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你說的都對。
宋知灼仰頭道:“既然如此, 那我就大發善心,收留陸先生兩天。”
至于為什麽只有兩天,全因為這次過年, 統共只有三天的假期。初三時, 陳嘉瑜就會回。
宋知灼帶陸清衍回家, 可卻忘記, 昨夜吃飯沒吃幾口,人又犯懶,‘年夜飯’擺在客廳,還忘記收。
陸清衍一走進別墅就看見。
茶幾上擺著一盤蝦,一盤魚,一碗湯, 以及一碗已經坨掉的面。蝦是滿滿當當一碗, 魚淺淺被破了皮, 湯裏的紫菜全部沉底,一點葷腥都不見。
陸清衍當即皺眉。
“這就是你的年夜飯?”
宋知灼定在當場,被抓個現行:“……呃。”
陸清衍眼眸一瞇,宋知灼的頭皮就發麻。他并沒有說太多話, 神都未變,可宋知灼卻到巨大的力。垂死掙紮, 為自己辯解:“我一個人過年,不需要太盛,反正我胃口也不好,做多了吃不完……”
吃不吃得完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宋知灼自然懂這個道理,也知道陸清衍生氣的點在哪裏。
他氣把日子過得過于隨意,連過個年都引不起重視。
可年年過年都只一個人, 就算做個滿漢全席,又有誰去吃?
別的人過年,堵車堵兩天都要回家,只有,每逢過年,恨不能就待在劇組裏不回來。一個劇組的人一起過年,還熱鬧一些。
陸清衍知道宋知灼沒有家人,也知道為什麽會如此,生氣之餘,卻更加心疼,想著這些年過年都一個人草草的過,細細綿綿的疼痛就從心中蔓延開。
陸清衍手,將宋知灼拉進懷裏:“是我的錯,昨夜就應該過來陪你。”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驚到宋知灼。
從來沒有覺得誰應該在過年這個時候,放棄與家人的團聚,而來陪。在看來,過年時,與家人團聚才是最重要,任何事都不應該為與家人在一起的阻礙。
“過年不用你來。”宋知灼搖頭:“你現在來陪我,我也很開心。”
是真的開心。
終于不是自己一個人。
陸清衍與宋知灼一起將茶幾收拾幹淨,面條和湯倒掉,魚和蝦都進了冰箱。
洗過碗後,陸清衍轉問:“今天想做什麽,想不想出去玩?”
如果陸清衍沒來,這假期的時間,宋知灼肯定是窩在家裏不出門。但陸清衍既然來了,大年初一還窩在家裏有什麽意思?
就算宋知灼平時不去熱鬧,但總有例外的時候。
宋知灼想了想,回答道:“我一直聽說陵城過年時的廟會很好玩,白天有舞獅和巡演,晚上有燈會,但我每年都沒去。陸清衍,你去過嗎?”
終于不喊他陸先生。
這樣人多的地方,陸清衍也沒去過。
陸清衍輕輕搖頭。
宋知灼眼睛發亮:“不如我們今天就去逛逛?”
對于宋知灼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陸清衍又怎麽可能拒絕。
他點頭,答應:“好。”
冬天宋知灼要出門,還比較好掩飾,只要穿得足夠厚,帽子圍巾口罩齊上陣,別人就不可能認出。
陸清衍出門,有車接也有車送,過年了,宋知灼給張哥放假,如果不是有陸清衍在,想出去,還得自己開車。
為了這趟出門,宋知灼在家做了詳細的計劃,先到廟會旁的一家餐廳吃過午飯,而後與陸清衍一起散步到廟會,逛會兒廟會看會兒表演,晚上再欣賞燈會。
餐廳是陵城一家極負盛名的私家餐廳,做的是陵城特菜,宋知灼從前去吃過一次,看廟會地址時,才發現那家餐廳就在旁邊,離得很近。怕它不開門,宋知灼還先打電話去問,定好包間再出門。
直到吃飯結束,一切都還很順利。
這家餐廳價位偏高,大年初一未見得就比平時人多,可離開餐廳之後,慢慢朝廟會的方向走,在路上宋知灼就到了人氣,人群熙攘,群結隊。
還未走進去,他們就被堵在口,宋知灼擡頭,便見到那擁的人和麻麻的人頭,也不見盡頭。完全不用進去,立即就打退堂鼓。
宋知灼一把抓住陸清衍的手臂,握,阻止他繼續往前。驚恐搖頭:“……逛廟會好像不太適合我們,不如我們還是換一種方式娛樂。”
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直接將陸清衍逗笑。
宋知灼想過人會很多,但沒想過會如此多!
不想,正好陸清衍也不想。
陸清衍垂首,詢問意見:“那換一個地方?”
