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送喜糖
很快, 收到回複。
顧清晝：【好。】
隔了幾秒。
顧清晝：【會議大概六點結束，可能會晚幾分鐘。】
對于黎念來說，九叔能來就已經很榮幸了。
他解釋的這麽清楚，頓時有種寵若驚的覺, 黎念連忙打字：【好的, 九叔先忙工作要。】
退出微信。
忽然想起來, 還不知道九叔喜歡吃什麽。
外面靜太大，院長被吵醒，拄著拐杖從裏屋出來。
黎念收起手機，趕走過去攙扶, “你怎麽起來了, 醫生說要多休息走。”
“沒事, 好不好知道。”院長拍拍的手, 然後看向院裏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 “念念, 這是？”
黎念把捐贈的事詳細的向院長解釋了一遍。
院長聽完就讓黎念帶去見捐贈的人，裏激的重複著，一定要當面謝人家。
兩只手攙扶著院長的胳膊。
剛走兩步, 忽然聽見院長問，“念念你怎麽沒戴婚戒, 彥博那孩子也沒戴嗎？”
院長看著左手的無名指, 纖細的手指沒有佩戴任何飾品。
黎念心虛的往回了一下手, 面上鎮定解釋, “我、我們怕弄髒，所以先收起來了。”
經提醒，忽然想起來還沒告訴孟彥博的事。
而且九叔晚上就要來吃飯了……
黎念抿了抿，有些苦惱怎麽解釋結婚對象突然換了個人。
院長還想說什麽, 這時李宥從貨車旁邊走過來。
“黎小姐，東西都幫您整理好搬儲室了，您看看孩子們還有什麽缺的東西嗎？”
黎念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已經足夠、夠了。”
院長把拐杖遞給邊的黎念起，巍巍的走過去，拉住李宥的手，“小夥子謝謝你，你真是大善人，希之家建院二十年來第一次收到這麽多捐贈資，我替孩子們謝謝您。”說著，作勢要鞠躬。
李宥不起這麽大的禮，立馬雙手將老人扶住：“您千萬別這麽客氣。”
“而且送資這事是我們老板決定的，是顧總以個人名義捐贈的。”
院長深，“不知道顧先生方不方便，我想當面謝他的幫助。”
按規矩來說，老板的聯系方式是不能隨便告知別人的，只是面前這位老人是黎念的，老板又對黎念格外照顧。
李宥一時間拿不準注意，轉頭眼神求助黎念。
黎念理解他的為難，朝院長溫聲解釋，“、放心，我已經謝過了，還邀請了顧先生今晚過來吃飯。”
“那就好。”看到黎念現在獨當一面，院長心裏十分欣，拍拍黎念的手，“要記住一定懂得恩。”
黎念乖巧的點頭。
院長扭頭看向李宥，熱的留他歇會兒。
李宥還要趕回去向老板彙報況，委婉的拒絕了老人家的好意。
貨車裏的資清點完畢，搬貨工作工作人員陸陸續續離開。
外面風大，黎念先扶院長回屋，然後從冰櫃裏搬了一箱礦泉水。
“辛苦了師傅。”黎念站在院門口挨個給人發水。
李宥正準備離開。
黎念忽然出聲喊住他，“等、等一下，李助理。”
李宥轉，看向走來的黎念問道，“黎小姐還有什麽事嗎？”
黎念也是才發現，雖然和九叔了證，但自己好像對九叔一無所知。
可九叔不僅知道的住址，還記得生日是幾月幾號。
黎念手著礦泉水瓶子，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我想問一下您喜歡九、九叔平時喜歡吃什麽菜。”
李宥為總裁助理，見過很多人打聽顧總的喜好，有旁敲側擊、有私下請吃飯，大部分都是一些名媛千金。
目的嘛，不用猜就知道。
不過顧總喜歡吃什麽，他還真不太清楚。
李宥如實回答，見小姑娘有些失，又想到老板對白家這位養的關心程度，拿出手機，建議道，“不如我幫您問問顧總？”
“不、不用…不用。”黎念張的立馬揮手，生怕晚一秒他電話就打出去了。
—
顧清晝到的時候，剛剛好七點整，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了十分鐘。
黎念迎上去，看到顧清晝從後備箱拿出禮品，愣住。
禮盒包裝致，只看一眼就知道肯定很貴。
黎念乖乖的拿了兩盒輕的茶葉抱在懷裏。
因為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告訴院長的領證的事，黎念心裏糾結，臉上一副言又止的表。
兩人一前一後的慢悠悠往院裏走。
