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他怎麽能高興？
宋知灼再回陵城已經又過一個半月。
年底的星輝盛典在陵城舉行, 宋知灼被通知要去拿獎。這期間宋知灼一直待在安城郭生的劇組拍《明年春來》。
《明年春來》拍攝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大山裏，另一部分是在城市。宋知灼提前請假, 郭生留著將宋知灼大山的戲份全部拍完才放人。因此, 待宋知灼回到陵城, 已經是星輝盛典的前一天晚上。
宋知灼回來得低調, 夜晚出機場時只一輛車等著，將黑駝絨大裹在上鑽進車裏。
這幾天寒流來襲，陵城氣溫驟降，夜晚氣溫零度以下，只是出機場到車上幾步的距離，也冷進骨裏。
宋知灼先上車, 陳嘉瑜跟在後。
上車之後陳嘉瑜不由得打個寒, 著脖子道：“陵城真冷。”
後又接著一句：“不過還是比山裏好。”
這一個半月都待在山裏, 山裏拍戲，條件也就那樣，木頭房沒空調沒采暖，白天零下幾度, 夜晚更低，睡覺頂多在床上加張電熱毯。才去時什麽也沒有, 那床本睡不暖，到第二天早上都是冰的。
車裏有空調，緩了冷，宋知灼和陳嘉瑜各自坐下。車子接到人後便往前開。
從機場到家的路宋知灼不知道走過多回，宋知灼上車之後閉著眼養神。倒是陳嘉瑜，山裏待久便想念城市的方便，現在終于回了城, 飛機才落地心底便開始雀躍。
只不過，才出機場沒幾分鐘，擡頭便見一副大屏海報高高懸掛，陳嘉瑜的好心頓時全消。
海報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林微雨。
十一月月初，林微雨的新劇放棄傳統播放模式空降企鵝視頻，首日便八集更，後每日兩集連播，的這部是網絡大IP古裝改拍，群衆基礎紮實，又有一流團隊策劃控，從劇集空投同步營銷，某博，某音等各類視頻網絡平臺都能刷到，不到兩日便從衆多現播劇裏穎而出，力傅明月的新劇為近期熱播劇之首。林微雨一時間名聲大噪，風頭無兩。
“說資歷，林微雨不過才進圈兩年，論演技，林微雨木頭一樣本沒演技可言，也就最近沒什麽特別突出的電視劇，的運氣是真的好。”
陳嘉瑜癟著說，兩眉都攏在了一起。
雖然最近們在山裏拍戲，但山裏也有網絡到底沒有與世隔絕，外界的許多事，陳嘉瑜和宋知灼都知道。
宋知灼聞言張開雙眼，也見到窗外的巨幅海報。
看兩眼後，淡淡收回了視線。
圈裏起落沉浮見過太多，風水流轉。
車子駛別墅。陳嘉瑜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但山裏的吃食寡淡，早就饞，人一到陵城便控制不住食。
可宋知灼明天就要參加星輝盛典，又要穿禮服，為了上鏡好看，宋知灼前一天都要食。在這時候，為了不饞到宋知灼，陳嘉瑜也不會去點外賣。
宋知灼沒有在客廳待太長的時間，接連拍戲又旅途勞頓，宋知灼直接回房了。
待宋知灼走後，陳嘉瑜將行李箱收拾好，才開始解決肚的問題。
時間很晚了，不止宋知灼累，陳嘉瑜其實也累，但饞難不吃點兒東西睡都困難。陳嘉瑜原地站兩秒鐘，而後朝廚房去了。
宋知灼沒有陳嘉瑜以為的那樣進房間便去睡覺，洗澡之後才想起有事沒同陳嘉瑜代完。誰料打開房門，便聞到一刺鼻的味道，辛辣鮮香。
“你在煮火鍋？”
宋知灼挑眉朝陳嘉瑜走去。