宋知灼毫不猶豫點頭。
只是,宋知灼一時間想不到要去哪兒,倒是陸清衍,很快想到去。
“去玄靜那兒坐坐?他那兒人,過年也清淨。”
豈止清淨,好好一個寺廟,被他圍是私人院落一般,陵城許多人都不知道那裏是可供拜佛的清淨之地。
宋知灼一想,也行。
況且今天年初一,燒香拜佛正正好。
只是去之前,宋知灼先買一沓紅包,又在取款機取一些錢,一一都裝進紅包裏,下車時,宋知灼分了一半紅包到陸清衍的手裏。
宋知灼:“待會兒發給裏面的小孩兒。”
小孩兒總共有十來個,收到宋知灼與陸清衍給的紅包都很高興。玄靜年三十沒回家,守著一群小孩兒過年。看到宋知灼和陸清衍過來,笑到眼都瞇起。
“今天什麽風,將你倆吹來。”
玄靜迎著兩人走進去。
他這個寺廟,平時冷冷清清,但大年初一,來的人也有一些,大都是住在附近的人,知道有這麽個地方。
這天的天氣好,從早上就升起太,玄靜就在大院的石桌上泡一壺茶,招呼宋知灼和陸清衍都坐過去,又去拿了幾個供奉的蘋果桔子,一碟花生瓜子擺在桌上,給宋知灼和陸清衍剝著吃。
鑒于他這個院裏,時不時來幾波人,宋知灼只掉圍巾,帽子和口罩卻沒摘下,東西也吃得。
玄靜這個時尚極了的和尚,自然早就認出,玄靜沒說也沒管,只取笑陸清衍:“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陸家的陸大起來,年初一也能用來陪友。”
玄靜知道陸家規矩甚大,大年初一,是要掌門人領著所有人祭祖的。
從前是陸政廷做這件事,從陸清衍接手陸氏之後,這件事就是陸清衍來做。
宋知灼不知道玄靜話裏深意,以為是單純的調侃,陸清衍知玄靜的意思,但他不說,只勾起,淡淡地笑:“我不在,有些事自然有別人可以做。”
他的父親陸政廷老當益壯,還能帶領陸家很多年。
宋知灼與陸清衍在玄靜這個院子坐到下午,又與玄靜和孩子們一起在廟裏吃過齋飯。
吃飯之後,玄靜就喊孩子們去關門,門一關,只見玄靜從一件房裏搬出一個紙箱。幾個小孩門路跟在他的後,又去搬出另外幾個。接著四五個箱子往院子裏一擺。
宋知灼正眼一看,箱子裏全是煙花炮竹,上頭明令止在家燃放的違品。
只見玄靜大手一揮,一聲令下:“玩!”
十來個小孩蜂擁而上,偌大的院子了燃放煙花的游樂場,香爐了點燃煙花的火源。
宋知灼被玄靜的這一番作驚得是目瞪口呆。
陸清衍卻是見慣不怪,看孩子們玩耍,轉頭,淡聲對宋知灼說:“他從小就特立獨行,膽子奇大,視規矩為無,不然又怎麽會放著家中的家業不幹,剃頭在這兒做和尚。”
宋知灼深以為然。
寺廟中放煙花,也不怕吵到佛祖。
不過換個思維,佛祖大慈大悲,想必也不會介意這群沒有親人的小孩在過年時多點兒歡樂。
好在玄靜雖特立獨行,卻還有分寸,買了煙花給孩子們玩,都是小型手持煙花,只要注意燃放,相對都比較安全。
宋知灼還記得昨天晚上與陸清衍的約定,昨夜宋知灼還約陸清衍一起放煙花,今天就了巧。宋知灼沒有矜持,走去點燃了仙棒,和孩子們一起玩。
這一次,宋知灼是真正玩得暢快,回程時,一路在車上,也只聽一個人在講話。
直到回家之後,宋知灼才發現,怎麽住還是個問題。
既然說要收留陸清衍兩天,那麽陸清衍晚上自然是住在家。家中不是沒有空房,只是平時用不上,裏面都擺了其他的雜,床也沒鋪。整個別墅,也就與陳嘉瑜的房間能住人。
宋知灼想起上次與陸清衍睡一張床,差點兒把持不住,槍走火,這次也不敢與他再睡一起。
想來想去,宋知灼只能將自己的房間讓給陸清衍去睡。
回別墅後,宋知灼將陸清衍帶到的房間:“你睡這個房間,我去睡嘉瑜的房間。”
陸清衍對于宋知灼的安排略有意見。
他輕挑起眉,正正經經問:“棉棉,你不和我一起睡?”
