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漾快步到門前,打開門。
映眼簾的是,鶴斯穿著白襯衫,領口敞著,兩只袖半挽在手臂上,他青筋明顯的手端著黑的托盤。
托盤里是買的小白熊盤子,盤子上有個白滾滾胖乎乎的桂花龍井團子,還有一杯牛。
倪漾注意到鶴斯臉頰有一道白痕,這個團子是他做的?
“是你做的?”
“嗯,鄭叔教我的,他說漾漾喜歡這個。”
倪漾心房猛地一脹,里面仿佛塞進來什麼東西,很脹很甜。
側過,“我一個人吃不完,你要不要進來陪我吃。”
鶴斯眉梢都染著笑意,“要。”
房門關上,鶴斯把托盤放在里側沙發前的小圓桌上。
兩人坐在鋪著法式邊杏套罩沙發上,鶴斯斜坐著,他清晰地看見倪漾額頭發際線的頭發,已經卸了妝。
沒有睫膏的睫羽,微微地卷翹,盯著桌上的團子,手端起盤子,把盤子遞到他面前。
水潤清的眸子浸著,輕啟。
“拿一個,我們一起吃。”
鶴斯彎彎角,不扭地拿過靠近他的那個團子。
倪漾把盤子放回桌上,自己也拿起一個團子,放在邊,咬了一口。
味和龍井茶的味道層層遞進在口腔迸發。
糯糯的口吃起來毫不費力,和做的味道差不多。
“好吃。”
扭頭瞄著鶴斯的臉,嘟囔著:“謝謝你。”
“漾漾跟我好生疏。”
倪漾:“?”
“誰家夫妻之間說謝謝。”
倪漾笑了笑,臉頰上的酒窩淺淺,“明天我要買一束白玫瑰,還有一束向日葵,這是我爸爸媽媽喜歡的花。”
鶴斯吃完一個團子,手指捻著殘留在指腹的糯米。
“好,爸爸媽媽喜歡吃什麼喝什麼,我們一起買了帶上。”
倪漾口而出:“爸爸喜歡喝羅曼康帝,媽媽喜歡吃爸爸做的糖醋小排。”
“好,給我,我會安排好。”
“嗯。”
又吃了一個團子,喝了一半的牛,想起鶴斯臉上的白,了一張圓桌上的巾,挪著屁,湊近他,自顧自地用手把他的臉歪過去,用巾著他下顎附近的糯米。
他斜睨著倪漾的臉,盯著一張一合的。
“鶴斯,你做的團子很好吃,我很喜歡。”
的意思是,謝謝他。
但他不喜歡聽說謝謝,就換個說法。
臉頰微涼的,不住他升起的熱。
臉上的糯米是他故意抹到臉上的,為的就是想跟倪漾拉近距離。
晚上的牛他沒有放藥,今天心不好,他不能只顧一己私。
“好了。”
一獨屬于倪漾的味道遠離,已經坐直的,垂著眼,牽起他的手,幫他手上的糯米。
的作很輕,很仔細。
鶴斯侵略的目一寸寸描繪著的臉龐,五,每一寸都不放過。
走前他裝著可憐,跟倪漾要了一個晚安吻。
倪漾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就把他趕出房間。
*
天剛亮,鶴斯穿了一休閑裝下樓,直奔廚房,昨晚他給做飯阿姨打了電話讓早點來,來的時候多帶點新鮮的排骨。
在倪漾起來前鶴斯終于學會了糖醋小排,垃圾桶里有一堆棉花糖聞了都退步三舍的黑炭排骨。
把做好的糖醋小排和羅曼康帝紅酒打包好,鶴斯上樓回到房間重新洗了澡洗了頭,換了一剪裁得的黑西裝。
掐著倪漾出門的時間,他同步打開門。
一襲黑高領掐腰長,倪漾把頭發扎了個慵懶的低馬尾,臉上的妝很淡。
“早啊,兩次我倆都同時出門,好有默契啊。”
倪漾看見鶴斯的時候眼睛biu地一亮。
“早,是嘛,說明我們作息差不多。”
鶴斯笑得溫。
兩人下樓走到餐廳,倪漾一眼就看見已經打包好的餐盒和兩瓶包裝還未拆的羅曼康帝。
聞到了糖醋小排的味道,很香很甜,也想吃。
“阿姨,還有多余的排骨嗎?晚上我也想吃糖醋小排。”
“有,晚上我做給你吃。”
鶴斯默默開口:“我也會做,晚上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倪漾驚得小湯包都沒夾起來。
“你還會這個?好厲害啊。”
鶴斯著夸獎,默默把倪漾剛剛夾掉回盤子里的湯包夾到的碗里。
還沒來得及說,一旁的做飯阿姨笑嘻嘻地說:“先生五點就把我喊來了,就為了學糖醋小排,做廢了好多排骨,棉花糖聞了掉頭就跑了。”
鶴斯淡漠地瞥了一眼阿姨,阿姨瞬間噤聲,但臉上的笑都不住。
是先生從老宅要過來的廚娘,薪水都翻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