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行好心。
宋知灼從前很參加綜藝, 對于一個潛心鑽研如何演好戲的演員來說，參加太多的綜藝并不是好事，在觀衆面前刷臉太多, 容易形刻板印象, 讓觀衆看每一部的電影電視劇, 都似乎有本的影子。只是像宋知灼這樣許久不參加, 偶爾參加一次，則會讓們非常的驚喜。
《姐姐去旅行》這個節目，是七個孩結伴一起去各旅游，節目組會給出一定的旅行經費，這個經費控制經過了節目組一個細的計算，對于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明星來說不多, 但對于普通人來說不。橙臺有錢有實力, 參加節目的幾個孩子裏, 有影後，有當紅小花，有歌壇天後，也有壇冠軍, 其中只一兩個是贊助商夾帶私貨，安排的年輕活力滿滿的圈新人。有前輩坐鎮, 幾個孩格大氣隨和好相，一路旅行氣氛融洽，就算有一些小也很快解決，整個旅途不管對于七個嘉賓還是節目組，都相愉快。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宋知灼結束這個綜藝拍攝的時候，正值年前。
宋知灼拖著幾個巨大的行李箱回陵城, 辛欣在機場等候。
“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累？”
辛欣幫忙推行李，問宋知灼。
旅游實際是一件極其累人的事，只是宋知灼這些年已經習慣如此高強度的工作，鼻梁上帶著墨鏡，遮蓋住疲憊的眼眸。
“還好。”
宋知灼淡淡對辛欣說。
不說苦，也不抱怨，心知這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更多的事等著去做。
辛欣這半個月的確為宋知灼聯系了許多，其中有商務代言，有電視劇，電影，但凡賺錢的項目，都有涉及。
上車之後，辛欣先拋給宋知灼一個電視劇的本子。
“這是一部都市劇，是網絡知名大IP改編，作者是姜糖。你雖然三四年沒演電視劇，但姜糖你應該聽過，前幾年由小說改編的電視《預約》劇現象級火，各項版權、廣告分以及周邊盈利銷售超數十億，為當年最有價值的電視劇IP。第二年，姜糖的另一部電視劇開播，也是空前火，不僅讓演員火，更讓投資商制片方賺得盆滿缽滿。”
“姜糖的産量不高，這麽多年，也就出了兩部劇，但部部品，梵星去年就花高價買了這個IP打造，我猜測如果沒有意外，這部劇最終會落在林微雨上，可現在，沒有意外意外就來了，我們與梵星簽對賭時，梵星承諾讓我們在公司的待拍劇中隨意挑選，這部劇被我們看中，就變了我們的。”
辛欣在宋知灼與梵星簽對賭的時候特地加上這重要的一條，就是防止公司有資源，卻不給宋知灼用。姜糖的這一部劇，在梵星下一年的重點打造項目裏，原本主已經定林微雨，卻被辛欣一眼看中。
林微雨出道兩年半，搶了宋知灼不知多資源，這一次到手的主被搶，不知會是如何的。一想到林微雨生氣到跳腳，宋知灼輕輕勾了勾。
辛欣：“公司那邊已經同意將這部電視劇拿給我們，項目過了年就可以啓，但唯一有一點不好，由于這部劇是公司旗下，我們要拿到這部電視劇，就必須大量帶公司的新人，林微雨拿不到主，但也拿到裏面的重要戲份，是二。”
重新接拍電視劇，是辛欣和宋知灼簽了對賭之後的共識，這點倒是沒有任何的爭議，只是要宋知灼和林微雨一起合作，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畢竟，宋知灼與林微雨不和，已是梵星上下衆所周知的事，走馬上任才剛為宋知灼經紀人半個月的辛欣，在近段時間了解到梵星娛樂與宋知灼林微雨之間更多的恩怨仇之後，對于這兩人一起合作，抱持不太看好的態度。但公司執意如此，用盡全力拉扯林微雨，介于有合約在先，公司提出要求，辛欣也無法反對。
要將宋知灼和林微雨湊在一起，辛欣不免得有些擔憂：“你沒問題的吧？”
