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藍煙站立不住,整個人好似在融化,只能如爬藤植一樣地攀在梁淨川的上。
雙腳陡然懸空。
梁淨川幹脆直接將抱了起來,往客廳沙發走去。
而這樣短短的幾步路,他都沒有舍得離開的。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讓坐在他的上,自然而嚴合地嵌進他懷裏,繼續綿而強勢地占奪的呼吸。
空調沒開,藍煙手掌所及到他頸側的皮,已經漸漸地回溫。
就好像他的心髒,也正以同樣的過程死而複生。
第一次知道,接吻可以持續這樣長的時間,追逐、糾纏,不知疲倦,也仿佛永遠不覺得滿足。
直到梁淨川終于産生了一些確認的實,他才稍稍退開,以珍重地輕藍煙的角、臉頰,而後偏過腦袋,把臉埋進的頸間。
心跳久不平複,溫熱呼吸一湃一湃地著耳畔的皮。
喜歡他這樣抱,就好像是他的氧氣一樣不可或缺。
藍煙輕聲問:“你冷嗎?我把空調打開。”
梁淨川搖頭,但藍煙還是臂在他肩膀上一撐,他或許以為要站起,下意識擡手扣住了的腰。
只是轉過去,從茶幾上撈起遙控,打開了空調,將溫度和風量都調到最高。
重回到他懷裏,下抵在他肩膀上,嗅著他上薄雪一樣的氣息,“……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想走。但沒舍得,也不知道去哪裏。”
“……是真的嗎?”
“嗯?”
“如果……你打算去國外。”
“不知道。也有可能我說的那些瘋話才是真的,也許過兩天我又好了,又想繼續嘗試一次一次去敲你的門,直到你為我打開為止。我可能有點偏執。”
就像一次一次給發送“test”,看什麽時候把他放出黑名單。
久久沒聽見藍煙出聲,覺到呼吸變得,梁淨川詫異低頭,“……別哭了,煙煙,贏太多次我真的會膨脹。”
“什麽贏太多次?”
“……沒什麽。”
“什麽?”
“沒什麽。”
“……你不說我咬你。”
他覺到頸側脈附近的皮,被牙齒輕輕地鉗住,不痛不的一記咬合。
他備折磨,但這點輕微的痛覺自然不是主因。
但他還是不肯開口。
藍煙只好作罷,輕哼一聲,不很服氣。
梁淨川輕笑。
“……什麽時候找我爸拿的?”
“我媽生日那天之後。‘裊裊’這個名字誰取的?”
“我媽媽。炊煙裊裊嘛。但我沒上小學之前,一直以為是‘鳥鳥’。”
說話間,藍煙擡頭,傾把茶幾上的企鵝拿了起來,抱著它,又一同投他的懷裏。
梁淨川手,輕輕的腦袋,“送去修複才知道,除了文,很多東西都能修,玩、手表、化妝品……各行各業都有修複師。”
“那你就是我的修複師。”藍煙低聲說,“你把我修好了。”
心裏不再有不可名狀的空,不再偏執地追求形式上的永恒,不再愧于接母親的祝福。
心甘願讓自己沸騰到一百攝氏度,義無反顧地去一個人。
梁淨川怔然,頭往下低了低,“我在做夢嗎,煙煙?”
“再咬你一口?”
藍煙抓住他的手拿了起來,低頭,找到他食指第二段指節的位置,張口咬住。
“疼嗎?”擡眼。
“沒吃飽飯嗎,力氣這麽小?”
……至,知道這肯定不是夢,夢裏才沒有欠得這麽原原味的梁淨川。
藍煙松口,“那我罵你的話,你是不是能覺得真實一點。”
“你知不知道,過去你每次罵我的時候,我在想什麽?”
“什麽?”
“想親你。這麽漂亮的人,這麽討厭的,把堵住就好了。”
“……”藍煙張口又咬,這回是真用了力。
梁淨川輕嘶一聲,另只手輕的下,把的腦袋擡了起來,“……咬斷了以後怎麽幫你忙?”
“……幫我什麽忙?”藍煙狂眨了幾下眼睛。
“做飯。”
“……你還懂這個網絡梗?”
“什麽網絡梗?”
藍煙知道自己想岔了,一時面紅耳赤。
“什麽梗?做飯還有別的意思?”
“沒有……”
梁淨川掏出手機就要去查,藍煙一把按住他,“……真的沒有。”
即便不查,梁淨川看的表也猜到七七八八,“……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形象?”
“……裝純。”藍煙手,把企鵝的兩只耳朵捂了起來,才低聲說,“……你都硌我好久了。”
梁淨川注意到了的作,第一反應是想笑。他立即往後靠去,然而就坐在他的上,他一旦一下,反而更加明顯。
他別過了臉,耳朵已然紅了起來,“……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他盡量使聲音顯得若無其事。
藍煙不再說話。
他們默契地用沉默化解了這一刻的尷尬,而後藍煙地換了話題,“……你吃過飯了嗎?”
