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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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經過這番曲,藍煙已經不再有心思吃夜宵了,可又不想辜負梁淨川的一番辛苦,于是就了些檸檬,吃掉了那條秋刀魚。

秋刀魚不是魚的類型,魚在魚骨上,梁淨川看拿筷尖一點點把魚剔下來,笑說只有貓才會半夜魚吃。

吃完東西,藍煙去刷牙,梁淨川收拾過了廚房,又將洗機裏的服拿了出來,有的丟進烘幹機裏,有的拿去晾曬。

梁淨川也刷過牙,關閉浴室和廚房的燈,去往客廳。

藍煙正站在沙發旁發微信消息:“盧楹讓我問你,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可以。”

藍煙點點頭,回複過後,將手機鎖屏,轉去往樓梯。

梁淨川跟了過來。

藍煙剛往上走了兩步,聽見輕微的“咔噠”聲,所有源隨之熄滅。

停步轉,高窗窗簾沒有閉合,室外是混沌天與遙遠霓虹,投進室,變作被沖淡的深灰,清晰地勾勒出梁淨川站在兩級階梯下方的影。

沒有作聲,陡然間心髒微懸。

梁淨川注視著,也不作聲,像在等待什麽。

須臾,忽聽手機嗡響,他的聲音一并響起:“生日快樂,煙煙。”

藍煙愣了下,垂眸按手機側面按鈕,屏幕上顯示“00:00”。

腳步往上邁了一階,與一步之遙。

亮起的手機,照亮他們的臉,像是蛋糕上的燭

梁淨川看著,黯淡背在他漂亮的眼睛裏,像兩盞小小的燈,他像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真是不可思議。”

“嗯?”

“認識這麽多年,我是第一次在零點跟你說生日快樂。”

藍煙的語言系統,因心髒湧起的汐,而陡然失靈。

“……梁淨川。”

“嗯?”

“那天你問我的問題……你還記得嗎?”

梁淨川點了點頭。他問,如果……會不會將他推開。

“我回答說‘不知道’,那不是真話。”

“真話是?”

呼吸浮于鼻尖,像不敢驚擾的霧氣。

藍煙覺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來梁淨川家裏的那個晚上,此時此刻的心悸與忐忑,都如出一轍。

“真話你知道……”

寂靜的一瞬,聽見外面極為模糊的鳴笛聲。

熄滅。

的呼吸一并被倏然吞沒。

這樣的站位,使不必那樣辛苦仰頭,擁抱更是契合得不留一間隙。

梁淨川見的有點—暴,這個詞一貫跟他毫不相關,他是沖刺階段倘若陡然喊暫停,他也會殘餘一理智,來尊重的意願的那種人。

可此刻的這個吻,是毫無保留的與掠奪。

他好像在向坦白他的另一面:那天晚上,他原本對懷有這般污濁的侵略

“煙煙……”

藍煙以抖的鼻音“嗯”了一聲。

雙腳懸空,陡然被抱了起來,昏暗中的樓梯讓安全盡失,只能兩臂摟梁淨川的脖子。

畢竟是悉的環境,梁淨川每一步都很穩,視野變高,好像正在通往危險的絕壁上攀援。

後背落在地臺的床墊上,一個緩沖回彈,寬松的外套也從肩頭落。

梁淨川省略了由來慢條斯理的準備,直接揭開T恤的下擺。

藍煙垂眸凝睇,赧然地看見仿佛可塑的橡皮泥,在他手中被作了各種形狀。

隨後手掌替換為了灼燒的呼吸。

他仿佛極一樣地將它們并攏,以同時的進食,來填補無法滿足的匱乏。

“煙煙……記得阻止我。”他怕自己會失控。

藍煙咬不言,驀地拉下被推高的T恤,將他的腦袋,完全罩于其間。

其行為等同于默許并縱容。

他的呼吸頓時無可去,蒸汽一般地堆積盤桓,讓産生燙傷的痛

隨後一記懲罰的齧噬,重吸涼氣。

梁淨川作稍頓,像在等的阻止,但仍然沒有。

“梁淨川……”LOFT的二樓,有種閣樓一般的蔽,或許因為這樣,才能夠克服赧,坦然吐,“再告訴你一件事。”

“……嗯?”