陳嘉瑜背對宋知灼，正好擋住前面的食。聽見的聲音轉頭，一個自熱火鍋盒便了出來。陳嘉瑜手上還拿著塑料蓋子，才剛揭開。
以為宋知灼去睡了，沒想到會這時候出現，陳嘉瑜訝然：“灼灼，你怎麽還沒睡？”
見宋知灼的視線依然落在的火鍋盒上，陳嘉瑜有一種吃被抓到的迥迫心虛。
陳嘉瑜：“我肚子有點兒，你上回從江城帶回兩盒自熱火鍋，正好現在可以吃掉它。”
宋知灼要材管理，平時不吃這個。宋知灼沒特別說明，陳嘉瑜也沒覺得這兩盒隨可買的自熱火鍋有什麽特別。
火鍋剛剛煮好，香味飄滿整個客廳，既然宋知灼都已經出來，雖然知道宋知灼一定不會吃，但陳嘉瑜還是順帶問一句：“你要不要也來一點兒？”
陳嘉瑜手遞出那雙還沒使用過的筷子，已經做好被宋知灼拒絕的準備。
卻沒曾想，宋知灼站一會兒後，竟真朝這走來。
宋知灼其實沒有胃口。
這陣拍戲趕工，每天睡不到幾小時，今天又從山裏到陵城，輾轉七八個小時，人在累到極致的時候，總是沒什麽食。
“聞起來還不錯。”
卻接了筷子，在陳嘉瑜萬分驚訝的目注視下，從自熱鍋裏夾起了片土豆。
作為宋知灼的助理，沒有人會比陳嘉瑜更知道宋知灼平時對自己的要求有多嚴格，走紅毯在即，前一天是絕不會吃的。
陳嘉瑜視線追隨，仿佛那一片被宋知灼夾走的土豆不僅僅只是尋常普通的土豆，反而是什麽稀世珍饈，直至宋知灼真將它吃進口中。
“……”
陳嘉瑜微張，隔一會兒才問：“……好吃嗎？”
宋知灼細細咀嚼，品嘗之後如實回答：“差強人意，不如火鍋店。”
也就吃這麽一口，自此不再對它有任何的執念。宋知灼手又將筷子遞給陳嘉瑜：“郭導那兒你聯系一下，問清楚下半部戲在哪兒拍。還有明天的化妝造型也必須確定好時間，禮服沒有試穿過，不一定合，午飯之後再出門肯定來不及，讓他們早點兒。”
宋知灼與劉帆關系鬧僵，陳嘉瑜被迫擔起半個經紀人的職責，裏裏外外去做通。
聽是正事，陳嘉瑜鄭重點頭。
宋知灼事講完便走，走前視線落在那冒著煙的自熱火鍋上。
“吃吧，吃完早點睡。”
話題又繞回吃上，陳嘉瑜反應遲鈍，不在狀況：“……哦。”
宋知灼夜晚回城，而在陵城的另一常人難的豪華宴客廳中，正在為新劇《長夜歌》舉行一場慶功宴。
《長夜歌》是最近熱播，以林微雨為主演的大型古裝電視劇。這部電視劇，不論平臺數據和觀衆反饋都相當喜人。林微雨前一部電視劇小，功將推新生小花的行列，新劇開播後，又為林微雨大大圈了一波。
慶功宴是榮晟這個最大的投資人來牽頭，將其他相關人員全都請了過來，專為這部電視劇設立一場慶功宴。人群之中，作為公司力捧的新人及最近話題度最高的熱播劇主角，林微雨為衆人矚目的焦點。
人群之外，劉帆連續打出三個電話，均無人接聽。
他握著手機轉頭看向榮晟，黑臉說道：“榮總，聯系不上，電話都沒接。”
林微雨這慶功宴，由于是榮晟主辦，梵星娛樂的藝人也都來捧場，宴會舉辦得熱熱鬧鬧。唯獨宋知灼，前陣子拍戲不參與公司的活尚算有可原，這戲拍完回了陵城，還是不肯來，連電話都不接。
早就提前與說過這件事，可未見毫效果，依然被無視得徹底。
劉帆此時看榮晟神，宋知灼雖不聽話，可大抵今天榮晟心本就舒暢，面對宋知灼的一點點忤逆，榮晟也不見有多生氣。
“微雨的慶功宴，不想來也很正常。”
榮晟甚至勾起了，為宋知灼找補。
可他如此，看在劉帆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模樣。劉帆莫名覺瘆得慌。
榮晟心變幻莫測，在榮晟手底下工作，并不是件易事。
