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行,你坐坐試試。”……
立夏後的伽藍巷熱鬧非凡, 蟬鳴聲、鳥雀聲、風吹樹葉聲共同譜一首斑斕悅耳的夏日之曲。
嗯,催眠曲。
得高三生大白天就困乏的睜不開眼。
應伽若坐在書桌前,一手托腮, 一手拿筆, 大腦和手像是一對于離婚冷靜期的表面夫妻。
時不時下耷的眼皮被曬得通, 拉長的眼尾泛著淡淡調,掙紮著掀起又緩慢閉上, 如此拉扯了無數次,終于……
卷大片紅凰樹的夢裏。
夢裏有人問:“想親嗎?”
想親嗎?
“啪嗒。”
伴隨著筆掉地上,應伽若托腮的那只手腕一, 臉跟著往桌面砸去。
幸好一只憑空出現的大手,牢牢擋在和堅的桌子中間。
才避免一場由打盹兒引發的“案”。
“困了?”
謝妄言清冽低涼的嗓音如同一子涼水,潑到臉上。
應伽若迷茫地擡頭,眼睛裏泛著生理的水,迷糊間第一眼先及到謝妄言一張一合的薄,看起來非常好親。
啊啊啊!
怎麽又夢到謝妄言說的話了!
可惡可惡可惡!
應伽若瞬間清醒, 條件反地搖頭:“不親……”
“啊不、不困不困, 我還能學。”
距離高考還有三十天!
這麽寶貴的學習時間,居然用來打盹還做夢。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我剛剛懶了,自罰一杯!”
應伽若很誠實地懺悔自己的錯誤, 繼而瞄了眼旁邊冷掉檸檬茶, 還沒喝呢,就想起舌尖上的苦酸味, 忍不住皺了皺鼻尖, 默默給自己減刑半杯。
又沒親上。
剛準備手去拿提神的檸檬茶,中途就被攔住。
應伽若以前最討厭喝又酸又苦的檸檬茶,這幾天卻每天都需要喝兩三杯強行提神。
謝妄言視線落在憔悴困倦又強裝神的小臉上, 沒心思調侃。
搶先將檸檬茶扔進垃圾桶裏:“以後都不用喝這個提神。”
應伽若手停在空中,皺了下眉:“不喝我會犯困。”
隨著高考越來越近,說沒力是假的。
尤其是績提升越快,的野心越大,野心越大,力越重。
畢竟現在的目標已經不單單是拿到B大的法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而是要以和媽媽一樣優異的績考上法學院,而不是邊過,萬一高考發揮失誤被調劑了怎麽辦。
應伽若焦慮到晚上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自己抱著被調劑到挖煤專業的錄取通知書哭狗子的畫面。
謝妄言看在眼裏……
他清楚的知道,應伽若當前最需要的已經不是繼續被按頭學習。
臨近高考,緒過分繃并不是一件好事。
多高三生是越不了心理門檻而被憾落榜。
所以——
謝妄言握住應伽若纖細的手腕,把從學習椅上拉起來:“不學了,帶你玩。”
南鷺灣。
應伽若腳踩著細細的沙子。
這裏沒有做不完的題目,數不清的卷子,背不完的文言文,也沒有巷子裏聒噪熱的空氣。
目之所及是沒有盡頭的幽藍大海,稍近一點是正在沖浪的謝妄言,目微微停駐。
謝妄言在浪花上拱起的軀,像一柄鋒芒畢的弓。
論謝妄言執行力到底有多強啊。
前腳說不學了解,後腳直接殺到海邊度假。
應伽若這樣想著,遠遠看到他上岸,一手拿著沖浪板朝這邊走來,另一只手很不溫地擼了下的短發,上還七八糟地滴著水。
離得越近,應伽若看得越清晰。
謝妄言上半穿了件寬松休閑的白襯衫,下水之前慵懶隨。
但沖浪回來後,真質地的襯衫被海水浸之後,像是明的,印出清晰的腰腹線條。
更重要的是,他擺下方著泳。
泳很見。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確定不是錯覺。
謝妄言在面前站定:“你往哪兒看?”