“那天你躺在沙發上睡覺,并不是自然醒的。我……我是準備親你,可能是我的呼吸,把你吵醒了。”

梁淨川一頓。

隨後所有的作都停了下來。

梁淨川擡起頭來,把服拉下去,額頭重重地抵在了的肩膀上,無奈苦笑道:“……你故意的嗎?”

“嗯?……”

“這種時候,講這麽純的話……”

“我……我以為你……”

“我喜歡。但我又不是禽。”梁淨川笑著擡頭,親親角,“你這個人,口是心非得能進吉尼斯世界記錄。”

藍煙手,輕輕他的耳垂,比的指腹的溫度更高,“……你害了?”

“有點吧。下次不要突然切換頻道。”

“……”

“如果這一路我哪怕有一次退卻,就不可能聽得到你的這句真心話了,是不是?”梁淨川問。

“可能吧。”

“大小姐,你真的好難追。”

“我哪有……”

這種緒,好似會傳染,尤其是在尺度邊緣被狠拽回來。轉臉埋進他的肩膀,低聲問:“……還做嗎?”

“已經換到養生頻道了。”

藍煙笑聲簌簌。

“其實我最喜歡的事,是抱著你睡覺。”梁淨川低聲說。

“怎麽呢。”

“閉眼之前,睜眼之後,都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你。”

“……你話這門課已經修滿學分了,可以不用繼續進修了謝謝,老實說聽多了真的有點麻——唔……你幹嘛突然親我!”

“我是不是說過,你講話難聽我會把你的堵住。”聲音低了三分,直接的耳朵,“煙煙,你還是另外一張誠實一點。”

話音一落,他立即箍住的雙臂,阻止想要爬起來的作,笑說:“我錯了,別去拿CD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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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打打鬧鬧地洗漱出門,藍煙趕到繕蘭齋的時候,勉強沒有遲到。

不順路,但梁淨川還是先將送到了再去上班,車停在路邊,卡著臨停時限,把按在副駕上親足了三分鐘才把放開。

期早點過去,不然自己真的要生蛀牙了。

跟師傅一起修的那幅董邦達的八尺大畫,進了“補”的階段,各種破花樣百出,工程量巨大,極度考驗耐心。

工作中的藍煙,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一上午,除了喝水和上廁所,可以一直伏在裱桌前不彈。

褚蘭蓀則在裱桌的另一端,專心致志地攻克修補難度最大的破

這時蓉姐走了過來,對褚蘭蓀說道:“褚老師,葉總說過兩天來南城出差,想來繕蘭齋參觀,看看這幅畫的況,并請你吃頓飯。”

褚蘭蓀說:“參觀可以,吃飯就免了。你幫忙轉告,說送到繕蘭齋的畫,都是一視同仁的對待,既然到我們手裏,我們一定會認真負責。”

蓉姐點頭,“行。那我來安排參觀的時間。”

待蓉姐走了,藍煙一邊手搭口,一邊問褚蘭蓀,“師傅,送這幅畫過來的人姓葉?”

藍煙通常不會過問客戶的事,但蓉姐提到的“葉總”很難不留心。

“是。好像是個什麽投資人吧,是湯公介紹來的……怎麽,你認識啊?”

“是弈創投的葉總嗎?”

“那就不知道了。”

這幅畫的修複進度,一直是這位葉總的助理在對接,對修複工作而言,畫是最要的,出自何,藏者為誰,并不重要,如無攀附之心,自然不會刻意去打聽背後的人事。

但藍煙估計,就是那位從陳泊禹手裏拿到了請柬,去參加了湯薌的雅集的葉總沒錯了。

他既然能薌的推薦而來,可見已然了湯家的座上賓。

中午休息,藍煙仍是同薛夢秋和周文述一起吃午飯,因今日過生日,他倆請客,并送上了生日禮

薛夢秋打趣:“生日不跟妹夫一起過啊?”

“家裏一般都是提前一天過的。”藍煙笑說,“他說想這周五晚上請師姐你們吃飯,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樣半生不的關系,請客放在周五晚上最合適不過,工作日顯得太不正式,周末特地把人出來,又顯得太正式。

薛夢秋:“我沒問題。”

藍煙看向周文述:“文述呢?”