“榮總，換經紀人的事……”
宋知灼說到做到，即便人遠在深山，上次說要換經紀人的這件事也沒落下。
一直以來劉帆的靠山都是榮晟，是榮晟給他的底氣，他才敢那樣對待宋知灼。可以說，今日這一切的爛攤子，都是由榮晟一手造。當初榮晟讓他去帶林微雨，劉帆打心底裏并不願。他帶宋知灼很多年，兩人相識于微末。那時，他與宋知灼之間雖因種種因素有了許多矛盾，可面子還在。他從沒想過不當宋知灼經紀人，宋知灼也不會想換掉他。
宋知灼已經紅了許多年，且越來越紅，一直走上坡，不止為公司賺錢，之于劉帆，同樣也是搖錢樹一般的存在，甚至不需要他為之而努力，自有錢找上門來，穩妥而長青。
而才剛行的林微雨又有什麽？
帶新人并不是那樣簡單，要投大量的時間和力，劉帆在宋知灼上已經賺得夠多，不想白白在林微雨上耗費神。但榮晟是老板，他不能忤逆。如果他拒絕，榮晟不僅可以強制他去完這件事，甚至可以直接將宋知灼從他手上奪走。以榮晟的格，他會且一定會做出這樣的事。
劉帆不不願接下林微雨。公司要力捧，榮晟不停給砸資源。他也在林微雨上投越來越多的時間、力、本，相對的，他與宋知灼之間的關系卻越來越僵，越來越難以調和，為了快速捧起林微雨，他借助宋知灼的名氣，做了許多事。他與宋知灼鬧到現在這番模樣，并不是他的初衷，但一切如洶湧水，來去，日漸帶走那些往日的意，難以轉圜。
好在林微雨爭氣。
好在乖巧好帶，不像宋知灼那樣不聽話，骨頭。
而現在，宋知灼放話要換經紀人，他當然不能任由說換就換。即便只掛個經紀人的名頭，公司該給的分紅和傭金也依然源源不斷進他口袋。宋知灼的經紀人只能是他，這是榮晟當初答應他的。
劉帆出一張笑臉：“榮總，當初您說過的，即使我帶了微雨，也不會把灼灼的經紀人換其他人。”
宋知灼說了不算，決定權始終只在榮晟上。不管宋知灼怎樣鬧騰，最後也要乖乖聽榮晟的話。
誰料劉帆話說到這兒，榮晟卻并不回應，靜默的空氣讓劉帆心底開始悄悄打鼓。
“榮總，我為了公司全心全意不餘力幫助微雨，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因為微雨，現在灼灼對我有許多的誤解，可實際況您更清楚，我也只是聽了您的吩咐……”
在此時，才見榮晟輕終于擡起手打斷：“劉帆，跟著我這麽久，難道你還不明白一個道理？該你的，始終都是你的。棉棉不懂事，我也不會什麽都由著。”
劉帆要的就是這一句。聞言點頭，恭維道：“榮總英明，謝榮總。”
在此時，從門口大廳走進來一人，橘紅的襯鮮豔而大膽，外面套一件水藍西裝，碎劉海挑染出幾捋暗紫，角抿笑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現場認識他的人不，他一來，便有好幾人主與他攀談。他隨意應付幾句，便朝人群之中的林微雨走去。
“石明喆怎麽會來？”
榮晟認出他，問道。
陵城金字塔上的那個圈子只有那麽大，以石明喆的家是不上去的，但不知怎麽回事，最近卻聽說石明喆與陸家沈家那兩位都走得很近。
榮晟平時極關注林微雨私生活，看著與林微雨關系親，實則對林微雨諸多事不聞不問，□□晟不知道的，劉帆卻知道。
榮晟與林微雨之間的關系微妙，劉帆不知他究竟在不在乎，措辭小心：“石總似乎很喜歡微雨，最近經常在各種場合遇見他。”
這麽一說，榮晟自然就懂了。
公子哥兒將網紅的圈子玩膩，又想來對娛樂圈裏的明星一把手。
