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那麼多人,江繁縷都聽的清楚,可見對方用了多大的力氣。
“媽,你做什麼?”
陸清瑤做好的發型都散了,臉頰上鮮紅的五指印甚是清晰扎眼。
“怎麼對長輩說話的,沒大沒小的東西,我是這樣教你做人的?”
“連最基本的尊敬長輩都不會,你還會什麼!”
站在陸清瑤對面的樊珠面目兇狠,戾氣極重。
陸清瑤咬著,不敢反駁。
“珠,做什麼呢,怎麼打孩子?”
陸夫人急忙過去勸架,臉上浮現出些許不悅。
今個是陸家主辦的宴會,樊珠當眾打陸清瑤的臉鬧事,實在有些打陸家的臉。
樊珠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急忙解釋,“是我沖了。”
“但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
“嫂子你給評評理,跟子謙都要結婚了,到任總和任夫人跟說話,不但不理,還翻白眼。”
“這孩子真是被我慣壞了,如此不敬長輩,傳出去對咱們陸家名聲不利,我這才忍不住打了。”
江繁縷在一旁聽著眉頭皺了起來。
上次宴會,陸清瑤當眾捉任子謙和秦霓,和任家這門親事已經黃了。
怎麼兩家又親家了?
陸夫人也疑,“清瑤跟任家爺不是……”
“一些誤會罷了。”
樊珠打斷陸夫人的話,笑的和氣,“兩家孩子定親那麼久,深,哪里說散就散的。”
“婚期我們都已經訂好了,二月初八,到時候大家可要捧場去喝杯喜酒。”
站在一旁的陸清瑤都聽傻了,目圓睜。
本不知道這事。
也是今晚到任家人,任夫人譏諷行事不端,沒個大家閨秀的模樣,還告誡畢業後不許找工作,要給夫家生孩子傳宗接代,至四個孩子,要生兩個男孩。
生不夠要一直生到兩個男孩為止。
陸清瑤被任夫人一番話罵傻了,當即回嗆了幾句。
卻沒料到親媽就在後聽著,為了給任家人一個代,抬手就扇了一個耳。
“瑤瑤,給你爸媽認錯!”
樊珠推了陸清瑤一把。
陸清瑤和任子謙訂婚之後,父母就要求必須改口。
不肯,因為這事沒吵架。
後來任子謙被抓,回家後父母也表示會退掉這門婚事。
甚至整個白城豪門都以為,兩家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不。”
“是先罵我的,說我沒個大家閨秀的模樣,還讓我生四個孩子,男孩最也要兩個……”
陸清瑤也不是個包子格。
對方說的什麼,原封不的當面抖落出來。
蒙上了一層水霧的眸子里,溢出一希。
然而,母親的話讓最後一希都也瞬間破滅。
“難道不對嗎?”
樊珠皺眉,“你婆婆說的哪句有錯了,你嫁過去不是為了生兒子傳宗接代,別人要你做什麼?”
“陸清瑤,看清楚自己的價值。”
“你學習不好,連個正兒八經的工作都找不到,只知道吃喝玩樂拿家里的錢。”
“你這種蛀蟲,除了嫁人生兒子還有價值嗎,任家能不悔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別不知好歹作死,連這最後的保障也作沒了。”
樊珠當著宴會現場上百人的面,將親生兒貶的一文不值。
陸清瑤的父親就在遠看著,眼里全是不耐煩。
他甚至不想承認有這麼個兒。
陸清瑤愣在那里,咬著,眼淚死死忍著不肯落下來,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任夫人冷嗤一聲,嫌棄道:“你們陸家連兒都不會調教,就這樣的我兒子娶了真是虧了。”
這話說的難聽至極。
樊珠卻是點頭附和,“是是是,這孩子實在太不像話了。”
“等結了婚就給您調教了,您想怎麼調教,我們絕對沒意見。”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以後是任家的人,您想打想罵都隨意。”
人群中有人在低聲議論。
世家千金們圍在一起指指點點。
那些豪門太太更是詫異的很,覺得樊珠和任夫人被人奪舍了。
一舉一,怎麼能…如此鄙?
這哪里還有個豪門夫人的樣。
江繁縷看了陸清瑤一眼,遞給一個眼神。
陸清瑤看到了,沉默了會卻低下了頭什麼都沒做。
沒離原生家庭的勇氣。
江繁縷怔了下。
之所以沒開口,是因為需要個理由把陸清瑤從這場荒謬的糾纏中拉扯出來。
想離開陸家,自己要先開口。
“媽,算了。”
“時間還長,我會好好教的。”
“瑤瑤,走,跟我認識幾個朋友。”
任子謙穿過人群進來,拉住了陸清瑤的手,朝著他玩的比較好的那幫公子哥走去。
能跟任子謙玩到一起的,必定是臭味相投。
幾人不懷好意的目凝在陸清瑤上,仔細打量。
有人低聲不知說了幾句什麼,旁邊的人一直在笑,像極了夜場里見一個一個的流氓。
陸清瑤渾一抖,終于發了,猛地甩開任子謙,“我才不會跟你結婚,到嫖的渣男,臟死了!”
任子謙臉一變,“你罵誰呢?”
抬手就是一個掌扇了下去。
陸清瑤沒來得及躲,又挨了一個掌,角滲出了。
“清瑤。”
江繁縷臉一冷,沖過去將陸清瑤拽到後護著。
任夫人也把兒子護在了後,怒不可遏的去打陸清瑤,“你什麼意思,你這個廢還看不上我兒子了,給你臉了?”
樊珠也加了戰鬥,去扯陸清瑤的頭發,讓陸清瑤給未來公婆道歉。
一時間場面作一團。
陸清瑤被急了,也顧不得如何了,沖上去直接和任夫人開打。
被瘋的甚至連親媽都踹了幾腳。
陸清瑤的父親見瘋了似的逮誰咬誰,瞬間怒不可遏,斥責道:“逆,居然敢對長輩手,你給我跪下!”
江繁縷:“……”
“縷縷妹妹,你小心點別被波及,他們都瘋了。”
“臥槽……”
宋瑾時過來,想護著江繁縷,話還沒說完突然跳了起來,驚悚的回頭,“誰老子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