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你要說什麼？”老爺子一臉詫異地問。
這老頭演技可以封神了，不愧是老戲骨、小東山著名表演藝家。
“啊？啊……”被忽然cue到的澈快速調整緒，直接道：“是這樣，我和代辭已經離完婚了。”
老爺子頓了頓，目在澈和代辭上來回流轉，最後停留在後者上，“小辭，真離了？”
代辭點頭，“嗯，爺爺。當初說好了就是三年的，現在協議期滿，我和澈友好協商決定分開了。”
“唉……！”老爺子這一聲幽幽長嘆，是發自心的。
“真不給這小子一點機會了？”老爺子問。
這問題讓怎麼回答啊？
“爺爺，我們這是兩個人的共同決定，您也不要怪澈。”
代辭認為澈拉自己過來，就是為了讓他免于爺爺的揍。
但目前看來，爺爺的反應還平靜。
澈也有同，爺爺的反應太平了，沒有一點激的緒在里面，氛圍烘托得不到位啊。
“爺爺，都怪我。是我沒有挽留下代辭，我做錯了很多事。”澈蹲在老爺子邊懺悔。
澈希老爺子順勢給他一拐兒，這樣他就可以將計就計，獻出一場苦計，多博取一丟丟來自代辭的同心。
最主要的，他也覺自己的確欠揍。
“阿澈，你先出去。我和小辭聊聊。”老爺子突然說道。
澈：“？”
“出去。”
代辭也給他遞了個眼神，“你出去吧，我和爺爺聊聊。”
澈低眉斂目地走出去，臨了還和老爺爺道，“老頭子別說我壞話！”
老爺子沖他擺擺手，“快滾吧。”
澈離開後，代辭給老爺子倒了杯茶遞過來，“爺爺。”
老爺子押了一口茶，“小辭啊，其實你倆離婚我早知道了。”
代辭：“？”
“澈那小子早告訴我了，他這次事先跑過來跪求我這把老骨頭渣子陪他演戲，假裝不知道你們離婚的事。”老爺子眼睛微闔，一腦將親孫子賣得連衩子都不剩。
代辭：“……”
“這小子整天就琢磨著怎麼找機會和你接近，費勁了心思。”
“早干嘛去了？天天說話也不著四六，就知道氣人。從小就這德行，走到今天丟了老婆這一步，也是活該！”
老爺子損起澈來，半分面不留，和那日悉心傳授如何向老婆大人悔改思過的老頭判若兩人。
連代辭都忍不住輕咳提醒，“爺爺，您在狠心批判的是您親孫子。”
“我沒他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老家有這混蛋真是丟了祖宗的臉！”
代辭聽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辭啊，你現在有中意的對象了不？”老爺子忽然轉了話題。
代辭一時愣住，隨即搖了搖頭。
“那心里有沒有裝著一直喜歡的小伙子？”
代辭只是剎那間想到了林清遠，但隨即釋懷地搖了搖頭。
都過去了。
“那丫頭你能和爺爺說說，你現在對阿澈是種什麼覺嗎？”
“我和澈……現在是朋友。我覺得我們現在這種相方式舒服的，還能和他搭個伴一起來看看您，平時也偶爾約個飯打個球，好的。我很滿足。”
老爺子“不樂意”了，“怎麼？不和那臭小子搭伙兒就不能來看看我這個老東西了？”
“能，能～我只是那麼一說。”代辭趕哄像老頑一樣的老爺子。
“爺爺，其實我和澈這段婚姻本就是差錯，現在不過是讓一切回到正軌而已。”
“在我們這不長不短的三年，彼此有過快樂的時候，自然也有不那麼愉快的時候，我們各自都有各自的問題，不過也沒結下什麼仇怨，總還行，所以最後也能好聚好散。”
老爺子了然地點了點頭，“你比阿澈那小子在上多了，你更通一些，他啊在這方面有點失智，說白了就是傻。”
代辭：“……”
“你倆啊，我都是幾乎從小看著長大的。其實你們在一起當初我是樂見其的，阿澈很早就喜歡你了，這段婚姻于你而言是差錯，對他來說是蓄謀已久。這個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吧？”
代辭點了點頭。
以前澈總掛在邊說喜歡的時候都不信，後來分開前那幾次袒心意，代辭才後知後覺串聯起來一切，澈那糙又笨拙的喜歡。
但代辭沒有再將這個事放在心上認真想，畢竟當時離婚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對我們家這個傻小子的單相思，是什麼想法呢？”老爺子目炯炯地看著代辭問道。
如今重新再拾起這個話題，代辭認真想了想。
半晌後，誠實地回答，“沒辦法一下子全盤接他熾熱的喜歡，但也不排斥他現在以朋友份的靠近。”
老爺子笑了，“好了，我知道了。”
“爺爺，您可不要當著我們的面點鴛鴦譜，我現在確實不想想上的事，也暫時不想談。”代辭如實道。
“放心，小辭。爺爺之所以跟你說悄悄話實底兒，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真實的想法，不會多做干預。無論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尊重并支持你。”
“但我也不避諱告訴你，我還是希阿澈那個傻小子能好好改正以前的那些問題與錯誤，重新挽回你。”
代辭激于老爺子的開明，“謝謝您，爺爺。”
“好孩子～走，我們去等開飯吧！某人急得估計快熱鍋上的螞蟻了。”老爺子笑道。
代辭推著老爺子一起走進了餐廳。
餐桌上，澈果然假裝不經意地問，“你倆剛才悄咪咪地都背著我聊什麼了？”
代辭但笑不語。
老爺子直接攤牌，“說你求我假裝不知道你們離婚的事，就是想找機會接近小辭。”
澈：“……”
尷尬這兩個字怎麼寫？澈一時都懵到記不起來了。
他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代辭，然後低頭看地。
世界這麼大，澈竟然找不到一條他可以直接鉆進去的地兒。
他最後對著老爺子憋出了一句：“爺爺，您可真是個老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