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梁淨川長手臂，將放在書桌另一頭的紙巾盒拿了過來，接連出四五張。
厚厚一沓，按在藍煙的小腹上。
藍煙低頭：“……我討厭你。”
梁淨川輕笑：“怎麽又討厭我了。”
有多喜歡跟他做，多喜歡這個過程中的各種—換，就有多討厭事後清理。
偏偏這還是在家裏，沒法讓梁淨川抱去浴室，并一手包辦。
但沒辦法，黏—，比臉上糊了一張打的口罩還要讓難。
雙落地時腳底發，梁淨川有所預判一般，適時手扶了一把。
藍煙見他揚手，預備將紙巾丟進桌角的垃圾桶裏，忙低聲道：“不要丟在這裏！”
梁淨川看。
“丟洗手間……不行……還是丟你自己房間去吧。”
梁淨川哭笑不得，“現在知道害怕了？剛剛還敢讓我無—套……”
藍煙立馬捂自己的耳朵，“梁淨川！”
梁淨川微揚眉梢，“你應該慶幸我還有點理智。下次不許說這種話了知不知道？”
藍煙垂眸點點頭。
這種時候倒還有點妹妹的樣子。
梁淨川正滿意自己的教育果，卻見藍煙把臉轉到了一邊，以一種故作的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道：“……我確信自己能夠承擔後果才說的。”
“……哦。結婚證省了，直接出示B超單是吧。那我是真要被叔叔打斷。”
藍煙沒有憋住笑。
梁淨川將紙巾丟進垃圾桶，“我一會兒帶出去。”
“……那你明天也要早一點自己拎下去扔掉。”
“不扔怎麽樣？難道他們有翻垃圾袋的癖好嗎？”
“讓你扔你就扔。”
“好好好。”
梁淨川擡手打開了臺燈，燈驟亮，藍煙不好意思去看梁淨川赤裎的上半，不自在地扯了扯已經整理好的服，“……我去洗澡，你先待著。”
“不讓我回房間啊？”
“一起出去等著被一網打盡嗎？”
梁淨川忍笑。
藍煙打開櫃門，從屜裏迅速地找了件幹淨的，團進掌心，往外走去。
開門前最後一次轉頭警告：“躲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那要不我躲進櫃裏？”梁淨川笑得兩分不正經。
藍煙開了門，將自己的行為包裝為臨睡之前去上廁所，向著走廊那端看了看，客廳裏一片昏暗，家長的主臥那邊也沒有任何靜，稍稍放下心來。
據以往的經驗，有客廳相隔，只要不是過分劇烈的聲響，例如摔門、蹦迪，基本不會吵到家長。也試驗過，在自己房間裏正常音量播放電視劇，客廳裏是聽不到的。
藍煙快速做了清理，回到自己房間。
梁淨川已經把T恤穿上了，撐臂坐在書桌前，正在翻看的相冊。
某種比兩人初次上—床還要強烈的害驟然來襲，或許因為剛剛的事，也或許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有異真正進的房間。
輕咳一聲，“……你可以去洗了。”
梁淨川“嗯”了一聲，合上相冊起，隨手拎起垃圾桶裏的黑塑料袋。
“熱水還有嗎？”
藍煙點點頭。
“好。那你休息吧，我洗完直接回房間。”
“……嗯。”
梁淨川摟住的腰，低頭親了一下，往外走去。
藍煙打開了床頭櫃上的臺燈，關掉書桌上的閱讀燈，抖一抖作一團的薄被，在床上躺了下來。
沒過多久，聽見梁淨川離開浴室回了自己房間，關門的聲音之後，外面一片寂靜。
藍煙打開微信。
【blueblue：睡了沒？】
【ljc：準備。】
【blueblue：你有東西落我房間了。】
【ljc：放你那兒就行，你隨時可以看。】
【blueblue：不是說相冊。】
【blueblue：來一下。】
【ljc：好。】
藍煙迅速放下手機，朝裏側躺。
片刻，聽見門被輕聲打開又關上，梁淨川輕緩的腳步聲走了過來，停在了床邊。