宋知灼拍戲這麽多年，與各類的演員都合作過，其中不乏相互沒好的人，片場裏面兩看兩相厭。但演員彼此不和是一回事，拍戲又是另一回事。
“你在懷疑我的專業度？”
宋知灼睨辛欣一眼，輕輕笑道：“能演，我為什麽不能？”
在演戲這點上，辛欣絕對信任宋知灼。
點頭：“我完全相信你。”
宋知灼與辛欣三言兩語將這件事定下。過年之後，宋知灼會有一部從前就簽約的電影先開拍，這部電影裏，宋知灼只是配角，只需進組半個月。
“這部電視劇定在明年三月開拍，正好與你的檔期銜接，預計要拍三個月。如果接拍這部電視劇，那麽盛導那邊的電影就……”
電影和電視劇撞了檔期，只能二選一。
盛導的電影無疑是質量保證，但票房卻無法做任何的擔保，極有可能拍幾個月，贏了名聲輸了賭局，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拍這部電視劇，卻有極大的可能讓一切翻盤，它不僅是近兩年裏梵星在手中最好的資源，也極有可能為這場對賭中，宋知灼最大的王牌。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宋知灼沉默片刻：“盛導那邊推了吧。”
“我自己去和盛導說。”
宋知灼知輕重，在二者之間能做出最好的選擇，辛欣也省下不心，不用再多費舌。
辛欣一口答應：“行。”
講完最重要的，辛欣又與宋知灼說了近期的其他安排。辛欣一口氣為宋知灼拉來數個代言，其中不乏奢牌，以及國大牌。這些品牌都將在宋知灼拍下部戲前，與宋知灼完簽約。
辛欣：“目前我只能為你找到這麽多，後期還得靠你名氣積累。”
所有的資源都有一定的門檻，并不是想要就能擁有。人脈廣不代表無底線。事實上，辛欣為宋知灼已經找到足夠多，質量也足夠好，簽下這些品牌，能一定程度提升宋知灼的自價值，但更多的，終究還要看宋知灼本。當實力與名氣都達到頂峰時，自然無往而不利，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道理大家都懂，宋知灼也很激。
宋知灼：“謝謝欣姐，辛苦了。”
車子開回別墅，辛欣趁著回程短短二三十分鐘，迅速將正事說完，宋知灼下車後，只見後備箱打開，後備箱裏裝了整整一車廂禮品：“過年了，這些都是品牌方寄來的年貨。”
這些東西，逢年過節品牌方都會寄，從前劉帆還是宋知灼的經紀人時，宋知灼都拿給劉帆理，現在宋知灼的經紀人變辛欣，辛欣將所有的年貨都進行了一個整理，從中挑出貴重的部分，再拿給宋知灼。
幾人合力將年貨搬進別墅。
辛欣走後，陳嘉瑜開始拆封滿客廳的貨品，千奇百怪，品類富，拆得不亦樂乎。宋知灼則拿起手機。
踟躕片刻，終于還是給盛海閔打了電話。
盛海閔的電影，宋知灼遲遲沒給出答複，一是忙于綜藝拍攝，聯系盛導不太方便，二是宋知灼一直抱持微弱的期，或許綜藝拍完歸來，辛欣沒有別的安排。
電話接通，宋知灼說明來意。盛海閔未曾料到宋知灼會拒絕。
那天談時，盛海閔能到宋知灼對于這部電影發自心的熱忱。
“是什麽原因？撞了檔期，還是你有別的難？”
盛海閔在電話那頭問。
宋知灼拒絕了這部電影，已是非常的慚愧，只有自己知道，純粹是出于利益的考量，因為盛海閔這部電影，不能在短期賺到足夠多的錢。
宋知灼什麽也沒解釋，只一味道歉：“抱歉盛導。”
盛海閔從裏問不出什麽，但聽出心意已決，深深嘆一口氣。
“知灼，我知道近期你與你公司有很多糾葛，或許這些都影響了你的判斷和選擇，但我依然要告訴你，作為演員，不能過于在意浮于表面的東西，急功近利。如果凡事都只考慮眼前利益，那樣只會害了你。”
紙包不住火，有關于宋知灼和梵星的對賭，近期已經在業傳開，盛海閔也略有耳聞。盛海閔理解宋知灼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卻還是忍不住要勸一勸。
