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代辭攤手坦言。
“好吧好吧,那這個期間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澈有點氣急敗壞地問。
“你手機屏保上不就是我的照片?”
言外之意,想了就看看。
“你不怕我打印出來給你掛墻上?”
“不是黑白的我都能接。可以想念,但別懷念。”
“……”
在代辭面前,澈的緒永遠異常波,常常腦子充說不過。
“那給我一個送你回去的機會好不好?”澈妥協。
“我自己開車了。”
“那我沒開,你送我。”
澈怎麼會沒開車?妥妥的托辭罷了,他只是想多看看,和多相一會兒。
分別不多時,思念如涌。
代辭最後沒有拒絕,開車把澈送到了他要求的地址,氏集團旗下的某頂奢酒店。
“你怎麼不回攬月灣啊?”代辭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心問道。
澈掀眼皮看了一眼,“你都不回家,我自己回去有什麼意思?睹思人,我更睡不著了。”
“那狗怎麼辦?”代辭問。
雖然知道有張阿姨會負責遛狗喂狗,但靠譜真正的主人不在,也會失落的吧?
“呵,人你都不要了,還管狗?”澈諷刺。
“……”
算了,代辭不管了,由他去吧。
完派送任務,便驅車折返回到了畢夏的家。
代辭就是這樣,心越的時候,就會自啟逃避機制,容易變得乏累犯困。
運員時期,別人一外出比賽前就焦慮到睡不著,而代辭是力越大睡得越香。
也算是天賦異稟吧。
畢夏談之後經常在外廝混,經常不著家。代辭也沒有等回來,洗了澡直接睡覺了,將所有復雜的人和事摒除在心門之外。
代辭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神清氣爽地就去訓練基地了。
剛到就被秦指導薅去開會。
秦指導把相關的教練團隊召集起來,仍舊是那副笑呵呵,凡事不著急的模樣:“之前不是和大家預告說要來新教練了嘛,來啦來啦!”
大家齊齊向門口看去——
都沒有。
“下午就來啦。”秦指導笑瞇瞇地接道。
全場人:“……”
真的栓Q!
秦指導接著介紹,“要來的教練是從M國回來的,執教經驗談不上太多但運員時期很厲害的喔,先在二隊適應適應,然後再調到一隊去。因為我之前和他打招呼啦,二隊有幾個不錯的苗子像柏松啊,徐靜前啊,讓他先看看。”
“啥啊?”趙教練問。
“哈哈林清遠。”秦指導終于揭。
“噯,這名字好耳啊?”
“是不是當年京那個橫空出世的天才年?後來了嚴重的傷早早隕落,後來出國了?”
“好像是哎~”
大家議論紛紛,只有代辭面沉靜。
原來,是他啊……
林清遠,代辭曾經的師哥,陷迷茫低谷時期陪在邊的燈塔,也是第一個讓心喜歡過的人。
他們相識于微時。
那時家里事不斷,傷病也不斷,狀態持續下。
林清遠也飽傷病折磨,于低谷期。但他一次次失敗輸球,又一次次艱難站起。
他曾經和代辭說,“別放棄,你不一定非要贏,但你不能輸。”
這句話的深刻含義,只有一起經歷過那段艱難且黑暗時期的人,才能共并懂得。
可是和約定了重新再戰賽場的人,卻最終失約了。
林清遠在某次世錦賽決賽上舊傷復發,與金牌失之臂。家人直接帶他前往M國進行治療,此後他便再也沒有回來,并且切斷了和國所有隊友和教練的聯系。
據說是腳踝韌帶再次撕裂、半月板也嚴重損傷,意味著會徹底告別球員生涯。
那時代辭瘋狂地想要聯系他,通過各種渠道,卻沒有結果。
藏在心底的喜歡沒有說出口,便失去了一個惺惺相惜的人。
代辭那段時間覺,就像是經歷過一次斷崖式分手,痛徹心扉。
雖然他們連喜歡都沒有當面彼此訴說過。
開始代辭還執著于想要一個答案,後來便學著釋懷了,人生很多事就是沒有答案和結果的。
不了了之,才是常態。
之後代辭也無暇顧他了,持續的傷病與低谷加之母親的生病與離世,父親的賭債幾乎將垮。
退役、當教練、結婚,一切都似是水到渠。
歷經波瀾,風輕雲淡。
所以剛才秦指導揭新的空降教練份後,代辭心里也沒有生出多大的漣漪。
想,如果下午見到林清遠,應該可以笑著和他寒暄一句:師兄,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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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收隊的時候,秦指導帶著林清遠過來了。
還是柏松眼神示意,提醒:“代教練,新教練來啦~”
代辭這才回過頭,遠遠看過去——
他還是那個記憶中的清雋模樣,眉目舒朗,拔如松。
歲月太過厚待這個男人了。
林清遠一簡簡單單的運裝,上裝習慣將拉鏈拉到最頂端。
黑的服襯得他整個人皮白得發。
以前代辭就開玩笑說,“肯定有好多孩子嫉妒你白皙亮的,想要據為己有。”
林清遠當時溫潤回道:“這些孩子里,包括你嗎?”
“當然不,我有同款啊。”代辭亮出了自己的胳膊和他的比。
“那咱們這是皮嗎?哈哈哈哈!”林清遠笑問。
代辭只記得被這句話得滿臉通紅。借著要繼續訓練的名義趕跑開了,多麼青好的青蔥歲月啊!
如今已是人非。
待他們站定在自己面前,不等秦指導開口說第一句,代辭便微笑看著林清遠的眼睛,主打招呼:“師哥,好久不見!”
一如自己上午腦海中排練過無數次的那樣。
林清遠眸中如栽星河,頓了一下也回以粲然笑容,“好久不見,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