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蕓聊著聊著看向澈,幽幽地嘆了口氣。
大概率是嘆息他上一段“失敗的婚姻”。
“媽,快去看看廚房那邊是不是有事找您?剛才我好像看到李嫂探出腦袋想跟您說話呢。”澈趕搭茬。
“喔,好好!”魏蕓立馬起,“慕儲你們繼續聊吧~我去廚房看看。”
魏蕓來到廚房,看著忙碌著的李嫂道,“剛才你找我?怎麼了?”
“啊?夫人我沒找您啊,我一直在摘菜。”李嫂不明所以。
“這臭小子!”魏蕓後知後覺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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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老宅開席——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坐好了,魏蕓臉上喜氣洋洋地提酒,“來,我們一家人好久沒聚聚了,這次借著……額,借著大家都有空就好好在一起聊聊。”
澈知道母親本來想說什麼,“借著他離婚的好契機”。
他和代辭分開,就讓母親這麼開心嗎?
澈已經開始不爽了。
除了他,大家熱絡地邊吃邊聊,直到話題不知道怎麼又轉到了低頭一心干飯卻食不知味的澈上。
魏蕓用非常語重心長的語氣對澈道:“阿澈啊,你這也算要重新開啟生活新篇章了。”
“當然,和一個人相那麼久突然分開,可能會有點不適應,但媽媽希你快點走出來,擁抱嶄新的生活。”
“京圈豪門待嫁的姑娘很多,媽正在努力給你,像我們這種家族,以後要找上臺面的家族強強聯合,知道嗎?”
“一句話,我們向前看。”
魏蕓舉起杯。
剛才自顧自地說,一直沒有注意到,越說,澈的臉越沉。
而讓自然能敏地捕捉到澈的緒變化,一直給母親使眼想制止的“危險發言”,卻未能奏效。
連景修都通過假咳嗽聲嘗試挽救局面,同樣被忽略。
澈了高的鼻峰,直視魏蕓聲音清冷,“媽,您這是覺得代辭不上臺面的意思,對嗎?”
魏蕓面上一派淡定,“我有說錯嗎?你胡鬧一次耽擱了三年的青春,媽媽已經覺得很惋惜了!要不是你爺爺當年……”
“媽!”澈的臉徹底黑了下來,“您的意思是代辭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是嗎?”
他的眼中忽然盈出了點點淚意,“呵,我真覺得對不起代辭。”
“過去的我,散漫不羈。對你們婆媳之間的關系調和沒起到任何作用,我他媽就是個廢!”
“因為我的坐視不理,所以才讓媽您覺得代辭更加不重要,不配得到尊重,你才會變本加厲地為難。”
“如果我足夠認真對待這些我過去覺得「無足輕重」的小事,早一點闡明我的態度,或許……我在婚姻的中途就可以嘗試挽救我們的關系。”澈一副痛心疾首,無限懊悔的樣子。
再抬眸的時候,澈的雙眼漫出紅,一滴清淚不控制地落下來,“媽,我代辭。這輩子除了,我誰都不要。這就是我的態度和立場。”
“阿澈,你!”魏蕓氣得差點拍桌子。
“什麼京圈豪門、鶯鶯燕燕,我瞎,我看不見!我的眼里只能看見代辭,我要重新追回代辭。”
“媽,如果您不能為我的助攻,也請不要拖我的後。您不覺得自己太勢利了嗎?從我姐再到我上,現得淋漓盡致。”
“從今以後不要再提幫我相親的事,再提我就去絕育。”
“阿澈,你這麼說媽媽……?!”
“混蛋!”景修拍了桌子,“你說什麼混話呢?非要把這個家攪得飛狗跳嗎?”
“爸,這次我不是說混話,我認真的。”澈淡聲道。“要麼代辭,要麼家斷子絕孫!”
「啪!」
景修直接扇了澈一個大,把他的臉扇到一側。
讓拉了拉澈的袖子,“阿澈你稍微冷靜點,好好和媽媽說。”
澈的火力了,到開噴,“姐你當年非要嫁給秦慕儲的時候,也沒見你和媽好好說話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差點給媽嚇住院。不過也就媽吃你那一套。在我看來,你那拙劣的演技不去沖擊金酸梅可惜了。”
讓:“……澈你瘋了嗎?怎麼到咬?!”
不過他們姐弟這種程度的對噴也不稀奇,以前澈都是被噴的那一個。
“我是瘋了!我就是條瘋狗!我難!我因為以前沒有好好保護代辭而愧疚得難死了!”澈真快瘋癲了。
“滾,滾出去!澈你給我滾!”魏蕓剛才被逆子的言語激地半天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緒難掩激。
澈起,“抱歉,今天回來給大家添堵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出門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靠譜,說實話他現在看到狗子也時常覺到疚。
因為澈當時明知道代辭對狗有點心理影和輕微過敏,哪怕只是輕微。
但他還是堅持留下狗子,多自私啊!
可養都養了,又不能對它不負責。
“乖,你先在這待一晚,明天我來接你。”澈安了一下靠譜。
澈其實最想發脾氣的對象是他自己。
他氣自己,恨自己。
澈,你真混蛋!
主宅,讓安了母親幾句便起,“阿澈的緒很不對,我有點擔心想去看看。”
秦慕儲按住的肩膀,“你在這陪陪媽,我出去看看那小子。”
讓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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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儲找到澈的時候,他剛從距家老宅不算太遠的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走出來,手里拎著一打啤酒。
兩個男人并肩而立。
秦慕儲率先開口道,“一起喝點?”
澈低眉斂目沒有說話,走到一旁的馬路牙子上坐下去。
秦慕儲輕輕扯了一下,走過去坐在澈旁邊。
他拿出兩瓶啤酒,瓶蓋相互一就帥氣地打開了,遞給澈一瓶。
澈接過,和他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我剛才太沖了,實在是憋得慌。”
“看出來了。”秦慕儲淡淡道。“我曾和你姐說,你腦子里有兩套獨立的運行系統,一套高尖,一套半癱瘓。今天半癱瘓的徹底癱瘓了。”
澈:“……”
“有時候我羨慕你可以肆意表達你的態度,而我卻習慣了忍。”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稚?”澈反問。
“是。但我也羨慕你的稚。被偏的才有資本張狂、稚、隨心所做自己。”秦慕儲平穩道。
而他生在一個復雜的家族,常常不由己。
從很小的時候就要學會抑自己的緒,被要求做到喜怒不形于。
“如果你是我,面對我媽的這番言辭,你會怎麼做?”澈又喝了一大口酒問秦慕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