“什麽東西落下了？”他問。
“……這麽明顯你看不見？”
梁淨川更困。
藍煙翻平躺，看向他，不滿意他這種時候腦子突然不好使，沒好氣地說：“我。”
“……噢。”梁淨川角微揚。
藍煙擡臂捉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拽，他不由己地在床沿上坐下。倏爾起將他抱住，聲音輕輕地說道：“……陪我睡。你明天早一點回自己房間。”
梁淨川輕笑：“我媽要是有事去敲我房間門怎麽辦？或者心來突然早起，當場抓獲。”
“我負責。”
“你這種時候很可。”
“……別的時候不可嗎？”
“都可。坦誠的時候尤其。”
“是嗎。我看罵你的時候你也開心的。”
一米五的床，對于兩個人而言，抱著睡在一起剛剛合適。
臺燈還沒關，梁淨川借衰減的燈打量的房間，同他房裏一模一樣的木質櫃、書桌和木架床，書桌上鋪了淺藍格紋的桌布，似乎是讀大學期間換的。
靠裏碼著一摞書，桌面上零星散落著裝滿了彩馬克筆的筆筒、手機支架、小杯的香薰蠟燭、鯊魚夾、幾支香水、陶塑擺件……相對租住的地方，要淩許多，也更學生氣息。
現在他們蓋的水洗棉的被子，整調是淺鵝黃，被面是平鋪的花與枝葉的圖案。
好像他誤了某個平行時空的碎片，闖了藍煙學生時期的那一段人生。
“……這是你的房間，煙煙。”
“你改修廢話文學了嗎？”
梁淨川輕笑一聲。
“你之前幫我換吸頂燈的時候，又不是沒進來過。”
“那時候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哪有力注意別的。”
“真的假的。”
“假的。”
“……”
他們面對面躺著，借幽微燈，以視線描摹彼此的眼睛。
很意外，一點也不會覺得尷尬，大約他的眼睛總是這樣好看，此刻如同黃昏的湖泊，而總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我有時候會想象你在房間裏做什麽。”梁淨川低聲說，“寫作業、看劇、聽歌、畫畫、剪指甲、看書、跟好朋友打電話……”
“好綠純淨的想象。有點意外呢。”
“子，換服，睡覺的時候，會把一只手臂搭在外面……”
藍煙眨眼，“……還有嗎？”
梁淨川吞咽了一下，仿佛略微到口，仍然注視著，拂面的鼻息，多了兩分熱度，聲音漸低：“……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捂住你的，你額頭靠在床頭上……”
“……不要講了。”
“……你會哭，會求我停下來。但我停下來的時候，你又夾著我求我不要停……”
藍煙面紅耳赤地掌，捂住他的聲音，“不許說了！”
梁淨川住了聲，輕微的笑聲從手掌裏逸出。
“……你想過很多次嗎？”
“還好。能數得清。”
“……只在我房間？”
“廚房，客廳，臺，我房間……哦，當然還有浴室。”因有手掌捂著，梁淨川的聲音有些含混。
“……大-鬼。還說屈指可數，這已經一只手都數不清了。”
相較于方才—帶來的直接的刺—激，此時的語言，則在搭建更為忌的堡壘。
“你有在浴室裏……那個過嗎？”
梁淨川搖頭，“你也會使用那個空間，我想我還是得有點公德心。雖然每次接在你後面進浴室，我不到三秒鐘就會這樣……”
捂在他上的手掌被他捉住，藏被中，在黑暗裏窸窣蜿蜒。
藍煙那一刻想掙開手，但被梁淨川住了。
如燒紅的堅巖，非常驚人。
梁淨川仿佛僅僅只是想讓知道而已，阻止了手指的作，搖了搖頭，輕聲說：“不用。一會兒就好了。”
“我真的想象不到……”藍煙臉頰發燙，“你每次都一副好像我欠了你五百萬的死樣子。”
“是你先這樣對我的。”
“……哦。對不起嘛。”
“我經常早自習遲到。”