娛樂圈裏，從來沒有真正的穩妥，一部電影，或者一部電視劇，在播映之前，誰也不知道它究竟結果如何，是火，還是冷。有些劇，在播出前無論制作和班底都是最好，投演員與資方許多的期待，但播出結果卻不盡如人意，而有些電影電視劇，起初默默無聞所有人都不抱期，卻能一路攀升，扶搖直上。
道理宋知灼都懂，但凡事講求一個概率。而在火的概率上，姜糖的的電視劇，就是要比盛海閔的電影高很多。
如果不是被無奈，宋知灼也不想做這樣的選擇。
宋知灼明白盛海閔是為好，面對他的勸誡，宋知灼有太多的話難以啓齒，只來來回回對他說：“抱歉，盛導。”
盛海閔勸不，最後憾掛掉了電話。
打完電話，宋知灼也仿佛失去所有力氣，坐在沙發上，發一會兒呆。
陳嘉瑜拆禮拆了近半小時，終于拆完，而後向宋知灼展示戰利品。有護品、化妝品、手機、電腦、首飾、零食、水果……無論價值如何，包裝個頂個的。
陳嘉瑜不是第一次拆禮盒，但每次都懷著一顆雀躍激的心，畢竟誰又不拆禮呢？但凡是個人，都喜歡！
陳嘉瑜從站著拆變蹲著拆，從蹲著拆變坐著拆，待所有禮都拆完，陳嘉瑜扭頭，手指地上一攤禮：“灼灼你看，超級大收！”
誰料，宋知灼卻本不興趣，看也沒看一眼。
“你來理就好。”到疲憊，從沙發上站起，走幾步之後，想起陳嘉瑜今年過年要回老家，又轉頭說：“挑些回你老家送人，喜歡什麽都拿走。”
陳嘉瑜藏不住事，這麽多年，宋知灼對于陳嘉瑜老家有很多了解。一家人的力都在那個還沒長大的弟弟上，對于陳嘉瑜沒半分重視。每年陳嘉瑜多拿一些東西和錢回去，那些親人才肯多給一些好臉。
說完，宋知灼回了房間。
在拍攝綜藝這段時間，節目組并沒有沒收嘉賓們的手機，宋知灼與陸清衍依然能夠聯系。只是旅行期間除睡覺都有鏡頭直拍，行程安排又很集，本沒有什麽空閑。每次睡覺前見針給陸清衍發幾條信息，都因時間上有沖突，時常等不到他回就睡著。
陸清衍知道宋知灼今天回國，宋知灼也知道陸清衍昨天已陪父母飛回奉臺祖宅。
洗完澡後坐在床上，宋知灼擡手拍一張窗外的景發給陸清衍。
宋知灼打字：【在做什麽呢？親的陸先生。】
這次終于挑對時間，陸清衍回得很快。
【到家了？】
宋知灼：【到了。可惜陵城沒有陸先生，回家也不開心。】
宋知灼的甜言語功愉悅了陸清衍，陸清衍直接給宋知灼打了電話過來。鑒于宋知灼一直在拍綜藝，兩人已經半個月沒有通話，這通電話打很久，一直到宋知灼撐不住睡著，電話也在通話中，未被掛斷。
距離過年只有兩天，辛欣為宋知灼安排有品牌簽約和廣告拍攝，還有一個雜志封面，見針拍攝幾個新年祝福，時間安排得滿滿。
回陵城睡一覺，第二天天沒亮鬧鐘一響又從床上爬起，開啓忙碌的一天，直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才歇。辛欣和陳嘉瑜都買三十晚上的機票回老家，在老家待兩天，初三的機票又飛回來。
年三十的傍晚七點，宋知灼和陳嘉瑜才回到家裏。陳嘉瑜是晚上八點四十的飛機，現在出門已經有點兒遲，好在早有準備，所有東西都裝進行李箱，推著就能走。
只不過，陳嘉瑜走後，這偌大一個別墅就只剩下宋知灼一個人，又是過年，陳嘉瑜只是想，都于心不忍。
走在門口，又停步。
“要不，我還是不回了吧，家裏每年過年都那樣，也不缺我。”
陳嘉瑜想起以往過年，回家也得不到重視，還不如就留在陵城，陪著宋知灼。
工作質的問題，陳嘉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陪著，宋知灼并不想在這種親人團聚的日子，還將時間花在上。
擺手：“你快走吧，不然趕不上飛機。”
宋知灼幫陳嘉瑜推一個行李箱，看著坐上車離開。
陳嘉瑜走後，家裏就只剩下宋知灼一個人。
雖然回陵城已經有兩天，但因著每天都在忙，冰箱在清空之後，本來不及填滿。到底是過年，總不能連飯都吃不上。陳嘉瑜走後，宋知灼想自己做點兒吃的，拉開冰箱，卻見冰箱空空，除了蛋，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打開外賣件，這個時候，外賣件上的店鋪都已經打烊歇業，不再接單。