周文述咽下一口茶,“……方便。”

藍煙手機振一聲,以為又是生日祝福,誰知是梁淨川發來的消息。

【ljc:晚飯後可以請你看電影嗎?】

藍煙難抑笑容。

【blueblue:不可以。】

【ljc:把你扛進電影院。】

【blueblue:那你有什麽可問的?】

【ljc:走個流程。】

藍煙從手機屏幕上擡眼,卻見薛夢秋正托著腮,笑瞇瞇地看著

臉熱地將手機鎖定。

薛夢秋:“看來這個妹夫更討人喜歡,是吧?”

藍煙招架不住,端杯喝水。

吃完飯,藍煙回家換了服,回到繕蘭齋,繼續工作。

一口氣忙到下午六點,將畫做了保存,藍煙拿上包,離開小樓。

的車已經就位,就停在小院裏。

藍煙走過去拉開車門,擱在座位上的玫瑰花,直接闖視野。

拿起花,爬上座位,出安全帶系上,再把花束擁進懷裏。

手臂搭在方向盤上的梁淨川坐直,看一眼,收回目,再看一眼。

“……你在看什麽?”

梁淨川將車啓,“……換子了。”

“嗯……不是為你穿的,不要自作多。”

“你怎麽會覺得我會這麽想?”梁淨川笑說,“不會是誰蓋彌彰了吧?”

“……開你的車。”

今天是梁淨川請客,餐廳是他選的,提前訂好了位置。

法餐廳,氛圍幽靜,盧楹先到,見面先把花和禮塞進藍煙懷裏。

盧楹這陣子在忙某個珠寶設計師的宴會定制,一直沒能出時間當面吃瓜,此刻早已迫不及待。

藍煙和梁淨川并肩落座,看一看這個,又看一看那個,嘆:“好不可思議的場面。”

藍煙不好意思的時候,就會用一切小作排解不自在,此刻便是端起了玻璃杯抿著檸檬水。

盧楹笑著對梁淨川說:“以前說了你一些壞話,那都是形勢所迫的,你不要追究啊。”

梁淨川微笑說道:“都是小事,不用在意。”

“你們家長知道了嗎?”

“沒有。還瞞著。”藍煙答。

“過兩天他們領證了怎麽辦?”盧楹問。

“領證就領證吧,他們談他們的,我們談我們的。”

“我的客戶裏面,有一位醫技高超的骨科大夫,需要名片嗎?”

藍煙與梁淨川同時笑出聲。

盧楹是藍煙的友,梁淨川自然同打過次數不道,一同吃飯沒那麽局促,沒一會兒就聊開了。

聽說了陳泊禹已經知曉的事,盧楹問:“那你們準備怎麽辦?”

梁淨川:“找機會聊,總有辦法解決。”

藍煙看他:“他不跟你聊嗎?”

“他今天沒來公司,發消息也沒回。他助理說他出差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他有沒有停你的權限什麽的?”

“沒有,一切照常。停了也沒什麽,工作不做,工資還是照發,我也不虧。”

盧楹:“你心態是這個。”比個大拇指。

梁淨川笑:“沒這種心態也不敢跟藍煙談。”

“……你注意一下場合。”藍煙小聲警告。

梁淨川無辜眨眼,“我也沒說什麽。”他向盧楹求證,“我說了什麽不妥的嗎?”

“沒有沒有,臭的常規作罷了。”

藍煙:“……怎麽連我一起罵?”

“單打工人的天然嫉妒,你著吧。”

吃完飯,盧楹還得回酒店,梁淨川開車把送到,再載著藍煙去往商場的電影院。

取完票,買米花的時候,藍煙一直在回想,好像確實沒跟梁淨川單獨看過電影,只有全家一起看過春節的賀歲片,那時候是挨著梁曉夏坐的,對梁淨川是什麽狀態,毫無印象。

周一晚上影廳人,他們的票在六排正中,最佳觀影位置。

春節檔的電影還沒完全下映,春節期間因為藍駿文住院的事,他們一直沒空去看。

質量中上的片子,因為影廳人,他們偶爾會把腦袋湊在一起,極小聲地探討劇

藍煙是稍有心不在焉的那一個,右手被梁淨川握在手裏,左手從擱在上的米花桶裏,拈一顆米花丟進裏,斜過目,去看坐在右手邊的梁淨川。

他看得很認真。

看來是的誤解,他確實只是單純地想要跟一起看電影而已。

第三次觀察梁淨川,終于被他逮住的目

他腦袋靠了過來,低聲問:“怎麽了?”

