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里那些忍和說還休那一套,代辭學不會。本就是一個游離于這個圈子之外的人。
回去的路上,代建東的話還縈繞耳中——
“小辭,你……放手吧,我們還是過回普通人的日子。”
代辭冷笑,何曾想霸著太太這個頭銜不舍得放手了?一直是本著契約神在履約而已。
冷靜下來,分別撥了電話給澈以及魏蕓,約了晚上直接在老宅見。
無論什麼事,這次坐在一起徹底攤開說。
背著去突擊父親那邊,還在言辭上進行辱,這種惡心人的做法代辭不接。
澈接電話的時候,蒙在鼓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玩笑般調侃,“怎麼,因為上次撒氣的事找你婆婆負荊請罪去嗎?”
代辭的聲音非常幽冷,“我現在想砸車。”
澈猛地一愣,不知道是想砸誰的車。
不會是他親媽的吧?
他正要說點什麼,代辭沒給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將無線耳機摘下來扔到了副駕,車速也飛快提了起來。
代辭到家老宅的時候,澈還沒到。
魏蕓氣定神閑地在喝茶,掀眼皮看了代辭一眼,淡定道:“來了?”
這一次,代辭連基本的“禮數”都不講了,“嗯,我來解決問題。今天我們幾個坐下來就當開會了,商討出來一個結果,和deadline.”
“呵,氣的。”魏蕓端著茶杯吹了吹輕抿,鄙夷的態度都快由而外溢出來了,“有些家庭出來的孩子啊,就是上不得臺面。”
代辭輕笑一聲,“比不上你們天龍人家族。”
魏蕓聞言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魏蕓不怎麼上網跟流,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名詞解釋,但代辭這話的諷刺意味,是無折損地接收到了,當下惱怒。
代辭不理,腰桿得筆直坐在魏蕓對面。
「空氣中的忽然安靜」有很多種,這是最絕的一種。兩種極其不合又各自強大的氣場,生生在同一個空間隔出兩個世界。
還好這種詭異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多久。
澈和景修聊著相繼走了進來。
澈今天穿了一條藏藍的西,配上同系的條紋襯衫,西裝和領帶都被他閑適地拎在手上。
而退居幕後的景修則是一副經典的老錢風休閑裝扮,看樣子是打完高爾夫回來,在門口父子偶遇了。
景修素來不喜怒形于,哪怕心里對代辭不滿意有微詞,但面上還是不會給難堪的。
所以代辭站起,恭敬地了他一聲“爸”。
景修點了點頭,眼神中藏著詫異,因為代辭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也找機會能不登盡量不登。
今天突然造訪,再結合一下夫人的臉……必定是要出大事了!
“怎麼了,都這麼嚴肅?”澈開口破冰。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把事攤開來談。”代辭神冷清,眼神瞟了一眼魏蕓,然後忽而轉頭看向澈——
“澈,媽希我們能提前結束之前的約定,盡快離婚。我這邊沒問題,按照你們的來就是。但我再申明一次,不要再去打擾我的父親,說一些有失份的話。”
在代辭看來,有事當面懟,也算磊落了。
“你!”魏蕓看著代辭,又被氣到的樣子。
代辭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剩下的便是魏蕓和澈母子的show time了!上次這事不了了之,這一次一定要有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澈抬眸向了魏蕓,“媽,代辭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您去找我岳父了?”
魏蕓被代辭的這樣直白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但貴婦永遠是貴婦,架子很快又被重新端了起來。
“媽說不聽你們,只好去找代建東了。讓他勸勸自己兒,要懂得放手,不要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邁進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魏蕓也豁出去了。
大不了一起毀滅。
“媽!!!”澈低吼,“您說什麼呢!”
“代辭現在還是我的太太,您的兒媳婦,的父親也是我的岳父,您能不能給點起碼的尊重?您這高貴的樣子,我都快忍不住跪下來給您請安,聲皇額娘了。真當咱家是皇室呢?”
“住口!怎麼和你媽說話呢?”景修出言制止兒子可能要說出的更多混賬話。
反觀代辭,這種辱的話已經聽過一遍了,很淡定了,懶得再和魏蕓起爭執了。
代辭瞥了一眼正要繼續發作的澈,“你冷靜一點,大家把心里藏著的真實想法都攤開來說吧,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們提早結束吧!給雙方都留下一些面。”
“面個屁!”澈了口。
“……”
“……”
“……”
“我沒有舍不得您這豪門,真正不釋懷、著不放的是您兒子,您看見了嗎?”代辭對著魏蕓開腔。
是不是所有做婆婆的都覺得,全天下沒有人能配得上自己的兒子?
魏蕓被代辭這副“得逞”的態度,懟得變了臉。“阿澈,你看見了嗎?看見這樣子了嗎?”
“媽,我又不瞎。”
“你!”
“澈,我其實也不明白,你這麼在意剩下這兩個來月的時間有什麼意思,是圖一個超所值嗎?”代辭冷下聲音質問他。
“我們之間沒什麼真正的,不過就是你見起意想得到我,後來發現我的可以隨意支配,但心沒有那麼容易得到,從而激起了你稚的征服而已。”
“見起意?征服?”澈難以置信地看著代辭,“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實話向來扎心。”代辭冷漠地看著澈。
“好好好,是啊!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圖一超所值,你是我花了錢買來的,我當然要盡其用!”澈被代辭剛才那句話激得紅了眼,開始口不擇言。
“你看合約了嗎?要是違約你得賠多錢?你賠得起嗎?”澈對代辭囂。
“我不要結束,這事兒沒商量!”
“……”代辭確實沒仔細看細則。
事已至此,一切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