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顧瑾廷勾笑了一下,他垂下眼,漫不經心地轉著食指上銀的戒指。
聲音微沉,斟字酌句地解釋:“我家跟倪漾家是鄰居好友不假,抄襲的事是真的,那是我看著我母親設計出來禮服,看著畫的線稿,跟倪漾母親都是服裝設計專業。”
“那個時候倪漾母親大概是靈枯竭,來我家聚餐的時候,看見了我母親的設計稿,就走了岔路吧。”
“如果不是我父母突然提前發了設計稿和樣照片以及投資工廠全線制作,被說抄襲的就是我家了。”
“鶴總剛剛說落井下石,火上澆油,親兄弟都明算賬,更何況是幾乎滅頂的災難。”
“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倪漾的父母會出意外,這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從那之後倪漾再也沒有回過法國,父母的公司給了叔叔。”
“這麼多年我母親一直很記掛倪漾,是我母親看著長大的。”
鶴斯神不變,他盯著咖啡杯里兩塊冰塊,一塊融得快些,一塊卻還是原本那個大小。
他微妙地抬了抬眉峰,起眼瞼,眸帶著唏噓。
“據我所知,漾漾的母親是當時服裝設計大賽的第一名,更是被某奢飾品首席設計師當眾夸獎的,會去抄襲一個名不經傳的設計師?還會愚蠢地抄得那麼明顯?”
“顧總,令母的設計風格多變的,從十二前那個一飛沖天的禮服設計出來,後面再也沒有出過像樣的設計,每年還會把那套禮服再拿出來秀一波,賣賣懷。”
顧瑾廷眉眼冷冽深沉,下顎咬,額角的青筋凸起。
他有想過倪昊來找他,把他趕回法國。
卻實在沒想到會是鶴斯先來質問他,還如此刨問底。
當年知道倪漾父母空難尸骨無存,母親晚上哭著睡著,里還呢喃著:“妍妍,對不起,下輩子我再還你。”
倪昊來到法國,把公司穩住後,走的前一天來警告他。
“別再來找漾漾,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也別得意,我現在找不到證據,不代表以後也找不到,不是你們的永遠都不會是。”
因為倪昊的話,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暗關注著倪漾,像地里的手,窺視。
他扯了下角,語氣沉。
“鶴總,這麼關注十二年前的事,你當時同意我的合作方案是故意的吧。”
鶴斯:“當然不是,把敵招過來,對我有什麼好。”
顧瑾廷:“鶴總怕敵是因為你還沒走進漾漾心里吧。”
鶴斯不經意了一下脖子上的痕跡,得意散漫地開口:“我沒有義務告訴顧總我跟我太太的私生活。”
顧瑾廷放在上的手攥,發出清脆的骨聲。
“鶴總,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十二年前的事,事實就是漾漾的母親抄襲我的母親,這是大眾都知道的事。”
鶴斯收斂得意的神,“大眾知道的是你們顧氏想讓他們知道的,至于真相如何大眾又怎麼知道。”
顧瑾廷實在沒有耐心,眉眼間全是冷。
“鶴總今天不會簽合同了吧,那我改天再來。”
直到顧瑾廷離開辦公室,鶴斯拿起手機,依舊沒有收到倪漾的回信。
十點了,應該是醒了。
是不是生氣了?昨晚他確實過分了些。
晚上早點回去哄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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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閔滟陪著倪漾去辦了護照,需要小半個月才能拿到。
在商場逛了一圈,四點左右閔滟開車回自己的家,也回到隅棠。
窩在沙發上,捧著手機看著鶴斯給發了一堆信息。
9:25
鶴斯:[漾漾,醒了嗎?]
11:30
鶴斯:[中午了,該吃午飯了,你早上就沒吃。]
11:40
鶴斯:[漾漾是生氣了嗎?]
鶴斯:[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鶴斯:[昨晚你讓我舒服了,晚上我也可以服務你,直到你滿意。]
鶴斯:[跪在地上磕頭.jpg]
13:20
鶴斯:[聽鄭叔說你出門了。]
鶴斯:[晚上回去我幫你洗腳好不好?]
鶴斯:[漾漾,冷暴力不好,影響。]
鶴斯:[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在你喝多的時候蠱你,漾漾,要怎麼樣你才能回我信息。]
14:50
鶴斯:[截圖]
鶴斯:[網友說的這個赤壁之戰可以讓孩子舒服,漾漾,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