應伽若結了一下:“你、你幹嘛穿白泳?!”
正經男生不都穿黑或者其他很深的,降低那個部位的存在嗎?
怎麽就他這麽風???
謝妄言將板放下,漫不經心地回:“隨便選的。”
“不然呢,為了顯大?”
應伽若捂住耳朵,試圖理消滅謝妄言的話。
謝妄言逗完之後,從後攬住應伽若的肩膀,帶著往前走:“再看收費。”
應伽若沒好氣:“誰稀罕……”
謝妄言話鋒一轉:“帶你出海玩。”
應伽若被帶著走了兩步,轉移了注意力,語帶遲疑:“同學們現在都在卷學習,我們出來玩是不是……”
話音未落,便被原本謝妄言搭在肩膀上的手掌住後頸。
應伽若仰頭。
目是謝妄言冷峻銳氣的側臉,他微微垂眼,淺瞳的眼底是沉靜笑痕:“應伽若小朋友,兒園老師沒教你嗎,該玩的時候,不要想學習。”
“可是……”
應伽若小聲地說,“今天的訓練沒完。”
謝妄言每天都給制定了難題強化訓練。
“古人說過一句話,我現在覺得很有哲理。”謝妄言神微凝。
應伽若下意識問:“什麽話?”
謝妄言慢悠悠地拉長了語調,似笑非笑地吐出四個字:“來都來了。”
虧還期待謝妄言能說出什麽有哲理的話,像個小傻子。
應伽若忍不住想翻白眼,想要躲開他跟鐵箍似的胳膊。
惹生氣了。
謝妄言開始哄:“強化訓練我會再據時間重新安排,讓我們年級六十六三模沖上年級前十,好不好?”
年級前十?!
謝妄言終于打算把他的年級第一籍教給了嗎!
應伽若這下不躲了,甚至還主抱住他的手臂,追著他問:“你發誓!你快發誓!”
“我發誓。”謝妄言不躲不避,懶洋洋地舉起手,“謝妄言保證讓應伽若三模為明瑞首席黑馬。”
“先定個小目標,考個第八,吉利。”
“如果你做不到怎麽辦?”
“就讓我……”謝妄言好像在思考一件非常為難的事,片刻後才開口,“當應伽若的小狗。”
“我不要兇的小狗。”
“行,給應伽若當乖的小狗,大小姐滿意嗎?”
“勉勉強強吧。”
“帶大小姐騎托艇,滿意嗎?”
“滿意!”
-
應伽若去年就想要玩托艇,但是為了專注學習,愣是一次沒提過,沒想到謝妄言居然還記得。
這裏是私人海域。
海邊停著一排排托艇,可以隨便他們選擇。
應伽若選了一輛黑白相間酷哥味十足的托艇,跟上薄荷綠仙泳極彩撞。
謝妄言長上托艇:“上來。”
應伽若小心翼翼地坐到他後:“我不會被甩下去吧?”
謝妄言扶了一下。
等應伽若坐好後,過了十秒,見一不,謝妄言:“雙手抱我腰上,就不會被甩下去。”
“我上是有毒嗎?你一抱上來理績就會立刻倒退56……”下一秒,謝妄言覺自己後背傳來的。
他話倏然一頓,握住把手的指節不自覺用力,銜接著手臂上的青筋脈絡越發明晰,一條一條利落蓬的突起。
也終于意識到應伽若為什麽會猶豫這麽久了。
謝妄言想起小時候的應伽若,圓滾滾,一搖一擺像企鵝寶寶走路的可模樣,接著企鵝寶寶影子模糊,繼而拉長,越發纖細曼妙,是現在的。
從小到大學的禮儀教養告訴他,再想下去就不禮貌了。
但對于應伽若。
他夢裏已經不禮貌過很多次了。
更不禮貌的都做過。
不知道謝妄言什麽覺,反正應伽若覺得怪怪的,見謝妄言一聲不吭,也沒有啓托艇。
在他腰側的指尖蜷了下,然後遲疑地松開手:“要不我坐你前面?”
