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這麽自信,那直接期末考試吧。”即便自己已然滿面通紅,藍煙還是把心一橫,徑自去掀梁淨川T恤的下擺。
如所料,他條件反地一把扣住的手腕,好似陡然失去響應的機人一樣僵滯起來。
……實在不知道說他什麽才好,明明只在紙上談兵的階段,非要次次出言挑釁,不被徹底反殺就不舒坦一樣。
藍煙手,了他的耳垂,看見他薄抿,好似強忍著保持平靜。
“……腹練得不錯。”點評道。
梁淨川徹底死機,眼可見,頸項到耳後,整一片皮都開始泛紅。
這升溫過速的空氣,讓藍煙也撐不住了,左腳點地,正要從他上下來,腰被一把掐住,往前一按。
重新楔他的懷中,吻也跟著追了過來。
一整個晚上,他們都在黏黏糊糊地接吻,間或說著話與廢話,從沙發到床上,從明亮的客廳,到熄燈的臥室。
他好像要把過去這麽多年一直求而不得的,一次補回來。
“……睡覺吧,好嗎?”藍煙不得不強行劃上一個休止符。
“嗯……”梁淨川的呼吸又過來,“最後一次。”
“……這是你的第幾次最後一次了?”藍煙很是無語,“……我都要腫了。”
“哪裏?我看看……”
拳頭捶在梁淨川的肩膀上,他終于悶笑一聲退遠了。
“睡吧。晚安。”藍煙說。
“晚安。”
空間安靜下來。
藍煙睜眼盯著天花板。
梁淨川挨著側躺著,一只手臂搭在腰上,這是昨天的,都難以想象的魔幻場景。
好一陣過去,聽見梁淨川的呼吸越發綿長均勻。
藍煙翻,平躺變側躺。
空調在運作,指示燈亮著,中和了室的昏暗,使可以在微弱的線裏,識別出他的五廓。
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他們進臥室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十一點。
“……你睡著了?”藍煙輕聲問。
梁淨川沒有反應。
藍煙怕他是在裝睡,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反應,才把腦袋挪得離他近了一點,又近一點。
咫尺之距,眨了眨眼,湊近,在他上了一下。
正退遠,後腦勺被一把扣住,梁淨川沉沉的聲音落在上:“不讓我睡覺,又不讓我親你,什麽意思?”
“誰不讓你睡……”舌-尖探進來,打斷了的話。
如兩塊并未冷卻的熱炭,只需一點氧氣,即可複燃得比之前更加熾烈。
藍煙手掌撐在梁淨川的膛上,到了極其劇烈的心跳。
他手掌隔著睡,在腰側反複逡巡,他明明在不斷地搶奪的氧氣,呼吸聲卻一次比一次沉。
藍煙神思沉墜,陷高溫缺氧般的暈眩,在換氣之時側過了腦袋,湊到梁淨川耳邊,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可以。”
聽見他呼吸驟輕,按在腰側的手掌也停了下來。
片刻,他腦袋一偏,溫熱氣息撲在了耳朵上,藍煙不可抑制地渾起了一層粟粒。
耳垂被而熱的覺裹覆,頃刻整個人都要蜷起來。
聽見梁淨川說了句什麽,耳朵裏海轟鳴,沒有聽清,便以鼻腔“嗯”了一聲,以作詢問。
“我說……你耳朵好,煙煙。”
“……”
為什麽語言有時候比實質的接更殺傷力,好似言靈一般,覺到自己不只是耳朵,整個人,都被掉了骨骼一樣,如一攤水融化在他懷裏。
梁淨川在持續不斷地親吮的耳垂,沒有意識到,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手指掐得有多。
而只是神經繃的開始,因為下一瞬,便覺到睡下擺被揭開了,沒了料的隔離,他的手掌如同籠了一團火,緩緩地燎過皮。
藍煙不自覺滯住呼吸。
而到那個瞬間,更是直接心跳拍。
“煙煙……”
不確定自己的“嗯”有沒有發出聲。
“……比耳朵更。”梁淨川聲音沉啞,進耳中,有種浸了水的模糊。
“你……”
他好像聽不清楚似的,將自己的耳朵,湊得離更近。
“……你可不可以不要說話。”
“可以。”
可是下一瞬,又寧願他還是說些什麽,來緩解的注意力,不要讓所有的神經,都聚焦于他的手掌和手指。
雖然沒有正兒八經地觀察過,但知道他的手有多好看。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皮冷白,指甲也修理得很短很幹淨。
當他持握品,比如筆、筷子、水果刀或者傘柄,手背青筋會浮現出來。用力的時候亦然。
此刻就是這樣嗎?
僅僅只是想象,就好像熔斷了的思緒。
而覺得超出閾值的,顯然不止一個人,因為梁淨川的呼吸遠離了的耳朵,在黑暗裏找到了的,他親上來的時候,能覺到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煙煙……”
“嗯?”
