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第二天去溫泉酒店, 先統一到公司樓下集合，公司安排了大來接。
沈從殊晚上沒怎麽睡，還累, 集合等大的時候就沒什麽神，上大以後, 悶頭睡一覺，才好上一些。
榕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繼上次下雪以後，又下了兩場雨, 氣溫一直在零度左右徘徊上不去。
酒店位于郊縣，臨近山區，溫度只會更低。
到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下大以後，冷風撲面，與城溫差起碼兩度以上。
先每個人發了房牌，各自放去行李。
只住一夜, 簡裝易行，基本上行李都帶得不多，沈從殊只拎一個包。
這次的行程和節目單大都是由工裝部來安排，沈從殊基本沒有過問, 拿到房卡以後，拎包去房間, 在房門口, 竟與關明哲偶遇。
公司其他人都是安排雙人房, 只除了關明哲和沈從殊。
關明哲和沈從殊作為公司兩個老板, 小易安排房間的時候誰也不敢怠慢，思來想去, 將他們安排在了同一樓層隔壁間，貴賓至尊房。
關明哲停在門口，沈從殊擡眸看一眼隔壁房門前站著的關明哲，只當沒有看見，開門進屋。
早上隨意安排，午飯一起吃，下午自由活泡溫泉，晚上來開晚會。
沈從殊看還有一點時間，進房間以後沒幹別的，給自己定了個鬧鐘，倒床上先睡，為了方便，只一件外套。
睡半個小時，鬧鐘響，沈從殊才起床。
見針的補眠，終于把昨夜沒睡夠的覺補回來一些，沈從殊穿了服去樓下吃飯。
出門以後看手機，才發現睡覺時宋樾給發了信息。
宋樾：「到了？」
沈從殊一邊走路一邊回。
「到了，正準備去吃飯，你吃沒？」
宋樾那頭手機應該就在邊也不忙，沒有一會兒就回了信息，不過不是回答沈從殊的問題，而是問：「你住哪裏，和誰一個房間？」
沈從殊不疑有詐，回道：「我一個人一個房間，弟弟，職場險惡，你不知道老板有特權？」
過一會兒，宋樾那頭施施然回：「哦，老板有特權。」
「我記得，你們公司好像有兩個老板，那另一個老板呢？安排在哪兒？」
看到這兒時，沈從殊才明白剛才宋樾為什麽問和誰一個房間，恐怕問和誰一個房間是假，想問和關明哲分別住在哪兒才是最終目的。
真是一環連一環，環環相扣，弟弟這醋，沈從殊隔幾十裏路，都聞到了。好酸！
沈從殊失笑。
卻又到有點為難。
隔那麽遠沈從殊都覺到宋樾的在意，如果如實說關明哲就住在隔壁，這醋壇子還不得全部打翻？
想了想，多一事不如一事，沈從殊還是決定有所保留。
「不是我來安排，這我哪兒知道？」
又說幾句，人到飯廳，手機裏催宋樾快去吃飯，而後收了手機揣兜裏，走進去。
在飯廳裏，大家都已經坐好，菜上了大半。其他地方沒有位置，只關明哲邊，還留有一個空位。
從前不管去哪兒，沈從殊都和關明哲走在一起坐在一起，似乎都已經習慣，像這種大的聚會，所有人不自覺便默認沈從殊的位置應該是坐在關明哲的邊。
但沈從殊沒有過去。
走到方悅那桌，手招呼一個服務員：“我們家裝部坐一起，給我在這一桌安排一個位置。”
關明哲那一桌，原本是等著沈從殊來才筷，沒想到沈從殊來是來了，中途卻坐在了別桌，都微微愣住。等沈從殊那裏座位安排好，徹底坐下，反應過來後面面相覷，氣氛之中彌漫一層尷尬。
關明哲臉這一陣就不見好過，現在更是難看。
也見他手，招來一個服務生。
指著他邊空出來的碗筷椅子，冷聲道：“沒人坐，這些都給我撤了。”
服務生作麻溜，聽話撤掉。
前後不過一兩分鐘時間，撤完之後，關明哲邊明顯留出一個大的空位，關明哲：“還等什麽？吃飯。”
菜品很好，味道也不錯，其他人都吃得開心，只關明哲這一桌，前期吃得戰戰兢兢，氣氛抑。好在桌上有會活躍氣氛的活寶，努力炒熱話題，哈哈大笑幾次之後，桌上人才逐漸放開。
下午大部分人去泡溫泉出莊外游玩，小部分人要留下布置晚會會場。
年會不單單只是簡單吃頓飯而已，也是一年的總結，需要用點心，不能過于草草了事。
衆所周知，雖然年齡相仿，但老板和員工之間，永遠都有代。