“嗯？為什麽？”
“為了等你起床看你一眼再出門，有時候會踩點失敗。”
藍煙驚訝，“我一直以為我起床的時間，跟你出門的時間恰好一樣。”
“沒那麽多恰好的事。”
“……那你遲到會被罰嗎？”
“看班主任心。有時候會被罰站。他說我，都高三了，沒有一點張，早起十分鐘都做不到嗎？”梁淨川手，輕輕掐住的下，把的腦袋晃了晃，“小懶鬼，你早起十分鐘都做不到嗎，嗯？”
藍煙輕笑出聲。
沉默的瞬間，他們注視彼此，還有很多細節想聊，一時突然又忘了。
“梁淨川。”
“嗯？”
“哥哥。”藍煙把腦袋靠向他，換了一個稱呼。好像經過大量多次的“敏”訓練，已經可以自如地吐出這個稱呼。
梁淨川低眼，聽見嘆息一樣地說：“我好喜歡你。”
/
鬧鐘嗡振，在破曉之際，靜大得如同一場地震。
藍煙睜開幹眼皮，看見昏暗裏梁淨川坐了起來，他手了的額頭，輕聲說：“沒事，你接著睡，才六點，我回自己房間。”
悶悶地“嗯”了一聲。
梁淨川抱了一下，撐臂爬起床，穿上拖鞋，輕手輕腳地朝門口走去。
門打開又闔上，空氣裏屬于他的氣息，好像一瞬間就消散了。
藍煙手了梁淨川剛剛躺過的地方，餘溫猶在，翻個，躺到那片餘溫裏去。
在這一刻決定找個時機跟家長坦白。
想明正大地跟他一起睡，一同起床。
藍煙的回籠覺睡到了九點半，起床時其他人都已經起來了。
梁曉夏或許是稍晚的那一個，此刻正在餐廳裏吃早飯。
梁曉夏招呼過來吃，“蒸鍋裏還有燒麥，煙煙你自己拿。”
藍煙點頭說好，從客廳經過時，餘瞥見梁淨川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平板電腦，不知道在瀏覽什麽。
刻意沒看他，徑直去往廚房。
夾了一顆燒麥，倒了一杯豆漿，去梁曉夏對面坐了下來。
梁曉夏擡眼看，笑說：“是不是熬夜了，煙煙，黑眼圈都快掉下來了。”
“……嗯。玩手機忘記時間了。”藍煙咬一口燒麥，又有心髒懸起的張。
梁曉夏每次的話，聽似尋常，卻又仿佛別有深意，但點到為止，從不展開，只留自己浮想聯翩。
……段位比梁淨川還高。
還是盡快坦白從寬得了。
梁曉夏先一步吃完早餐，把盤子端去廚房，藍煙說：“阿姨你把盤子放在那裏，我吃完了一起洗。”
“好。”
以往這種時候，梁曉夏必然是要接一句“那就辛苦你了”這樣的客套話的。
好像不知不覺間，和梁曉夏的關系，也比以往更親近了。
吃完，藍煙去廚房清洗餐。
嘩嘩水聲之中，聽見一道腳步聲進了廚房，回看了一眼，梁淨川拉開了冰箱門，從裏面拿了一瓶水。
隨後，目如霧氣一般飄過來，停留在上，表也帶上了一點笑意。
藍煙沒理他，飛快地把臉轉了回去。
洗過碗，藍煙回到客廳，梁曉夏把筆記本電腦搬到了餐桌上，不時敲擊鍵盤。
藍駿文去了臺，似乎在晾曬服。
梁淨川還坐在沙發上，方才的位置。
藍煙去他側面坐了起來，掏出手機，點開微信。
【blueblue：垃圾袋扔了沒？】
沒有料到梁淨川的平板也登錄了微信，且沒有設置靜音。
發送鍵一按下去，他支在膝蓋上的平板，立即響起新消息提示音，那聲音仿佛大得在整個客廳空間裏回。
嚇得心跳都了一拍。
卻見梁淨川擡手撐住側臉，遮住了他沒有忍住的笑，他手指在屏幕上點按了幾下，似乎是打開了微信。
藍煙急急地將自己的微信全面靜音。
【ljc：扔了。不然你吃的早餐誰買回來的。】
藍煙不敢再回複，害怕他那兒連續的提示音會引起梁曉夏的警覺。
梁淨川仿佛對的心理了如指掌，消息一條一條地發了過來。
【ljc：豆漿是我打的，好喝嗎？】
【ljc：你領子後面沒翻好。】
【ljc：我剛剛看到你耳垂好像有點紅，是不是被我咬破了？】
藍煙看向他，出警告的表。
而他拒絕接收。
【ljc：看我做什麽？想親我？】