忽然顧清晝停下。黎念注意力不集中，一下子撞到了他背上。
“抱、抱歉九、九叔。”黎念趕往後退了兩小步。
顧清晝眉頭微擡，主開口，“在想什麽？這麽專注。”
黎念咬著下糾結，最後張又忐忑的請求“九、九叔，我們領證的、的事，可以先不告訴、嗎？”
雖然沒擡頭，但能覺面前人的目始終落在上。
顧清晝靜靜看著，沒說話。
黎念低著頭不敢氣，心想完蛋了，九叔果然生氣了。
“九、九叔您給我一點時間，我知道這樣、樣對你不公平。因為剛做完手，我、我怕…”黎念著頭皮解釋，只是越著急越容易結。
氣氛安靜了幾秒，顧清晝看著：“好。”
黎念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接著，頭頂響起的聲音溫的過分：“還有什麽想說的。”
大概是被聲音蠱了，黎念低著的頭擡起一點幅度，問出了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
小心翼翼地開口，“九、九叔您介意我曾經和別人有過婚約嗎？”
顧清晝慵懶的抄著西口袋，湊近向前，微彎腰，聲音低沉，“你覺得我介意嗎？”
呼吸一滯，黎念下意識後仰。
距離拉近，才注意到九叔今晚穿的很正式，不亞于領證那天。
西裝革履，頭發梳得嚴整齊，出好看的額頭，以及無可挑剔的五。
一時間，不知夜和他哪個更人。
黎念磕磕的蹦出幾個連續的“我”。
此時，不遠傳來院長的聲音，“念念，顧先生來了嗎？”
院長見黎念去接客人遲遲不回來，于是出來找人。
顧清晝看了一眼黎念，然後直起，朝老人家走過去。
禮盒放到旁邊，顧清晝謙遜的自我介紹，“您好，我是黎念的—”
說到這，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停頓。
黎念心跳加快，張的看過去。
“九叔，顧清晝，您我清晝就好。”
黎念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院長的雙手布滿壑壑的皺紋，顧清晝握住，面上始終帶著溫和尊敬的笑。
因為院長的緣故，晚飯結束的早。
希之家離市區比較遠，吃過飯顧清晝并沒有停留太久，黎念送他出門。
走出院門，顧清晝忽然停下，看向黎念的手，“手。”
黎念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的照做。
手心被放了幾顆糖果，糖紙還帶著一溫度。
“這、這是？”黎念懵懵的低頭看向手心。
顧清晝抄著西口袋，雲淡風輕的吐出兩個字。“喜糖。”
喜、喜糖。
黎念呆滯的眨了下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應。
“客戶給的。”顧清晝漫不經心掃了眼面前的人，“我猜小朋友會喜歡。”
黎念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沒明白。
手腳無措的接過來，一本正經的點頭，“曉、曉樂們肯定很開心，謝謝九、九叔。”
顧清晝慵懶的擡眼，慢悠悠的轉出一個音，“嗯。”
讓人品不出他心如何。
四周夜寧靜，邁赫漸漸消失在視野。
黎念站在院門口，吹著涼風冷靜了一會兒，直到心跳聲漸漸平複，才緩緩低頭看向手裏的糖。
小心翼翼的剝開一顆放進裏。
椰味的糖。
吃糖的時候習慣用力咬一下，咔嘣一聲，裏的糖碎兩半。
黎念眼睛蹭一下亮了。
居然還是流心的。
好甜。
—
臨水街家屬院。
九月的最後一天房子到期，房東阿姨給了黎念兩天時間搬家。
黎念一大早過來收拾東西，東西不多，幾個紙箱就能裝下一大半。
找出之前在網上網購的箱子，先從臥室開始收拾。
服很，平時上班的時候都是穿工資服，冬天和夏天的服加起來才兩個箱子。
清完櫃，拿出小的收納袋裝零散的東西。
收拾床頭櫃，看見首飾盒裏的戒指。
黎念了禿禿的無名指，雖然和九叔結婚了，但好像還缺一點儀式。
黎念抿了下，若有所思的盯著首飾盒，想了想，取出戒指放進了包包夾層。
忽然外面響起敲門聲。
黎念放下包，想起來微信上房東阿姨發的信息，忙走過去開門。
房東阿姨：“我領他們看看房。”
朝門外的兩個年輕人說，“你們進來看吧，就是這個房子，以前是這個小姑娘租的，家什麽的都護得很好。”
