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3章 另類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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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免不了一番舌爭論,但奇怪的是,在釋放完強態度後,男人竟意外地沉默下來。

安靜。

閔恬清眸微轉,拿余觀察旁人的表,得出結論,大導演不高興。

為什麼。

做人總要言而有信,不然白紙黑字的協議,簽著有何意義?

思來想去,都是給慣的。

果然,有時候太順從乖巧,也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里,閔恬咽了咽嗓子,輕聲道:“麻煩開一下車門,我要上樓卸妝,皮有點難。”

一句話,喚回關馭洲的思緒。

他側頭看著,靜靜凝視一陣,抬手向中控。

解鎖的下秒,閔恬幾乎沒做猶豫,淡定甩上車門,面不改地快步離開。

走得太急,手機忘在座位上。

恰逢傳來震聲,進一條信息。

關馭洲慢條斯理掃過屏幕,定格【韓朔】兩字,雖看不到容,但在此此景下,卻顯得格外刺眼。

收回視線,他拿起紅外殼的手機,推門下車。

閔恬一進電梯,覺得兩手空空不習慣,才察覺到手機忘拿。

懊惱地輕拍腦門,無奈,只得迅速按下梯門鍵。

電梯再次打開,腳剛踏出一半,冷不丁撞上堅結實的膛,閔恬倏然抬頭,對上男人深邃的黑眸。

“......”

這人走路,好像從不帶聲。

“那個,我手機...”

話沒講完,被關馭洲住後頸送回轎廂,淡嗓落下:“剛剛不是跑得快?”

閔恬:......

小氣。

腹誹間,紅外殼手機遞到面前。

作勢要去拿,撲了個空。

關馭洲臨陣反悔,視線定在臉上,低問:“韓朔今年多大。”

莫名其妙的問題。

“32歲,怎麼了?”閔恬眼神疑

三十二...

關馭洲角輕抬,勾出淡笑,笑不達眼底,“記得倒清楚。”

額。

意識到話不對題,閔恬解釋道:“我猜的,上次你不是說,韓老師跟你年齡相仿?”

關馭洲聞言,神緩和下來。

經歷車庫差點被認出的驚險,閔恬只想趕回房間,以至于梯門一開,就迫不及待地邁出去。

不對,手機。

嘆氣正要轉,卻見男人已氣定神閑地跟上來。

“關導,熬了一夜,你不回去睡覺?”地問。

關馭洲面平靜:“去你房間。”

“......”

這層除以外,還住著其他幾名主創員,不便在走廊拉拉扯扯。

于是,只能采用迂回戰

閔恬輕咳一聲:“今天太累,不宜過度消耗,要不,咱們改天?”

話落,空氣瞬間凝滯。

難以言喻的緘默彌漫開來。

側遲遲無反應,仿佛沒聽到剛才的暗示和提議。

直至快到房間門口,男人才不明意味緩緩啟,“改天,是哪天。”

把閔恬問住。

按常理,此應當尊重,話題點到為止即可,大導演竟然如此...沒素質。

拒絕回答。

從兜里掏出房卡,不再繞彎子,直接攆人:“為你的健康著想,還是等——”

等等。

閔恬豎起耳朵,敏銳地聽到走廊盡頭,似乎有人過來。

腳步聲夾雜著談話聲,越來越近。

悉的既視涌上心頭,可真是,驚心魄的一天。

顯然,關馭洲也察覺到突發狀況,靜立原地,視線落在面前人富變換的小臉上,形穩如泰山,沒有主離開的意思。

箭在弦上。

閔恬顧不得太多,作麻利地刷卡,一把攥住男人的袖管,不費吹灰之力把人拉進房間。

剛合起門,魏家銘和楊文序就出現在走廊轉角,前後相差不到兩秒。

門板後,閔恬凝神屏息,待人走遠,才幽怨地抬眸,對上罪魁禍首似笑非笑的眼。

對視一陣,不咸不淡地移開,“你自便,我先去洗澡。”

