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先哭才行。”代辭再一次覺得澈好稚。
“我晚上在房間洗白白等你,哭給你看?”
“好了別鬧了,我晚上真不知道幾點回來呢。你也看到了,我們可以提前打道回府了,你先回去在家等我吧。”代辭哄著他道。
澈懂得見好就收,而且公司那邊確實也忙的。他從離開的那一刻,就一直沒停下來過線上理公務。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他不舍道。
澈接著就讓沈威給遠程訂了晚上的返程機票。
沈威收到消息,小心回道:“好的,老板。”
不“總”也不“小總”,以免他找茬罵人。
因為沈威心想著老板這麼快就回來,肯定又出幺蛾子了,幸好自己出差在外不在,不然又要忍他的“大姨夫”了。
沈威是個善良的人,反手就在公司吃瓜群里發了一條重磅消息:【一級戒備,小老虎擺駕回宮,心可能極度不麗!】
“小老虎”這個綽號出自“伴君如伴虎”,小是因為澈的年紀。
總裁辦Lisa:【[驚恐][驚恐][驚恐]】
項目總監Polly:【我要申請年假,躲過這一劫!】
公關一男的:【靠?那我怎麼辦?趕跟人A個婚,休婚假?】
PM:【你結婚?你不是gay嗎?去國外結嗎?哈哈哈哈!】
……
群里討論的千奇百怪,但都拉響了警笛。
而澈在回程的路上卻滋滋,老婆也很快要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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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辭在酒店房間稍作休整,順便在某點評找個幾家人均很貴的餐廳鏈接,扔到群里讓大家投票選。
因為不常請,所以請就得請個猴貴猴貴的。
群里的眾人都沸騰了。
最後大家一致選出了貴中之最貴的那家,打算狠狠宰代辭一頓。
到餐廳的時候,其他年輕隊員還在調侃有點悶悶不樂的柏松:“你看你家代教練多好,輸球安弟子這麼高標準。”
對于家境優渥的柏松來說,他對價格極其不敏。但聽到“你家代教練”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下一,心也跟著有些多雲轉晴了。
“謝謝代教練。”柏松第一次這麼客氣,讓代辭有點不適應了。
“別客氣,吃過這頓飯,這篇就算掀過去了,回去接著苦練!”代辭道。
秦指導附和著:“是啊是啊,趕干飯吧。”
席間柏松被大家安得差不多了,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賽嘛,再干就是了!
但秦指導也跟著提醒了柏松:“風度這塊以後還是要注意好好拿,不要輸球就想著摔拍子,說「C語言」什麼的,這不漂亮。而且容易讓人對你轉黑。”
秦老頭歲數不小,但心態正年輕,5G沖浪前排選手,網絡流行語信手拈來。
“嗐我沒……我不是,我就是覺得這一分輸得憾,好了,以後改就是了。”柏松開始想辯解,後來直接認了。
“誰年輕的時候還不犯錯呢~沒事的。”秦指導寬,“你小代教練當運員的時候,早期也在比賽中摔過拍子,還被賽過三個月呢。”
代辭莫名被拎出來當負面典型,一臉懵。
這秦指導安人就安人,怎麼還揭短呢?
那是代辭十八歲時候去國外參加的一場錦標賽,也是第一次參加人組的比賽。
本來就年輕,大賽經驗不足,對手是非常有名的冠軍級選手,人家又是主場作戰,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對手每得一分全場就歡呼喝彩,代辭丟一分場上觀眾就給噓聲一片,而且還有人拍照開閃燈,一直晃著。
本來代辭就心煩意,裁判又有失公允,總之那場debuff疊滿。
最後代辭不出意外地輸掉了比賽,氣得當場摔了拍子。
秦指導慢悠悠地講出這段往事的時候,那些年輕隊員都驚了。
一個很年輕的球員,也是代辭的某個小迷妹卻另辟蹊徑地崇拜道,“代教練當時發怒摔拍子的時候肯定超帥。”
代辭:“……”
柏松也意外:“小代教練,我以為你一直緒穩定不會有波呢~今兒個你還勸我,原來是要我吸取你的前車之鑒啊?”
