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加微信
原以為發出去的短信最快也要明天早上回複。
但黎念才剛吃完四個水餃，刷著朋友圈的手機突然彈出一則電話提醒。
顧清晝的手機號還沒來得及存上。
所以頁面顯示的只是一個陌生來電。
黎念以為是推銷電話，接通第一句，隨意道，“喂？你好。”
“黎念。”
聽筒傳出的聲音低沉好聽，十分悉。
“九、九叔？”黎念驚訝中帶著不可置信。
被一板一正的喊名字，黎念幾乎條件反的直背，手裏的筷子抖了抖，水餃蹭溜一下落回盤子。
“你知道你發送的短信會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被歸到垃圾信息嗎。”
黎念被顧清晝嚴厲的語氣唬住了，腦子完全宕機，本不敢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
空氣微妙的安靜了一刻。
依稀聽到，聽筒那邊有陌生男人的聲音，對人小姑娘那麽兇幹嘛。
黎念握著手機，從剛才的那段話裏，後知後覺發短信是一件非常蠢的行為。
還未想好解釋的措辭，顧清晝再開口語氣比剛才輕了很多。
“早些休息。”
停留一秒的間隙，電話掛斷。
黎念站在原地看著未返回的手機頁面，還是懵懵的表。
但好像懂了。
被說是因為用錯了方式。
黎念後悔的拍了一下腦袋，早知道就不選發短信。
等黎念躺到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所以他還是沒回答短信上的問題，沒有說什麽時候有時間。
這意味著，還要再主聯系一次。
以電話或者加微信的方式。
—
天空剛剛飄起一層白霧，正在睡中的黎念被姜的電話轟炸吵醒。
迷糊的坐起來，到床頭櫃的電話，一邊眼睛一邊拿著手機從床上下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剛接通電話，門鈴就響了。
“念念寶貝，我就在門口，快開門啊。”
昨晚姜收到黎念微信的時候，剛被大魔頭主編榨完，一心只想睡覺。
今早才徹底清醒，一翻昨晚的聊天記錄，才知道錯過了什麽。
姜一進門，兩手抓住黎念的肩膀，激的來回搖晃，“念念～大佬的手帕呢！我要瞻仰！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黎念的困意被搖散了幾分，“你一大早就是為了看這個？”
“什麽就是為了看這個。“姜一副迷妹口氣，“你不懂，顧清晝可是商界金字塔頂端的大佬級人，我們財經界小記者心目中的偶像。”
黎念一邊聽著點頭，一邊走進衛生間洗漱。姜絮絮叨叨的跟在後，黎念刷牙，趴在黎念後背，開始對顧清晝各種彩虹屁。
講的是顧清晝為江京創造的經濟效益。
顧清晝不過二十七歲就為江京市的發展做出了許多傑出貢獻。
黎念聽得認真，取下巾臉，臉只了一半就不自覺停下來，耳朵豎起來聽講。
一直都知道顧清晝很厲害，但真實的聽到他在江京的事跡和一些鐵手腕，對顧清晝這個輩分上的九叔，又多了一層敬畏和仰慕。
姜講的口幹舌燥，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一，激道，“念念，可以看手帕了嗎！”
“你在這等著，我去拿。”
因著手帕主人的緣故，黎念取手帕的時候格外小心。
手帕剛洗幹淨，昂貴的綢面料，看起來輕順。
深墨的手帕方方正正的放在茶幾上，手帕一角繡著一朵水墨花。
手帕放佛隨主人的格。
靜雅深沉，給人遙不可及的距離。
讓人不敢隨意拿起來玩。
姜掏出手機圍著茶幾不停的拍照，放佛面前擺放的是博館裏收藏的古董字畫。
拍好照片，退出相機，點開某網購平臺搜索同款，結果本搜不到手帕的任何訊息。
姜失的嘆了口氣，“看來是私人定制，get不到偶像同款了。”
黎念小心翼翼的收起手帕，默默補了一刀：“即使能搜到，應該也買不起。”
“本不用應該，是肯定買不起。”
對于錢包，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黎念將手帕小心翼翼的疊好，然後又放進牛皮紙袋裏放好。
姜著下，忽然冒出一個大擔的猜測，“你說，大佬又是送手帕，又是送傘，他會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
“怎、怎麽會。”
黎念否定的又急又快，短短三個字，就結了。
姜瞇起眼睛一笑：“念念你張了。”
“哎，臉紅了。”姜笑著近黎念，整張臉湊到黎念的眼前。
視線忽然盯著眼睛，姜面一變，“不對，你眼睛怎麽回事？怎麽這麽腫？”
“啊？可能是因為剛起床吧。”黎念心虛的移開視線，不太自然的手擋住眼睛了。
姜顯然沒被糊弄過去，“我還不了解你，你只要一哭，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睛必腫。”
