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局後,倪漾看到寧雪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在看到頭上的傷,眼睛瞬間就紅了。
直接跪到面前,字字都在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跟祁槐嶼說三天後你要來店里,他就不會有綁你的想法,我為了自己的私,把你置于危險中,我罪該萬死,漾漾小姐,我會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可不可以等我媽媽手做完,只要媽媽離危險,我立馬回來坐牢,我說到做到。”
倪漾換了一干凈的服,腳上穿著鶴斯買的運鞋,眼神復雜地看著跪在面前,哭得滿臉淚水的寧雪。
下車前,鶴斯跟說了寧雪的事。
不圣母,人人都有犯罪的理由,可這個害者有什麼錯,為什麼要遭這樣的無妄之災。
如果綁的不是對心有不忍的祁槐嶼,而是窮兇極惡的人,那還能等到救援嗎?
不敢想,也是爸爸媽媽,叔叔嬸嬸的寶貝,卻要為別人的利益犧牲,憑什麼啊!
冷聲說道:“我不接你的道歉,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把別人的命當命了嗎?你心疼母親,就沒想過我的家人知道我遭這樣的事會不會崩潰嗎?”
“你現在跟我說要等母親離危險再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當時你跟祁槐嶼計劃綁我的時候,怎麼不擔心我能不能離危險,我不是你利益的犧牲品。”
“寧雪,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原諒,你的母親無辜,我不會遷怒,我會安排護工去照顧,至于你沒有出警局的必要了。”
說完倪漾看都沒看地上的寧雪,繞過往里走。
寧雪力歪倒在警局的地磚上,哭聲中是無盡的悔意,白熾燈的打在慘白一片的臉上。
倪漾的話像一尖銳的針直直往含著僥幸心理的心臟扎。
以為只要誠心道歉,只要搬出病重的母親,看著那麼溫的倪漾就會原諒,給出諒解書,就可以免除牢獄之災。
是把倪漾想得太無私了,是太貪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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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斯攬著倪漾的肩膀,心疼走這麼多了路,“累不累,我抱你去吧。”
倪漾抬眸睨了男人一眼,“不用哦,我可以的,斯哥哥不要把我當瓷娃娃,我老厲害的。”
“我的老婆當然厲害,但不妨礙我心疼你。”
鶴斯盯著倪漾額頭針的創口,心口麻麻的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無法原諒自己。
“好啦,等錄完口供,我想吃好吃的。”
“醫生說只能吃清淡的寶寶。”
倪漾撇,“嘖,好慘。”
二十分鐘後,錄完口供,鶴斯攔腰抱起倪漾,頂著警察局里一堆熾熱的目往外走。
倪漾地把臉埋在他口,真是小題大做又不是走不了路。
回到平層後,鶴斯找了營養師在家做了營養餐給,香味俱全的營養餐,吃得很高興。
吃飽喝足,鶴斯非要給洗澡,自從跟他做了以後,這次的澡大概是洗得最素的一次。
從浴室出來也是被他抱著出來的,把放在床上,抱懷,給說話故事哄睡覺。
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神疲憊不允許鬧騰,在鶴斯溫繾綣的聲音下,很快就睡著。
男人聽著懷里倪漾平穩的呼吸聲,低頭親了親的。
“晚安,寶寶。”
慢慢松開,給蓋好被子,拿起床頭的手機,放輕腳步離開房間,直奔書房。
打開書房的燈,給特助打去電話。
額頭的碎發搭在眉骨上,眸底積的戾氣極速翻涌,語氣沉,“找律師把祁槐嶼保釋出來,把他關到郊外那套別墅里,找人好好服侍他。”
男人慢悠悠踱步到書桌前,低頭,指腹挲著禮盒中倪漾為他定制的領帶。
繾綣的目溫似水,語氣卻還是冰冷。
“找人把鄒杰打一頓,讓他知道祁槐嶼因為五年前的事想殺他,引他到海市,讓他親眼看到祁槐嶼錦玉食的生活。”
“我很期待狗咬狗的戲碼,一定很彩。”
在來海市前,他關了鄒杰幾天,調查了他跟祁槐嶼的所有事,意外知道了在五年前,祁槐嶼和鄒杰強暴了一個不滿十八歲孩,事後給了一大筆錢給孩父母,讓他們搬離京市,把事爛在肚子里。
也是那個時候,他有了把他們一起除了的想法。
放鄒杰離開的時候,給了他兩千萬,又找了他常去的賭場老板去蠱他繼續賭。
讓他先給鄒杰一點甜頭,迷他越賭越大,直到把上所有錢賠進去,再欠一屁外債。
昨天鄒杰還給他打了電話威脅他,不給他錢,他就曝他挖墻腳,用假合同騙他的事。
可惜鄒杰沒有證據,當時他找他到苡安的時候,沒收了他的手機,那份合同他也早就找人銷毀。
他潛移默化地告訴他,祁槐嶼在海市過得多好,卻忘了他這個落難的兄弟,如果不是他說的話,他也不會打倪漾的主意,他鄒家也不會有事,把一切罪責都怪到祁槐嶼頭上。
已經是功人士的祁槐嶼,不可能會留知道他的患在外面。
面對威脅到自己命的祁槐嶼過得那麼好,鄒杰真的沒有怨氣嗎?
一場嫁禍是他為兩人搭好的引線。
特助:“是老板。”
鶴斯抬眸看向窗外,半張臉在背的方向,的長睫平直,他微斂著眉眼,凝視著斑駁模糊的玻璃,今夜的雨越來越大。
“找人跟著鄒杰,沿途激化他對祁槐嶼的怨氣,確保他有想殺祁槐嶼的行為,別墅附近也找人蹲著,沒死,就多補幾刀,我不想聽到他們活著離開別墅的話。”
“至于那個寧雪,找人多判幾年。”
特助語氣毫無波瀾,“明白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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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後,鶴斯返回臥室,掀開被子,躺到倪漾旁,把抱到懷里。
窗外雨聲漸大,他閉著眼病態旖旎地埋在倪漾的頸窩,低著:“寶寶,他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欺負你的都該下地獄。”
“以後,我當寶寶的狗好嗎?那個領帶很適合當牽繩。”
“我這次沒有保護好寶寶,等寶寶好了,要懲罰我,打我,踩我,怎麼樣都好,我什麼都愿意配合寶寶。”
“寶寶,怎麼辦啊,你好久沒有說喜歡我了,我有點害怕。”
倪漾閉的眼睛了,睫輕,都聽到了什麼?
打他?踩他?鶴斯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