“以防你不知道……”藍煙側過臉,挨住他的耳朵,聲音低不可聞,“……我沒有跟誰在電影院裏接過吻。”

“……噢。”

藍煙理解不了他這個反應,有點窘,腦袋轉回去,連往裏塞了兩顆米花,嚼出清脆的聲響。

聽見梁淨川輕笑了一聲,而後倏然出左手,按住的左邊側臉,輕輕將腦袋往右邊一轉,他隨之低頭。

上挨了一下,又立即退了回去。

藍煙很想抱起米花桶,擋住自己紅得發燙的臉。

白天的戲,線變亮,斜眼去看梁淨川,他一樣的耳朵通紅。

他們簡直像兩個沒出息的高中生——大約高中生都要比他們更淡定一些。

看完電影,兩人去往地下停車場。

上車後商量去,藍煙想了想,“還是去我那裏吧,你那裏沒有我換洗的服。他們送的禮我也需要帶回去。”

車子啓,開了一陣,藍煙看向梁淨川,數度言又止。

梁淨川自然不會無所察覺,笑說:“你想說什麽直接說。”

“那你可以保證不生氣嗎?”

梁淨川瞥一眼,“你先說。”

這件事藍煙思考了一下午,也就不再猶豫,幹脆地說了出來:“我想找陳泊禹聊一聊。”

“不用。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

藍煙毫不意外梁淨川的反應, “你先聽我說。我并不是自信自己能起什麽決定作用,我只想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努力。”

“我不想你再跟他有任何集。”

“只是跟他聊一聊而已。”

梁淨川把車速放緩,“煙煙,你是那種跟討厭的事一定要切割得非常清楚的人,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做你不喜歡的事。”

“那我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你的犧牲。”

梁淨川一頓,踩下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看向藍煙,懇切地說道:“這本算不上什麽犧牲,人不可能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而不付出任何代價。”

“代價就是你的才華和時間被耽誤嗎?”藍煙難免擡高聲調,“我喜歡你,就不可能不替你去珍惜,你不在意的事,我要為你在意。”

梁淨川愣住。

“……只是聊兩句而已,我不會有什麽損失。”藍煙向他傾,握住他的手腕,“可以嗎?”

梁淨川暫且沒作聲。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有一百種方法能解決。但這并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不讓我也參與,除非你不認為我可以跟你同甘共苦……”

梁淨川失笑,“涉嫌道德綁架了啊,煙煙。”

“可以嗎?”藍煙再次問,頓了一下,克制自己都難以忍麻,“……哥哥?”

“……我原本還不生氣。”梁淨川倏地手箍住的腰,把往自己這邊攬,目也隨之一凜,“你為了見陳泊禹我哥哥?”

藍煙呆了一下,“……是這麽理解的嗎?”

“在我看來就是這樣。”

藍煙這個人,通常是吃不吃,“……那怎樣?長在我上,我想去哪裏你也管不著。因為你是我男朋友我才跟你商量的,我背著你去你也……”

被堵住。

藍煙手臂去推,自然沒可能推得開。

梁淨川氣勢洶洶地咬住了,卻在將要用力的關頭輕輕放下了,舌尖嘗到了殘留在口腔裏的蜂與玉米的甜香,忍不住地探進去纏吻。

怒氣沖沖的架,還沒吵起來就變了樣。

車恰好停在了將要駛近藍煙所住的小區街道的小巷裏,因已過了十點,車流稀

梁淨川幹脆將座椅往後調,攬著從中央扶手了過來,在他上坐下 。

上是一條暗的碎花長,早春裏穿著還有些單薄,像開在夜裏,迎風瑟瑟的野薔薇,

他的手掌無所阻攔地從的小逶迤而上,“你說不是為我穿的,可你為陳泊禹穿過多子?你跟他在一起之後,你們兩人第一次跟我吃飯,就是穿的子。”

“……你都知道我是口是心非。”

“那什麽時候可以坦誠一點,嗯?”

