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今夜誰都不想。
如此最好。
講真, 如果不是他食言得那麽快，沈從殊真的信了他。
第二天早上，睡得還正, 覺到不對，朦朦朧朧醒過來, 發現口埋下一個腦袋，宋樾伏著子正在吻。這大早上的, 天都沒亮，被他給弄醒, 沈從殊下意識摁住他頭。
“不是說了你不想？”
沈從殊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便下意識口而出。
毫阻止不了宋樾。
既然醒，他索就翻, 將全部罩了上來。冬日的晨曦，從窗簾出微。沈從殊睜眼能看見宋樾臉上優越的廓。
他勾起角輕輕笑。
一大早上就好看到讓人打心底裏怦然心。
宋樾低頭，吻沈從殊的下，沈從殊的臉頰, 沈從殊的，再接著往下。
才剛睡醒能有什麽力氣，人都是懵的。
推也推不。
“姐姐。”
沈從殊正被他搞得應接不暇時，他聲音清晰, 頭也沒擡，回答了：“是昨天不想,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
換句話講, 做還是要做的。
一碼歸一碼。
昨天是昨天。
今天是今天。
昨天晚上臨睡時沒興致不代表第二天早晨醒來了也一樣沒想法。睡一覺, 養足神了再來。
沈從殊：“……”
神邏輯。
你這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男人在床上的話, 果然不能信，聽聽就算。晚上沒折騰, 第二天早上睡一覺後朝杯力旺盛的人折騰回來。
宋樾有沒有被榨幹沈從殊是不知道，自己倒是徹徹底底被榨幹。
還因此，差點上班遲到。去到公司的時候，將將九點，趕在最後一分鐘踏公司門口。
公司事多，事忙不完，早早關明哲就讓人來喊沈從殊去工裝部開會，討論度假村項目的進一步裝修設計方案。
沈從殊剛來公司屁還沒坐熱，又領著方悅以及設計部這邊負責這個項目的設計師制圖員還有報價一起全都去了工裝部。工裝部大會議室裏，關明哲這頭人員也已經全部到齊準備就緒。
是這個方案討論會，一開就開了整一個上午。將修改的方案討論出來，分工下去，近中午吃飯時間，關明哲宣布會議結束。
趁著人還沒走，關明哲拍拍手：“大家辛苦，中午我請大家吃個飯，就去樓下紫竹軒。”
紫竹軒是開在公司旁的中餐館，味道很不錯，價格高昂，尋常時候員工不會去吃。
“關總大氣！”
工裝部員工聞言附和。
沈從殊還坐在會議桌前，面前鋪著設計稿，設計師有細節正在與討論，大家呼啦啦的都往外走了，偌大的會議室很快空了大半，只有們兩個還坐在原。
有人喊倆：“殊姐，走啊先去吃飯，有問題待會兒吃飯了以後再說。”
剛才沈從殊一心討論問題，沒聽見關明哲說請吃飯，聽人這麽說，擡起頭，“啊？”一聲，微微睜大眼睛，還有點子腦子轉不過彎來的茫然：“吃飯？”
方悅在沈從殊邊，已經站起來。
一看沈從殊剛才就是沒聽見，對沈從殊解釋說：“是關總，犒勞大家辛苦，說中午請大家去紫竹軒吃飯。”
沈從殊目就順著方悅的話看向了同樣沒離開辦公室，正朝看過來的關明哲。
神丕變。
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大約是昨天夜裏說的有男友的話刺激了他，今天早上開會，沈從殊不止一次覺到關明哲的視線往這邊看。
關明哲走神得太明顯，沈從殊如芒刺在背。那大刺刺如若無人的模樣，如果不是正在開會，沈從殊都要當場發飆。
飯是要吃，但不和關明哲一起。既然是關明哲請客，那就不去了。
沈從殊擺擺手。
“你們去，我還有點事，待會兒再吃。”
開口就推了。
說完，也不理會仍還在看的關明哲，起收拾桌面，準備離開。
都知道和關明哲什麽關系。
其他人聽這樣講，半句話沒勸，都乖乖聽話往外走，沈總不吃，他們吃，不妨礙。
沈從殊原本就走在後頭，面前桌上還大堆剛才討論翻的圖紙，方悅也走了，收好以後起，發現會議室裏就只剩下和關明哲兩個人。
只當沒看見他，沈從殊站起準備往外走。
關明哲已經忍耐一整晚加一個早上。
沈從殊昨夜的話，對關明哲沖擊很大，沈從殊說已經有男朋友，他對著沈從殊說不信，但心底裏卻已經悄悄在搖，只因為，沈從殊從來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正直善良，勇于承認，敢作敢當，備許多人沒有的好品質。
可他卻弄丟了。
唯恐再不挽回就沒有機會，好不容易會議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見沈從殊要離開，關明哲兩步走至沈從殊的面前，擋住去路。
“殊殊，只是吃個飯。”
臉上出些微請求的神，“大家都一起，你何必這樣。”
聲音可以說是討好了。
沈從殊不為所，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冷聲：“讓開。”
關明哲怎麽可能讓。