沈從殊作為老板，不太方便和其他人一起泡溫泉，怕打擾了他們的興致。再者，弟弟不在，看不見好的.，自己也沒什麽興趣，于是就留了下來，幫忙一起布置會場。
冬天天暗得早，五點半開始吃晚飯，兩個小時後，晚上七點半，晚會正式開始。
老板發言，優秀員工發言，獎，表演節目，悉的配方悉的味道。只不過，營業額一年比一年更高，今年公司效益比去年好，獎品和獎金和跟著水漲船高。到獎品的笑哈哈，沒有到也有個安獎。總來說，一場晚會下來大家都開心。
一個半小時走完流程，剩下的時間跳舞唱歌烤喝酒，自由活。
沈從殊人在會場，手端一杯酒，年會大家都高興，不斷有人過來找杯。饒是酒量不淺，也經不住這樣喝。
又喝完一杯，沈從殊找了個角落坐下躲清淨，同時拿了手機來看。
沈從殊現在已經養習慣，時不時會看一下手機，怕了宋樾發過來的信息。弟弟氣大，他發信息來半天沒理，晚上又得要折騰。
晚會開始以後就沒時間看手機，手機拿出來以後才發現宋樾半個小時以前就給發了微信還打了電話，只是會場太吵，沒聽見，也沒接到。
看了信息，宋樾問在哪個酒店。
沈從殊只和他說了到麓湖，哪個酒店沒有和他說。
沈從殊沒搞懂他問在哪個酒店做什麽，以為他也對這種溫泉酒店興趣，不止將酒店名給宋樾打過去，還發了幾張今天用手機拍下的照片。
評價道：「酒店環境好，服務還不錯，溫泉我沒去泡，但是據其他人的反饋，很舒適，是真溫泉。」
信息發了過去，但等了近十分鐘，那頭也沒個回應。
沈從殊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決定不等宋樾的信息了，幹脆直接給他打電話。
一天沒見宋樾，也有點想，平時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已經回家吃了飯，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膩歪。
會場太吵，沈從殊拿手機走出去，被冷風吹得脖子一。
哪裏知道沈從殊電話還沒撥出去，才剛舉起來，手機就先一步心有靈犀響起來。
是宋樾打來。
沈從殊角當時就勾了起來。
點了接聽。
才對著手機“喂”一聲，手機那頭宋樾：“出來吧，姐姐。”
沈從殊驚訝著還沒說什麽呢，宋樾的聲音又從手機中傳來，淡淡的：“我在你的酒店，門口。”
在酒店門口？
沈從殊下意識朝酒店門口去，門被建築和樹木阻擋，看不見。
榕城和麓湖隔幾十公裏，不太相信宋樾會來，緩緩回一句：“……騙我？”
電話那頭，只聽見宋樾輕輕笑一聲，微微帶笑的嗓音極是好聽，好似帶著某種：“是不是騙你，出來看一眼不就知道。”
的確，是不是騙人，看一眼就知道。
門口又不遠。
沈從殊掛斷手機，往門口走去。
才開始并不相信，但多走幾步，漸生期待，越走越快，最後開始小跑步起來。
有一刻，沈從殊都信了宋樾來了。
只不過，卻讓人失。
門口并沒有人。
又多幾步路到門外。這一郊外，夜晚很冷，黑夜寂靜，寥寥幾盞路燈，并不明亮。只門口這酒店矗立，燈大盛。
空空如也。
……弟弟果然在騙人，偏偏還傻乎乎真的被騙。
沈從殊拿起手機撥了電話過去，沒響兩聲，電話接通，沈從殊正要說宋樾幾句，那頭宋樾卻比沈從殊先說話。
“姐姐，左轉擡頭。”
黑夜中，宋樾的聲音清而散漫。
沈從殊下意識聽從他的話，左轉擡頭，便見到樹下車前，與一樣，只手握著手機放在耳旁，背靠車門，慵懶隨意站在那兒的那個人。
昏暗偏僻沒有路燈，剛才出來，只沒朝這個方向看。
本以為他沒來了，轉個的功夫卻又忽然見到，沈從殊心中頓時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微妙的好似失而複得的覺盈滿腔，致使沈從殊電話都沒有掛斷就直接朝著他跑了過去，在靠近時，沒有緩沖，張手將他抱個滿懷。
不矮，卻還只到他下。
弟弟的懷抱永遠這麽暖。
抱夠弟弟以後，才仰頭問：“宋樾，這麽遠，你怎麽真的過來？”
手虛虛環住沈從殊的腰。宋樾垂頭，角勾起一抹笑，似真似假施施然開口說：“想姐姐，沒有姐姐，晚上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