一臉嚴肅：“到底怎麽回事？誰欺負你了？”
黎念招架不住審問的目，緩緩低頭，然後把昨天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只是聽到白雅希讓黎念在大廳幹等半個小時，姜就已經聽不下去了。
白雅希還有孟彥博那個狗男人，明顯是看黎念子好欺負！
姜火氣噌的竄上來，氣的站起來在客廳踱步深呼吸。
“你把白雅希的電話發給我，我忍不住了，現在立刻必須狠狠罵一頓才能解氣。”
黎念聞言，翻了一下通訊錄，還真沒有白雅希的聯系方式。
搖了搖頭，“我沒電話。”
“那孟彥博呢？”姜已經氣的理智全無，直接拿起茶幾上黎念的手機。
黎念鎖屏沒碼，通訊錄也非常好找，往下一下就找到了孟彥博的電話。
姜對著渣男就是一頓輸出，對面的孟彥博應該是被罵懵圈了，居然沒回懟，估計還以為是誰搞的惡作劇。
姜罵孟彥博的話，黎念在旁邊默默聽著，特別爽。
“對了，還有你們那個店長，一看就是和白雅希串通一氣。”姜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八百塊錢就把人打發了？不行！我現在就要打電話好好問問。”
看到姜翻通訊錄，黎念忽然想起來手機裏還存著顧清晝的電話號。
立馬張的站起，走手機，輕輕拍姜的後背順氣，“別氣了，喝口水。這個我來打就行，店長或許真的不知。”
姜接過水杯，哼了一聲明顯不信：“開擴音。”
這次電話很快被對方接通，但不知是不是對方心虛，接通後便默不作聲。
面對黎念的詢問，店長支支吾吾的磕半天，最後也沒承認，但給出了一些額外的補償。
對方態度及其敷衍，姜深深一吸氣，“我說！放兩天假就想打發人，你是不是—”
嘟嘟嘟…
話未講完，黎念便搶先一步按斷了電話。
兩天假期，也就意味著可以不用早起。
黎念扭臉，眨眨眼睛看向姜，滿臉都寫著“是真的好打發”。
“兩天假期就沒了？們欺負你的事就算了？”姜一口氣沒上來，額頭輕輕撞了撞黎念的肩膀，很是無奈。
黎念反過來了的頭，“，有你剛才那些話就夠了。”
不過剛才在氣頭上，現在緩緩冷卻下來，姜也恢複理智。
黎念以後還要上班，店長是老板，為了工作上不被穿小鞋，好像除了答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姜心疼：“你什麽時候才能不要這麽乖。”
黎念沒回答。
只是習慣了聽話、退讓。
……
吃過早飯，姜沒走，因為連續一周加班趕稿子，主編給所有人都放了一天假休息。
和黎念一起窩在小沙發刷手機，時不時就會刷到白孟兩家訂婚宴的新聞。
看到孟彥博的渣男臉，罵了一句晦氣就拉黑了營銷號。
但是越想越氣，姜又把營銷號從黑名單拉了出來。然後切換幾個小號，在底下評論痛噴渣男。
姜正沉浸式手撕孟彥博。
旁邊黎念倒是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在屏幕虛空的著，了半天還停留在原頁面。
此刻還在想怎麽聯系顧清晝才不失分寸。
黎念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怎麽使用這個燙手的手機號。
餘掃見正吃瓜吃的開心的姜，黎念眼睛一亮。
轉頭求助姜，但是沒明說，“，假設一個人把他的電話號給你，你必須要聯系他，那你是選擇加微信，還是打電話，還是發短信？”
姜皺眉，準吐槽：“什麽年代了，發短信效率多低，而且很容易被當垃圾短信。”
黎念口被猛然中一槍，又問，“那剩下兩個呢？”
姜想了想，說，“要看給電話的是什麽人。如果是上司，我肯定選擇打電話，如果是crush，就加微信。”
已經選了最錯誤方式的黎念，儼然一副虛心好學的心態，連忙追問為什麽。
“工作上的事能打電話盡量打電話，快點完工作嘛。但是crush不一樣，打電話會顯得太主太貿然，先加上微信慢慢聊，慢慢來。”
黎念握著水杯，思緒突然更糾結了。
本來沒有這通解釋，還可以無負擔的選擇兩個辦法的其中之一。
現在好像選擇哪一種，都會被附加一層別的意思。
“你問這個幹什麽？”姜笑瞇瞇的審問，“是不是被帥哥要手機號了？還是要微信了？”
黎念正喝水，被嗆的咳嗽，水撒了一桌子。
“慢點喝。”姜紙遞給。
黎念邊桌子邊提醒，“你忘了，我有婚約。”
提起婚約，姜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
“就孟彥博那個狗男人，渣男一個！氣死我了！要不是白家拿養育之恩綁架你，肯定第一時間就把他給踹了。”
想到孟彥博和初舊複燃，親親我我，姜火又冒出來，把懷裏的抱枕當孟彥博，一頓猛錘解氣。
“爛男人本配不上我們念念！”
黎念平和的扯了一下角。
對于這些事，其實已經有些麻木了。
只要白家在，就擺不了當工人的命運。
只有對白家有益，嫁給誰，都無所謂，都沒人在意。
—