他似乎記起來自己被下了不準說話的令,沒有作聲。
“你說。”
“……像小石子。”邊說的時候,他邊以他的指甲,做了位置指示。
“……”藍煙張口便咬。
他疼得輕“嘶”,又笑出一聲,“好兇。”
“……閉,不準出聲了。”
“噢。”
無法發聲,就以接吻作為代替,吻的節奏,與他指掌同頻,時輕時重,漸漸地應接不暇。
有時候,與折磨,僅僅一線之隔,而顯然梁淨川也是這樣覺得的。
他腦袋退開了,下抵在肩膀上,手掌也撤離,呼吸短促沉重,好似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溺水。
藍煙沒有刻意再引導什麽,雖然的“可以”,授權範圍其實很廣。
但想讓梁淨川來決定進度。
今晚的梁淨川,顯然認為,談的第一天,進度條拉到這裏就遠超預期了。
他自覺地沒再招惹,等心跳和呼吸節奏都恢複正常節律。
藍煙蜷在他懷裏,手掌到他T恤之下肩背的骨骼,心裏有種奇異難言的安全。
“煙煙。”
藍煙腦袋蹭了蹭他的下頦,以示自己在聽。
“叔叔和我媽的事,你準備怎麽辦?”
藍煙想了想,只能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們而使他們不能名正言順,好像太自私了。”
“那你想……”
“順其自然可以嗎?被發現了再說,沒被發現……”
“就一直地下?”
藍煙一頓 ,“怎麽聽你的語氣,我覺得你很期待不要被發現。”
“那一定是你聽錯了。”
藍煙翻了一個白眼,又想到黑暗裏他本看不見,“以為我不知道你嗎,你就是想在家長的眼皮底下……”
“嗯?”梁淨川聲音帶笑,“怎麽不說了?我想在家長的眼皮底下做什麽?”
“……變態。”
“你怎麽能以你自己的臆想來給我定罪。”
“懶得理你。”
梁淨川溫要比高一些,尋常設定的溫度有點熱,臂拿過空調遙控,把溫度調低了一點,又順便看了看一旁手機顯示的時間。
“睡吧,真的不早了。”
梁淨川說“好”。
“定鬧鐘了嗎?”
“定了。”
藍煙點點頭,兩人互道晚安。
靜默的狀態,只持續了不到十秒鐘,藍煙又出聲,“你出差是什麽事?”
“去跟兩個獵頭聊一聊。”
猶豫一瞬,藍煙還是說道:“我看了你簽的競業協議。”
“……你去我家裏那天?”
“嗯。”
“你是不是心太多事了?就不能只考慮喜不喜歡我這一件事嗎?“
“……替你前途考慮你還不領。”
梁淨川笑了一聲,“那沒什麽,煙煙,即便陳泊禹因為知道了我們的關系而選擇啓競業協議,也還有很多種的方法可以規避……不過,如果實在只能在家待上兩年,你可以養我嗎?”
藍煙還沒回答,他又說道:“我很實用,你放在家裏,既可以做飯、做衛生,還可以做……”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
“……還可以做你忠誠的護衛。”梁淨川笑得掌心發,“你以為我要說什麽?”
回手,被梁淨川抓住,他低下頭來,親了親的指尖。
終于難免覺到了一種仿佛吃了過量糖果的牙痛。
“……你真的第一次見面就喜歡我?”好像,只有在黑暗裏,才好意思舊話重提。
“當然。”
“……我完全沒覺到。”
“所以我說你遲鈍。”梁淨川控訴一般,咬了一下的指尖,“傘不是叔叔讓我幫你送的;你房間的燈,也不是他拜托我幫忙換的;你去酒吧,我不是因為不想陪你而不高興;你生病在家休息,我不是剛好有事也待在家;你弄丟的兩百塊錢,并沒有恰好被我撿到;我并不是沒有買到高鐵票,所以只能被迫跟你一起坐飛機……”
“……你不要說了。”
為什麽他本科要留在南城,直博去又去了北城,為什麽他從來沒打算出國……都明白了。
“……你是個傻瓜嗎?”藍煙難免鼻酸,“你這麽會演怎麽不進娛樂圈?”
梁淨川笑得無奈,“我怎麽辦,你一開始就討厭我。”
“那你可以……你可以像現在這樣啊,你不是很擅長不講道理嗎。”
“煙煙,我對原本注定不屬于我的東西,沒有那麽強的占有。”
就像櫥窗裏的奢侈品,每一次路過,那種遙不可及的不甘心都很淡。
梁淨川聽見了微弱的哽咽聲,愣了一下。
“怎麽了?”
藍煙搖頭,“……我不想說出來讓你難。”
“你說。”他沒有聽見作聲,于是又說了一遍,“沒事,你說。”
“……如果你也是我的初就好了。”
梁淨川愣住。
他手把的臉擡了起來,親了親,不出所料親到了一點眼淚的味道,“我現在確實被你說得有點難了。”
“……對不起。”
“該道歉的不應該是我嗎,是我以前太懦弱了。”
“那你怎麽賠償我?”
“我賠償你?”梁淨川失笑。
“對啊。”
“那就只好一輩子當你的俘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有第二更[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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