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寐突然的近，引得景淮那條手臂都有些發僵，鍋柄導熱，燙到手指都忘了彈開
他有片刻的愣，也有片刻的思忖閃過，最後只是說：“沒有，放心吧”
明寐垂下眼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降下去幾分，“好吧”說完，端著兩個人的碗筷出了廚房
滿滿一桌子飯菜，兩人對桌而坐，明明小一個月之前還這樣共餐過，卻總給人一種分別很久的覺
“聽說今年賀歲檔有好幾部電影都很座，最近熱搜都是”明寐捧著碗，咽下一口鮮香的豬肝粥，語氣里都帶著笑：“我陪沈爰看了一部，還有一部懸疑片你陪我看唄？”
“好，想什麼時候去，我待會訂票”景淮停頓下，然後意味深長地慨：“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電影呢”
“怎麼？”挑眉
他微笑：“很開心”
一甜嗖嗖涌上來，明寐端碗遮住角，小口啄著熱粥，眼睛忍不住彎
開心就行
吃著飯，忽然想到個問題：今天去哪睡
現在自己已經能自主睡了，那……還要跟景淮一起睡嗎？
……
這個問題一直糾結到臨睡覺，明寐坐沙發假裝刷短視頻，直到連打好幾個哈欠，實在有些眼皮發沉，看了一眼景淮閉的畫室，想了想，放下東西上了樓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凌晨十二點
結束一部分工作以後，景淮快速沖了個澡，拖著一疲憊走進臥室，踏進兩三步後腳步聲戛然而止
明寐在臥室里的地毯上，靠著懶人沙發捧著杯熱牛，聽見靜後抬頭來，在昏聵曖昧的線里，目有茫霧般
景淮很意外，一時間都沒，“你……”
這人總是要來說一些恬不知恥的話，明寐心里埋怨，摳了摳陶瓷杯，“不是你說…離不開我嘛”
所以現在不是你陪著我睡，而是我要陪著你
還不懂嗎
景淮似乎模模糊糊會到了這一層意思，遲疑的目消化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漫上清爽笑意，“那我是不是也要喝點什麼”
說完，轉去了廚房
等他也給自己熱了杯牛端著回來的時候，看見明寐正蹲在小方幾前擺弄音響，似乎正在連藍牙，“這是不是哈曼卡頓的低音音響？”
“你了解過？”景淮把牛放到床頭柜，回應
“之前看見有人推薦，一直想買來著”明寐連上藍牙，正在翻找歌單，總覺得難得舒適的夜晚需要些音樂，“讓我聽聽看”
他掀開被子，率先躺下，在電腦前坐久了後背有些酸，“喜歡就送你”
明寐握著手機，也爬上床，躺著挑歌，兩人都各自鉆進被窩躺好後，低音音響開始奏樂
鼓點和弦樂，編制極有節奏的前奏，City-POP獨特的，代表某個時代奢靡與自由的旋律傳來
景淮聽了幾秒，忽然問：“是《Plastic Love》？竹瑪利亞的代表作”
明寐很意外兩人在音樂上竟然又共同的去向，眼睛亮了，“你也喜歡這首歌？”
他點頭
“City-POP總是有奇異的悅，不覺得嗎？”明寐聽著歌，都忍不住坐在床上搖頭晃腦，沉浸十分，“不管多難過，聽上這類音樂，都能喪著臉搖擺起來”
“竹是這個流派的代表人之一，的詞曲都好優秀，能在那個時代作為寫出‘塑料板般的’這種詞，有脾氣的”
“這首歌的話，我其實有點個人見解”景淮睨著馬克杯往上飄的牛熱氣，說
“嗯？”
“Plastic Love，塑料般的，翻譯是沒錯”他復讀一遍歌名，對上明寐好奇的目，溫又意味深長：“不過，是不是也能理解，這份像塑料一樣，上百年都不會降解呢？”
Plastic Love——永不降解的
哪怕有天我消弭，這份也會像塑料一樣，哪怕埋進土里都永不分解
他對這首歌詞的理解，融了自己的緒，此刻清楚又濃郁地渡進眼眸中
明寐在那瞬間忽然想：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景淮用這樣的目，到底看了多久
也許看了很久，也等一份回應很久
可是一直都沒有看清
歌曲結束，音響自歸位安靜
景淮最後抿了口牛，放回去，側背對，躺平：“睡吧，明天去看電影”
明寐忽然有些酸，說不上來，整個人愣在這兒坐如針氈
然後現在，他在有意無意地保持距離，哪怕他的意從未褪，但卻不想再靠近了
這是為什麼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明寐出手去，想要去他的後背，可是到半空卻又停下
張開卻吐不出音節，就這樣來回翕，卻沒有措辭
臥室寂靜，只聽他的呼吸聲逐漸緩和
著眼底意，明寐也把杯子放回去，掀開被子，一點點躺下
被褥窸窣的聲音停止，半晌，的嗓音響起
“景淮，明天看完電影，我還想去吃一家湘菜”
“這個寒假學校有志愿活的指標，必須去做，到時候你要是沒事，也一塊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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