“行,你坐坐試試。”
謝妄言停頓了會兒,薄微松,六個字,像一個一個溢出來似的。
作卻和說話的語調不同,利落又迅速。
松開握住托艇的手,微微側,輕而易舉地單臂把應伽若從後抱到前面坐著。
應伽若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已經變反向坐在謝妄言上。
兩個人面對面的姿勢。
兩人視線撞到一起,沁涼的海風都吹不散此時的燥熱與鼓噪的脈搏。
“這樣會不會更奇怪?”應伽若從沒覺得自己被舞蹈老師誇天賦異稟的這麽僵過,都不知道兩只手往哪裏放。
這是騎托艇還是騎人?
“應伽若,你好難伺候。”謝妄言被得躁,語調染了點懶意,使原本清冽的嗓音添了點啞,莫名。
應伽若在他上碾轉著打算找更合適的共乘姿勢,最起碼的不能搭在他大上吧,這真的很怪!
若不是看一臉迷茫,不開竅的樣子。
他真的會懷疑,是故意的。
白泳那麽明顯,應伽若都沒往腦子裏放嗎?
謝妄言冷白鋒利的結滾了下,按住的大,骨骼分明的長指微微陷進瑩潤的裏。
“別。”嗓音沉了幾分。
應伽若只要稍一低頭就能發現不對勁。
沒有。
但及到他眼神時,莫名心慌意,別開目:“我不太喜歡,這樣坐。”
謝妄言額前漆黑的短發淩,垂睨著懷裏的,神又頹又野:“哦。”
他也不喜歡。
怎麽還不畢業。
最終是應伽若背對著謝妄言坐在前面。
在海水裏停了半小時的托艇終于啓。
“哇!”
托艇馳騁在幽藍的大海上,每一次加速和轉彎,都讓應伽若忍不住興。
謝妄言兩條修勁有力的手臂牢牢將應伽若圈在懷裏,在這個狹窄又滾燙的小空間裏,給無窮無盡的安全。
比大海還要遼闊。
大聲地說:“謝妄言,你好慢呀!!”
“再快一點!”
謝妄言從善如流地突然加速。
“啊……”
應伽若驚呼一聲,撞進他懷裏。
“夠快嗎?”謝妄言低洌的聲線在耳畔響起。
但應伽若已經說不出來話來。
海浪翻湧,托艇顛簸,他們的撞之間的滾燙與飛濺而上的冰冷海水中和,腎上腺激素狂飆的時候,應伽若本分不清是海浪還是他的溫。
除去一些細微的奇怪的膨脹的意外,在海上疾馳真的超級解。
有那麽一刻。
應伽若被海風灌的自信心也跟著膨脹,別說年級第八了,甚至覺得自己能沖一下年級第五!
*
而這一天之後,應伽若完全而專注地進到備戰高考三十天。
倒計時日歷揭下一張又一張。
的學習效率提升很快。
從一開始力滿滿的學習,到後面越來越輕松,好像那次南鷺灣一游,謝妄言給打通了學理的七竅。
應伽若為了模擬在學校的作息,午休時間不去床上睡覺,而是趴在書桌上。
這天中午,半開的窗戶,桔子樹繁茂的樹冠覆過來,擋住大片熾熱的,夏蟬藏在樹葉裏嘶鳴。
應伽若之前說過:聽著外面的催眠曲,曬著太,才容易睡。
所以沒有關窗戶。
應伽若睡覺時呼吸聲很輕,與謝妄言翻書的聲音融,卻比外面聒噪的蟬鳴更清晰。
忽然翻書聲停了。
謝妄言走到側,垂眸安靜地看著。
斑駁的影越過層層樹葉,照在應伽若被手臂的臉頰上,淡的瓣微微嘟起,像等著被王子吻醒的小人魚。
謝妄言聽著應伽若均勻的呼吸聲,知道睡著了。
這個時候,即便親一下,也不會醒。
謝妄言目落在嘟起的瓣。
足足三分鐘後,年白楊樹一般高挑拔的影慢慢俯下——
謝妄言微抿的薄懸在應伽若邊,忽而停止。
最終他藏住眸底一切緒,低垂下眼睫,忍克制地親吻了的發梢。
這一剎那,原本因繁茂樹葉過濾而暖意融融的,重新變得盛大而熾熱。
距離高考還有三十天。
應伽若是被外面說話聲吵醒的。
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我跟你說過多次了,不要趁我睡覺把我抱床上。”
“你睡得太死,小把你走都聽不見。”謝妄言單手兜站在窗邊,聽到應伽若起床後,懶倦的目從樓下移到床上。
“你就是小。”應伽若嘟囔了句,踩著拖鞋下床去洗臉清醒清醒繼續學習。
等從洗手間出來,發現謝妄言居然還站在窗邊。
應伽若睡醒前約聽到的說話聲,朝他走過來:“樓下有人嗎?”