宋知灼翻箱倒櫃，也只找出幾面條來。
就在這時，陳嘉瑜的電話打過來。
“灼灼，我才想起家裏沒有吃的，現在不知道超市關門沒有，我在飛機上，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我點不了了。你下載一個超市的APP，線上可以點單。”
陳嘉瑜火急火燎趕到機場，托運完行李，趕在最後幾分鐘上了飛機，坐下才歇口氣，乍然想起家裏沒有吃的，又趕忙給宋知灼打電話。
宋知灼聽手機的背景就知道已經坐在飛機上，掛斷電話之後，下載了超市的APP，可惜，時間太晚，超市也已經關門不再營業。
宋知灼本自己一個人過年，也不需弄得過于隆重，索不再折騰。簡單為自己下一碗面，再從冰箱找出冷凍的黃魚和蝦清蒸，找到紫菜，做一個紫菜蛋花湯。
兩菜一湯，有魚有蝦，一個人吃綽綽有餘。
最後將這幾樣都端在茶幾上，電視開著，春晚已經開始一個來小時。
宋知灼早在幾年前邀去過春晚，這幾年裏也番去過兩三次，卻不是年年都去。坐下一看，電視機裏都是老人。
可能是過了，做好吃的卻沒什麽胃口，宋知灼寥寥吃幾口，正好這時，陸清衍打來了視頻。
接了。
宋知灼先笑著開口：“陸先生，新年快樂呀！”
宋知灼看陸清衍在一個院落外，背後建築黑瓦青磚，雕梁畫棟，紅燈籠高高掛起，年味十足。他那裏極是熱鬧，煙火炮聲不斷，依稀能聽見許多人說話的聲音，和孩子們的笑鬧聲。
陸清衍知道大年三十都忙，特地算著時間，到晚上九點以後才給發視頻。
視頻中，陸清衍也對著宋知灼輕笑：“新年快樂，雲棉。”
在這時接到陸清衍的視頻，宋知灼很開心，憾的是，陸清衍卻不在邊，他們已經半個多月沒見。
“你們吃過年夜飯了嗎？”宋知灼問：“家裏是不是人很多，看著好熱鬧。”
陸清衍笑著解釋：“過年時所有人都會回來，是中午年飯，晚上會有一些別的節目，沒有事的人就參加，有其他安排可以走。”
過年了，陸清衍上疏離散去，仿佛都縈繞一層過年的喜氣，整個人仿佛變得更和。
宋知灼看著視頻裏陸清衍，眼都移不開。
陸清衍知道今年宋知灼是一個人在陵城過年，問：“你一個人在家，年夜飯吃了嗎？吃的什麽？”
宋知灼看一眼面前堪稱磕磣的年夜飯，沒敢拍給陸清衍看。
“吃過了啊，年夜飯當然是吃的大餐。”
宋知灼回答道。而後，宋知灼盯著屏幕，真誠發問：“陸先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件事啊？”
有意無意岔開話題，又似真心疑。
可前言不搭後語，縱然再厲害的人，也弄不清究竟說什麽。
陸清衍輕“嗯？”一聲。
宋知灼：“陸先生，你除了有頂好的家世，聰明的頭腦，你知道你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是什麽？”
對于陸清衍不吝于贊，看他時眼睛閃閃發亮。人人都道陸清衍看似好相，實則距離十足，但陸清衍卻認為宋知灼在這方面之于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時常笑，但笑容通常只是掩飾心冷漠的面，比他更懂分寸，或者說，更有禮貌地回避所有人。往之後，倒是越來越多真心。陸清衍見神狡黠，配合，淡笑問：“是什麽？”
宋知灼過屏幕打量陸清衍，審視般來回，而後出笑容：“陸先生的龍章姿氣度不凡，就連相貌也是萬裏無一，老天真是太不公平，竟然唯獨給陸先生一個人這樣多！”
原來是拐彎抹角誇他長得好看。
沒有任何男人，能抵擋友真誠的贊，即便是陸清衍這樣的男人，也不能。
陸清衍輕輕揚起角，而在這時，陸清衍後上空有煙花開。
宋知灼看見，羨慕道：“你回祖宅過年，還能放煙花，陵城市煙火，什麽都沒有。”
陸清衍聞言，將手機輕輕偏移，攝像頭對準煙花讓宋知灼看得更清楚。
這場煙花連著放好幾分鐘，當煙花暫歇時，宋知灼忽然開口，喊他的名：“陸清衍。”
