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溫的齒糾纏，也漸漸使人神迷目眩。
在心髒仿佛要破膛而出的這一刻，藍煙終于覺到梁淨川開始回應。
他手掌按在的腦後，從小心謹慎的嘗試，到放棄循序漸進的章法，最後完全憑借本能，一次一次吮吻，不留餘地地掠奪的呼吸。如此強勢，無可逃。
接吻這件事，本不需要教。
藍煙腳跟發，若非可以背靠門板借力，恐怕早已墜下去。
腰被適時地一把掐住，往上一提，被迫稍稍踮起腳尖，整個人更切地與他挨在一起。
心跳與短促的呼吸共振，不辨彼此。
明明缺氧許久，還是不舍分開。
直到實在不得不換氣，梁淨川終于退開，按在腦後的手掌下移，雙臂環抱，摟住的後背，隨後他低下腦袋，把臉深深地埋進的肩窩。
久久無法平複。
理智回歸，藍煙掌，撐在梁淨川口，停頓許久，正要輕推，覺到頸側皮沾上了些許溫熱的。
知道那裏是梁淨川的眼睛，因為他眨眼的時候，睫總會掃過的皮，帶來一點。
詫異極了，扭頭想去看他，後腦勺被按住，制止了的作。
藍煙不了，心裏酸，像紙張沾水，地塌落下來。
無人出聲，不知道過去多久，在他們擁抱的時候，窗外燈火漸暗，整個世界也變得更加寂靜。
藍煙聽見梁淨川深呼吸了一次，似乎打算開口，而就在此刻，外面客廳方向傳來了漸近的腳步聲。
藍煙心髒跳到嗓子眼，第一反應是想轉想逃，卻被梁淨川抱得更。
“噓。別。”
手到腰後，旋鈕，上鎖。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一聲叩門。
“淨川，你睡了嗎？”是梁曉夏的聲音。
“還沒。”梁淨川平靜回答。
“藥箱我沒找到，你知道放哪兒了嗎？”
“我記得叔叔放在書房了。”
“哦。”
“誰不舒服嗎？”
“你叔叔肚子有點疼，可能是腸胃炎。”
“好。”
“行。那你早點睡。”
腳步聲漸漸又走遠了。
藍煙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走廊裏徹底沒了靜，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頭頂傳來梁淨川低笑的聲音。
藍煙立即手去推他，當然沒有推開。
他低下頭，湊到耳邊，低聲說：“你可以就在我房間睡，我不介意。”
“……好啊。你服。”
“……”
“現在就。”
梁淨川自然失去反應。
被戲弄了好多天，藍煙總算找到了反擊的方法，即便自己已是面紅耳赤——他一個接吻都不會的新手，也就只會在口頭上逞能罷了。
藍煙轉，把門解鎖，下把手，將門打開一條，腦袋探出去偵察敵。
客廳和書房的燈都是關著的，梁曉夏已經回房間了。
側，正要出去，手腕被握住。
往後牽引著，向梁淨川的長口袋。
心裏一驚，如遭電擊，猛地把手甩開。
“你手機。”梁淨川說道。他頓了一下，語氣無辜極了， “你以為我要你拿什麽？”
“……”
梁淨川自己手，把手機掏出來，遞到手邊，聲音裏帶笑：“這樣可以了？”
藍煙接過，一秒鐘都沒有停留地閃進了隔壁洗手間。
把門上鎖，把手機擱在洗手臺上，撐住臺沿往鏡中去，自己整張臉燒得通紅。
不由自主地擡手，拿手指輕了一下自己的。
好像飲下了高濃度的酒，此刻仍然覺得天旋地轉。
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澆了一捧冷水，為自己降溫。
隨後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blueblue：我洗完澡就要去睡覺，你好好待在你自己房間，敢出來一步，這輩子不跟你講話。】
【ljc：我被放出來了？】
引用了的上一條消息，又回複：【好好好，你說了算。】
藍煙這才離開浴室，回房間拿換洗。
洗了個速戰速決的熱水澡，去床上躺了下來。
【blueblue：你可以洗了。】
【ljc：熱水還有嗎？】
【blueblue：沒。洗冷水澡吧你。】
【ljc：你怎麽知道我需要？】
藍煙又把他拉黑了。
燈關掉，側而躺，枕著自己的手掌。
好像，無法不去回想，剛剛在黑暗裏發生的一切，尤其最後，沾在頸側皮上的淚漬。
不敢問，那一刻他是什麽心，委屈嗎，還是得償所願的慨。
自始至終，他設下的所有陷阱，都是心甘願跳進去的。
包括這個附加了免責聲明的吻。
梁淨川這麽了解，又怎會不知道，本沒有一丁點當“渣”的資質，否則，在第一次去他住的地方，一切就已經發生了。
怎麽可能面對他的眼淚而無于衷。
藍煙拉起被子蒙住腦袋，深深呼吸，心裏不乏懊悔。
真是害人不淺。
接這種事，其危險堪比潘多拉的魔盒，一旦開啓 ，就如食髓知味，難以收場。
尤其，終于確認，他對有著極其強烈的生理吸引。
過手機，把人從黑名單裏拖出來，發了一串罵罵咧咧的表。
【ljc：？】
【ljc：可以當面罵。】
【blueblue：你抖-M嗎？】
【ljc：可以是。】
【ljc：洗澡去了。你先罵，我等下一起看。】
【blueblue：罵你浪費流量。】
【ljc：給你開熱點？】
片刻，一張截圖丟過來，顯示熱點碼：blueblue。
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打開wifi列表，去找他的熱點名稱是什麽。
列表裏除了家裏的WiFi，還有一個，乍一看像是一串碼：whenimissyouineed
When I miss you，I need blueblue.