【ljc：家長都在，有點難辦呢。要不忍一下，晚點回你那兒讓你親個夠。】
梁淨川神平靜，兩手在平板上打字，十指翻飛，速度極快，若不知的人看見，一定以為他正在文思泉湧地撰寫一份工作報告吧。
【ljc：你臉紅了，煙煙，控制一下。】
藍煙實在扛不住，霍地站起，往自己房間走去。
消息還沒停。
【ljc：怎麽跑了？】
【ljc：膽子好小，我還什麽都沒發呢。】
【ljc：我猜，你準備拉黑我了。】
藍煙手指懸停于他的頭像上方，正進行練的【加黑名單】的作，看見這句話，一口氣生生噎住，上不去下不來。
已經顧不得什麽了，憤憤回複：【你閉！】
預期中吵死人的提示音并沒有響起。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將微信靜音了。
【blueblue：這一周你睡沙發吧梁淨川。】
【ljc：這麽快就給我老公的待遇了？】
【ljc：板下單了嗎？】
“……”藍煙有一種跑去梁曉夏面前，對說出“阿姨你管管他”的沖。
【ljc：不氣。想出去逛街嗎？】
【blueblue：不去。】
【ljc：那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待一下嗎？】
【ljc：你氣呼呼的樣子好可。】
【ljc：想親你。】
【ljc：從起床到現在都沒親你。】
梁淨川并不是發消息這樣集的人，他們各有工作，忙起來可能一上午也聊不到五條微信。現在這樣，純粹是故意逗玩。
藍煙還在打字，忽聽客廳裏梁淨川出聲：“叔叔，大米吃完了是嗎？”
藍駿文：“對。還能吃兩頓吧。”
“那我去超市提一袋回來。別的需要嗎？”
“油也快沒了。”
梁曉夏話：“卷筒紙和牙膏。”
“行。還需要什麽隨時發群裏吧。”話音一轉，“藍煙——”
藍煙從過道裏走了出來。
梁淨川微笑看著，“你去嗎？我一個人可能拎不。”
藍煙不接他的招，冷酷提醒：“可以外賣下單。”
藍駿文附和：“確實搬上來也麻煩，網上買吧。”
梁淨川仿佛沒甚所謂地笑了笑，坐了回去。
藍煙刪除打字框裏的容，只發去一個“哼”字，他沒再回複，偃旗息鼓了。
藍煙回房間一趟，將自己的髒服拿去臺，丟進洗機裏。
家裏和梁淨川的服都是自己洗的，梁曉夏和藍駿文不會幫忙，頂多幫忙晾一晾。
服不多，也只穿了一天，快洗模式，一會兒就洗完了。
單加了一次水，藍煙取下幾個架，打開機蓋晾服。
正拿撐桿撐起架，臺的移門被推開，梁淨川手裏提著髒簍走了過來。
他就在移門定住腳步，斜倚門框，似乎并沒有要做什麽的打算，只是抱臂而立，閑懶地等著一件一件取出洗機的服。
最後一件晾完，藍煙將撐桿掛上晾繩，轉。
梁淨川站直，擋住的去路。
“……你讓開。”藍煙輕喝。
往旁邊走了一步，試圖過去，梁淨川手臂一擡，擋著嚴嚴實實。
藍煙立即擡眼往屋裏去，所幸梁曉夏已經沒在餐廳坐著了，跟著藍駿文進了廚房。
“這是家裏！”
梁淨川低聲笑：“你也知道這是家裏。那怎麽喊你出去你不出去？”
“你那麽做太明顯了好吧！”
“你故意不理我就不明顯嗎？昨晚抱著我睡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翻臉不認人。”
他聲音放得很低，可兩人這樣站著，但凡他們誰從廚房出來，立馬就發現了。
“……你到底想怎樣？”
“親我一下就放你出去。”
“……這裏？”
“這裏。”
“你瘋了吧！”
梁淨川聳聳肩。
藍煙咬，目從他側看過去，忽說：“你快讓開，阿姨出來了！”
梁淨川不為所，“在挑蝦線，要很久。”
明顯十分確信在唬人。
梁淨川輕笑：“快點，拖得越久越危險。”
藍煙沒辦法了，往前挪了半步，踮腳，倏地在他上一。
