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也見不著面, 晚上睡覺前，沈從殊和宋樾發了一會兒信息，到有點困意時, 和他道了晚安。
榕城這邊，沈方和喬玉華也來過多次, 到的旅游景點，以前都去逛過了。這次他們來, 哪兒都不想去，就只想來看看沈從殊。周六時, 沈從殊在陪他們在家裏待了一天，頂多就去附近的一家商場轉了轉，給沈方和喬玉華各添一的行頭, 東西不值多錢，可勝在心意到了，哄得兩個人眉開眼笑。
周日中午，沈從殊和程守言有約。沈方和喬玉華也不是那種不通達理的人, 知道沈從殊是去見客戶，工作上的事他們幫不上忙，但也支持。揮揮手放沈從殊去了，他們則一起去逛了超市買條魚又買點腸, 準備晚上給沈從殊做腸魚來吃。
返程的車票定在周一的早上，沈從殊要上班, 他們也就走了。
沈從殊和程守言約在中午十二點, 十一點出頭出發, 提前大約十分鐘到。程守言比沈從殊遲到幾分鐘, 手裏提著一個袋子。
“程總。”
沈從殊禮貌喊。
程守言在沈從殊對面的座位坐下。他對著沈從殊微微一笑，一派溫和, “怎麽還我程總，上個星期不是已經改了稱呼。”
經過這幾次見面，沈從殊已經不會被他的表象所騙，深覺眼前這就是一個披著皮的老狐貍，算計都藏在他那一雙眼中，再難掩飾。
沈從殊就勾起，出職業微笑道：“還是喊程總合適一些。”
對著沈從殊，程守言態度并不強。
只笑笑，將手上袋子順勢遞給沈從殊，“這是巾，要不是昨天剛好有事從申城飛回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能給你。”
沈從殊手接了，不經意說：“我是聽說程總前段時間出差申城，程總事忙，偶爾有些事不能顧及，也有可原。”
和聰明人說話，不用直接說破。
程守言一聽這話，只不辯駁，笑而不語。
兩人先淺淺聊了幾句，沈從殊手招來服務員，先拿菜單點幾個菜，而後將菜單往前遞，“聽說這裏的烤鴨是鎮店之寶，燉豬蹄也是一絕，這兩樣我都點了，還有幾樣店裏的招牌菜，程總，你看還想吃點什麽？”
程守言將菜單接過，卻沒看，順手遞給服務員，話說得很漂亮。
“今天你請客，由你來點，其他不用，兩個人吃不了那麽多。”
沈從殊便點一下頭：“行。”
再轉頭向服務員：“就先這樣，待會兒不夠再點。”
這個餐廳客流量很大，中午的時候，也將餐廳坐得滿滿當當。因為是周末，程守言并不像平時那樣西裝筆，而是穿得很休閑，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年輕。服務生下去，沈從殊看看四周：“也帶程總嘗一嘗這城市裏的煙火氣，程總，不會嫌吵吧？”
程守言拿茶水涮碗，很是怡然，聞言擡眸，微微一笑：“怎麽會呢？殊殊大約是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生活環境并沒有那麽好的，那時候總吃路邊攤，因為沒錢，只有路邊攤最便宜。現在想想，也懷念。”
沈從殊聽後便說：“程總現在也不老。”
才三十八歲，確實正值壯年。
程守言聞言便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一陣，氣氛融洽。
餐館上菜快，味道也如傳言，確實很不錯。
吃飯時，沒有聊正事，只是閑聊一些別的什麽，直到雙雙吃飽，碗裏添湯以後，沈從殊才斟酌開口：“程總，不知道方不方便問您一個問題。”
程守言湯添完之後，將勺放回湯碗中，一碗湯在面前，他并沒有喝。做完這一切，才回答：“當然可以，你隨意問。”
沈從殊見時機差不多，便試探開口：“上周陵城雲天辦公室招標會……”
“殊殊。”
