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肩背筆直的跪在那,江繁縷的好脾氣又被磨沒了。
“起來。”
“不起,我。”
“……”
“不,我怕把你爽了。”
“那你用點勁。”
“沒勁,我很累了。”
江繁縷抬手了眉心。
是真的累了。
這一天跟做夢似的。
“誰打的?”
結果,抬手時,剛好出手臂上的傷口。
去派出所時,特意穿了外套,遮住了傷口。
陸時九丟掉鞭子,將拽到懷里,仔仔細細的看著那傷口,眼中瞬間涌起冷厲的郁。
須臾,他一言不發,轉便走,上殺氣濃郁。
江繁縷了解他。
以他的格,什麼事都干的出來。
小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拐走,才八歲的他本打不過高大健壯的人販子,卻瘋了似的撲上去撕咬,用牙齒咬,逮住哪咬哪。
最後差點把人販子的耳朵咬下來。
“陸時九。”
江繁縷喊他。
他努力著緒,“我一會就回來。”
“不許去!”
江繁縷皺眉。
陸時九裝沒聽到。
直到……
姑娘的手揪住了他的角,聲音也了下去,“陸時九聽話。”
“我……”
陸時九回頭。
撕拉一聲,他原本就被阿森打爛的襯衫是徹底廢了。
江繁縷垂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服碎片,沉默了。
陸時九將手中的碎片搶過來丟掉,重新把另外一邊的角塞到手里,“你再哄哄我,我就不去了。”
江繁縷:“……”
“那你還是去吧。”
江繁縷耐心盡失,松了手,去換服。
陸時九著急的跟上去,“那我先不去了,咱們去醫院,你這傷口要理。”
“我自己就是大夫,去什麼醫院。”
“那我去給你拿藥箱。”
陸時九轉的時候,江繁縷回頭看他。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吃鐵長大的,後背都爛了,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在意。
還注意到他左手的傷,比之前更嚴重了。
等陸時九拿了藥箱過來,江繁縷簡單的將自己的傷口理了下。
傷的并不重,那一刀因為躲了下,只是淺淺的劃過,稍微上點藥,沒幾天就能好。
陸時九蹲在一旁,低頭替吹著。
江繁縷:“……”
“趴下。”
江繁縷指了指地毯。
陸時九:“?”
“趴地上嗎?”
“是不是有點…變態。”
“寶寶,你好這一口?”
江繁縷差點拿腳踹他。
這人總有本事讓破防。
“給你理後背的傷。”
“理完再嗎?”
陸時九問,“寶寶,要不然你打完再吧,一下完了還好點,不然我怕撐不下去。”
阿森那狗東西真是用了十的力道。
如果不是他底子好,挨揍的多,抗打能力強,早被阿森西天取經去了。
“不。”
江繁縷垂下眼簾,從醫藥箱里取藥,“知道你有特殊癖好,不能把你爽,趴下。”
“那我去床上?”
“地上硌得慌。”
“你去床上弄一床,我怎麼睡?”
“哦。”
小九爺瞬間乖了,老老實實的趴在地毯上,屁撅起,像個傻乎乎的玩偶。
江繁縷實在沒忍住,踢了他一腳,“趴平。”
陸時九輕笑一聲,這才真正趴好。
江繁縷將他已經爛了的衫,扯掉丟在了一旁。
胖團搖著尾進來,走到陸時九跟前轉了一圈,而後蹲下子,好奇的看著他。
陸時九嘆了口氣,抬手它腦袋,“團,我挨打的時候你在哪,爹今天差點沒了。”
“胖團。”
江繁縷突然喊它。
胖團立刻起,快樂的挨江繁縷邊去了。
陸時九:“……”
這個狗叛徒!
陸時九那一條條傷痕,實在太重。
江繁縷有些累,額上逐漸冒出細的汗珠,啪的一聲,打在陸時九傷口上。
陸時九突然翻而起,單手抱住,“好了,差不多了,我不疼了,你先去休息。”
“那你坐這。”
江繁縷也沒逞能,指了指沙發。
剛剛把偏下位置的傷口的已經理好了。
這會坐著理輕松些。
陸時九也不太想聽話,但被瞪了一眼,立刻老實了。
江繁縷坐在一旁,拿藥膏幫他涂抹傷口。
陸時九繃直子,一言不發,額上冷汗淋漓。
江繁縷嘆了口氣,“你這理不好要留疤的。”
“男人留點疤算什麼?”
陸時九不以為意,須臾又想起了什麼,“除非…寶寶你嫌棄我的時候手不好。”
“那我到時候去做除疤手,實在不行去植皮,不是說可以用自的皮嗎?”
“回頭把屁上的皮植上去,保證起來像蛋殼的。”
江繁縷設想了下那個場景,微微凝眉,語氣里帶著嫌棄,“那豈不每天的是你的屁,不要。”
陸時九:“……”
等江繁縷給他理完傷口,陳媽那邊將飯菜送了過來。
家里的廚師依著江繁縷的口味,做了幾樣小菜,又熬了熱氣騰騰的粥,按照之前江繁縷給的方子,補益氣養神。
至于陸時九喜歡的……
用陸夫人的話說,他跟在江繁縷後面撿點吃的就不錯了。
吃過飯,洗過澡收拾完,已經凌晨三點了。
除了上學那會和江老爺子去世那天,江繁縷從未熬過這麼晚的夜。
有些撐不住,洗澡出來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腳步虛浮。
江繁縷抬手了漉漉的頭發,嘆了口氣。
頭發多,不太容易干,吹也好久。
但已經沒力氣了,拿吹風機手都在抖。
一只大手毫無預兆的按住了的手,將手中的吹風機奪了過來。
“坐下,我來。”
陸時九左手纏了繃帶。
右手都是外傷勉強還能用。
江繁縷也沒跟他客氣,坐在凳子上閉著眼睛養神。
陸時九幫吹著頭發。
須臾,嗡嗡的吹風機響聲里夾雜了幾聲呢喃,“江煩煩,對不起。”
“江煩煩,我好沒用,我沒保護好你。”
“老婆,我好難……”
聲音很低,卻過吹風機的風,送耳中。
江繁縷了他語氣里的掙扎與絕。
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事是個意外。
“早上的事……”
江繁縷突然開口,“我和你三叔是舊識,我本就覺得他悉,所以想問問,沒你想那麼多事。”
“早餐是他說自己沒吃飯,下車去買的,我起初并不知道有我那一份。”
陸時九一愣,更郁悶了,“對不起江煩煩,是我傻。”
他放下吹風機,抬手捶了自己一拳。
江繁縷:“……”
“陸時九!”
陸時九回過神來,驚恐的看向,“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