黎念禮貌笑了下，沒打擾他們看房，繼續回房收拾東西了。
出來的時候，兩個年輕人剛走。
房東阿姨還在。
想到這兩年房東阿姨的照顧，黎念真誠的謝道，“謝謝您、您一直沒漲房租，其實我知道周圍很多小區都、都漲了。”
房東阿姨笑著擺擺手，看了一圈客廳，忽然問，“這次搬家是準備和男朋友搬到一起住？”
“是之前送你到樓下開著豪車的那個男人？”房東阿姨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看小姑娘剛社會，怕被人騙了。
“男、男朋友？”黎念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說的是誰，忙揮手，“不、不是的。”
房東阿姨驚了，“啊？不是男朋友。”
“現在出門在外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前天新聞上還說，一個男的租跑車騙了十幾個孩。”
聽到這話，黎念明白房東阿姨誤會了。
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解釋，如果知道告訴阿姨，那個男人是剛領過證的對象，覺得阿姨會直接報警。
黎念想了想，磕磕地開口，“其、其實他是我長輩。”
“哦，長輩啊，那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啊姑娘。”
之後，房東阿姨和說了會兒話，才收走鑰匙離開。
……
下午姜從臨市出差回來，落地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黎念住。
“我居然見到顧大佬的結婚證！”姜捧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發出骨悚然的花癡笑聲。
“我的天，大佬穿白襯衫真的好帥啊！”
黎念默默往沙發角落挪了挪，小聲開口，“那個，你、你冷靜點。”
姜捧著結婚證眼冒亮，彷佛在拜讀什麽大作。
“我冷靜不下來！拜托！那可是顧清晝！”
“我到了大佬的結婚證，好帥啊啊啊…”姜站在客廳激的轉圈圈，一會兒錘沙發一會兒拿頭撞抱枕。
“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和顧清晝攀上親家。”
“不敢相信，你快掐我一下，快快快。”
黎念滿足，手輕輕了一下的臉，表示理解。
其實那天走出民政局，下樓梯的時候差點。
事後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是無知者無畏。
不過不後悔。
“念念，你說我要是采訪顧大佬，大佬會不會同意？”
姜仰天花板，臉上留出幸福的笑，已經在幻想夢——為財經界第一個采訪顧清晝的人。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來自白夫人的消息。
白夫人：【到了。】
黎念從沙發上坐起來，邊往玄關走邊打字回複：【好的，我馬上下來。】
姜還在沉浸式欣賞結婚證，終于出一注意力，看了眼要出門的黎念。
“哎，你要去哪兒？”
“等我回來給你說。”說完，黎念背上包包出去了。
—
瓊水宛，一樓宴會廳。
沅母安排的相親宴到底是躲不掉。
沅野忍著煩躁勁兒換上西裝，他扯了扯束的領帶，站在大廳口給顧清晝打電話，問他來不來。
顧清晝剛結束會議，了眉骨，頗為冷漠無的開口，“不去。”
“忘了說，今天白家那個養也來了。”沅野掃了眼遠剛進大廳的黎念，“我說顧大總裁您——”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就吐出兩個字，“位置。”
這麽快改主意了？
沅野一頭懵，不過他也不廢話，直接把位置發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
馬路上一輛京A連號邁赫疾馳而過，街景猶如模糊的馬賽克從車窗掠過，彷佛開了三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