被意外挖出這段“黑歷史”,代辭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誰還沒年輕過呢?再說了,我又不是生下來就緒穩定。”
不過是這些年的長經歷讓歷經打磨,漸漸地學習不要耗,一切都順其自然。
懂得看開,緒就穩定了。
代辭大方對柏松說,“是啊。我踩過的坑希你不要踩,這是為師給你的良心建議,你還不以飲料代酒謝謝我?”
柏松難得看代辭這樣可又略俏皮的一面,“不然我還是以酒代酒吧?這才顯得有誠意。”
代辭勸住他,“運員要自律,無論是什麼況下都不要隨意喝酒,至現役期間要有這個自覺。”
“代教練你運員時期能做到滴酒不沾嗎?”柏松問。
“當然能做到。”
“那您上次喝酒是什麼時候啊?”有人繼續追問。
代辭想到了上次被澈騙喝酒的經歷,不想多談。“我上次喝酒還是上次。”
廢話文學掌握得很好。
說說笑笑之間他們吃完了飯,打算散了。
有些隊員還要繼續比賽,像代辭他們提前準備回去了,就沒有KTV續攤這回事兒了,但承諾先欠著,以後有機會再補。
因為柏松提前結束了比賽,所以反倒輕松了,他問代辭可不可以陪他一起走走。
代辭看了下表,道:“好,可以陪你淺溜達一會兒。”
于是他們在抵達酒店之後,又在附近的濱江大道散了散步。
微風吹著,讓人清醒。
“我還是有點不爽不服的。”柏松說。
“嗯,可以不爽,但還是要服。輸了就是輸了。”代辭從自己的角度去解讀。
“我不是說不服陳震贏我,我是說我不想服輸以後還要多歷練的意思,代教練你這閱讀理解能力不行啊!”柏松笑著反駁。
“好好好,是我理解錯了。”代辭好笑道,攏了攏被風吹得有點凌的披肩長發。
柏松偏頭看側臉,想起了自己在來時的路上拍的那張照片。
他在酒店自己房間的時候,才敢大方地拿出來反復看。
真。
真有氛圍。
真·飄飄仙。
柏松終于心承認,他喜歡代辭。
他十九歲,而二十八歲。
九歲的年齡差,好像也還好吧?這是柏松這幾天一直琢磨的問題。
代辭自然是對他此刻的想法渾然不覺,以為他還陷在輸球的郁悶中。
“以後輸的機會多了去了,等你升到一隊就更深了。”代辭聲對這個大男孩進行心理疏導。“不過沒事的,越挫越勇,慢慢長歷練就好了,每個頂尖的運員首先要有一顆大心臟才行~”
給隊員心理按,也是教練職責的一部分。
“你怎麼忽然這麼溫?”柏松的心一灘了。
“我?”代辭納悶。
“昂。”
“還第一次有人說我溫。”代辭有點吃驚。
“是嘛?那別人以前都怎麼說你啊?”柏松問。
代辭第一反應是澈對的那些評價:
冷、、強迫癥、不近人……
于是搖頭失笑,“反正和溫不搭邊。”
柏松又後腦勺,憨憨地笑了。
當初他面對代辭那桀驁不馴的勁兒,哪還有一蹤跡?
“吶,你短時間可能升不到一隊了,之後你我還要繼續配合一陣,所以我們今後能不能和諧相,凡事有商有量?”代辭主和他出手。
柏松下意識地了下,又抿了抿。慢騰騰地出了手,和回握。
代辭的手修長白皙又纖細,如果忽略那層薄繭,簡直可以說是若無骨。
柏松握住代辭纖纖細手的那一刻,心砰砰砰砰直跳。
心有一種“轟然炸開”的覺。
“那個……代教練……”柏松猶豫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