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漾在可以活的范圍里找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唯一稱手的只有一個八音水晶球。
里面是雪天里一對依偎在一起的模樣。
祁槐嶼坐在別墅的書房里,看著倪漾在地下室走來走去,捧著一個水晶球看得迷。
他剛剛用倪漾的手機給鶴斯發了信息,他知道瞞不住鶴斯,也沒想瞞。
他不信倪漾在他手里,他還敢對他下手,如果真的下手更好,這樣倪漾就能看清選擇的男人真面目,會重新選擇他。
他們會像倪漾手里的水晶球一樣,永遠在一起。
倪漾的手機震了一下,鶴斯發來信息。
[祁槐嶼,你該下線了。]
呵——到現在這麼狂,祁槐嶼嗤笑著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
監控里的倪漾坐在地上盯著床尾,驀地一頭撞上去。
祁槐嶼瞳孔猛地一,“艸,瘋子。”
他慌忙站起,把倪漾的手機揣回兜里,往外跑,到一樓找到醫藥箱。
倪漾頭昏腦脹,眩暈片刻,腦袋歪在床邊,藏在床下的手著抱著布的水晶球。
不想傷祁槐嶼,只要做到懵不傷腦就行。
在這里轉了一圈,真的無能為力了,只有通過傷害自己讓祁槐嶼放松警惕靠近自己,不可能他,死也不可能。
額頭的順著臉頰砸在深咖的領上,用了巧勁,額頭的傷看著嚇人,實則沒有傷到實。
但是疼是真的疼,等逃出去要好好補補。
如所料,祁槐嶼一直都在看監控。
鐵門被從外打開,閉上眼,聽著男人腳步急切地往這邊跑,直到他上的海鹽味撲面而來。
靜靜等待時機。
祁槐嶼又心疼又難,他沒想到倪漾如此鶴斯,不惜傷害自己都要離開他。
看著生破碎地歪在床邊,頭發凌散在肩上,下不停滴著。
他小心翼翼把臉上的碎發捋到後面,額頭目驚心的傷口刺疼他的眼睛,他快速低頭在醫藥箱里找碘伏,紗布。
“漾漾,你不該這樣,我不會傷害你,你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放你離開。”
倪漾睜開一只眼瞄祁槐嶼,男人低著頭在箱子里找東西。
呶呶不休說不會放離開。
在他抬頭的瞬間,閉上眼,著棉簽在傷口拭著,最後給上大號創可。
在祁槐嶼扶直的時候,倏然睜開眼,從床下出手,猛地砸在祁槐嶼的頭上,見他恍惚又不可思議的看著,又趕補兩下,duangduang砸了下去。
“漾……漾……”
嘭——子一,倒在地上。
倪漾趕翻祁槐嶼的口袋,拿出手機,又在另一個口袋找到鑰匙,好在他把鑰匙帶在上。
快速把自己腳上的鐵銬解開,銬在祁槐嶼的腳腕上。
掙扎著起,一陣眩暈讓猛地停住腳步,左右晃著,眼前一片黑,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緩了一會,恢復視線後,瞟到地上的祁槐嶼了一下。
下礙事的高跟鞋,快速往外跑,出了門,正常的燈晃著的眼睛,擰著眉,著氣,一只手扶著墻,另一只手打開地圖,看到定位的位置,立刻打報警電話。
上的一字領已經堆到了鎖骨上,臉頰的襯得臉煞白,電話接通後。
“這里是海市閔月區警察局……”
“你好,我被人綁架了,剛剛逃出來,現在在朝霞路315號別墅,快來,我把綁匪鎖了起來,我傷了,快。”
“收到,堅持住我們立馬過來。”
“好。”
電話掛了後,倪漾踏上最後一個臺階,離開地下室,窗外是沉的天,大片大片烏雲布在空中,連鳥都飛得很低很低,抑又煩悶。
找到鶴斯的電話,撥打出去。
手指上染著干的漬,赤著腳一步一步挪到客廳,電話接通的剎那,看到落地窗外鶴斯的車停在門口,他剛下車手機響了,煩躁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看到是,快速接聽。
抬眼的瞬間,他看到了在屋子里,渾狼狽的倪漾。
耳邊是沙啞帶著哭腔的聲音:“鶴斯,好疼,快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