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
江繁縷解釋,“我是招聘助理,不是大夫。”
“只要懂藥理,能抓藥,煮藥就可以了。”
“你的醫沒問題,又是正兒八經的醫學生,不應該在我這浪費時間。”
“我覺得你更適合去原來實習的地方繼續深造。”
本人是大夫,的確忙了些,但醫館就這麼大,沒必要再招聘一名大夫。
秦景和還年輕,馬上畢業,在大醫院實習才更有機會考進中醫科做大夫,在這實習真的只能自己開醫館謀生了。
醫館并不好做。
能做起來是因為醫館本就有底子。
隨江老爺子學醫數年,算得上祖傳的中醫,許多病人都是人介紹來的,這才不愁生意。
秦景和的怒火一下就沒了,反而靦腆的笑了下,“這麼說您是認可我的醫了?”
江繁縷點點頭。
“做助理也行,您就按照招聘上的工資給我開就行,或者一點也無所謂。”
“餐補房補這些我都不要。”
“我是本地人有房子,吃的隨意。”
江繁縷笑笑,“我也隨意的。”
都在小廚房對付一口,節儉的很。
不過餐補確實是有的,但不高,按照正常行來。
對助理要求比較高,因此雖然只是個小醫館,但待遇方面還是努力向大一點的企業靠攏了。
江大夫也不差這兩個錢。
陸時九恨不得招十個助理,好有更多的時間在家休息。
“你一個正兒八經的醫學生,在大醫院實習了半年,又跑到我這來做個助理,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有事不如直說?”
江繁縷笑看著對方。
秦景和坦白,“是因為之前看過學姐在醫院實習的記錄片子,我想跟學姐來學祖傳的醫。”
“如果學姐不介意收我這個大徒弟的話。”
江繁縷一愣。
之前也在醫院實習過,也通過了醫院的考核,收到了職通知。
不過最後主放棄了。
實習的時候,接了兩個病危的病人,也是運氣好,膽子大,後果都沒考慮就敢下藥。
最後那兩名病人功康復,送了錦旗去醫院。
其中一名病人家屬堅持要給十萬的謝費。
哪里能收。
那名病人家屬以的名義,把那十萬塊捐了。
因為病例特殊,醫院存了影像,偶爾會作為醫學案例放映給實習生們。
江繁縷沒收徒的打算。
這個年紀,遠不夠資格。
秦景和死纏爛打,“學姐,求你了。”
“實在不行,我求孫教授來跟您說。”
江繁縷一愣,“你也是孫教授的學生?”
兩人畢業于同一所院校,就連專業課教授都是同一位。
“其實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聽孫教授提起學姐。”
“學姐當年在學校時,專業課可一直都是第一名,從來沒掉下去過。”
“學姐,我是真心來求學的,但我知道學姐是祖傳的中醫。”
“所以您如果愿意收我為徒,我立刻就去準備拜師禮。”
“您不愿意,就求您收我做個小助理,在旁指點一二就可,我保證不師。”
祖傳的醫和學校里的課程是不一樣的。
江老爺子從醫數年,有自己一套醫學系,作為祖傳之只傳給了江繁縷。
江繁縷這一本事的確是江老爺子教的,因此即便江老爺子對再如何,也會喊他一聲爺爺,不會有太多的恨意。
“沒什麼不外傳的。”
“學醫本就是為了救人,也是為了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不至于沒落。”
“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只希你以後不會違背現在的初心,帶著這份熱忱一直走下去。”
許多人堅持不了那麼久,後面慢慢就改行了。
大環境不好,中醫不重視,還一直被黑。
江繁縷并沒打算把手中那些藥方,一代代私傳下去。
只要是真熱這個行業的,愿意流分。
“謝謝學姐。”
秦景和激的給江繁縷認認真真鞠了一躬。
他們這一行收嫡親弟子,是要行正兒八經的拜師禮的。
不過江繁縷沒打算收他,他也沒辦法行拜師禮。
“那先簽三個月的合同?”
江繁縷做事一向嚴謹,不會因為對方的熱就不設防,該走的步驟一定會走。
也不想耽誤對方,所以簽了短期的合同。
薪資比之前提高了許多,按照醫生的工資給。
食補取消了。
秦景和家離的遠,中午不打算回去,基本跟江繁縷一起吃,就取消了食補這一項。
房補秦景和沒要,江繁縷給他折到了工資里。
兩人剛簽完合同。
陸清瑤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嫂子,你在醫館嗎?”
“嗯,在呢。”
“快快快,你先把門關了,別讓人進去,有大批人趕到你那鬧事呢。”
江繁縷一怔。
“你先關門,再看熱搜。”
陸清瑤的語氣很急。
“就是這。”
“無良醫生,還敢自稱祖傳中醫,爺爺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
“拿醫書上的藥方,當自己研發出來的,可真不要臉。”
“聽說這小醫館,一天能賺上萬元呢,結果賺的都是黑心錢。”
“這簡直是給中醫抹黑啊!”
外面傳來陣陣吵鬧聲。
江繁縷苦笑一聲,“來不及看熱搜了,對方打上門了。”
陸清瑤:“啊?”
江繁縷掛掉電話。
醫館里一下涌大批前來討伐的人,里面還混了不記者。
秦景和也被這一幕鬧傻了,下意識的擋在前面,“諸位有話好好說。”
見他擋在前面,立刻有人罵他,“你就是這個冒牌大夫的老公吧,聽說老公有錢的,能擺平許多事。”
“這次的事你也想用錢擺平嗎?”
秦景和:“?”
學姐都結婚了?
江繁縷:“……”
家里那個醋王今晚可能又得鬧。
“大家有話慢慢說。”
江繁縷坐在那都沒,掀了掀眼皮,表極其淡漠的掃了眾人一眼,語調冰冰冷冷的,“有什麼想說的,煩請一個個來。”
“說完還請立刻離開,我這還有病人要看診。”
“如果諸位說完還不肯走的話,那我只能報警了。”
秦景和轉頭看向,見致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緒波瀾,一雙眸子深沉如淵,有著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沉穩。
面對這麼多人氣勢洶洶的夾擊,他第一反應都是慌張擔憂。
“你還想看病害人!”
為首的男人四十多歲,個子不高,表甚是氣憤。
不知道的還以為江繁縷掘了他家祖墳。
“我是開醫館的,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職業,我不看病人看你?”
對方:“……”
“沽名釣譽!”
有人怒罵。
江繁縷笑道:“我從未自詡神醫,只是開個小醫館,混口飯吃,又何談沽名釣譽?”
“……”
“你的醫是不是傳自你爺爺!”
“是。”
“那你爺爺拿了古書里的藥方,充當自己的藥方,還借此拿了許多獎杯,你又有什麼可說的?”
“這不是沽名釣譽是什麼?”
“你所謂的祖傳中醫,也不過是小小之輩,你這醫館的牌子就該砸了!”
“對,就該給砸了,再不能讓騙人。”
“砸了,砸了!”
砰!
一聲巨響傳來。
砰砰砰!
隨而至的巨響震的人心里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