豈料才開個頭，就被程守言出言打斷。
程守言的右手在桌面上輕點，極為規律，一下又一下，大約三五秒之後，才說道：“今天是你來問我，我才和你說。”
很意外，在沈從殊問題都還沒問出來時，程守言竟主開口。
沈從殊作洗耳恭聽狀。
程守言看向：“你應該知道，做工裝，常與人競標，有人得標，自然就有人投不中。”
這是常態，沈從殊點頭。
但這和這次事又有什麽關系？
像是看懂沈從殊眼底的疑，不用沈從殊問，程守言也開口提點道：“去年上半年，你們公司是不是競標到了一個KTV的裝修項目？”
是有這一個項目。
這個KTV項目比較大，裝修有兩層樓，一層千餘平方，工裝部競標到這個項目之後，一整年都不用愁。當時沈從殊還和關明哲是，互相有什麽事都知道，而且這還是公司的大喜事，項目拿下之後，還安排了一次全公司的聚餐來慶祝。
又恰巧KTV項目在外地，當時姜思語還是關明哲助理，因為這個項目兩人要經常單獨跑外地，一來二回的，關明哲就出軌了姜思語。
也因此，沈從殊對于這個項目的印象，格外的深。
“又關這個項目什麽事呢？”
沈從殊偏頭問道。
程守言輕輕笑一聲，像是在笑沈從殊傻，到現在還不明白。
“殊殊，你以為誰都和你們一樣，白手起家嗎？”
程守言緩聲，朝著沈從殊揭開這件事的真面貌：“那個項目，本該是另一個裝飾公司中標，定也是它，但是競標當天，公司裏卻出了賊，將標底給了關明哲，你們繁星裝飾，得到那個項目的手段，并不彩。”
這件事沈從殊還真不知道！
沈從殊人在家裝部，并不參與工裝。整個投標過程，沈從殊都只知道零星半點，多是關明哲主和說，只知結果，過程如何，卻是不知道的。
但話說回來，投標項目，互相打探標底，不都是常規作？
程守言確實善于揣人心，沈從殊想什麽，幾乎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
“的確，正常況下，沒有中標，都只能願賭服輸。”他笑一笑，笑容卻并不那麽真誠，“但是誰讓這家落標的公司老板，他有一個好姐姐呢？而他這個好姐姐的老公，又恰恰是公司的東之一，也曾經是我的頂頭上司，對我有提拔之恩。”
這一層又一層的關系，梳理下來，答案就很明顯了。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耍我們公司？”
沈從殊冷靜問。
程守言一雙眼看著沈從殊，微笑攤手：“抱歉了，殊殊。”
確實讓人很氣憤，公司為了這兩個項目，來回奔忙近三個多月，加班加點的去趕設計稿，一次又一次到兩家公司與他們討論方案，結果，一切都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只是因為程守言奉前上司的命令，來戲耍他們公司而已。
不得不說，程守言是懂得如何報複的，既讓他們公司勞民傷財，還不犯法，一切都在掌控範圍之。
沈從殊極度生氣，但也知道，程守言技高一籌，沒有證據沒有把柄一切合理又合法，這個虧他們只有打落牙齒往裏吞，有再多的氣憤也只能咽回肚裏去。
“那程總您的演技可真好，把我們公司所有人都騙了個團團轉，我都不得不誇您一聲厲害。”
不至于在餐廳鬧得太難堪，也不可能因為氣憤，而將程守言打一頓。至今讓沈從殊生氣出手砸人的唯一一個，還是沈從殊那曾經往六年最後卻出軌了的前男友。
通常況下，沈從殊的緒都很穩定，脾氣也算好的。
既然已經從程守言口中得知事真相，等同于撕破臉皮，自覺沒有繼續再留下陪吃的必要，沈從殊起站起，拎包想走。
“等等。”
程守言見狀，開口說道：“倒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一句話功阻止了沈從殊離開。