“吃了。辦公室裏吃的外賣。不像某人,在和別的男人約會。”
“……我都說了好幾遍了,還有其他人,梁漫夕和弟弟,你都見過的。還有周文述。”
“哦,他也在。”
藍煙氣笑了,“……你都是我男朋友了還吃他們的醋,他們連備胎都算不上。”
“沒聽清楚,我是你什麽?”他看過來,是悉的促狹表。
“……你是我哥。”
“那你‘哥哥’讓我聽一下也可以。”
藍煙抄起企鵝往他肩上砸去。
氣勢兇猛,其實沒有一點力道。
“你明天還要跟他們見面?”梁淨川又問。
“嗯。當地陪。”
“我去檳城你也就只陪了一天。”
“……真是不了你這個小氣鬼。明天晚上我不跟他們吃飯好了吧?我跟你一起吃。以後都跟你一起吃飯。”
梁淨川揚起角,“可惜我沒這個榮幸,我明天要出差。”
“……什麽時候?”
“早上出發。去兩天。”梁淨川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我再待一會兒就走了,回去收拾東西。”
“我不要,不準你走。”藍煙口而出,“你幾點去機場?”
“八點。”
“你在我這裏睡,明天早一點起床回家去收拾行李。”的語氣,本連商量都算不上,完全是“命令”。
“……那我還能睡著嗎?”
“為什麽不能?我又不會做什麽。”
“……不會做什麽才睡不著吧。”
藍煙看著他,“那你想做什麽?”
“……”
“你看,我們不是已經達統一了嗎?”藍煙微笑。
梁淨川倏然湊過來,在上了一下。
“……幹什麽。”
“沒什麽。你有點可。”
“……你真是莫名其妙。”說著,藍煙卻笑了起來,覺得自己也有點莫名其妙。
把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我給你買點洗漱用品。”
梁淨川稍稍坐,看點開了某外賣app。
“牙刷、巾、拖鞋……”藍煙一樣一樣搜索,“拖鞋你要什麽?黑?深藍?灰?”
梁淨川不由得勾起角,“你選。你選的我都可以。”
藍煙選了雙深藍的,繼續搜索,“浴巾……”
“我不介意用你的。”
“……你想得。”
選得差不多了,藍煙將購車點開給他看,“還缺什麽,你自己加。”
“什麽都可以嗎?”
“……嗯。”
梁淨川接過手機,劃拉了一下,“好像沒有我的尺寸。”
藍煙繃住臉,不想出任何表。
直到看見梁淨川好像將要憋不住笑,一把將手機奪過來。
他在看的是男士T恤。
“真沒有。”他表無辜,“XXL斷貨。”
“……你還是滾回家吧。”
“那怎麽行。不會顯得你說話不算話嗎。”
“……無賴。”
“所以能追到你啊。”梁淨川反以為榮。
……服氣,沒話說了。
藍煙下了單,梁淨川說要下去一趟,去車裏把外套拿上來。
“溫度好像已經起來了。你冷嗎?”
“有點。”
藍煙就從他上站了起來,他起,攬一攬的腰,低頭在臉上親了一下,“馬上回來。”
他目掃過茶幾上的向日葵,頓了一下,好像還是難以忍似的,一把抱起來,擱到了茶幾旁的地面上。
“……”藍煙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梁淨川把門帶上以後,藍煙抱著企鵝,在地毯上坐了下來。
好像沒有辦法讓自己不要傻笑,也沒法不讓自己像在思-春期一樣稚——或許,那時候都沒有這樣稚過。
抓住企鵝的兩只手,尖聲對它說道:“裊裊,我談啦。”
清嗓,換一種更噶的聲調:“哦,那恭喜你呀!”
好像,可以從八歲開始,重新長一遍,直到有一天,完全地不再需要這個“阿貝貝”。
可是,即便一輩子都沒法舍棄它,又有什麽關系呢。
室漸熱,藍煙把外套了下來,走到浴室去洗了一把臉,淚漬幹在臉上,繃繃的覺實在不怎麽舒服。
沒一會兒,聽見敲門聲。
走過去把門打開,最先進視野的,是一大束淺藍的玫瑰花,像是春日的晴空,經水洗過的,輕盈而明。
顯然是一早準備好了,放在車裏的。
梁淨川往前邁了一步,“我朋友住在這一間,我沒找錯吧?”
藍煙一下就笑出來,“找錯了,這裏只有妹妹。”
好稚,可是為什麽會配合。
“那就對了。我妹妹就是我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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