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煙花絢爛。
車開一路, 離市區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偏。宋知灼坐在車上時,不知陸清衍究竟要帶去哪裏。
宋知灼視線向窗外, 除了兩排路燈, 一路上已沒有什麽人煙。
不知這是什麽地方, 也不知車究竟還要開多久。
不由得轉頭, 看向陸清衍,再次問:“陸先生,我們去哪兒?”
一路上,陸清衍沒怎麽說話,他向來是話不多。
車裏沒有開燈,有些昏暗, 路燈照進來, 依稀可見他清俊的側臉。
“怎麽?”
陸清衍回頭, 見到宋知灼一雙眼著他,不由得笑:“你害怕?”
他笑起來極好看,黑夜讓人看不清晰,將陸清衍上的疏離淡去不。
宋知灼當然是不怕。對于陸清衍, 宋知灼很是放心,只不過不知目的地總讓人覺茫然。
陸清衍還是沒說, 宋知灼輕別過臉,索不看他:“陸先生還搞神。”
不說就罷了,待會兒到了還是會知道。
目的地原來是在外灘。
車到外灘後,慢慢駛停。
安城的外灘只是一片碎石平灘,大江從西流到東,將左右兩側分割不同的地界,另一邊是安平縣。
白天時, 這裏人煙就,夜晚更沒人,除了路旁一排燈。
宋知灼前段時間拍戲還來過這裏,待了一個白天,只是夜晚不好認路再加之本就對安城不悉。
一月的天,溫度在零下,只是出去都能凍僵,更別說來這大江邊。
車子停穩,後車門打開,陸清衍率先下車。宋知灼不知陸清衍帶來這裏做什麽,荒無人煙,晚上可以演鬼片。
“下來。”
陸清衍下去後,朝手。江邊很冷,坐在車裏都能覺從外吹進的冷風。
宋知灼怕冷,裹羽絨服下車。
車車外完全兩個溫度,江風吹來,冰冷刺骨。
“陸先生,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凜冽寒冬,四無人,鳥蟲都歇了,安靜得很。
宋知灼將脖子都進羽絨服裏。
“冷?”
陸清衍問。
當然是冷!
宋知灼點頭。只見陸清衍弓腰進車裏,又將宋知灼的圍巾帽子一并拿出來,細心為穿戴。
這實在太親,宋知灼手搶過帽子帶頭上,又從陸清衍手裏搶圍巾:“不用,我自己來。”
陸清衍沒與宋知灼爭。
宋知灼將圍巾隨意往脖子上繞兩圈,圍巾遮住口鼻,也一并將冷風擋去。
才覺好一點兒。
擡眼見陸清衍上只穿一件羊絨大,單薄得很,免不了關心:“你呢,會不會冷?”
只是,還沒等來陸清衍回答,忽然耳旁傳來砰砰砰的聲響,宋知灼頓時聞聲轉頭,注意力被拉走。
只見一排繽紛拔地而起,在大江對岸形一面彩銀川,極其壯觀,接著,當銀川升至高空,又驟然全部炸裂而開。
“啊!”
火樹銀花,極致絢爛。
宋知灼不由得手捂住,瞪大了雙眼。
這只是個開始,接著更多的煙花升空綻放,原本寂靜黑暗的大江也被映照得亮,湖十,煙花倒映其中,與剛才完全了兩個世界!絢麗多姿,熱鬧非凡!
宋知灼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驚喜。
“陸先生,是你嗎?”
宋知灼眉宇間都沾染驚喜與開心,他們剛到,煙花就升空,這世上沒有這樣巧的事。
“你特地帶我來看煙花,這煙花是你讓人放的?”
這場煙花的規模盛大,放眼看去,幾占據半邊天,目皆是璀璨,堪比年。
安城的煙花秀在元旦年那天,宋知灼從福港回到安城已經是二號晚上,早就錯過。不過劇組裏參加安城年的有很多,在年當夜,煙花秀開始時,便有連續不斷的視頻發至劇組群裏,讓沒有參加的人也一飽眼福。
宋知灼都是後來才看到,讓最深刻的就是開幕,與現在站在這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絢爛的煙花映襯他清冷的眉眼,陸清衍輕勾起笑容,問:“喜歡嗎?”