就是，氧氣的同義詞。
藍煙無法控制自己不要上揚角，耳朵捕捉到了開門聲、腳步聲，以及浴室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好像，也需要一點氧氣。
沒多久，聽見浴室門被打開，梁淨川回到了自己房間。
手機即刻振起來。
【ljc：test】
【blueblue：？】
【ljc：試試我是不是又被拉黑了。】
幾張截圖丟過來。
滿屏的“test”，間隔時間不等，每個後面都綴有一個紅嘆號。
【blueblue：不要賣慘，你有我的電話號碼。】
【ljc：那可以打給你嗎？】
……他怎麽能如此擅長見針這件事。
電話在手裏嗡嗡振起來。
闃靜的夜，一切細微靜，都好像劇烈得嚇人。
梁淨川：“喂。”
藍煙“嗯”了一聲。
他不說話，隔了一會兒，輕笑一聲。
藍煙也有點想笑，同一屋檐下打電話這件事，實在很莫名：“……幹嘛？”
梁淨川：“……吃夜宵嗎？”
藍煙：“這都幾點了？”
梁淨川：“管他幾點。”
藍煙不說話。
梁淨川：“一分鐘後，廚房見。”
沒給講話的機會，梁淨川把電話掛了。
須臾，門外響起了開門聲與腳步聲。
藍煙掙紮片刻，還是不爭氣地爬了起來。
有意沒將腳步聲放輕，好顯得自己真是明正大地去廚房吃夜宵：即便是淩晨一點半，兄妹兩人一拍即合地想吃個夜宵，不也是很合常理嗎？
藍煙睡外面，披了一件帶大口袋的針織外套，把兩手抄在口袋裏，拖拖沓沓地走到了廚房門口。
梁淨川站在打開的冰箱門前，臉被冷藏室微微偏藍的冷白照亮，剛洗漱過的他，比初雪清晨的涼風還要清爽。
克制腦中記憶閃回，做出若無其事的表。
梁淨川轉過頭來，看向：“吃點什麽 ？”
整個過年期間，藍煙沒有一刻有的覺，正餐之後是零食水果，它們之間的間隙，由瓜子做填充，像個大石頭、小石頭和碎石子如何裝滿玻璃瓶的挑戰游戲。
如果上稱，都不知道重了多斤。
“……吃了不覺得飽的東西？”
話音落下後，覺到梁淨川有個很明顯的，把目定在上的反應，他隨之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擺出臭臉，瞪他一眼。
“獼猴桃？幫助消化。”
“我要切片的。”
“行。”
梁淨川從冰箱裏拿出兩顆獼猴桃，走到水槽邊，取下掛著的削果皮的工，給獼猴桃去皮。
藍煙踱步至他旁。
他們不說話，一個削皮，一個看著，并適時拿了一只盤子遞過去。
去皮，再取砧板和水果刀，把獼猴桃切片。
青綠果，躺在白瓷盤裏。
藍煙洗過手，直接拿了一片，送裏。
梁淨川也吃了一片，咀嚼的作放慢，他忽然說：“下一場電影，三點開始……”
“你不要得寸進尺。”
梁淨川輕笑一聲，坦誠道：“怎麽辦，我就是不想今天結束。”
藍煙咬下一口果，不說話。
“……我在做夢嗎？”梁淨川轉頭，認真地看著。
額前頭發地耷落，眉眼低垂，有種難以言喻的脆弱。
他是說話算話的人，沒有賴上，要負責。
藍煙許久不作聲，第四片、第五片獼猴桃下肚，停住作，“我吃飽了。”
“嗯。”梁淨川收回目。
“你的免責聲明，時效是多久？”
梁淨川愣住。
“給你續三秒鐘。”
梁淨川尚未反應過來，藍煙踮腳，倏然湊近。
靠近的氣息，是他們共用的沐浴的香氣。
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一即離。
帶著呼吸的香氣一并消散，梁淨川下意識臂，沒抓住，已經趿拉著的絨拖鞋，踩著瓷磚走遠了。
手機振。
【blueblue：我要睡覺了，麻煩你進黑名單裏待一會兒。】
【ljc：test】
并沒有嘆號出現 。
他咬下一口獼猴桃，還是沒有忍住，輕笑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事，更新比較短。
明天雙更補上[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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