沈從殊立在原地，轉頭。
程守言笑看著：“殊殊，你應該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是什麽心意。”
沈從殊也看著他，在他這一句之後，只抿蹙眉，并不開口。
程守言毫無介意，徑自說道：“從前，不知道你與關總已經分手，以為你與關總還是恩恩的一對，只能將一些心思放在心底裏。現在，既然你與關總已經分手了，又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
“你知道，我至今還缺一個友。”
“如果，”程守言直直看著沈從殊，意有所指，“為了朋友而小小反抗一下從前的上司……也不是不可以的。”
都是年的人了，在這種況下索要一個機會，無異于強買強賣。
程守言真是要一個機會嗎？
不。
恐怕是察覺到沈從殊對他無意，也不想去浪費時間過多的去追求，他的真實目的只是以利益來使，強迫沈從殊來向他低頭。
生平僅見，連談這種事，還能當作是易一樣，強買強賣，明碼標價。
“如果我說不呢？”
沈從殊冷聲說道。費了很大力氣，才強下心那想將茶水潑向程守言的沖。
程守言卻仍在勸解，循循善：“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沒有，但是是可以培養的，不試一試，你又怎麽知道？”
沈從殊從他上看不見半點兒對的喜歡。他大約是覺得能做他的朋友，已經是對沈從殊的施舍。
而沈從殊卻只覺得他無恥。
“那就抱歉了，程總。”
沈從殊站著，程守言坐，沈從殊挑剔的眼神在程守言上打一個來回，居高臨下，微擡起下，輕視一樣的態度，說道：“與關明哲分手以後，我又已經另外往有一個男朋友。他比你高比你長得帥，材比你好，最重要的，他比你年輕了太多。”
“您大約是不知道，我現在呢，就喜歡年輕一點兒的，年輕人有活力，沒心機，不會像程總您一樣給我挖坑，讓我往裏跳。我也要收回剛才我說過的那句話，作為甲方，您就算是七老八十都算不得老。但以我男朋友的標準，程總，您確實太老了！”
沈從殊口不停，一口氣將話說完，頓大為解氣。
說完之後，便片刻也不停留，步就走。
只是後，仍然傳來程守言的聲音，即便被沈從殊那樣貶低之後，也不生氣。
程守言抓住了最後幾秒鐘沈從殊離開的時間，對說：“殊殊，你可以回去了再考慮一下，在下個星期項目開標之前，我今天的說過的話，全都有效。”
沈從殊沒理會他。
甚至沒結賬，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客誰請誰請。
以後再也不來了！
帶著目的來，裝了一肚子火帶回家。總結起來，這次的午餐邀約，儼然一場鴻門宴，還是沈從殊自己設給自己的！
……好在瞞著宋樾進行，沒和他說。
不然程守言這裏氣，宋樾那裏還鬧一通，損失就更大了！
沈方和喬玉華在家，沈從殊從餐廳出來之後，便要直接回家了。只不過，剛出餐廳，手機響一聲，沈從殊拿起手機一看，是宋樾給發來了信息。
「又是見不到我朋友的一天，才剛剛過了一半。」
孤獨寂寞的男朋友，今天又給朋友發來問。
沈從殊一看，頓時笑出聲。
和好之後，宋樾是越來越懂得說話的藝，在這一塊，進展得飛快。
這信息還好不是剛才在吃飯的時候發，不然沈從殊都不敢回。
沈從殊打字。
「又是見不到男朋友的一天。」
沈從殊發一個抱抱的表圖，「姐姐想你。」
手機就在手上拿著等回複，宋樾那頭信息來得很快：「我什麽時候才能再去你那裏？」
這話問得很有技巧，不是問沈方和喬玉華什麽時候走，而是問他什麽時候可以去。
小吵一架，商飛速高漲。
沈從殊見到後，角的笑容都不住。
也不打字了，直接發語音：“我爸媽明天走，你明天下午下課就能過來。”
