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代辭。我這人是養尊優慣了，我行我素，很多時候都沒有考慮到你的，對不起。”澈先學著把自己的姿態擺低。
跟狗學的。
每次靠譜犯錯的時候，澈還沒等收拾它，它就已經夾著尾俯伏在他腳下當狗了。
是字面意思上的。
靠譜用它那口水盛的大舌頭，一遍一遍地著澈的牛津皮鞋，虔誠且認真。
他一邊覺得惡心一邊又覺得它卑微可憐，弱小又無助。心想靠譜這時候一定害怕極了，所有的責罰與訓斥最後都沒忍心施行。
在認罪態度方面，靠譜是祖師爺。
“我對你不好好說話，是一種壞習慣。我這人脾氣又臭又急，經常被你的雲淡風輕言論拱得瞬間上頭，就開始口不擇言。”
“但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X，或者是我發泄的工。你就是我的老婆。從我們結婚領證那一天就是，不是其他任何角，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澈抿了抿繼續道，“或許你說的對，在面前我沒有真正開化。從小我被驕縱慣了，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唾手可得。確實只有在你這折了戟。”
“可能真是因為這樣，從小我就想吸引你的注意。也為了吸引你的注意，用了很多稚低能的手段。”
“故意放狗追你，看你出糗，因為我想讓你對我求助，那樣我就可以像一個踩著七彩祥雲的大英雄跳下來救你，從此在你心中的形象就高大起來了。”
代辭忍不住話，“澈……你，真稚，且惡劣！”
“對，我稚又惡劣。”澈直白承認，“開始我確實想征服你，讓你對我態度產生改變，和別人一樣仰視我。你漂亮耀眼的因素當然也在，但後來這種覺逐漸變了質，是什麼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開始越來越關注你，但都是暗暗的。我知道你為了減輕家庭負擔、掙取余外的補助而走育這條線，你對羽球又有著強烈的熱，所以我也開始關注羽球相關的所有事，比賽、裝備、訓練方式等種種。”
“我知道你沒有什麼錢買好的，而你這個人自尊心又強，我要是直接送你你肯定不要，而且我也拉不下臉平白無故地送你禮。”
“所以我就開始「差生文多」地瘋狂買買買，不止是羽球相關的。然後假裝玩夠不稀罕了扔給你。”
“你不要，我就直接扔掉，因為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浪費，心疼我的揮霍，最後會妥協收下。這樣就達了我送你日常所缺東西的目的。”
“你每收下一次我給的東西，你不知道背地里我有多開心……”澈回憶著過往不自地笑了。
“至于我讓你和我一起學跆拳道……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有個社會小渣滓堵著你和你表白，要你做他朋友？你不答應他就用強的方式，那次我恰好遇到，我真氣壞了，把他一頓揍。”
代辭回憶，是有這樣一件事。
“事後我也一陣後怕，那次是我及時出現，要是以後你再遇到這種事而我不在你邊，你怎麼辦呢？所以我想讓你學著保護自己。”
“學跆拳道費用不菲，我要是直接說原因你肯定又是謝絕，所以我才讓代叔找你給我當陪練的方式，同時許以比賽門票利。”
“讓你寫作業，純屬是因為我們又不在一個年級一個班，我只是想在想你的時候看看你的筆跡。你寫字那麼好看，我上課的時候看著這些字就會到開心幸福。”
“哦還有，你媽媽的事，無論如何對不起。這件我覺得隨著阿姨的過世就可以掀過這一頁了，畢竟死者為大。”澈對于這個話題諱莫如深沒有展開。
代辭的緒深陷在剛才他的大段大段解釋中，一時間有點……心復雜。
“代叔叔……我確實當時看不上他的做法和為人，干啥啥不行，惹禍第一名。”
“你……”
“但我也要謝謝他，沒有他惹的這個禍，也不會給我娶到你的機會。我們當初也算是雙贏了！”澈有時候是不懂委婉的。
“我放出的那三個條件，也是為了讓你毫無心里負擔地嫁給我，事實證明你確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一點都沒有。包括你當時主睡了我的事，我知道你就是不想欠我的……”
“我也是沒住你的，反正我早晚都是想睡你的，只是沒想著那麼快，想先培養培養再說。”
“現在想來，憋著有什麼用？無論我怎麼培養都沒培養到你的點上，到最後你還是想和我銀貨兩訖劃清界線。把自己明碼標價的人是你自己，不是我。”
這一點，代辭確實無法反駁。
“想婚的是你，對我不走心的是你，和我涇渭分明的也是你，我不過都是順水推舟，配合你的出演，我也憋屈！別人還以為我多瀟灑呢，我就是一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歉意道得差不多了，澈開始訴說委屈了。
“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對我為所為！”
代辭：“我……”
“現在我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全盤托出了，老子從小就喜歡你，也一直和你說我喜歡你，你特麼就不信！”
“不過我做的那些事兒也確實讓你理解偏了，所有的所有，解釋到的和沒有解釋的，都對不起！”澈認真且誠懇地道歉。
“哦對了當初我說要拿下你吹的是牛，小孩子吹個牛怎麼了？讓你一直記到現在，虧你還是姐姐呢！”
代辭：“……”
今天澈對輸出的信息量實屬過大了，代辭一定程度上理解了他當初的做法，但還是沒法完全消化澈真心喜歡的事實。
有點懵的狀態。
“所以代代，你可以原諒我，試著給我一個接近你心的機會嗎？我是犯了很多錯，但也不至于是犯了天條對不對？我這人很直男，很稚，還沒有學會如何地一個人，但我可以改，可以學。你別和我離婚了行不行？”
代辭沒有辦法立刻給出答案，如果給，也是否定的。
“你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們都冷靜一下。”代辭最後道。
“我想趁熱打鐵，我怕你冷靜下來就又不給我機會了。”澈最不喜歡的就是讓他冷靜。
以往他們如果拌了，代辭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冷靜，我們冷靜下來先。”
澈更喜歡“熱吵”這種瘋狂的流模式。
“我現在沒有答案，心里很。即便你對我的喜歡是真的，我們之間隔的東西還太多。”
“真面前，門第就是個屁！”
“……但前提彼此是真。你對我單方面的喜歡，那不是真。”代辭的邏輯非常嚴謹。
“那怎麼辦？我們之間要怎麼辦？”澈頗無力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