不過，榮晟對出現在林微雨邊的男人，并沒有太多的關心。他在乎的，只是某些事本，是否有利于他。
榮晟的目落在已經走進人群的石明喆上，傳言不知真假，但無風不起浪。榮晟偏頭，對劉帆說道：“讓微雨好好招待他。”
劉帆當即明了榮晟對于此事的態度，應了聲好。
榮晟代完劉帆所有事，便要轉離開。
見他要走，劉帆忙問：“等等榮總，蛋糕都推出來了，您不等切蛋糕以後再走嗎？”
劉帆現在帶著林微雨，利益捆綁，他自然為林微雨著想。
榮晟轉頭，便見一個碩大的五層蛋糕緩緩被推出，朝林微雨面前推去。人群中，林微雨笑臉洋溢，虛榮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這樣的慶功宴榮晟也為宋知灼辦過，人前，宋知灼也端著笑臉，□□晟卻深知，那掩藏在笑容底下深刻到極致的忍與不耐煩。
宋知灼與林微雨，在本質上就是全不相幹的兩類人。
“不了，人已經足夠多。”
榮晟拒絕得幹脆。
說罷，便在劉帆的目視下，轉離開。直至榮晟走出宴會廳的門，影消失不見。
未過幾時，林微雨要切蛋糕，滿場找榮晟，不一會兒便問到劉帆這裏：“榮總人呢？剛才明明還在這兒，怎麽忽然就不見了？”
劉帆人都還沒挪地，面對林微雨，只得晦道：“榮總正好有急事，才剛走。”
林微雨隨著他的目看向門口，臉上笑容頓時落下。
此次宴會是榮晟主辦，往小了說，是榮晟事忙，先走一步。大了說，是本沒在乎林微雨的，切蛋糕不過幾分鐘時間，這是專為林微雨舉辦的慶功宴，一整晚，林微雨都在等這一刻。究竟多重要的事，幾分鐘都等不得？
見林微雨面不虞，劉帆拍拍肩。
“以後還有機會。”
林微雨轉頭看向他，忽然問道：“從前給知灼姐舉辦慶功宴，榮總也像這樣中途離場？”
劉帆冷不防被林微雨這樣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微雨已從劉帆為難遲疑的神裏找到答案。
手緩緩握拳狀，神憤然：“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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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明喆參加完慶功宴才知道沈拓和陸清衍還在會所，又開了車過去。
推開門，便見會所裏不止沈拓陸清衍兩個人，還有方家的方旭和顧家的顧銘浩，幾個人圍在一圈在麻。
“拓哥，怎麽到會所玩也不喊我。”
這裏面，石明喆與沈拓最，所以第一句話也對著沈拓說。接著才朝其他幾人一一喊：“衍哥、哥、浩哥。”
全場石明喆最小，甜會看眼也懂事。
沈拓今晚贏不，笑著手招呼說：“這不就喊你了，來，你坐我邊，待會兒你衍哥走了，你就去接他班。”
陸清衍走了就三缺一。難得組個麻將局，偏陸清衍難請不說，還要早歸，沈拓沒打盡興，這才大晚上搖了石明喆來。
石明喆聞言隨意拉了張凳子過去，在沈拓的旁坐下。陸清衍坐在沈拓上首。經過一陣子的調養，陸清衍的傷基本好全，現在出門也不用拐杖。私下聚會，他將西裝隨意搭在一旁，領帶也解了。
“衍哥這麽早回？”
經過江城的一些事，石明喆在陸清衍面前，也不像從前那樣拘謹。
在座都是私下的朋友，陸清衍沒有在外時那樣氣場人難以親近，卻還是神淡淡，話簡且。
“明天早上五點還有一個國視頻會議。”
陸清衍簡單回答。