喜歡!
實在太喜歡!
宋知灼想起元旦時去福港參加游生日宴,錯過安城的年煙花。那時與陸清衍單獨返程,在游艇上,曾向他提起安城元旦的煙花秀。只說能見到海上日出又遇見海豚已經很值得,從未表過半點錯失煙花秀的憾。
沒想到被陸清衍看出來。時隔半月,陸清衍專程來到安城,送另一場與年那夜一樣規模盛大的煙花秀。
煙花繼續升空,持續又燦爛,一直不停歇。
宋知灼點頭,看著陸清衍只覺心髒怦然,心裏的無法言喻。
陸清衍直接將元旦那日的煙花照搬,好看是好看,開心也開心,但還有一個問題。
“陸先生,會不會擾民。”
宋知灼與陸清衍走近江邊,宋知灼一雙手扶著欄桿,轉頭問。
煙花的規模太大,聲音實在很響。
陸清衍已提前做好所有準備:“附近沒什麽人住,也上報了安城管理局,經過了審批。”
宋知灼點點頭。
經過的好幾輛車也停靠,有人也從車中出來,或駐足江邊,或拿出手機。
煙花持續燃放近二十分鐘,結束後,宋知灼與陸清衍一起回到車裏,很冷,心間卻是暖熱。
車子沒有立即開,雖然煙花已經燃放結束,但那份激的心卻久不能平靜,讓人不舍立即離開。
“陸先生什麽時候離開安城?”
車有暖氣,上車後,宋知灼不是下服圍巾,而是第一時間朝著陸清衍開口問。
圍巾遮蓋住整張臉,也擋不住那雙仿佛有芒閃發亮的雙眼。
陸清衍將外套去,才慢裏斯條回答:“明天早上六點從酒店出發。”
“啊?”
宋知灼沒想到會這麽早,現在都淩晨,算一算,豈不是還剩下不到五個多小時?
陸清衍今夜給這樣大一個驚喜,明天無論怎樣,宋知灼也應該請陸清衍頓飯。陸清衍給的實在太多,報答是報答不完,花半天時間陪他吃飯,倒是沒問題。最近拍攝任務沒前陣子,半天的假好請。
可沒想到陸清衍來安城只待一晚,一點兒多餘的時間都沒留。
宋知灼想想便知,陸清衍今日來安城,恐怕只因為在這裏,當然是,但更多的,卻是無所適從,不知該怎麽還。
陸清衍這樣的人,願意為單獨某一個人花心思花時間已經是難得,他還為尋開心,給這樣大的驚喜。
“陸先生時間趕得這樣急,如果我今天一直不聯系你,那該怎麽辦?”
宋知灼不由得要問。在這樣的況下,本沒法停止試探,心仿佛撕兩半,一半抗拒,一半歡喜,難自。
陸清衍下自己的服後,出手,也為宋知灼摘掉帽子解開圍巾。宋知灼并沒有剛才在車外時抗拒,乖乖坐著不手也不爭搶,一雙眼直勾勾落在陸清衍上,盯著他的一舉一。
剩下的外套,宋知灼自己掉。
他將圍巾折疊,與帽子服一起放好。做好這些之後,仿佛才終于想起宋知灼剛才那個問題,垂眸看向,回答:“如果今天沒在安城見面,明天早上我也會走。”
他聲音淡淡,卻總是堅定。但凡做事陸清衍都有規劃,這次來安城,已經算是計劃之外。
他神未變,緒穩定到過分,仿佛他專程來安城,又為準備煙花秀,并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大事,即便沒等到宋知灼,空跑一趟,也一樣沒什麽。他只是看著宋知灼,語調既平淡又溫,說道:“你沒看到的煙花秀,屆時你回陵城,再補給你。”
只這短短一句話,宋知灼霎時到想哭。
最近也不知怎麽,緒波很大,仿佛只要陸清衍在旁,就變一個哭鬼,一點點小事都忍不得。
在娛樂圈十年,現在名氣已經很大了,是影後,也多。外人看來,應該不缺關懷不缺,想什麽都能得到,什麽也不缺。然而事實上,卻并不是如此。
一直以來,宋知灼如陀螺,在圈裏打轉沒個停歇,沒親人,也沒什麽朋友。娛樂圈裏不是沒有真,只是從來沒有遇到,也沒有想從別人上去尋找的缺失。
沒出名前,的人生好似一場永遠也無法落幕的無聲電影,沒有歡樂載滿苦痛,圈圈外,嘗盡冷暖,出名之後,旁的人全都變得和悅,說話也細語輕聲,可那都只是名利帶來的附加價值,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不帶目的特地去為做什麽。
宋知灼眨兩下眼睛,將淚意掩去,那雙亮閃的眼著陸清衍。
“陸先生,你怎麽能這麽好?”
