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畢夏家安頓好後,代辭第一時間給澈打了電話。
雖然是典型的先斬後奏,但好歹奏了。而且前期預熱時間那麼長呢。
澈卻沒有接電話。
沒關系,現在通訊這麼發達,代辭編輯了一條短信——
代辭:【我先搬出去了,婚戒我放臥室梳妝臺上了,家里碼鎖你空換了吧,找時間我們去把手續辦了,你方便了提前說,我都配合。——代辭】
一鼓作氣發送過去之後,代辭“呼~”了一聲,一輕松的覺。
畢夏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驚呼:“姐妹兒你這一套行雲流水的作,套用dou音流行神曲中的一句歌詞形容簡直太適配了!”
“哪句?”代辭一邊整理房間一邊隨意問道,并不指畢夏能吐出來什麼象牙。
“颯~!”
這猛地一發聲,嚇了代辭一跳。指著畢夏一臉嚴肅認真道:“什麼東西?快從畢夏上下來!”
“你懂什麼~”畢夏翻個白眼,“沒事兒花錢多充點流量,上上網~”
代辭:“……”
“我本來還擔心我等會和孔確約會說了呢,這下好了你自己主都招了,真利落。我以為你會和澈面談十八回合才把自己搬出來呢。”
“為什麼要十八回合?”
“言小說里面都這麼寫的,離個婚好十幾章離不完,離婚倆字兒就跟燙似的一直說不出口,每次要說出口之前不是這疼就那疼,不是這事兒就那事兒,最後約個飯,主親自下廚等男主半天,最後也沒等來,原來這時候男主被白月牽絆,看著又氣又費勁!”畢夏一頓神吐槽。
代辭的微微張了“O”型,“畢夏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看這種臟東西了?聽起來有意思的,我是土狗我喜歡。”
這回“O”型轉移到了畢夏臉上,指著代辭將剛才對自己說的“驅魔話”換個名字原封不還了回來——
“什麼東西?快從代辭上下來!”
代辭笑了,看得畢夏花枝一,“代辭,你笑起來可真仙,以後應該多笑笑才是。欸不是,你怎麼還懂「土狗」、「臟東西」這種高級的互聯網詞匯?”
“這是基本詞匯好吧?你別忘了,我天都是和一幫半大孩子混在一起啊。”
現學現賣。
“吼,也對。那他們會嘲你有時候網絡掉線嗎?”
“會啊,經常被群嘲。久而久之我就懂一點,有時候可以斷章取義地用一下,但也不是很懂。”代辭謙虛道。
“其實我也是,跟流跟的很吃力啊,我最近開始看各種霸總文,就是因為公司最近接了一個免費小說網站客戶,里面全是這種魔小說,我一口氣看了好多,全踏馬套路!但也有好的,就算是狗屎里面找金子吧。”說起這個作的客戶,畢夏就一陣頭大。
“回頭你推薦我幾部,我也看看,學習一下。你早和我說我就在結婚前看看這種豪門闊太生活必修手冊了。”
“下次和客戶那邊開會,建議那幫作者以你為原型直接寫一部得了,霸總小說反套路文。”
“快別,我的進度條拉得太快了!說離婚就離婚,連告別飯都沒給老公做過,所有劇一章就寫完了。”代辭自嘲。
“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你的心路歷程值得好好挖一挖……”畢夏又要開始長篇大論。
代辭趕制止住,“好了好了,你先不要天馬行空施展才華了,趕去約會吧。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說要馬上出門的人,半個小時都出不去。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畢夏,代辭開始一個人的晚間時。
洗澡,敷面,看書……
好多人都說代辭其實是沒有心的,這一刻才覺到這話是對的。
剛和過去的人和事一刀切,就開始過上了愜意的單生活,好像一點傷心難過或者不舍的緒都沒有。
哦也不完全是,剛出門那會兒是有點類似不舍或者惆悵的緒,但不多。
代辭也會有點擔心澈……
擔心他收到信息大半夜的連環奪命Call。
所以代辭未雨綢繆地把手機關機了。
慶祝恢復單的第一晚,當然是一個人寂靜的夜咯。
澈在外出差開完會很晚了,他看到代辭這條例行告知的時候,腦袋「轟」地一下,原地呆愣了一分鐘,才慢慢恢復知覺。
一旁的沈威看著都嚇壞了,心想說最近老板的緒波怎麼這麼大?他跟了澈好幾年了,按說其脾氣秉都得很了,但最近實在覺,君心難測。
“老板,您,您怎麼了?還好嗎?”沈威擔憂地問著給自己發高工資的財神爺。
澈好似過了半天才接收到沈威的話一樣,涼涼道,“死了。”
那現在您牙里出這倆字是怎麼回事?詐尸?沈威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不過看著澈前行的背影,沈威無端地覺到他的落寞和蕭索。
“我真的很差勁嗎?”澈冷不丁地頓住了腳步,眼神無地問沈威。
差勁?不是剛拿到這個價值上億的大單子嗎?哪里差勁了?這是要傳達給打工人們居安思危的理念嗎?但老板也太戲了吧?神悲涼得有模有樣的。
沈威只能斟酌著反問,以為自己爭取更多思考的時間。“老板,您指的哪方面?”
澈雙眸低垂,半晌後道:“算了,當我沒問。”
然後他就大步離開了。
沈威一臉懵地追了上去……
“別跟著我!”
“哦哦!”沈威及時地止住了步伐。
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沈威反手就在公司八卦群——【伴虎隊】發了一條消息:
沈威很卑微:【小老虎心很不麗,這次絕沒有謊報軍!】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上次認知偏差說澈心不好,結果圈員一級戒備,最後發現老板心好的很,非常和善好說話。
大家白張了好幾天,決定以後再也不相信沈威了。
沈威發了這條消息,群里沒人鳥他。
只有總裁辦的Lisa回了一個loopy斜眼的表包,讓他自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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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很了解代辭,估著這麼急地搬出去,大概率會住在畢夏家里,但他如果直接打電話給畢夏,沒準會吃閉門羹。
所以他給好兄弟孔確打了個電話,問代辭是不是在畢夏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澈這通來大姨夫式的電話,影響了孔確和畢夏的“好事”。
孔確結束通話後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對不起寶寶,我們繼續?”
“誰啊?”畢夏嗔怪著問,“不會是你媽吧?如果是你就說實話啊,讓來捉在床~”
孔確一把將畢夏按倒,一邊啃噬著雪白的天鵝頸一邊道,“是阿澈。”
“哭著找代代嗎?”畢夏息著問道。
“還沒哭,不過快了。”孔確毫不留地背地貶損好兄弟。“我媽要是這時候來了,你真會大大方方等著讓來捉啊?”
“那必須的,我可是畢夏啊。畢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來了也沒關系,我們又不是,我們明正大投意合!”
“唔……誰跟你投意合了……”
“你這人做的時候就是話多!”孔確沒心思陪繼續聊了,開始準備進他的節奏了。
這時,門鈴聲突兀地響起,兩人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