沈拓卻穿：“不想玩就不想玩，拿一堆借口來搪塞我們。”
像今天這樣的牌局，陸清衍從來都很參加，如果不是今天正好四個人，多的人不在，未免掃興，陸清衍也不會紆尊降貴與他們一起打牌。
為了順利，牌桌上，陸清衍輸了最多。沈拓贏得高興，陸清衍說要走時，也就沒有過多的為難。
沈拓轉頭，對石明喆說：“你先坐著，等這局打完，就換你來。”
陸清衍隨沈拓怎樣理解，沒有多做解釋。
這局才開始，打完還有一會兒。石明喆剛來，話題自然就落在他的上。
“晚上做什麽去了？穿這麽正式，看著不像才從家裏出來。”
沈拓上手牌的功夫，問石明喆。
石明喆在追林微雨，還沒追著，這事他也不瞞著：“拓哥，從前不就和你們說過，梵星娛樂有一個新人林微雨，乖巧可，是我喜歡的類型。今天去參加了一場梵星娛樂舉辦的電視劇慶功宴，是主角。”
說林微雨，在場其他人沒有聽過，但說起梵星娛樂，倒是都知道一些。
“梵星娛樂是榮家的那個？”坐對門的方旭聞言擡起頭問。
“沒錯，梵星老板是榮家小兒子榮晟。”他左側的顧銘浩回答道。顧家與榮家有些商業來往，知道也比其他人更多一些。牌到顧銘浩來，他一張上手，邊看牌邊說：“榮家現在大不如從前，其他産業都走下坡，現在只榮晟這個娛樂産業還算盈利頗。近期好似傳來融資的消息，要準備上市。”
“我看難。”
沈拓搖頭：“梵星好像就一個宋知灼能撐起門面，其他有名的藝人還有誰？青黃不接，獨木難支。”
石明喆不同意沈拓的說法：“林微雨也不錯啊，後起之秀，出道兩年就有兩部大劇，新人裏，這已經算很好的了。”
石明喆剛才就已經表明喜歡林微雨，他現在誇起林微雨的好，其他人雖不一定贊同，卻也都沒反駁。
衆人默然，石明喆順勢又誇：“通過我這一陣與接，不僅長得漂亮，格好，最難得的，是才行，一點兒沒染上惡習。宋知灼紅了太多年，經歷得太多，早就沒有新人的純粹。以我看，林微雨以後再努努力，也不是一定比不過宋知灼。”
沈拓剛才提起宋知灼，石明喆自然而然拿林微雨與宋知灼做對比。
在座的幾個人，産業都不在娛樂圈，對于娛樂圈那些明星從來也沒什麽興趣，只是話趕話說到這兒，對于石明喆的發言，大家倒也給他面子，不與他爭辯什麽。
石明喆多懂事一人，話題也不總圍繞明星來打轉，說完之後，才剛要轉移話題說點別的，在這時，冷不丁在上端一個聲音響起。
“林微雨有哪點能和宋知灼比？”
雖聲音淡淡，卻容不得任何人忽視。
石明喆頓時都以為自己聽錯，轉頭過去，只見陸清衍只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輕牌面，背靠後很隨意的一個坐姿。而陸清衍此時偏頭，視線恰好落在他的上，這時，石明喆才確定，剛才那句確實是出自陸清衍之口。
所有人裏，陸清衍是緒最不外的一個，卻也總是陸清衍給人的迫最強。石明喆記得，上次從江城一起乘飛機回陵城時，陸清衍并不認識宋知灼。也不知他究竟哪裏說錯，惹得陸清衍不快，竟忽然問這樣一個問題。
“這……”
不明所以，石明喆一時拿不準要怎麽回答。
其他兩人也紛紛擡頭，也奇怪著陸清衍居然會參與今天這個話題？
唯獨只有沈拓沒有多想。
“你說你說誰不好，偏偏要說宋知灼。”沈拓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反而覺得有意思，陸清衍竟會為了一個小小代言人去與人爭論，此事有。沈拓對石明喆說道：“宋知灼代言了他們公司旗下的一款飲料。你將宋知灼與一個小新人作對比，還說宋知灼不如別人，他怎麽能高興？”