說完,徑直朝里走去。

大約半小時後,晨熹微,過窗簾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狹長而溫暖的帶。

閔恬頂著吹干的頭發,從浴室出來,卻發現關馭洲并沒有離開。

他靠坐在客廳沙發上,微仰著頭,閉著眼睛,眉心出一不易察覺的倦意,好似已經睡著。

距離開工僅剩三小時,就算鐵打的,這樣通宵達旦也吃不消。

看著男人眼下的淡淡影,閔恬終究不忍醒,拾起茶幾上的空調遙控,將室溫度調高兩度,轉進臥室。

薄毯質地細膩,是出發來基地前,阿姨特地替打包裝好的。

閔恬俯,小心翼翼展開,作輕緩地蓋在他上,毯子邊緣掠過他線條朗的下頜,心底莫名劃過異樣。

凌晨拍攝時,關導也是這樣給蓋的毯子。

當時現場有兩位攝影師,難道就全程旁觀,未生多疑?

思忖間,正當掖好毯角,準備起離開時,一只溫熱大手毫無預兆地覆上纖細的腰肢。

掌心滾燙的溫度隔著單薄居家服面料,清晰地烙印在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微微一沉。

閔恬猝不及防,低呼一聲,重心不穩,整個人被他攬著腰重新帶回沙發旁,幾乎是半趴伏在他膛上。

遲鈍半瞬,抬起頭,撞進一雙深邃幽黑的眼里。

男人神識清明,蟄伏眸底深的侵略和興味,哪有半分剛醒的迷蒙。

閔恬不可置信瞪著他,這人在裝睡?

剛剛蓋毯子,他也醒著?

想到這里,臉頰不控制地漫上緋紅,閔恬試圖掙扎起,卻被他圈在腰上的手臂錮得更

關馭洲睡眠極淺,常年高強度工作和審片,養他對周遭環境稍有風吹草都極其敏的習慣。

閔恬在屋時,他就已半醒。

尤其當沐浴後,那清甜馥郁,獨屬于縷縷縈繞鼻息間,想忽視都難。

關馭洲并未解釋,只用掌心懷里人腦袋,沙啞低問:“幾點了?”

好吧,看來是冤枉他。

閔恬按捺心底掀起的波瀾,平復緒:“剛到七點,你抓時間休息,如果沙發不舒服,就去我床上睡。”

自然而然講出口,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縱容。

關馭洲黑眸微垂,目落在因些許窘迫而微紅的臉頰上,角勾起極淡的弧度,不答反問:“不趕我走了?”

提及此,閔恬強行下的忿忿不平又冒出頭。

癟了癟嗓夾雜平日罕見的嗔:“從你剛剛在門外的表現,我可以有一百個理由把你攆出去,但仔細一想。”

話音稍頓,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奇怪,連忙收斂心神,板著小臉繼續:“萬一你心生記恨,後面拍戲給我穿小鞋,一直喊“咔”,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權衡之下,決定忍一時風平浪靜。”

一番分析,有理有據。

關馭洲靜靜聽完,臉上沒什麼明顯的表,只是眼底掠過薄薄笑意。

靜默片刻。

他淡聲開口,語氣平穩卻飽含糾正的意味:“片場NG,不算穿小鞋。”

“那算什麼?”閔恬下意識追問。

男人凝視著,薄輕啟,吐出兩個字:“偏。”

“......”

神特麼偏

這變態的破,不要也罷。

閔恬一口氣噎在口,上不來下不去,愈覺臉頰更熱。

總覺得,大導演話里有話,似乎在提前打預防針,又像在不鋪設一張無形的網,打算NG一百遍的網。

不由想起舊曲,上次在深水灣別墅,看到的那段港區演員采訪視頻,從言語間不難聽出,此人對關導又又恨,即使被卡戲,也難掩傾慕與激。

呵,中央空調。

微妙的酸意不控制地涌心頭,扭開臉,避開他過于專注的視線,不冷不淡道:“照這麼說,以前被關導‘偏’的演員,恐怕多到數不勝數吧。”

鬧別扭的側臉,關馭洲神不自覺和下來,溫腔耐心解釋:“NG也要分況,有的是表演不夠滿意,需要反復調整。而有的...”

