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免提,電話那頭只嘟了幾聲就接通。
聽筒里傳出倪昊的聲音,帶著他獨有的溫寵溺,“漾漾,這麼晚怎麼了?是鶴斯欺負你了嗎?”
倪漾沒有時間打趣,直接進正題,在試圖登錄父親的私人網盤,是他自己設計給自己用的網盤系統。
攝像頭綁定了這個網盤,會把錄下來的視頻傳輸到上面。
攝像頭裝了一個月左右父母就出事了,不知道父親有沒有看過錄像。
這個系統定期不登錄就會關閉連接的攝像頭。
時間太久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網盤登錄鏈接。
記得父親給也設置了一個網盤,只是用來儲存照片視頻用的。
很多年沒有維護,早就不能繼續用了。
現在只希網盤沒有定時刪除的功能,里面有保存的父親網盤鏈接照片。
是父親親手寫給的。
“叔叔,當年是顧家了我母親的設計稿,造謠我母親抄襲導致Camille 市大跌,這才我父母著急回去的原因對吧。”
倪昊沉默了一秒,“漾漾怎麼知道的,我把外網所有關于這件事的消息全部刪除,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倪漾翻著網盤里拍的生活照,都是十二年前拿著手機拍的。
全是父母的影,看著看著眼圈又紅了起來。
好久沒有看到這麼詭異角度的照片。
照片都還在就說明父親的網盤鏈接照片也在。
“顧瑾廷到京市約了我見面,他跟我說是您不讓他來找我,說他的存在只會讓我痛苦,我不是會把自己苦難牽連別人的人,叔叔也是知道的,所以這句話是警告他不要試圖傷害我。”
“他家如果沒有做什麼,叔叔完全沒有必要說這番話,我一開始只是猜測,後來上外網看到了顧家公司網里,我媽媽設計的服出現在他家網頁,我就確定了是他家了我母親的東西,還倒打一耙。”
“叔叔,等我一會,我會找到證據。”
倪昊語氣瞬間激起來,“漾漾,你是說你有證據證明是顧家抄襲是嗎?”
倪漾找到了需要的那張照片,氤氳的眼睛乍然亮起,“是的!”
“好好好,太好了,當年我試圖在哥跟嫂子的工作室找手稿,就是找不到,我都快把地板墻紙掀了,可想那賊人把所有不利于的證據都銷毀了。”
倪昊越說越氣憤,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找證據,一直不曾放棄,那個東西的人卻因此在時尚界站到了很高的點,那是他嫂子的東西啊。
那個系列的設計稿他見過,在準備公布的時候,他親眼在倪漾母親的工作室看見過。
只恨當時沒有留下證據,不然那時怎會如此被。
他費了很多功夫才把Camille 穩住,但在黎的地位已經不如之前。
倪漾把網址輸瀏覽,跳出來的界面需要碼。
很幸運的是,倪漾恰好知道碼。
的心跳紊加快,一個一個字母輸碼。
按下回車鍵手都在栗,界面跳網盤里。
高興地瞬間出聲:“叔叔,我現在把監控視頻都拷貝發給你,我們一起找。”
倪昊:“好好好。”
倪漾把父母出事的日期視頻全部拷貝優盤里,然後轉到自己現在用的網盤里,再轉給倪昊。
一秒都不想耽擱,把電腦的充電線接上,去洗了臉把頭發扎起來,窩在沙發上抱著電腦一點一點仔細地看監控。
監控里的爸爸媽媽都是鮮活的,雖然聽不清說了什麼,但是他們的表都很幸福。
倪漾貪婪又認真地看著每一幀。
就這樣一夜,燈滅天明,眼睛熬得通紅,發發酸,脖子肩膀都快抬不起來。
找到了。
是那天母親找Léa阿姨家來家里聚餐,無意讓Léa阿姨看到了的設計線稿。
Léa阿姨在母親出去的時候,用手機把母親的線稿一張一張拍下來。
在他們回國的時候,撬開家門,把所有可能有用的證據全部銷毀。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父親自從家里遭賊後,就裝了針孔攝像頭。
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而活著的只有。
把兩個時間點的視頻剪輯到一起,發給倪昊。
【叔叔,麻煩你幫我發到外網,用Camille號發出去。 】
【把媽媽的心搶回來。】
倪昊跟凌晞也陪著倪漾熬了一整夜。
【漾漾接下來給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一段六十秒的語音接著發了過來。
“漾漾,我跟你嬸嬸對不起你,把真相瞞了你十二年,我們不想為自己開罪,現在想想如果一開始就跟你說清楚,你媽媽就不會背那麼多年抄襲的罪名。”
“罪魁禍首也不會斬獲那麼多不屬于的榮譽,是我們自己幫你做了選擇,漾漾你別責怪自己,是我跟阿晞的錯。”
“等叔叔把事解決了,漾漾可以給叔叔跟嬸嬸一個賠罪的機會嗎?”
倪漾哭得力氣都沒有,靜靜聽完語音,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啞,那麼難聽。
按下語音鍵。
“叔叔嬸嬸,我沒有怪你們,也沒有資格怪你們,這麼多年你們對我那麼好,把我當你們自己的孩子一樣,我是益者,沒有資格責怪你們,換個角度來說,如果我是你們,我會跟你們做出一樣的選擇。”
“我們的信息并不互通,你們不知道家里裝了攝像頭,也不知道我可以查看監控錄像,或許這是天意,或許這是爸爸媽媽在把真相留給我來揭發。”
“叔叔嬸嬸,親人已逝,他們希我們往前看。”
“等事結束,叔叔嬸嬸帶著小野來隅棠吃頓飯吧,我跟斯還沒請你們來家里吃頓飯。”
連著發了好幾條語音,在安叔叔嬸嬸的同時,也在把話說給自己聽。
在霜莊園的倪昊凌晞聽完倪漾的語音,被他們千百寵長大的孩,此時聲音嘶啞低落,卻還要帶著笑意來安他們。
嚨仿佛堵上了棉花,心里沉重的宛若著千斤大石。
年近五十的倪昊在外雷厲風行,現在卻眼圈猩紅,懷里抱著他已經哭倒的妻子,哽咽聲環繞在耳畔。
從晚上接到倪漾的電話,知道可能有當年抄襲事件的真相,他萬般緒涌上心頭。
他找了十幾年的證據結果一直在邊,被他跟凌晞蒙在鼓里的倪漾才是結束這場風暴的鍥子。
如果,如果啊,當年告訴真相,該多好。
就像倪漾說的,他們之間信息并不互通,往往這就是憾的開始。
倪漾從沙發上起來,眼前一片漆黑,晃了幾下,臉煞白,朦朧間看見鶴斯打開房門,朝大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