進了別墅,陸清衍去外套,一薄,寬肩窄,站立在房門口,淡然立,清正舒雅。
偏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宋知灼吃過虧,終于懂了這個道理。
他這樣,宋知灼更不敢了。
宋知灼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各自睡一個房間,自己睡自己的。”
那避之不及的模樣,既引人想笑,又讓人莫名的惱。
兩人離得近,陸清衍勾手,便將宋知灼環在懷裏。
宋知灼都不及反應什麽,就見陸清衍朝垂下頭來。
陸清衍這一天都沒有想要吻的意思,宋知灼本以為今天不會有親吻了,哪裏知道陸清衍不按牌理出牌。
平心而論,宋知灼是極喜歡與陸清衍接吻的。與喜歡的人接吻,是與拍戲時和其他男演員接吻完全不一樣的。是全心的歡喜,最親無聲的流,渾都囂著愉悅。
他們在房門口吻起來,卻不知什麽時候,宋知灼被陸清衍直接抱進房間再抱到床上。
等宋知灼意識到陸清衍的手過服鑽進去時,手,住了陸清衍的手。
“陸清衍,不行……太快了。”
著氣,朝陸清衍搖頭。
陸清衍確實有些失控,被宋知灼制止之後,手摟著宋知灼,平複片刻後,才輕輕放開。
“抱歉。”
他率先從床上坐起。宋知灼隨之才手撐著床,站起。
對著他搖頭:“沒什麽。”
實際上,也失控了。只是理智告訴,一切發展得太快,這樣做并不適合。
陸清衍:“你先去洗個澡,今晚還是睡這裏吧。”
宋知灼聽後,擡眼:“嗯?”
知道怕什麽,陸清衍角輕輕勾起笑,垂頭,對說道:“晚上一起睡,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記得上次,他也是這樣對說。後來,他就真的什麽也沒做。
宋知灼還是願意相信陸清衍的。
況且,他們見面的次數這樣,每一次見面都應該珍惜,實在不舍得多與他分開。
許多想法在宋知灼的腦裏一晃而過,宋知灼對著陸清衍點頭,說一個字:“好。”
宋知灼這裏沒男人的服,不過好在陸清衍來之前就準備好一切,拎了換洗的服來。
宋知灼沒習慣去陳嘉瑜那裏洗澡,的洗漱用品都在這邊。宋知灼洗澡時,讓陸清衍先去客廳坐一會兒,待洗完後,又換陸清衍洗。
正如陸清衍對宋知灼所說,晚上不會對宋知灼做什麽。當兩人躺上床,陸清衍真就什麽也沒做,連一個小小的吻都未曾有,躺下便閉了眼,話也不準備繼續與宋知灼聊。
宋知灼理解陸清衍陪玩一天很辛苦,可不至于躺下了話都不說吧?
至有陸清衍在旁時,總覺有許多話,本說不完。他們又這麽長時間沒見,這之間發生多事,總不至于沒話聊。
宋知灼本是很累的,可這樣一想,又睡不著了。
為什麽陸清衍會與沒話說?
難道是才往半個來月,就厭了倦了?
宋知灼胡思想,在陸清衍懷裏待不住,翻一個,又翻一個。直到被陸清衍錮腰,牢牢在下。
“不想睡?”
宋知灼如此躁,陸清衍也本睡不著,他眸深諳,聲音沉沉:“不想睡那我們做點兒別的?”
宋知灼被他的話嚇一跳,眨著大眼,無辜又委屈:“你說只一起睡,什麽也不做的。”
輕飄飄一句話將陸清衍所有越軌的想法都打回去。
陸清衍難得憋悶,最後也不得不翻,將宋知灼重新摟進懷中。
陸清衍手懷著的細腰,下輕輕挲宋知灼的發頂:“既然不想,那你就安分一點兒。”
宋知灼不承認自己不安分,就只是翻了幾個,明明什麽也沒做。
宋知灼在他懷裏輕聲反駁:“是陸先生的反應太大了。”
在這個問題上,陸清衍沒與辯,不然後果恐怕不可收拾。
片刻後,陸清衍:“……你說的都對。”
只往半個來月,陸清衍已然掌握與友發生爭議時,解決問題的髓。
宋知灼滿意點頭。
還不想睡,機會難得,想與陸清衍多說一些話。
“陸清衍,你陪我說說話吧,我給你講講這半個月,我拍旅游綜藝時發生的趣事?”
宋知灼擡頭,對陸清衍說道。
一會兒陸先生,一會兒陸清衍,宋知灼對他的稱呼瞬息萬變。
陸清衍沒去管那些稱謂的問題,只從這些稱呼中,知到對他不再如從前隔閡太深,日漸親昵。他挪到手臂,將的腰往上擡了擡,將調整更舒服的姿勢。
既然睡不著,只能由著。
陸清衍淡聲:“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