他微微停頓,目如同實質,描摹著細膩眉眼,聲音得更低,“是私心作祟,想讓在鏡頭前,呈現出最完的狀態。”

近乎直白的話,裹挾他獨特的沙啞嗓音和灼熱氣息,鉆耳蝸。

閔恬覺自己溫燙得驚人,心跳失序,像揣了只頑皮的兔子。

這話本沒法接。

關導什麼時候變得,擅于花言巧語,哄孩子開心了。

可偏偏,他深沉認真的眼神,又讓人無法輕易將這定義為輕浮的調

即便如此,殘存的理智仍讓試圖在這逐漸升溫的氛圍中,奪回一點主導權。

深吸口氣,言歸正傳:“礙于風險規避原則,以後我們私下見面,最好不要超過一周一次。若有特殊況,就事先微信通,不能搞突襲,不能一言堂,不能獨斷專行,不顧及對方的。”

私下見面,講得比較委婉含蓄,實則彼此心知肚明,暗指更為親層面的夫妻*生活。

關馭洲聞言,并未立刻反駁。

只慢悠悠抬起眼,目強作鎮定的臉上巡視一圈,眼神帶著悉一切的了然。

他慢條斯理開口:“不能一言堂,所以,一周一次的頻率,你是跟誰商量而得出的結果。”

“......”

不得不說,能做導演的人,邏輯也是滿分。

一句話直接命中要害,將強制建立的“公平條約”打回“單方面決議”的原形。

閔恬被問得語塞,腦子飛速轉,搜尋著合理說辭。

片刻,語氣誠懇:“這件事歸結底,其實是為你好。每天拍攝本就很辛苦,耗費心神力,如若不懂節制,遲早會出問題。”

越說到最後,越覺得自己理由充分,甚至帶上一點語重心長的意味。

“你能為我著想,我很。”

關馭洲音依舊平靜,定定看著,緩緩開口:“但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剝奪我作為丈夫的權益,實屬不人道。”

不人道?

閔恬眨了眨眼,某一瞬間,竟到詞窮。

這頂帽子扣得太大,怎麼就能上升到人權層面?

怔住不說話,紅微張,一副被他的歪理邪說震驚到的模樣。

關馭洲微微俯首,氣息靠近,一個輕而不容拒絕的吻,落在潔的額頭上。暗嗓寵溺,卻一錘定音:“一周三次,這是底線。”

閔恬從短暫的吻中回過神,聽到最終判決,頓時郁悶得想捶他。

一下子翻三倍。

“關導的底線一米八,比我還高。”忿忿吐槽。

對此,關馭洲置若罔聞。

他略微調整姿勢,讓更舒適地躺在懷里,下輕輕抵著發頂,結滾:“別講話,一起睡會兒。”

閔恬被圈得嚴,鼻尖縈繞著強烈男氣息,出指尖,輕他堅膛,小聲提醒:“你沒洗澡,我有潔癖。”

關馭洲眼睛未睜,角幾不可察地抬了一下,語氣溫:“潔癖是優點,繼續保持。”

“......”

至于為什麼是優點,閔恬沒能等到後續。

臉頰被迫在他微微起伏的口,隔著料也能到其下蘊含的力量

沉穩的心跳一聲聲傳來,如同催眠鼓點,慢慢地,頭頂呼吸再次趨于平穩綿長。

睡眠會傳染。

驅使下,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閔恬最終打消起的念頭。

腦袋輕側,鼻尖是他清冽的味道,眼皮漸漸沉重,嘗試著順從本能,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跟他一同沉睡夢中。

出乎意料,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仿佛漂浮在溫暖寧靜的海面上。

夢里,走進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坪。

得不真實,如同碎金般灑落。草坪上正在舉辦一場婚禮,白紗幔隨風輕輕飄,舒緩空靈的鋼琴曲流淌在空氣里。

遠遠去,能大致辨識出兩位新人的廓,男子拔俊朗,姿優

雖然面容模糊,但那份洋溢著的幸福和喜悅,隔著遙遠距離,也能清晰地到,染著夢中的

就在這時,新娘不經意轉過頭,朝看來,那張臉,赫然是自己!

而站在新娘對面的新郎,在影晃間,側臉線條銳利而清晰,竟是一張全然陌生的面孔。

閔恬愣在原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是誰。

“是誰......”

混混沌沌,閔恬從夢中蘇醒,睜開眼,盯著客廳天花板。

也在這時,一陣清晰的門鈴聲,穿短暫寂靜,突兀地響起來。

怔然之際,溫熱掌心發頂,耳邊落下男人微啞低嗓,“是方旬,我去開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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