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婦科是吧。”
人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能保證病人的私嗎？”
江繁縷點頭，“您放心，這是從醫者最基本的規矩。”
人放了心，出了手，“其實也沒別的，就是想讓您看看我這個年紀還能生嗎？”
“說出去怪不好意思的，我這都四十好幾馬上五十了，才剛結婚沒多久。”
“我老公比我還大幾歲，五十多了。”
江繁縷：“……”
“理論上幾率低，不是沒有。”
“只是您……”
江繁縷收回了手，問道：“流過的孩子太多了，況不是很樂觀，要先調理婦科，懷孕的幾率不大。”
人一驚，“真是神了，我流過三個。”
“年輕時候不懂事，懷了不想要，現在想懷卻是難了。”
“那您想想辦法？”
“哎，我瞧著您有點眼，您是江大夫那個小孫吧……”
人聊著聊著，突然聊到了江老爺子，“我瞧著像呢。”
“很多年前了，我那一胎流了，就是江老爺子幫我調理的，那時候你好像也就這麼大……”
人比劃了下，“十來歲的樣子。”
“我瞧著你和小時候比沒什麼變化。”
江繁縷點點頭。
人聊開了，沒了先前的拘謹，“是江老爺子的傳人我就放心多了。”
“我也是聽人介紹來的，但剛剛在門口瞧見你這麼年輕，實在有些不放心。”
“你也才二十出頭吧。”
江繁縷點點頭，并不多言。
“江老爺子呢，把缽傳給你，雲游四方去了？”
人又道。
“我爺爺去世了。”
“啊？”
人急忙站了起來，“真是不好意思。”
人在這待了許久，走的時候還非要將今天從市場上買的砂糖橘留在了醫館。
還說多年前，也給過江繁縷零食。
但江繁縷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目沉靜的看著門口。
依然覺得人的聲音特別悉，是因為多年前見過的緣故？
還是……
人出了醫館，打了輛出租車。
“媽，怎麼樣，確定了？”
出租車司機一名貴的西裝在，完全沒有司機的模樣。
“是，沒錯了。”
“就是宋家那個孩，年齡也對得上。”
“我還對比了手腕上的胎記位置，但那個位置竟然變了紋，好奇怪。”
人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老頭子可真不要臉，有家產不留給我，自己從垃圾桶里把個死丫頭撿回來養著給他養老送終。”
“他倒是好盤算，知道我跟我哥都不會給他養老，才救了那丫頭。”
旁邊的司機，應該稱一聲慶遠科技的副總裁小孔總，孔睿。
孔睿皺眉道：“那江老頭有沒有跟江繁縷說的世？”
人搖頭，“不會的。”
“我大概知道老頭子收養那死丫頭是為了什麼了。”
他們江家人一個比一個自私，那是因為從上就壞了。
老頭子收養那丫頭，自然有私心。
他若真為那丫頭好，早就把人送還給宋家了，不至于到死都沒吐一句。
“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事，搞票大的？”
孔睿腦海里浮現出那日江繁縷出現在餐廳的一幕幕，眼中染上了濃濃的。
“媽，你別說，江繁縷從上學時就長的好看，讓我惦記的心。”
“如今做了陸家夫人嘛，更有味道了，想辦法把弄出來，讓我玩玩，過過癮唄。”
“我爸那，我會替你說好話的。”
“你們這種半路夫妻可不得我從中調和。”
人輕笑一聲，“這事可能給咱們帶來不利益，你爸的公司也不用擔心了。”
“你還擱這惦記那人呢。”
孔睿了，神貪婪，“沒到手的東西總讓人心難耐。”
“更何況，那小賤貨可比上學時期更漂亮，更勾人了，估計私下里沒被男人調教過，是我一定要弄到手好好嘗嘗的。”
車子漸行漸遠，母子二人謀了什麼不得而知。
宏宇資金鏈斷裂，瀕臨破產的消息傳來時，剛好年底。
還有十幾天過年。
天氣越發冷冽，冒生病的人多了起來。
江繁縷的接診數量超過了平日的三倍。
門口已經掛出了招聘啟事，網上也發了。
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以前還能忙里閑跟陸時九聊會。
這幾天愣是比陸時九還忙。
晚八點，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
江繁縷起活了下，看了眼消息。
陸時九今天過來接下班，人已經在路上了。
“江大夫忙啊，這麼晚還沒回去？”
“就不怕回去晚了，沒把陸伺候好，被陸家掃地出門？”
“你說說你這麼忙，哪有時間生孩子，陸家這種豪門世家最在乎的就是子嗣，你連兒子都生不出來，還有心思在這看病呢。”
江蔓月帶著人出現在醫館，冷嘲熱諷。
“你想嫁進陸家生孩子？”
江繁縷抬頭看向，“江蔓月，別拐彎抹角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江蔓月沒那麼閑，不會就為了譏諷幾句跑來的。
“呵。”
江蔓月冷笑一聲，“宏達快破產了。”
“和我有關嗎？”
江繁縷反問，“公司賺錢的時候給我分紅了？”
“那也是因為你破產的！”
江蔓月咬牙。
江繁縷笑道：“我做什麼了，還是陸時九做什麼了？”
“我老公是陸氏總裁，沒功夫跟宏達這種小公司計較。”
江大夫為人一向低調謹慎，從不攀比。
但如果是對付江蔓月，倒也可以破例一下。
江蔓月嗤笑一聲，“陸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了。”
“也怪老頭子偏心，小時候帶你去陸家住著，江繁縷你真是賤啊，那時候你才六歲是吧，就跟小九爺勾搭上了。”
“六歲就懂勾引男人了，你不覺得惡心嗎？”
“你說的沒錯，陸氏那麼大的企業，犯不著跟我們宏達這種小公司作對，可他偏偏就小心眼的做了！”
“不就因為我和媽去了一趟陸家，拍了幾張照片，借此拿到了些資源。”
“我們也沒錯啊，你騙走我們三百萬，你本來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要不是江家養你，你早臭死在垃圾桶里了。”
“小九爺他是江家的婿，借他的份給江家談幾個項目怎麼了？”
“結果他趕盡殺絕，在業下了封殺令，以至于我們的合作商紛紛撤資，原本說好延遲付的貨款，也著我們現在就給，銀行貸款也不肯給公司批。”
“就他一句話，毀了江家！”
江蔓月眼神冰冷恐怖，死盯著江繁縷，“如果不是為了你，陸時九他會這麼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你報仇。”
“還有霸凌你的那些同學，聽說孔家都要完了。”
“你那個老師還出了丑聞……”
江繁縷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