哪裏知道，就這一句話，竟然還暴了信息。
宋樾很快回複，一條只有兩秒的語音。
點開，宋樾獨特冷質好聽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你在外面？”
沈從殊：“……”
有時候語音發信息，在外面還是在室，確實很容易分辨，室安靜，室外嘈雜，特別沈從殊還走在人行道上，人來人往，大道上車子也多。
沈從殊點開剛才發給宋樾的那條語音，背景音確實沒那麽安靜，而且此時正在走路去開車，仔細聽，能聽出氣息還有點兒不穩。
……宋樾還真是觀察微。
失算！
今天中午和沈方和一起吃午餐的事，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原本宋樾只以為這兩天都陪爸媽，趁著中間短短兩個小時約個飯而已，就瞞了未告訴。
但是現在宋樾問起來，就不得不回複。
當你扯了一個謊以後，就要扯更多的謊去圓。
沈從殊沒有別的選擇，也不可能現在才告訴宋樾實。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心虛，仍然語音回複：“是啊，陪我爸媽出去吃飯。”
哪裏知道，宋樾真是很敏銳，回複沈從殊：“你爸媽在你邊，你也敢用語音？”
慣常散漫的語調，還帶著些許的笑意，聽起來好似什麽都不知道，卻又好像什麽都悉。
……
男朋友太聰明了，真是瞞不了一點兒。
可沒辦法，事到如今，瞞不了也只能瞞。
沈從殊本就心虛，生平撒謊的次數有限，現在聽著這語音都總覺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沈從殊著頭皮回：“我停下買東西，他們不吃，走我前面。”
和宋樾說話太累了，燒死億萬個腦細胞，還怕多說多錯，謊言被穿，沈從殊趕結束話題。
“不說了，晚上再聊。”
說完準備收手機。
哪裏知道宋樾的信息秒回過來：“等等。”
沈從殊點開聽了，慢悠悠的聲腔并沒有讓沈從殊跟著放松，看見上頭那個對方正在輸的幾個大字，心都一。
宋樾發了一個十二秒語音。
手點開。
宋樾的聲音從手機流瀉而出。
“沈從殊，我怎麽覺你今天有點兒奇怪，不行就用手機打字，這麽著急做什麽呢？”
聲音不急不緩，可說的話卻讓人聽得心虛。
片刻後，沈從殊按要求打字回：「只是不想那麽快就被發現……」
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車子閉的的狹小空間，帶給沈從殊難以想象的安全。
沈從殊再回給宋樾一條：「弟弟，我要開車了。」
一句是解釋，一句是再次提醒沒有時間。
讓人覺到想結束話題的迫切。
過了好一會兒，車已經開在路上，才收到一個宋樾遲來的回複：「嗯。」
-
沈從殊直接開車回了家。
沈方和喬玉華兩個人吃了飯收拾好，雙雙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
看見沈從殊回來，還很驚訝。
喬玉華轉頭問：“你這就吃完啦？這麽快！”
別提那些糟心事！
沈從殊走過去手抓一把瓜子，坐下回答：“去的一家中餐館吃，上菜快。吃完了客戶還有別的事，沒有耽擱時間。”
喬玉華點點頭，看電視劇正起勁，問了一後，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電視機。
沈從殊坐沙發上陪著喬玉華和沈方和看了一下午電視。
由于明天早上的車票時間是早上八點出發，至要提前半小時到車站，這樣的話，沈方和喬玉華早六點就要起床收拾出門。晚上吃飯時間，沈方和特別代，不需要沈從殊送，讓安心睡覺，他們自己會走。
