關馭洲細細品味這兩個字,并未有離開的打算,反而低聲問:“所以在你看來,最理想的婚姻狀態,是相敬如賓?”

“難道不是嗎?”

閔恬沒覺得這想法有什麼問題,理直氣壯地反問。

然而,當不經意撞男人幽邃得近乎暗沉的眸底時,呼吸像被攥住。

關馭洲靜靜凝視一陣,收回視線,沉嗓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自嘲:“小小年紀,思想倒傳統。”

“......”

不像什麼夸人的好話。

閔恬正要辯解,外間臥室的手機適時響起。

關馭洲取下手,臨走前叮囑:“別泡太久,剛剛不小心撞到桌角,我去給你拿藥。”

閔恬愣住。

,撞到了?

揣著狐疑,低頭檢查,果然,在大後面發現小片淤青。

直起腦袋,緩緩吐出口氣。

迷的時刻,竟還能分神察覺到這種微不足道的細節。

關導這人,真是清醒得可怕。

當晚涂完藥,熄了燈。黑暗中,想到浴室中未完的話題,閔恬猶豫兩秒,慢慢索著,往側熱源靠了靠。

關太太難得主一回。

關馭洲自然而然地臂,將人摟進懷中。

靜默間,他結輕輕,聲音帶著磁低啞:“是不是有話要講。”

“嗯。”

懷里腦袋點了一下。

他沒再說話,靜待的下文。

稍作斟酌,閔恬決定開門見山:“其實兩個人結婚,哪怕是聯姻關系,也不了有隔閡和矛盾,考慮到客觀況,我們或許...應該再簽一份補充協議。”

“什麼補充協議?”

“比如,針對類似上次的事,雙方必須及時通,拒絕任何形式的冷暴力。”提出第一條。

沉默片刻,關馭洲坦然承認:“那晚不回消息,是我理得不夠妥當。抱歉,這點我以後會注意。”

“不止。”

“還有什麼?”

這次,閔恬躊躇良久,才冷靜開口:“基地圍讀,你講戲時問我,有沒有對誰心過,我否認了,實則我的答案并不全對。”

話語停頓,似乎在醞釀某種緒。

不全對...

關馭洲不自覺屏息凝神,心臟似被什麼東西微微提起。他以為,經過今晚,兩人之間的關系會有一個全新轉變。

結果等半晌,懷里人蠕了蠕,冒出句:“我的意思是,當下沒有,不代表未來也一定不會有。

所以,我們可以在協議中增加一條,如果婚各自遇到真正喜歡的人,要坦誠通知對方,在不影響兩家合作的前提下,我們...唔!”

剩余那些理智到近乎殘忍的話,悉數淹沒在男人狠狠下的吻中。

閔恬驚愕地眨了眨眼,滿腦霧水。

完全沒弄懂這突如其來的怒意從何而來。

腰間的手臂驀然收過單薄料傳來陣陣灼人熱意。弱的板在那力道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碎。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并未持續太久。

關馭洲放開,黑夜中眸生冷。低的暗腔幾乎在耳畔,一字一句清晰傳達:“神出軌的代價,不是你能承得起的。

閔恬,我只說最後一次,對別人之前,先掂量清楚自己的份。你以為關太太這個位置,只是可有可無的擺設?”

“......”

結婚至今,這是男人第一次對怒。

那冰冷的語氣,讓心底發寒。

閔恬咽了咽嗓子,遲鈍地解釋道:“沒想神出軌,我剛剛是假設——”

“沒有假設。”

關馭洲淡漠打斷,替掖好被角,轉平躺,面無表地闔上眼,“睡覺,明天跟我回老宅。”

“回老宅干什麼?”

“讓你好好學學,夫妻相之道。”

呃。

學誰。

爹地媽咪?

閔恬後知後覺,貌似關家父母,也是商業聯姻的結合。

可他們極好,瞧著不像。

第二天,關導言出必行,果真一早就拎著上了太平山。

想到確實有段日子沒來看公公婆婆,閔恬心倒沒多抗拒。

偏偏不巧,車子剛停穩,關馭洲的工作電話就進來,三言兩語代完,掛斷便又驅車離開,甚至連二老的面都沒來得及見上。

只在臨走前,對留句:“下午四點左右,我來接你。”

閔恬:......