手掌一掐。

藍煙像被走骨頭一般,融化著倚向他的肩膀。

他沒有洗手,所以只隔著布料。

藍煙短而急促地吸氣。

棉質的布料薄而窄,很快被洇,他的手指會比自己更先知道,這種認知讓耳朵燒得通紅。

“梁淨川……”

“該哥哥的時候怎麽不了?”

藍煙的咬得泛白,打定了主意不再作聲。

子的領口也被拽了下去,如野薔薇墜地。

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抱住梁淨川的腦袋,還是再有骨氣一點地撐住座椅。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哪裏?”以氣聲問道。

“知道。讓他們看。”

“……瘋了吧你。”

“陳泊禹跟你在車上做過嗎?”

藍煙擰眉,一掌輕拍在他頸側。沒有一點力道,連唬人的作用都起不了。

梁淨川把的手掌攥住,向他的臉頰,輕輕蹭了蹭,“沒有。我知道。”

“……知道那你問什麽?你在意這些嗎?”

“本來是不在意。”

“……我你哥哥只是在撒而已。”

“那現在怎麽不了?”那只手還沒有停,點火的同時,卻又引起同等滔天的水潦。

車廂閉,像在無聲燃燒,耗盡了所剩無幾的氧氣,還以持續升高的熱度。

“……你車裏有嗎?”藍煙聲音像煉化的糖漿,牽又粘稠。

“沒有。”

“……沒有你還這樣?”

梁淨川偏頭,聲音也變得喑啞,無端多了一點砂礫的質,“想要?”

藍煙咬牙關不作聲。

“那你坦誠點。”

藍煙仍然一聲不吭。

梁淨川并不著急,反而看著,一啓一停,如同讀秒,耐心等投降。

裏,他近在咫尺的臉,呈現出極為鋒利的英俊,因為始終帶著一點薄怒,而兼有霜雪的泠然。

藍煙覺得自己多半是瘋了。

開口時呼吸斷線,已然字不句,“哥哥……”

“嗯。”梁淨川微微低額,以示自己正在聽。

“求你……”

“求我什麽?”

最後兩個字,幾乎沒有發出聲音,梁淨川看見微啓,說的是:給我。

“乖。”梁淨川親了一下的額頭,就這樣抱著,向著副駕的手套箱傾

手臂打開,拿出藍煙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放在那裏面的東西。

比夜,或者單向的車窗,更適合作為遮擋。

即便如此,這并不是在全然安全的室

偶有自行車駛過,藍煙提心吊膽又骨悚然,或許的心髒早已不在自己的腔,否則為什麽鼓噪的耳中,完全聽不見包括心跳在的一切聲音。

除了而持續的水聲。

梁淨川兩臂地摟著,使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仿佛知道害怕,所以提供一些保護。

“……煙煙,我從來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大度,只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不得不裝作有些事我不在意。單單從你裏聽見他的名字,我都要嫉妒瘋了。哪怕你們已經是過去時。”

梁淨川在勉強維持聲音的穩定,而說完這些之後,他就,專注投,不再作聲。

藍煙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癲狂而出格的事,最可怕的是,的生理反應十分誠實地告訴很喜歡。

這一切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跟一同墮落的這個人,是梁淨川。

手指無力地揪住了他的領,額頭抵住他的肩膀,以抵每一次預期之中,又突如其來的沖擊,如果是他喜歡,而也喜歡的,那沒有關系,可以無數次地以嗚咽的聲音喊他:“哥哥……”

梁淨川將藍煙摟得更實,好像要將錮在這條隨時被風浪掀翻的小舟上。

他們迎來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長的思緒空白。

梁淨川低頭,把藍煙的腦袋擡了起來,吻去眼角的生理眼淚。

“……要給你開窗點新鮮空氣嗎?”

藍煙腦袋搖得飛快。

梁淨川輕笑,一次一次地仍餘栗的肩背。

一切緩緩地歸于平靜,除了還未從刺激中緩過來的心跳。

“煙煙。”

梁淨川覺到眨了一下眼睛,潤的睫掃過了他頸側的皮

“見他可以。我跟你去,最多十分鐘。以後我再也不想從你裏聽見他的名字。”

藍煙乖巧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怎麽寫著寫著突然就angry了[害]

200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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