好到都想義無反顧,越來越不舍得將他推開。
陸清衍不知宋知灼此時什麽想法,見如此,角淺淡揚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不,還不夠好。”
陸先生對自己要求甚高,不管哪一方面。
過一會兒,直至宋知灼眼裏出疑。陸清衍修長的手指將袖折起,作優雅至極,視線卻依舊還是落在宋知灼上,說起話來慢條斯理:“一定是我不夠好,你在江城時,才拋下我一個人走。”
……
他還記仇!
宋知灼頓時瞪大眼睛,措不及防一個回旋鏢,正中紅心,有那麽一瞬,的腦袋停止了思考。
“你……”
陸清衍只看著宋知灼,好似剛才不過一句玩笑。
“雲棉,我不你,但是你也別和上次一樣,一聲不吭玩消失。”
他總是平靜的眼眸,此時給宋知灼一種迫,他聲音輕緩,問:“能不能答應我?”
宋知灼不知如何去回答。
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兩人又重逢,那就不會再和上次一樣的作。拉黑刪除也沒有用,只要還在演戲,陸清衍只要還想找,就一定能找到,已經沒那個必要。
陸清衍比更明白這一點,只是,他卻要宋知灼一定給他一個答案。
最終,也就在陸清衍的注視下,點了一下頭,說:“好。”
兩人沒在江邊待得太久,時間很晚,當煙花落幕後,能留給人回味的時間并不多。
宋知灼心裏記掛陸清衍明早六點要走,怕他睡不夠,催促趕離開。
陸清衍先送宋知灼回的酒店,再自己走。
下車後,看著車依然坐著的陸清衍,宋知灼心裏竟生出許多不舍。
宋知灼將之歸結于淩晨深夜,人更容易,從而滋生出本不該有的莫名緒。
“陸先生再見。”
轉朝陸清衍揮手,臉上掛著笑,將一切心思全掩藏在心底。
車裏,陸清衍朝宋知灼略一點頭,直至宋知灼進到酒店裏,車才開走。
回程路上,陸清衍并沒有休息,而是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
在從前,陸清衍的手機上本沒有這樣一個APP,自從知道宋知灼就是雲棉,才下載注冊,就此與其他財經類APP混在了一起。
他是記得今夜見面時,宋知灼問他的話。心思藏得深,問什麽都不說,他只能自己去看。
一上網,鋪天蓋地都是宋知灼的黑料。
熱搜都占了一半。
陸清衍一一都點開,神未見變化,眉卻越蹙越深。
他看幾分鐘便關掉,從手機聯系人裏找到一個人,撥了電話。
上次游生日宴時,沈拓自認為陸清衍好,在宋知灼的事上與陸清衍發生短暫的爭執。從那之後,兩人一直沒聯絡。這次,陸清衍也不準備找他。
石明喆接到陸清衍電話時,正赤/上靠坐在床上,悠閑著事後煙。
電話響起,他再兩口,才不忙不慌拿起手機。
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除了狐朋狗友不作他想。
陸清衍的電話他一直有,陸清衍去江城休養時是住在他黎縣的度假屋,只是,兩人必要時才有流,其他時候,石明喆不敢打擾,而陸清衍也極主聯絡。
也因此,當石明喆見到是陸清衍給他電話,驚到手松,煙都掉在被子上,將被子燙出一個黑,又被石明喆手忙腳撿起。
來不及理更多,怕陸清衍等急,石明喆匆忙接起電話。
“衍哥?”