心備煎熬，讓關明哲面對沈從殊時低聲下氣：“殊殊，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隨便去男朋友……”來氣我，別沖，到頭來傷害的不止是我，還有你自己。
煎熬一整晚，還準備好言相勸，卻在說話的時候，忽然看見頸間出現有一抹異。
為了遮掩宋樾昨天故意在頸間種下的草莓印，沈從殊今天起床以後，已經特地穿了高領，如果平視，那印子被領遮掩，是看不見的。但關明哲高，看沈從殊是從上至下的角度，那一抹刺眼的暗紅在他的這個視角，無躲藏。
刺目到幾使人瘋狂。
“你這是什麽？”關明哲臉瞬間變得難看，也顧不上沈從殊生氣不生氣，一只手抓住沈從殊的手臂將其固定，另一只手掀開沈從殊領。
原來還不止一。
挨著，頸，鎖骨，肩膀，好多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印記。
關明哲太突然，沈從殊沒有防備，他力氣也大。冬天太冷，辦公室裏都有空調，外套被放在辦公室，裏面穿的服薄薄的一件。關明哲往下一拉，沈從殊的了大片。
這完全能構擾了，有監控拿著證據，一告一個準。
“關明哲你做什麽？”
沈從殊氣急，手推他，但力氣不敵他，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
關明哲一雙眼睛被眼前見到的痕跡刺激得通紅。
沈從殊皮白，，輕輕撮一口就是一個紅痕，一兩天才能消。
上的這些痕跡，有些都已經暗紅，可以想象那人有多麽的用力。
只想到一個可能，口仿佛有一團東西要炸開，雙目裂：“沈從殊，你和他上床了？”
已經完全控制不住音量。
也不在乎。
他現在無從思考，沒辦法思考，只想從沈從殊口中知道答案。
快告訴他不是。
沒有上床。
這一刻，他在心中祈求。
然而，事實卻狠狠給他一掌，扇得他心都碎掉。
沈從殊已經煩了他：
“沈從殊你瘋啦！”
記不起還在辦公室裏，也記不起已經不是沈從殊男朋友，關明哲已然顧不上那麽多。他只覺得口一團火，熊熊燃燒，直沖大腦，他對著沈從殊吼，“你和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你們才認識幾天？你們就上床！你考慮過我，考慮過你自己沒有？你怎麽那麽不自，沈從殊，你是不是瘋了？！”
忽如其來的重擊已經讓關明哲失去思考的能力，關明哲對著沈從殊口不擇言。
關明哲聲音和力氣都很大，沈從殊肩膀被他得生疼。完全被關明哲這種只準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直接給氣笑。
“關明哲，你別忘了，是你先出軌，是你先和別的人上床。”
“你憑什麽管我？”
用力掙關明哲的鉗制，沈從殊手，直接往關明哲臉上扇了一個掌。
這一掌沈從殊使足了力氣。
“啪”的一聲。
很響。
“這一掌是讓你清醒一點，別人的事管，懂？”
冷著臉，厲聲說。
發現關明哲出軌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在那一天都沒有用手扇他，今天倒是補上。
沈從殊掌心發麻，可看見關明哲痛苦，卻如旁觀者一樣，心底裏毫無半的憐憫，沒有波瀾，不心疼，也不幸災樂禍，只覺得很可悲。
擁有時候不珍惜，失去了來發瘋後悔。
至此，沈從殊才發現，對于關明哲，是真正的已經放下。
會議室裏的爭吵聲靜很大。
先走出會議室的人逐漸走遠，卻也聽見聲音，腳步微停，面面相覷。
不一會兒，便見到沈從殊冷著一張臉從會議室出來，往家裝部去，路過時，誰也沒理。
過十來秒，關明哲才後腳走出。
臉上一個鮮紅的掌印。
看著都疼。
關明哲也是氣頭上，哪裏還顧得上吃飯。
在沈從殊那裏發不出來的脾氣，在此時見到那麽多人，全對外面的人發了。
手捂住了臉，關明哲：“看什麽看？再看眼珠子挖出來！去吃你們的飯，閑事別管！”
其實大家都走遠了，本沒聽見關明哲沈從殊在吵什麽。但以關明哲和沈從殊的關系，無非就還是以前那些事相關。
走早了走快了，現的八卦都沒聽見。
按理，關明哲被沈從殊扇了，這種尷尬的時候只當自己是路人瞎子聾子沒聽見沒看見，乖乖聽關明哲話，走了就沒事。
偏偏其中有一個設計師很沒有眼力見。
他還問：“那關總……你還去吃嗎，是不是還是你來買單？”
打工人只想蹭吃。
不是免費的那就不去了。
在這時候還給他說這個，關明哲都給他氣笑。
“呵呵”笑兩聲。
“你說呢？”
後面的話沒說，關明哲大步流星，朝著公司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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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明哲氣來一肚子的火。
回到辦公室以後，沈從殊氣不過，還拿著放在公司的抱枕使勁錘幾下，才稍稍好一些。
在這種時候，也只有弟弟能讓人心愉悅。
沈從殊給宋樾發一個微信。
「弟弟，吃飯了沒？」
「姐姐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