夏日的午後靜謐安詳，樹葉微微被風吹拂。
空調吹出來的冷空氣著涼意，姜蓋著薄薄的白毯窩在沙發上午睡。
黎念臉上半分困意都沒有。輕手輕腳的站起來，走進臺把門輕輕帶上。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産生一種上學時期躲開家長，幹壞事的覺。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閃過，黎念立馬拍了一下腦袋，不對，自己分明是幹正事。
最後糾結半天，黎念選了現代人最普遍的方式。
——加微信。
但是微信通過需要一定的時間。
他們這種級別的大佬平時肯定很忙，黎念已經做好要等上兩三天，甚至是一周的準備。
但十分鐘後，屏幕忽然亮起。
Z：【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這、麽、快？
黎念簡直不敢相信，震驚又惶恐的同時還點開微信號重新確認了一遍。
手機號沒有沒輸錯，說明沒加錯人。
他幾乎秒通過的舉。
給了黎念一種對方一直在等添加微信的錯覺。
黎念看了眼左上角的時間，13:05。
肯定是因為公司午休時間的原因。
黎念暗示完自己不要自作多，然後點開了一直好奇的對方朋友圈。
意料之中的空白。
一條朋友圈都沒有。
返回聊天框，看著聊天頁面只有系統發出的一條信息，黎念手指放在鍵盤上面，卻不知道要怎麽打招呼。
對方正在輸中……
聊天框正上方忽然出現的提示。
黎念立馬收回準備打字的手。
因為未知。
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甚至張的不敢看手機。
手機被反扣在手心。
直到叮了一聲。
黎念心提起來的同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臺的門。
閉的。
于是才把手機翻過來，點開微信。
語音？
黎念眼裏倒映著這條語音，盯了幾秒，指尖輕點語音。
“黎念。”
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帶著午後的慵懶沙啞。
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將的名字念的這麽好聽。
斑駁的樹影印在臺的玻璃上，灑滿星星點點，樹影晃，黎念的心也跟著晃。
就在愣神的時候，語音播放完畢，沒注意聽後面的話。
于是明正大的、理所應當的、不可避免的又聽了一遍。
“黎念，傷好了嗎？”
被提醒，終于想起來正事，黎念斟酌打字：【九叔，您什麽有時間，我把手帕還給您。】
又發了一條：【已經好了，謝謝九叔關心。】
滿屏的客氣和禮數，像對待尊敬的長輩。
這次的回複放佛凍結了幾秒時間，才收到。
Z：【下午六點，顧氏大樓會客廳。林宥會接待你。】
怎麽變文字了？
原以為還會是語音的黎念愣了半秒，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丟丟失落空。
很快回神，打字回複。
黎念：【好的。】
對話停在這裏，幾分鐘後沒有收到消息。
聊天意料之中的結束。
……
黎念是第一次來顧氏大樓，因為很進出辦公大樓，特意上姜陪著。
們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到。
剛走到一樓大廳，遠遠的看見被一衆高管簇擁而過的顧清晝。
幾乎是一眼捕捉到他優越的形。顧清晝西裝革履，眉骨深邃，周散發上位者的威。
即使隔著層層疊疊的人影，依舊能覺到那撲面而來的氣場。只看到一閃而過的側臉，而顧清晝并沒有注意到們這邊。
“他、他他他、”姜指著已經離開的一衆大部隊，表震驚到失控，“他就是顧清晝？”
黎念點頭，疑不解：“他是。怎麽了？”
“念念，你還記得上次你喝醉以後抓著一個男人服嗎？”
黎念目怔住，似乎已經猜到接下來的話，看著對方的眼睛，放佛在說，“不可能這麽巧，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姜讀懂的眼神，閉著眼睛點頭：“真就是那麽巧。”
所以…
。
了。
顧清晝的服。
了。
九叔的服。
這個認知對黎念沖擊太大，盡管距離醉酒服已經過去兩天。
但延遲襲來的尷尬，轟的一下讓黎念從頭到腳都是麻的、慌的。
“哎，念念你跑什麽？”姜看著忽然轉頭的黎念，幾步跟上去，“不還手帕了？”
說實話，姜問的十分心虛，也沒想到那天到的陌生男人就是神莫測的商業大佬顧清晝。
“改天。”
反正今天是百分百還不了了。
如果沒剛才那件事，或許黎念還能心態平和的走過去還手帕。
但是現在只要一想到喝醉酒之後幹的蠢事，而對象是顧清晝。
只想和手帕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