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在畫室待到晚上，走之前給簡扶白發了個消息。
雲薇：【簡老師，我把你下午那張石膏線放角落了。】
發送完，雲薇收起手機朝家走。
姜且給發消息說自己除夕可能不跟去家一起過了，讓跟鐘書垚他們一起過。
雲薇翻開的聯系方式給打了個電話。
那頭沒幾秒就接聽了。
姜且率先開口：“你從畫室出來了？”
雲薇嗯了一聲：“怎麼？你不是已經殺青了嗎？還有別的事阻止你過除夕？”
姜且解釋道：“是季老師，他知道我是一個人過，說自己今年通告多，沒時間回去，問能不能跟我一起，反正平常也是跟七夕一起，我就同意了。”
姜且家里比較重男輕，高中那會兒媽媽來學校鬧過一次，差點沒上學，大學那會兒的男朋友也是因為媽才分的手，初就這麼黃了。
因為這事再也沒跟家里來往過了。
雲薇嘆了口氣：“原來我還沒他重要。”
姜且反駁：“沒有，或者你要來我家過年嘛？”
雲薇拒絕：“那算了，我還是不打擾你們兩個吃燭晚餐了。”
姜且有些耳發燙：“你別胡說，還有七夕……”
“那要不讓七夕來我這？”
雲薇開口打斷，帶著些疑，像是故意似的。
姜且一噎，隨即道：“你……我不跟你說了，天都這麼黑了，你趕回去。”
說完，沒等雲薇說什麼，連忙掛了電話。
雲薇盯著屏幕看了兩秒，嘆了口氣收起手機。
姜且是真夠純的。
到了家，蛋黃趴在沙發上等，看到回來連忙跳下沙發搖著尾去蹭。
雲薇抬手它的頭：“乖，給你吃。”
說著抬腳朝零食柜走。
喂過蛋黃，雲薇窩在沙發上翻手機。
簡扶白還沒回，又發了條。
雲薇：【簡老師，明天我可能不去畫室了，馬上除夕，想買的東西。】
點了發送，雲薇退出聊天框去看微博。
心來翻了下私信，看到了一個認證賬戶。
電影繁星V：【太太你好，我方最近在找新人畫師來給我們電影主筆，無意刷到你畫的那張蝴蝶，跟我們電影的風格適配度很高，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跟我們詳聊一下，打擾了。】
雲薇看完這一長串，腦子空白了幾秒，隨後像是反應過來什麼，有些愣愣的看著手機屏幕。
找？
雲薇點開鍵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對方。
自己對畫畫還有些迷茫，對參與畫電影可沒有一點信心。
想了好久，才在對話框里輸了一段話。
哎呦薇：【謝謝您對我畫技的青睞，不過我是初學者，一共才學不到四個月，還在進步，對自己畫作的完度信心不高。】
發送完，把手機扔在一旁，仰著頭靠在沙發上。
這邊，簡扶白把手里的料盤放在一邊，抬手去拿手機。
看到雲薇發的消息，他回了個好。
他在家里待了一下午，一直坐在臺畫畫。
簡扶白把手機放到一邊，抬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畫。
畫板上，是一張生的側臉，微的長卷發，睫彎彎，淡淡的勾著。
簡扶白滾了下結，抬手，指尖落到飽滿的紅上。
而後像是反應過來，連忙收回手，轉頭朝臥室走。
除夕那天，雲薇去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想了想還是買了副對聯。
過年嘛，怎麼來說都要有點氣氛嘛。
剛到家，雲薇手機響起。
看了眼備注，是雲謙打來的。
猶豫了幾秒，還是摁了接聽。
雲薇：“喂。”
那頭的雲謙聽到的聲音，連忙：“薇薇啊，今天晚上做了你喜歡的孜然羊，你什麼時候回來吃飯啊？”
雲薇沉默兩秒，說：“我不是說不回去了嗎？”
雲謙嘆了口氣：“你都好久沒回來吃過飯了，是不是還因為上次你妹妹拿你平安鎖的事生氣？”
“年紀小，有些事拎不清，就無理取鬧，這不也沒造什麼損失嘛，你跟置氣怎麼還不見我……”
“爸。”
雲薇打斷他，語調平平，接著開口：“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我也不是因為雲詩詩。”
“你偏袒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兩個鬧別扭你次次都會站在那一邊，小時候更是。”
“每次用我媽的事激我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替我說過一句話，只要我開口反擊，你總是說一點小事，吵什麼。”
“你并不是覺得這是小事，你只是怕委屈，怕說不過我。”
把想說的說出口，心里比之前好多了。
雲謙沉默了好久，久到都覺得對面已經沒在聽了，準備掛電話，他的聲音響起。
“薇薇。”
他唉了聲：“我知道我這些年可能對你不那麼上心，你生我的氣，但是你畢竟是我兒，我也不想跟你一直這樣。”
“或者你從上學那會兒就對我不滿，因為我當時選擇同意讓你退學？”
“可是你當時不是因為這個病念不了書嗎？我這麼做也是考慮到你。”
聽到雲謙問這個問題，雲薇拿著手機的手抖了抖。
半晌才開口：“爸，我當時說不想上學，你問原因了嗎？”
雲謙愣了愣，像是在想當初跟說的話。
雲薇接著開口：“那天雲詩詩發燒，你看我一，嫌棄我丟你的臉。”
“爸，我上學的時候，有段時間經常被同班的生欺負，我也想把高中上完，但是我怎麼都開心不起來，我討厭學校。”
并沒有很細致的跟他講事的經過，只是隨口一提，但也足以讓雲謙明白過來一切。
雲謙聽說完，徹底愣住，半晌發不出聲。
“薇薇……”
“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
雲薇連忙打斷他，食指關節蹭了下有些潤的眼角，吸了下鼻子掛斷電話。
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眼眶發酸，許久都沒有緩過來。
像是要轉移注意力，拿起買的春聯和放在桌子上的膠水，抬腳走到門口想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