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窗外狂風大作,在鶴斯朝倪漾跑的同時,生也邁著步朝他而去。
別墅大門打開,鶴斯雙目猩紅,雙手戰栗的捧著倪漾的臉,目是一層層的纏綿繾綣。
倪漾仰著頭,淚眼婆娑,在被綁的時候沒有哭,在撞向床尾的拐角時也沒哭,現在好想哭,潑天的委屈席卷的堅強。
撇著,淚水模糊了鶴斯的臉,想讓他親親。
鶴斯低頭輕吻掉倪漾流出的淚水,在臉上的薄得不像話。
看著額頭的大號創可和臉側的痕,他心跳都快停了,他的漾漾什麼時候在他面前過這樣的傷。
他一點一點親吻流下的眼淚,苦蔓延到他的心口。
耳邊的哽咽聲砸得他痛不生。
掌心下的溫熱證明著現在就在他面前。
後瓢潑大雨砸在別墅門口的青石板上,他們站在檐下,男人把生扣在懷里,一聲一聲在耳邊跟道歉。
“漾漾,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你。”
倪漾抱著鶴斯的腰,哽咽回應他:“斯哥哥,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生哽咽的聲音戛然而止,到頸窩有一滴滴眼淚滾燙地砸在上。
被水浸的眼睛詫異睜著,紅翕著,半晌找到自己的聲音,“哥哥,你哭了嗎?”
鶴斯沒有說話,收他的手臂,恨不得把倪漾融到里,這樣他們永遠永遠都不會分開。
倪漾等不到鶴斯的回答,著急地拍了拍他的背,“老公,先松開我,太了,疼。”
鶴斯聽到疼瞬間松開倪漾,那雙狹長的褐眼睛氤氳,眼眶泛紅,小心翼翼打量著面前的倪漾,看到赤著的腳,攔腰抱起,走進別墅里,把橫放在沙發上。
單膝半蹲,他眼中心疼的緒快把倪漾淹沒。
鶴斯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輕額頭的傷。
“寶寶,是祁槐嶼干的嗎?”
倪漾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為了逃出來,撞了床角,祁槐嶼要用我威脅你,我不能給你拖後。”
一陣震耳聾的雷鳴聲後,窗外一道紫的閃電劃破雨幕,暗的天閃過亮。
冷在鶴斯臉上一閃而過,原本收住的眼淚,在倪漾話還沒說完,頃刻間又蓄滿眼眶。
他只覺得窗外的大雨下在他的心里,又又悶,他的漾漾傷害自己只為了不連累他,他何德何能啊。
倪漾看著鶴斯百般緒翻涌,驟然垂下頭,一顆顆晶瑩剔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接踵不暇地往瓷磚上砸。
嚇壞了,傾趕抱住他,“不哭不哭,我沒事,活蹦跳,不要自責,哥哥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在原地等,不是不相信你,是我覺得,因我而起該讓我自己解決,我不喜歡躲在你背後,我該站在你旁,該為你分憂。”
“不要哭了好嘛,一會警察來了,看你哭得稀里嘩啦,他們該笑你了。”
鶴斯退出倪漾懷里,紅彤彤的眼睛氤氳繚繞,他舐著干的,啞著嗓音,什麼話語都無法表達他此刻被堵住的心口。
“……漾漾,我不怕別人笑話我,怎麼笑都可以,唯一不能接的就是失去你,你大概猜不到我知道你失蹤的時候,有多害怕吧,那是我這二十七年里最絕的時候,我不想再驗第二回。”
“以後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一刻都不想再離開你。”
倪漾又難過又想笑,用指腹溫地鶴斯臉上的淚水。
“變粘人小狗了。”
鶴斯歪著頭貪婪地蹭著的手,“主人,我就喜歡當你的狗。”
倪漾:“……”
玩得好變態,不過喜歡。
警鳴聲由遠而近,鶴斯下外套披在倪漾上,親了親的。
不舍得松開,一步三回頭到門口去接警察。
跟警察一起來的還有救護車。
醫護人員和四名穿著制服的警察進來,鶴斯和他們涉。
醫生幫倪漾理著頭上的傷口,創口有點大,了四針,鶴斯心疼得臉都白了,倪漾忍著痛還要安臉不好的鶴斯。
警察到地下室帶出祁槐嶼,他額角也流著,雙手被手銬錮著。
他的眼睛失神呆滯地掃過客廳,倪漾旁是鶴斯,他沉暴戾邊緣的眼神像是看死一樣看他,他知道這次他徹底完了。
旁的兩名警察推著他往外走,走進雨幕,冰冷的雨水流淌在他臉上,腦中回想著走過的每一步路,似乎從第一次出軌開始他就踏上了不歸路,悔嗎?應該是悔的,但不甘更多,他只是想活得更好,怎麼就這麼難呢?
坐上警車,窗外那棟別墅越來越遠,雨水蜿蜒在車窗上,模糊著外界的景,手腕上冰冷的手銬刺激他疼痛的腦子。
從低聲地笑到狂笑,他低著頭笑得嘲諷,笑得輕松,他好像解了。
警察面面相覷,厲聲呵斥:“閉,笑什麼笑,綁架他人還好意思笑。”
警察走後,鶴斯抱起倪漾離開這棟別墅,他開車,跟在警車後,要去警局錄口供。
他心疼倪漾,說明天再去,倪漾說,今天解決,明天不想出門。
雨刮呵呲呵呲刮著擋風玻璃,倪漾在副駕駛睡得平緩,神繃,驟然放松下來,困急了。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把倪漾臉上的頭發撥了撥。
小聲呢喃:“寶寶,傷害你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祁槐嶼,寧雪,還有那個他埋下的引線——鄒杰,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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