石明喆摳破腦袋也想不通陸清衍在這時候找他能有什麽事。直到電話那頭,陸清衍開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淡且冷:“網上關于宋知灼的那些熱搜,你了解多?”
陸清衍問對地方。
石明喆朝浴室看一眼,林微雨正在浴室裏洗澡。
游生日宴那天,石明喆只知陸清衍到游上後,與宋知灼跳了一場開場舞,後來他心思撲在玩樂上,沒空去關注其他。
從知道宋知灼是陸清衍子公司旗下代言人之後,石明喆將陸清衍對宋知灼的一切關注,都當做是陸清衍對旗下代言人的照顧,陸清衍對宋知灼的特別,都是對代言人的護短。
就連深夜電話打到石明喆這裏,石明喆也沒轉過彎來,腦袋一筋。代言人的聲譽勢必影響到品牌,陸清衍關注也正常。雖然這個時間點不太對,但陸清衍從來冷淡不沾染,石明喆絕不敢往別去想。
“聽說是宋知灼想同公司解約,惹怒榮晟,榮晟想拿,故意放黑料給,煽風點火。”
石明喆之所以知道得這麽清楚,還得歸功林微雨。
石明喆看上林微雨,追一段時間,那天晚上在游住一個套房,終于得手,兩人從半夜撕扯到淩晨,石明喆才心滿意足摟著林微雨睡,醒來已經午飯後,所有人都已經準備下游。自那之後,石明喆與林微雨沒廝混,他對林微雨公司的向,也知道得很多。
“解約?”
電話這頭,陸清衍聽後,抓個重點。
那天林微雨也是隨口一提,其實沒說得很清楚,石明喆加上自己的理解:“應該只是和榮晟鬧脾氣。宋知灼已經在榮晟公司十年,與榮晟的關系又很不一般,這次不知什麽事和榮晟生氣。不過我聽林微雨說,從前也和公司有過不和,最後都不了了之,這次最多也只發發脾氣鬧一鬧,不會真的解約。”
對外,林微雨從來都將與榮晟有深關系的人說是宋知灼,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石明喆從不懷疑,在他心中,林微雨目前就是一朵清純不染俗的絕世白蓮,純潔無害,更不會說謊。而且,明星清清白白進娛樂圈,幹幹淨淨出來的太,這種事娛樂圈裏多的是,知道得多了以後,再聽到就沒什麽好奇怪。
林微雨從浴室出來時,陸清衍已經將電話掛斷。林微雨只見到石明喆將手機從耳側拿開。
“我們石總好歡迎啊,這麽晚,又是哪位小人給你打電話?”
林微雨佯裝吃醋,撅著問。
這模樣,無疑正中石明喆心窩,讓石明喆倍愉悅。小醋怡,爭風吃醋也是一種重視的表現,讓人心中飄飄然。
石明喆將手機隨意扔在床頭櫃上,下床走去林微雨那兒手摟腰,用手指點一點小巧的鼻:“什麽醋都吃?不是人的電話,是陸清衍,我衍哥。”
在外時,陸清衍三個字無疑是地位與人脈的象征。
林微雨早就聽說這個名字,在游上,才第一次見他真人。不過整晚陸清衍都只和宋知灼一個人跳舞,後來幹脆直接和宋知灼一起離開甲板,沒和陸清衍說上話,卻嫉妒宋知灼的好運氣,能被那樣的大人看上。
宋知灼這次與公司鬧解約,林微雨是聽劉帆講。劉帆說宋知灼攀上大人,惹怒榮總,以為自己有靠山,迫不及待便要與公司解約。榮總當然不可能放這顆搖錢樹走,怒而出手,放些黑料給,小懲大誡。劉帆篤定直言,宋知灼絕不可能與公司解約功,至于為什麽,林微雨問了,劉帆卻閉口不說,只讓林微雨乖乖聽話演好戲,既然宋知灼有二心,那麽往後公司的好資源,自然就全是的。他還特地叮囑,讓林微雨近期不要去招惹榮晟,榮晟最近晴不定,極難相,一不小心惹到他,吃不完也要兜著走。
他不知道,林微雨最近心思都在石明喆這兒,哪裏還有多的時間去找榮晟。
林微雨也想明白了,宋知灼說得對,就不該在榮總那樣的人上投真,本不值得。
“哦?”林微雨聽是陸清衍,心思微,睜大眼睛好奇問:“是陸總?他這麽晚找你做什麽?”