他臂來攬，手“啪”地一下給他打開了，“你別得寸進尺。”
他笑一笑，把路讓開了。
藍煙心驚跳，回客廳後第一時間往廚房去，梁曉夏確實正站在水槽旁理食材。
吃過午飯，藍煙不敢再繼續待在家裏了，正在斟酌“請了家政大掃除”和“跟盧楹逛街”哪個借口更好，聽見梁淨川施施然地開口，說得回公司一趟。
藍煙自然不可能跟他一起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先出門。
在家又待了半小時，才說跟盧楹約了逛街，收拾之後，離開家。
給梁淨川發去消息，問他是不是真去公司了，沒得到回複。
……這個人，看來真得讓他睡幾天沙發治一治。
走到小區門口，正在打車，一部黑SUV掉了個頭，開到了這一側，穩穩停在面前。
當做沒有看到，但梁淨川傾，從裏面將副駕門推開了。
車停在進出小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稍一磨蹭，就得擋住後車。
藍煙沒辦法，只好上車。
拉上安全帶系好，全程沒跟梁淨川講話。
梁淨川把車開出去一截，陡然剎車，把車卡位停了路邊一個空出來的車位之中。
藍煙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麽，手去拉車門，但他已經先一步上鎖了。
他傾而來，解開了縛住的安全帶，手臂按在背後，摟朝向自己。
舌尖闖進來，藍煙拿牙齒去咬，卻本沒舍得用力。
一丁點猶豫便被他抓住，手掌上移，按的後腦勺，他微微偏頭，以免鼻梁相撞。
出門前喝了西梅，他好像對這個味道喜歡得不得了，以不風的攻勢，占據口腔裏的每一寸位置。
藍煙手指攥他的領，本是推拒的作，不知道什麽時候變作了借力。
腰肢發，適時地被他摟住，著氣輕推一下，他腦袋退開，給呼吸的機會，但仍在不斷輕輕地啄吻的角。
好一會兒，梁淨川才將攻勢徹底放緩，似乎覺得早上欠他的吻，終于討要得差不多了。
藍煙臉靠在他肩膀上，深呼吸補充氧氣。
梁淨川手掌仍然流連于的腰際，低聲問：“去你那裏？”
沒聽見藍煙回答，卻忽被用力一推，急慌慌說道：“有人……”
“你這招騙不到我，還用……”
“……真的有人。”
梁淨川一頓。
他擡頭，往車前玻璃去。
梁曉夏穿著件薄風，肩上挎著托特包，是出門去公司的裝扮。整個人表非常僵滯，仿佛并非有意駐足看戲，只是不巧被藍煙發現了，想要撤離，裝作無事發生，已經來不及。
梁淨川摟一摟藍煙直往座椅靠背裏藏的腦袋，整張臉紅得將要滴，尷尬得完全不敢把臉擡起來。
梁曉夏出大拇指，指了指駕駛座車門。
梁淨川擡手了藍煙的腦袋，低聲說：“沒事。”
解開安全帶，把車鑰匙擱在中央扶手箱上，拉開車門，下了車。
梁曉夏看向他，聲音聽不出喜怒：“梁淨川。”
即便是早就已經獨當一面的年人了，被媽媽這樣連名帶姓地稱呼，他還是不由地脊背一。
“跟我過來。”
梁曉夏往車尾方向走去，避免停留在藍煙的視野裏，讓繼續尷尬。
梁淨川也就跟了過去。
兩人走到樹下，停住腳步。
梁曉夏看著他，“你……”仿佛是被臨時趕鴨子上架，訓斥他的話都還沒想出來。
“要是沒發現，你就打算一直不坦白是吧。”梁曉夏拿出了一些嚴厲的語氣。
梁淨川被訓話一向站得筆直，態度端正，但話就不然了：“您不是逗我們玩樂在其中嗎？”
梁曉夏：“……”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3=
大概還有個3章左右正文完結，大家可以點菜想看的番外啦~
-
199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