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想,我們提前結束這段關系,離婚吧。”澈一字一句道。
代辭以為他會和大發脾氣,歇斯底里那種。
前半段預料到了,但結尾這句話,超出了對他的了解。
以代辭以往對澈的了解,他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你,說什麼?”代辭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
“我們離婚吧,你解了。這算是我為你做的數能真正讓你開心的事吧?”澈說,“我原本以為你對我是有點點喜歡的,我錯把你那段酒後表白當希、當底氣。”
“沒想到,終究不行。”
澈轉離開,高大的影無限落寞。
他第一次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從看見林清遠脖子上的紅痣時,澈就知道,他輸得徹徹底底。
-
代辭本以為澈只是當天發泄下緒,換了個招數。
沒想到,這次澈貌似是來真格的了。
一連好多天,都沒有他的消息。
這期間代辭搬了新家,和林清遠的相也如常,就像那天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閑暇時分,代辭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淡淡的憋悶。
說難過?倒也不至于。
想,或許是被澈黏習慣了,突然被冷待,有點不習慣吧?
代辭找了個時間,好不容易約到了熱中的畢夏。
兩人一落座,畢夏就直言,“寶兒,我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咱們抓干飯,死孔確黏人黏得要死。”
雖然是抱怨的語氣,但代辭更覺這是純純的凡爾賽。
為什麼代辭會這麼覺得?自己也不清楚。
“那個……”
代辭磕磕絆絆地將最近發生的事全盤和畢夏托出了。
“臥槽臥槽臥槽!”畢夏聽完就是這一連串的國粹,一點也不顧及明艷人的外表和這些糙話適不適配的問題。
“澈,紈绔,二,真要委屈自己全你和林清遠?這不像他那麼狗的男人能干出來的事兒啊。”
“是吧?”代辭亦有同。
“不過話說林清遠也實慘,當初也不能全怪他。哎~我竟然同時同起了男一和男二。”
“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麼多年,換來了一句謝謝你的全……他許你山盟海誓語甜言,我只有一句不後悔的全……”畢夏都唱起來了——劉若英的《全》。
“欸欸欸,你行了行了!”代辭不了畢夏,“你在這幸災樂禍呢?”
“你覺得我是在幸誰的災,樂誰的禍?”畢夏盈盈地看著代辭問,“你心疼他了?”
“我心疼誰啊?”
“苦男二澈唄!”畢夏閑閑說道。
“嗯?我以為澈是男主。”代辭驚訝。
“嘖嘖嘖嘖~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畢夏開始科普言小說小知識了,“諾,一般來說,主喜歡的的才是男主,一直在著哄著主,沒讓主過的都是萬年陪跑的男二啊。”
代辭:“……”
“代代,趁這個機會你重新梳理下這段,聽聽自己的心怎麼說。”畢夏沖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
“你這段啊,得經歷三個階段。”畢夏煞有其事地繼續道。
“愿聞其詳。”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不是水。”
“……”代辭的白眼都快翻到撒哈拉了。“跟我這裝什麼大哲學家呢,說人話。”
“哎~這可難解釋~當局者迷,你自己慢慢參悟吧。我陪你一路走來見證了你對澈以及對這段婚姻態度的微妙變化,我覺得啊,你可能是微微陷進去了。”
“陷進去就是陷進去,沒陷就是沒陷。‘微微陷’是一種什麼境界?”
“就是可能有點走心,但不多的程度。”
“……”
“我建議你倆離,真正分離過後,你就知道你的覺和心意了。”
“合著我們這婚姻是過家家呢?”
畢夏“嘁~”了一聲,“難道不是嗎?”
“行行行吃飯吧,吃完飯你趕去約會!談談得大腦發育和語言表達都退化了。”
畢夏:“……”
代辭也是有點心煩意,和畢夏結束了飯局之後早早回家了。
最近一直納悶那個說要全、跟離婚的人,遲遲沒約一起去“領證”啊?
代辭不知道的是,澈最近一直在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上班的時候還跟個人似的,該干嘛干嘛看不出異樣,下班之後就在酒店房間孤獨買醉,酒吧都不去。
他特別想代辭,但又不敢聯系,也怕主聯系。
因為怕代辭和他提趕離婚辦手續的事。
澈承認,那天是有點沖了。
好歹搏一搏啊,強扭的瓜都沒扭下來就慌忙棄瓜了?澈持續在逃避現實中懊悔。
-
是讓最先看出了澈的不對勁。
讓帶著家狗子想要找同胞兄弟靠譜玩,直接開車去攬月灣發現澈和代辭都不在家。
張阿姨告知:“先生和太太最近都沒回來。”
但關于代辭當初離開攬月灣時的“告別話”,張阿姨沒有提一個字,做傭人阿姨的,主打一個嚴,這也是專業服務態度的一項。主顧家的事兒能不摻合就不摻合。
讓帶著自家狗子秦小讓和靠譜簡單敘敘舊便心事重重地離開,路上給澈打了個電話。
澈醉醺醺的狀態下接起,聲音還算低沉平穩,但說的第一句話就很不對,“你誰啊?”
“……”
讓看了看電話屏幕,是自己親弟弟啊!
這麼大了還玩這種稚的游戲?
“澈,你有病?”讓啐他。
“我有病,我是有病!我的藥就是代辭,可是藥沒了……”澈開始已讀回。
聽得讓一臉懵,“沒了?代辭沒了?”
“你誰啊?”電話那頭又問。
讓無語地道,“……我是你姐,親姐!你在哪里?代代又在哪里?”
“代代在我心里。”
“……”
最後拉扯了無數,讓才知道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原來住在自家集團旗下的酒店里。
掛了電話,讓就飛車前往。
得趕看看,澈到底在鬧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