“嗯？”
陸清衍將手機轉回，手機畫面裏，重新出現陸清衍完整的臉。
宋知灼看著他，出手指去。
半晌，宋知灼開口：“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放一次煙花。”
陸清衍應道：“好。”
兩人聊了十來分鐘，陸清衍家中人多，時常有人找他，宋知灼不耽誤他與家人團聚，主道別，掛斷電話。
這一夜，宋知灼獨自吃完年夜飯，又看了一會兒春晚，這一陣太忙，實在是困，不知不覺看著春晚，躺在沙發上就睡著。
宋知灼這一覺睡得沉，沙發，睡得還算舒服，竟就這樣，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宋知灼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張開眼發現自己仍躺在沙發上，可是電視機卻關了，細細回想，卻完全想不起是什麽時候關的。
手機是陸清衍給打過來，接電話時，宋知灼腦袋都還懵著，對著電話“喂”一聲。
聲音低低，還很沙啞。
電話那頭的人一聽就知道現在什麽況。
“吵醒你了？”
接著，宋知灼就聽見陸清衍慣常清冷的語調，只是與說話時，又帶了些許若有似無的溫。
宋知灼著腦門，從沙發上坐起。別墅裏開著空調，沙發上還有薄毯，蓋在上睡一晚也不覺得冷。
“沒有。”
宋知灼輕搖一下頭。不知道陸清衍怎麽現在打電話給，陵城冬天天亮晚，外頭還黑著。
“難得放假，也起那麽早？”
宋知灼問道。
而後，宋知灼就聽陸清衍說：“七點了，不算早。”
陸清衍一向早起，就連放假也不賴床。宋知灼聽聞，想起在黎縣那時，他每天也是早早就去海釣，贊道：“還是陸先生足夠自律，像我，就做不到和陸先生一樣。”
宋知灼的時間不太規律，有時忙起來晨昏顛倒，睡眠時間早已打，做不到固定時間睡覺起床。
陸清衍顯然也清楚這一點，隨之指出：“工作質不同，你與我沒有可比。”
宋知灼淺淺笑兩聲，才要對陸清衍說點兒別的，在這時，陸清衍卻又說：“不過昨夜我沒有去睡，并不算早起。”
宋知灼聽見，疑“嗯？”一聲：“沒有睡？”
陸清衍淡淡帶笑的聲音說：“我坐車提前回陵城，我的管家和傭人都在放假，家中無人，大門鎖。雲小姐，我現在無家可歸，可憐萬分，你能不能行行好心，暫時收留我？”
宋知灼一聽，頓時從沙發中站起，心跳砰砰加速。
“那你現在在哪裏？”
在這麽問時，宋知灼心裏已經有一個約的答案，穿好鞋舉步便往外走。
果然，下一秒，就聽陸清衍在電話那頭說：“我在你家大門口。”
宋知灼匆匆跑出門，就見陸清衍一個人站在門外，連車也不見。
什麽也不想，開門之後，跑幾步直接撲陸清衍的懷中。
“你怎麽忽然回來，說也不說一聲？”
宋知灼抱著他，還覺不太真實，像是在做夢。睡著的時候陸清衍還在國外，怎麽睡醒，他就已經站在眼前？
“你在那邊過年，你忽然走，這樣合適嗎？你的家人怎麽辦？”
宋知灼有許多的疑，接連發問。
陸清衍被逗笑。
一夜的疲憊在見到時一掃而空。他是淩晨一點與家人年之後，再坐車回陵城。他的確一向注重家族聚會，也鮮在正當過年這天離開，其他人吃完年飯可以飛別度假，只他有重要責任，會一直守著那個宅子，一直到過完年。但他見在陵城過年，一個人孤零零，便不忍心。他已為破過太多的例，不在乎再破一回。
宋知灼問題太多，陸清衍出言安：“沒有關系，他們多的是人陪。”
他說的不假，過年的時候是家族的聚會，過完年，則是各房遠親來拜年。熱鬧一直持續到年初八，他們一家離開老宅回陵城。
只是以往，他作為陸家繼承者，別人來拜訪時，他都在。這一次，他卻先離開。
宋知灼不知他家裏事，聽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還以為他在過年以後離開，是一件極正常的事，開心之餘，將他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