石明喆這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當即，他其實也與沈拓同樣的想法，只是一個品牌代言人而已，陸清衍居然也護著？
石明喆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自然不會在這些事上與陸清衍去爭，說明白點兒，人如服，林微雨現在對于他來說，只是新鮮足夠，他與前一個小網紅友尚且還在聯系沒斷幹淨呢，也就那麽回事兒。
石明喆只是很驚訝：“宋知灼在陸氏旗下有代言？那上次衍哥在飛機上還說不認識。”
提起這個，沈拓也頗覺好笑，將目投向陸清衍，戲謔道：“可不是，哪有人連自家的代言人都不認得。”
陸清衍沒理會，手一張牌，而後將整個牌面倒下。
“清一加兩杠，自。”
最後一把，將今夜輸出去的一大半全都贏了回去，沈拓幾人後悔不疊，放言石明喆來時就該請陸清衍走，不該讓他還打最後這一把。
陸清衍沒理他那些話，胡牌後便站起，讓石明喆接了班。在他走幾步去拿外套時，沈拓忽然說道：“我在玉山那邊的山莊剛剛建，明天放假，不如一起去過玩一玩。我還養了幾匹馬在那裏，你們都還沒見過。”
其他人都還沒說話，石明喆最先開口。
“明天我可能不行。”沒等沈拓問他，他便自行解釋：“明天在凰湖那邊有一場星輝盛典，娛樂圈的明星幾乎都要參加，我已經答應了林微雨，到時一定會去捧場。”
石明喆喪著臉：“答應的事不好反悔，拓哥，抱歉了。”
石明喆說給沈拓聽，哪裏知道卻被隔幾步的陸清衍聽耳。
陸清衍聞言腳步微頓，轉頭：“星輝盛典？”
石明喆扭頭便對上陸清衍，暗眸深邃，總讓人難以琢磨，就算有心迎合也不知從何手。
鑒于剛才一不小心就惹了陸清衍不快，此時對上陸清衍的視線，石明喆便更小心，見陸清衍似乎對星輝盛典興趣，石明喆回答道：“不是什麽大事，就娛樂圈裏一年舉辦一次的頒獎慶典。”
這對于娛樂圈的明星們或許算得上是件大事，但對于陸清衍這樣的人，卻屁大的事都不算。
但既然陸清衍開口，石明喆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場盛典明天下午五點開始，先是明星走紅毯，走完紅毯就是頒獎典禮，同時也會有許多的明星邀上臺去表演。”
其實都是一些很套路化的流程，但陸清衍平時不關注娛樂圈，石明喆唯恐他不知道這些。
只是石明喆說半天，也沒說到重點。半晌，陸清衍眼眸微擡，問道：“所有明星都要參加？”
石明喆點頭：“十之八九。星輝盛典每年舉辦一次，每年都極其熱鬧，娛樂圈裏但凡有點名氣的人，應該都會參加。”
聞言，陸清衍的眉目微斂，有什麽緒在眼眸之中飛快閃過，快得讓人難以捕捉。只是片刻停頓，陸清衍便點一點頭。
他沒有繼續再問，話題到此為止，轉而對其他人說道：“你們繼續玩，我走了。”
說罷，將西裝外套掛小手臂上，便舉步往門口走。
其他人沒覺這段對話有任何異樣，打牌都在興頭上，隨意朝他擺擺手。
只在陸清衍手握住門把時，沈拓又擡頭：“等等，你先別走！”
陸清衍腳步稍頓，轉回頭來。
沈拓：“你還沒回答我，明天有沒有空，到我山莊去玩？”
“不了。”他直接拒絕，說道：“明天有事。”
說罷，開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