石明喆雖然有意在林微雨面前顯擺與陸清衍關系,但他分得清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沒什麽事,敘敘舊。”
他手往林微雨腰上輕輕一掐,頭埋進林微雨的頸窩,將林微雨頭拱得往後仰:“寶貝,快收收你的好奇心,看我!三更半夜的,你的腦子裏只能想我!”
石明喆咬林微雨的脖子,咬到林微雨痛。然而這也不能滿足,春宵良夜,大好時,林微雨剛洗完澡,渾都香。石明喆打橫抱起林微雨走兩步將直接扔床上。
“寶貝,我來了!”
如狼,石明喆朝林微雨撲了上去。
石明喆那頭滿室生浪,春無限。陸清衍這邊,掛斷石明喆電話後,又撥另一個電話出去。
這次是打給他的特助。
能在陸清衍底下打工的也非常人,陳澤與陸清衍一樣,是個工作狂。淩晨了,陳澤還坐在電腦前加班,陸清衍的電話,陳澤秒接。
“陸總。”
接到陸清衍電話,陳澤在椅上坐直,以食指推一下鼻梁上有些落的金眼鏡。
陸清衍坐在車的後排,背往後靠,長疊。車安靜,唯有陸清衍低沉的聲音響起:“聯系悅,讓負責人打電話給梵星娛樂,今夜解決好有關宋知灼的所有事,明天早上,我不想再見到網上有我公司代言人的任何流言蜚語和詆毀之詞。”
陸清衍與屬下說話,向來開門見山,直接高效。
陳澤不問緣由,只要是陸清衍的吩咐,就按話執行。
“好的,陸總。”
-
第二天,宋知灼大早睡醒,就給陸清衍發信息。
【陸先生,您已經走了?】
沒一會兒,陸清衍簡單回道:【嗯。】
他問宋知灼:“什麽時候拍完戲回陵城?”
他不喜打字,用的語音。
宋知灼裹著被子趴床上,聽陸清衍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過半晌,也用語音回:“還要十天左右。”
大約是沙啞的聲音洩了狀態,陸清衍:“剛醒?”
兩秒鐘的語音,就短短兩個字,輕笑的聲音洩出說話者的好心。宋知灼悚然一驚,頓時懊悔不已!居然被陸清衍聽出剛睡醒就發信息給他,如此著急!
這種事怎麽能說實話,宋知灼打死不認:“不是啊,我已經起床很久。”
人在慌忙時就容易話多,接著又說:“今天大早就有戲拍,就算沒有戲,我也起很早!”
說完想咬自己舌頭,解釋那麽多幹嘛呢!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撤回的話,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知陸清衍是不是在忙,等許久都沒回。
宋知灼轉頭看窗外,窗簾拉上,只能從隙看見外面。
現在是早上七點,安城這邊冬天八點才亮,這時天還黑著。宋知灼想著昨天陸清衍說六點出門。
宋知灼捧著手機再發一句語音:“讓我猜猜,陸先生是不是已經在機場?”
又過一會兒,陸清衍才回:“剛上飛機。”
宋知灼聽了,因猜測正確而開心,又因陸清衍沒注意到心虛話多而松一口氣。心很好,眼睛彎彎,聲音裏都裹著笑意:“陸先生再見呀!”