可沈從殊怎麽可能讓他們自己大早上的出門打車去車站，最後爭執不過，還是只能同意讓沈從殊早起去送。
把明天的出行問題解決，喬玉華朝沈從殊的小櫃子上看一眼，輕描淡寫說：“我看啊，你這裏還留了一些小關的東西，像是什麽水杯啊，還有鞋櫃裏的鞋啊什麽的，媽媽沒想怎麽樣，我就是看你把他從前的很多東西都清理出去了，提醒你一下。”
以前是喊明哲，現在是小關，一下距離就拉遠了。
喬玉華也想沈從殊及早的走出這段，本來不應該多幹涉這些，但未免沈從殊景傷，東西能不留，就還是不留的好。
哪裏知道，這些都不是關明哲的，而是沒有收完的網之魚，全是宋樾的。水杯還是水杯，有一個沈從殊在用，另一個宋樾喝了隨手放在櫃子上，有一摞書剛好擋著，沈從殊自己沒注意，卻被喬玉華看見了。
心都掉了半拍。
不要慶幸，還好有關明哲這個擋箭牌！
點頭應道：“好，等你們走了，我明天就清理。”
第二天，沈從殊起個大早，將沈方和喬玉華送去車站之後，直接去了公司。
到公司還不到八點鐘，了公司第一個打卡到的人。不過還好，作為老板，和關明哲人手一把公司大門的鑰匙。
公司早上九點上班，八點半是一個分界嶺，八點半之前，沒幾個來，八點半一過，公司裏陸陸續續開始來人。
知道沈從殊昨天中午去見了程總，關明哲進公司以後，工裝部都沒去，直接過來家裝部找沈從殊探消息。
周五的下午他去駿了，去了也沒用，人都沒見著。過去說找林敬林總，前臺的人只說林總不在，出去開會，門都不讓進。
無功而返。
“怎麽樣了你那邊？”
沈從殊辦公室的門敞著，關明哲直接走進去，開口問。
不提還好，一提就想起程守言那昨日惹人討厭的臉。連想個朋友都不走正道，活該到三十八歲了還是單。
沈從殊擡眼看向關明哲，沒什麽好氣：“還能怎麽樣？我現在就這麽告訴你吧，雲天和駿的兩個項目你就別想了，都是程守言做的局，我們公司沒戲！”
“做局？”
關明哲聽後，音量都不自覺提了起來。
“誒沈從殊，不是你和我說清楚。”關明哲沒懂，乍然聽沈從殊這麽說，他有點兒懵，甚至語無倫次：“程守言給我們做什麽局了？他怎麽做局，為什麽要做局，平白無故的，我們公司怎麽就沒戲了？沈從殊你好好說，你和我說說清楚！”
這做局兩字，給人的視聽震撼太大了！特別關明哲，為了這兩個項目，花了比沈從殊更多不止幾倍的力，前段時間工裝部別的項目都沒去接洽，就專心去搞這兩個，項目大，耗時多，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結果到頭來告訴他是一場空，換誰誰都接不了。
沈從殊看關明哲瞬間急得頭都快冒汗，也不和他去賣什麽關子。一五一十將昨天中午和程守言吃飯時候說過的話，全都和關明哲說了。甚至程守言想讓沈從殊做他朋友這種離譜的換條件，都一并和盤托出。
關明哲聽後，先是吃驚：“還能追溯到去年的KTV項目？這群人吃飽撐著的吧，還搞報複這一套！怎麽這麽記仇！”
在搶單這點上，關明哲完全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
做項目不就是這樣，大家各憑本事，各顯神通，不用搶的，又怎麽能有好項目？
必要的時候，適當的手段那都是必須的！不打點，不做工作，還敢參加招投標？不是關系足夠，就是人傻時間多，就當一陪跑還在那樂呵呵。
接著沒一會兒從沈從殊的話裏回過味兒來，關明哲第二句話竟然是：“誒剛剛你還說了什麽？程總說什麽來著？他說只要你做他朋友，得罪前上司也要把單子給我們？”
只見沈從殊點頭之後，關明哲口而出：“還有這種事！……那你怎麽不答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