還以為是做夢呢,“你這是在聽八卦?”
謝妄言頜首:“嗯。”
應伽若沒想到他居然承認了,訝異地問:“什麽炸裂的八卦,居然連你都吸引了?”
“確實炸裂的。”
謝妄言雙手環臂,“你爸在樓下跟你媽提出要二胎計劃。”
應伽若倒吸一口涼氣。
不知道是先驚喜爸爸媽媽回家了,還是先回味這炸裂的八卦。
“你讓開,我聽聽。”
立刻把小腦袋湊過去,探頭探腦地往樓下看。
隔著繁茂的樹葉,依稀能看清樓下站的兩位悉影,確實是爸媽。
應伽若拽了下謝妄言的角,對此八卦表達疑:“他們不是離婚了嗎?生二胎給我養嗎?”
二胎真相如下——
離婚五年的夫妻狹路相逢,邊各自拖著一個行李箱,哦不,應槐璋邊放了五個超大行李箱。
葉容只有一個小登機箱。
看應伽若的材長相便知基因,父母全是俊男,雖然年過四十,但不掩風采,和楚士一樣沒有什麽年齡。
葉容踩著高跟鞋,職業套,氣場十足地睨著前夫哥:“你回國幹嘛?”
應槐璋一西裝革履,吐出來的話卻分外樸素:“回國看我閨 ,陪我閨高考。”
“你沒閨,滾遠點。”葉容看著應槐璋就煩,天天溺孩子的爹,這種關鍵時候回來,不是來陪考的,是來拖後的。
甚至能想象到,伽伽努力沖刺學習的時候,應槐璋在旁邊唧唧歪歪讓兒保護眼睛,早點休息的畫面。
應槐璋淡定:“我們兩個生了一個閨,你忘了?”
葉容:“兒是我生的,跟你沒關系。”
應槐璋:“笑話,沒有我,你能一個人生出這麽漂亮可優秀的兒。”
葉容:“笑話,就你那劣質基因,早八百年就被篩掉了,兒漂亮優秀可跟你有什麽關系。”
應槐璋被氣笑了,扯了扯繃的領帶:“有本事再生一個,看看誰基因好。”
葉容冷笑威脅:“信不信我把你擾律師的律師函掛到你們公司大門。”
應槐璋:“懶得跟你計較,我寶貝閨呢,我那麽大一個閨呢。”
一邊說著,直奔家門。
葉容跟上去:“我家不歡迎你。”
以上。
應槐璋那麽大的閨正趴在他們上方的窗口,吃親爸親媽的瓜吃得津津有味。
“兩點半,你該上課了。”謝妄言已經坐回桌前,手裏拿著一本新教輔。
應伽若過來落座,用企鵝筆了一下謝妄言的手臂:“我想起一件事。”
謝妄言言簡意賅:“說。”
應伽若慢吞吞道:“我爸媽回來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在你家住了?”
謝妄言輕瞥一眼:“所以呢?”
應伽若也不知道說什麽。
就是……可能在謝妄言房間裏住習慣了。
然後開始不高興:“是不是想著終于可以從客房搬回自己房間了,開心死了!”
謝妄言:“不然我從我家客房,搬到你家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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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夏威夷實際心:從家裏客房,搬到老婆床上。
本章繼續掉落紅包包。
好多寶寶已經發現上一章結尾是封面場景了,大家都很細節嘿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