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新婚快樂
民政局十一點半下班。
走出民政局, 踩在臺階上黎念整個人還都是懵的。
有種很不真切的覺。
他們十點五十五分領完證。
薄薄的一張紅本本，上面印著和顧清晝的照片。
黎念看著手裏的結婚證，很輕的吸了一口氣。
真的結婚了。
真的結婚了。
結婚了。
直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十幾分鐘, 和九叔就結婚了。
黎念不由自主的看向周圍, 領證的男男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有對剛領完證的小夫妻停在民政局門口拍照留念, 兩人舉著結婚證比心，拍照時生出左手的鑽戒
在下戒指很閃。
黎念不免多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來之前給了一對戒指，當時還造了一個很尷尬的烏龍。
但是現在想想, 似乎冥冥之中有些事注定會發生。
黎念回憶的出神, 連顧清晝正在看都沒發覺。
今日正好, 頭頂的太線幹淨又明亮, 連風都恰到好。
黎念耳邊的發被風吹開, 側響起男人低沉清冽的聲音。
“結婚快樂, 顧太太。”
黎念猛的擡頭，和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瞳彷佛蒙上一層薄薄的暈, 讓人沉溺其中。
這一刻，清晰的聽到心跳的咚咚聲, 不控制的加快。
他稱呼的那麽自然。
黎念卻聽得臉頰發燙, 咬著下不太好意思看他。
顧清晝眼裏溢出一笑意。
小朋友到底是年紀小, 容易害。
然後顧清晝很紳士的問現在要回家嗎。
黎念臉上的熱還沒消散, 小幅度的點了下頭，嗯了聲。
乖巧的跟在顧清晝後，走到邁赫旁，顧清晝替打開副駕駛的門, 等坐上，才從車頭繞到駕駛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那聲顧太太的原因，讓意識到真的結婚了，這一切都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從今天起，和九叔就是法律上合法的夫妻關系了。
想到這，黎念坐的僵直，手著的結婚證，無端的多了點張。
忽然，旁的顧清晝側靠過來。
十厘米的距離，近到黎念以為他要吻上來。
張到合眼屏住呼吸，臉蛋迅速染上一層酡紅。
下一秒，咔一聲。
耳邊響起低低的聲音，“安全帶。”
“啊…好、好的。”黎念尷尬的睜開眼，又囧又慌的點了點頭，“謝謝九、九叔。”
邁赫平穩的駛馬路，繁華的街景從眼前一一掠過。
顧清晝問道，“怎麽樣了？”
大概因為已經聽過顧太太的這個稱呼，黎念聽見他喊已經沒那麽吃驚。
“好很多了，謝謝九、九叔。”黎念十分激、真誠的回答。
顧清晝眉頭微微一皺。
小姑娘面對他太規矩，行為舉止客氣禮貌。
他還沒說什麽，黎念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是曉樂班主任打來的電話。
聽完班主任的話，語氣有些著急，“好、好的谷老師，我馬上過去。”
顧清晝側眸問：“怎麽了？”
“曉、曉樂在學校和同學發生、生了一點矛盾，我、我可能要趕過去一下。”黎念解釋的急，結了幾下，然後不好意思的說，“抱歉九、九叔，您把我放在下一個路口就好。”
顧清晝：“我送你。”
“不、不麻煩了，九、九叔您趕了一夜的飛機…”
黎念話說到一半被打斷。
顧清晝：“地址。”
………
很快趕到學校。
顧清晝在車裏等黎念。
黎念趕到辦公室，問了班主任才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學校舉辦文藝彙演，老師要求統一穿小白鞋，曉樂沒有穿，然後有個小朋友不讓一起排練舞蹈，兩人吵了起來。
上課鈴聲響起，班主任去上課，讓和曉樂好好聊一聊。
黎念帶著曉樂來到辦公室外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蹲下來，溫的問，“曉樂怎麽不告訴姐姐老師讓買小白鞋。”
曉樂低著頭，不肯說話。
“沒關系，不想說就不說。”黎念笑著了的腦袋，“看你都哭小花貓了。”
包裏有隨攜帶的巾，黎念出一張，邊幫眼淚邊說，“那姐姐現在帶曉樂去買一雙好不好？”
一直沉默的曉樂聽到的話，忽然十分倔強的搖頭。
黎念理解錯了意思，問：“曉樂是不喜歡穿白的小白鞋？”
曉樂扣著手指頭，半響後才小聲說，“因為念念姐要去醫院照顧，做手要花很多錢，我不想浪費錢。”
聽到這話，黎念拿著巾的手霎時頓住。
想了很多種可能，從來沒想過是這個原因。
剛工作的時候，黎念就想過要改善希之家的生活。
只是積攢的積蓄一共十幾萬，09年的一筆兩百萬補償金也還給了白家，扣除市中心高昂的房租和院裏的水電費等等開銷，手上目前只剩不到五萬塊。
這些年下來，的積蓄也早就沒剩下多。
而希之家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家私立兒福利院，是院長用自己的積蓄建立的，屬于非盈利的慈善機構。
私辦的兒福利院得不到有關部門的重視，也引不起社會上的關注度，資金來源只有靠社會捐款。
而唯一一次引起社會人士的關注，還是09年白家公開收養黎念的時候。
隨著時間的推移，希之家漸漸消失在大衆視野中。
黎念曾向有關部門申請過幫助，跑過很多次，一次一次的希破滅。
曉樂看見黎念忽然哭了，以為是自己的原因，小手慌的幫眼淚，“念念姐姐對不起，以後楊蕊蕊打我，我不還手了，我不惹事了。”
黎念不想在孩子面前哭，但眼淚不控的往下掉。
最近太多事趕在一起，既要應付白夫人的相親，又要照顧住院的院長，這些事統統在上，不可避免的忽略了對孩子們的關心。
黎念既自責自己無能，又心疼曉樂那麽早懂事。
黎念摟住，帶著細微的哭腔，“是姐姐做的不對，姐姐應該對曉樂說聲對不起。”
……
中原區小學一般十一點四十放學。
因為只剩最後一節課，黎念和班主任說了一下，先接曉樂走了。
黎念坐上車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紅的。
顧清晝自然注意到了。
但不想說，他也不會問。
他始終尊重。
—
下午一點多，午睡的黎念被大力的拍門聲吵醒。
打開大鐵門，發現外面站著李宥。
黎念以為是睡懵了，了眼，“李助理？”
李宥朝笑了下，“黎小姐。”然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單子請簽收。
黎念茫然的眨了眨眼，聽完李宥的解釋才弄明白怎麽回事。
李宥代表顧氏集團送捐贈資，結果巷子口太窄，拉資的大貨車開不進來，只能先停在路邊。
……
院子。
黎念上還穿著草莓的睡，看著二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工作人員搬貨、卸貨。
“哇！好漂亮的小白鞋。”旁邊的曉樂發出驚喜的聲音。
曉樂手裏的包裝盒十分裝，裏面是一雙34碼的士小白鞋。
這一刻，不被是假的。
黎念忽然想起網上刷到過的一句話。
被好似有靠山。
九叔總是潤細無聲的幫助，以一種從不讓難堪的方式。
黎念回屋拿手機，點開微信，發現一條來自三分鐘前的微信。
顧清晝：【生日快樂，顧太太。】
看著手機屏幕，黎念心髒砰砰跳。
這應該是二十年來收到過最貴重、最好的生日禮。
大概是被沖昏頭腦，黎念謝完之後，問九叔晚上要不要來一起吃飯。
沒思考太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消息發出去了。
撤回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