陸先生的信息很快回過來。
十餘秒鐘的語音,宋知灼點開。
“早起很好,但注意別太勞。”
陸清衍的聲音如他人,沉穩又冷靜。這句話後,語音的時間還沒播完,再等一會兒,陸清衍的聲音又起:“回陵城見。”
宋知灼只聽這最後幾個字,不知為何,頓時心中生出一強烈的不舍來。
以手按住加速的心跳,沒立即回他,而是過一會兒,才回:“陸先生,再見。”
宋知灼與陳嘉瑜住在一個套房,有戲拍時,早上如果宋知灼起晚,都是陳嘉瑜來敲宋知灼門,這次宋知灼醒了以後在床上磨蹭太久,毫不意外聽見陳嘉瑜的敲門聲,只是那聲音與平時好像并不一樣,略急。
宋知灼剛站在櫃前換好服,聽見敲門聲說一句“進來”,陳嘉瑜下一秒便將門打開,百米沖刺的速度如一陣旋風沖至宋知灼面前。
“灼灼!驚天好消息!”
陳嘉瑜舉起手機,遞至宋知灼面前,給看。
“你看!我剛剛打開微博,居然看見有關你的熱搜全都沒了!”
宋知灼讓陳嘉瑜不要看手機,可陳嘉瑜關心宋知灼,又擔心事態擴散變得更糟,哪裏能忍住不看!結果一天比一天更讓人糟心!
就在昨夜,又有人出猛料,牽扯出宋知灼世。外界都知宋知灼老家在江城邊上的一個小鎮,可他們卻不知道,在去海邊小鎮生活前,宋知灼其實在別的地方長大。
有人謠傳宋知灼父親是個爛賭鬼,母親自殺,從小就在那樣的環境中長,顛覆人的想象。
這條料只在一個評論裏,不像陳嘉瑜一樣細看不會看見,但是底下已經很多贊和跟評。
誰也不能小覷流言傳播的速度,而最讓陳嘉瑜到害怕的是,這條料是真實的。陳嘉瑜不知是不是榮晟故意放料出來嚇唬宋知灼,還是鐵了心要給宋知灼一個教訓。這些年,宋知灼的世被藏得很嚴,可卻在這個節骨眼被人翻出。
在宋知灼邊多年,陳嘉瑜深知兒時的生活是宋知灼最不願與人談及的過往。昨夜看見那段料時,真是吃了一大驚。那時還坐在車上,宋知灼去別的酒店已經下車,車裏除了司機就只有。
手機刷了一路,怕這條料被無限擴散,也怕宋知灼看見。榮晟果然是最了解宋知灼,知道其他料本影響不了,專挑的肋,雖然這條料于外界而言,似乎并沒什麽,兒時生活由不得人,算不上特別大的黑料,喧嘩之後,大部分人都能理解。但于宋知灼而言,那段真實的過往被曝恐怕是比所有黑料髒水都更為沉重的打擊。
昨夜陳嘉瑜刷了很久的微博,直到困到不行,才倒枕頭上睡著。醒時,手上還拿著手機。
沒敢看。
等將所有事做完,有時間時,才重新將手機拿起。
打開手機時,陳嘉瑜本沒抱任何希,如果是榮晟授意,那今天早上,那條料大約已經變另外一條熱搜!只在心裏不停祈禱,希不要如想的那樣,不要在熱搜上看見它。
都不敢奢,一夜之間,有關于宋知灼的熱搜全部消失,一條也不剩。可它偏偏就發生了!
陳嘉瑜看著幹幹淨淨的熱搜界面,來來回回一條一條看了好多次,沒有宋知灼,一個的名字都沒有!激到跳腳,握著手機,繃害怕的心放松之後特別想流淚,想哭泣,想尖!最終,什麽也沒做,而是第一時間抱著手機沖至宋知灼這兒,敲響的門!
“灼灼,沒有了!真的一條也沒有了!”
是幸運嗎?
是老天終于看不過眼宋知灼被這樣污蔑。
還是榮晟良心發現?
不管怎樣,那些黑料消失,對于宋知灼來說,就是最好的!陳嘉瑜在宋知灼前面高興到語無倫次,手在手機上來回比劃,雙眼驚人閃亮,重複說:“灼灼,你看見了嗎?我沒看錯吧?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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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明天改名《越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