步履輕快地跟著傭人走進前廳,廳傳來麻將撞的清脆聲響。

湊到牌桌前,依次乖巧地向婆婆和其他三位太太打招呼。

梁安慈見到小兒媳,連忙親昵地把拉到邊:“恬恬來得正好,先替我打幾圈,我去書房幫你爹地找份文件。”

說著就把位置讓出來。

閔恬接過牌,禮貌謙遜道:“我牌技差,Auntie們要手下留才好。”

“沒關系,打牌嘛,娛樂而已,開心最重要。”坐在對面的劉太格隨和,出聲替打圓場。

接著,卻話鋒一轉,像是隨口閑聊:“說起來,恬恬現在拍戲忙不忙呀?打算哪一年退圈回歸家庭?”

這話問得看似關切,實則意味深長,旁邊兩位太太也投來興趣的目

閔恬神不變,一邊練地碼著牌,一邊從容應答:“Auntie說笑了,即使回歸家庭,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微微一笑,落下一張牌,“反正閑人一個,何不先平衡好自己的事業,等馭洲需要我的時候,再談回歸不遲。”

四兩撥千斤,既表明自己不會放棄事業的立場,又彰顯了作為妻子的擔當,輕易堵住對方後續可能的話頭。

劉太了張牌,繼續笑道:“也是,現在的年輕人,想法跟我們那時不一樣了,都崇尚自由。像我家Mitty結婚後,也是整天滿世界飛,見不到人影。玩歸玩嘛,別跟我鬧什麼丁克就好,我就盼著抱孫呢。”

另一位王太聞言,再次將話題引到閔恬上。

“馭洲今年三十一了吧,趁早生一個,生完你們該干嘛干嘛,不影響事業的。”

閔恬心里算著牌,眼睛未抬,角勾起恰到好的微弧,“Auntie提醒的是,我們確實有這個打算,計劃最遲明年。到時候,一定請各位來喝孩子的滿月酒。”

“真的?”

太太們頓時爭相笑起來,面欣喜,“哎呀,這下你婆婆該有的炫耀了!還是你們作快!”

王太忍不住嘆:“相比之下,孩子懂事多了,清楚什麼年紀該做什麼事,瞧瞧我家那位,真是...不提也罷。”

閔恬但笑不語,視線自始專注在牌面上。

深知與這些富家太太們周旋的法則,終止私話題的最好辦法,往往不是強反駁,而是投其所好,給出聽的答案,滿足們的好奇心,自然就能風平浪靜。

中午,留在太平山用餐,席間氛圍一如既往地和諧融洽。

吃飯時,閔恬暗自留意公公婆婆的相模式。

兩人言語不多,但眼神流間自有默契,并未發現有特別不同的地方。

關導到底要學什麼?

直至午餐接近尾聲,看到婆婆拿起公筷,將公公碟子里一塊煎得香的三文魚挑出來,語氣溫和:“最近糖高,高脂肪魚類要忌口。”

關世燊出一無奈,安道:“適量吃一點,應該沒問題吧?”說著,作勢要把三文魚夾回來。

梁安慈依舊心平氣和,阻止他的作,聲音輕卻堅定:“忘記昨天醫生怎麼說的?要是不聽話......”

尾音微微拖長,飽含似笑非笑的威脅。

關世燊與妻子對視片刻,最終妥協,放棄了抵抗,眼底卻不見毫惱怒,反而帶著點縱容。

閔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腦中靈閃現。

難不,關導喜歡這種被管著的覺?

也不是不可以。

沒經驗,做起來有點費腦,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當晚回到深水灣,關馭洲正在書房里開著視頻會議,制片主任楊文序跟他核對開機流程的細節。

講到中途,房門被無聲推開一條小小隙。

起初,關馭洲并未在意,只抬頭掃了眼。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門非但沒有合攏,反而越變越大。最後,門外映關太太活靈活現的小臉。

雙手叉腰,朝墻上掛鐘用力抬了抬下,口型提醒:“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

關馭洲定定看著,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不解。

見他沒反應,閔恬氣鼓鼓揚起手機,飛快打字,點擊發送。

屏幕亮起,關馭洲好整以暇點開聊天界面。

【十分鐘不回房間,今晚就滾去睡沙發!】

逐字瀏覽完,關馭洲眸底劃過興味,隨手將手機丟在一旁,沒理會,繼續與屏幕那頭的楊文序對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閔恬:......

奇怪,他好像不吃這套。

哪里出了問題。

觀察得不夠仔細?還是模仿得不夠自然,被他看出破綻?

閔恬靠在門框上,開始認真反思起自己荒廢三年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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