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我就說我應該沒有記錯。”
得到多方證實之後, 許微點一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
結賬時,沈從殊招來服務生,就在這時, 宋樾接了一個電話,餐廳人吵, 宋樾走出去接。
等待買單期間,許微朝著餐廳門口看了一眼, 約約看見宋樾拿手機站在那裏,另一只手兜裏, 明明懶散的姿態卻脊梁筆直,姿態拔,單只看背影, 也賞心悅目。
“前兩天,我陪朋友去了一趟深海酒吧,聽說一個很荒謬的傳言,有關你家頭牌, 不如我說給你聽聽?”
許微微微傾上前,神神對沈從殊說道。
頭牌是指宋樾。
宋樾實際已經很久沒去酒吧唱歌,但許微仍舊改不了這個稱呼。
聞言,沈從殊不由得挑眉:“是什麽, 你說。”
其實在深海酒吧,有關宋樾的流傳一直很多, 沈從殊從前每次過去, 幾乎都能聽見一兩件新鮮事, 傳的神乎其神。和宋樾在一起後, 才發現傳言并不都是真,且大多數都是謠傳。
但這也不妨礙沈從殊對有關宋樾的傳言持續的關注和富含興趣。
見沈從殊也好奇, 許微于是就說了:“我很早就聽說,深海幕後有一個極其神從不面的老板,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這一次我去深海,就有了!深海酒吧四都在傳,你猜猜傳聞這個老板是誰?”
許微賣一個關子,視線看著沈從殊,要讓猜。
結合許微剛才說的這是有關于宋樾的八卦,沈從殊有一個極度荒謬的猜測,都還沒說呢,倒是先笑了。
“你說的這個傳得神乎其神的幕後老板,不會就是宋樾吧?”
哪知道許微竟真的點頭。
“沒錯,是不是不可思議?就傳的是他啊!”許微跟著也笑:“我當時聽了,只覺得很神奇。”
“而且,有關他的,還不止流傳這一件事。”
許微接著又說道:“還有一個比這更勁更加不真實的傳言,你我都知道,宋樾明明只是到恒揚實習和工作而已,但不知道怎麽傳的,酒吧裏傳來傳去,竟變了宋樾居然是恒揚藺盛海的唯一獨孫,恒揚唯一繼承人!”
連許微都覺得特別的荒謬,當做笑話講給沈從殊來聽:“連姓氏都不一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才有的這樣的傳言,現在酒吧裏都傳遍。”
沈從殊聽著,先是瞪大眼,就像是聽見什麽稀奇的事,接著也是跟著搖頭失笑出聲。
“傳言聽聽就罷,你可別信。”
服務員這時候走過來,沈從殊從手上接過單子,掃二維碼付了錢。付款後,沈從殊還將付款界面展示給許微看一眼。
“你看,我和宋樾出門,都是我來付賬,他上沒幾個錢。”
“藺家獨孫能窮這樣?”
沈從殊找到合適的理由:“就像你剛才說的,恐怕宋樾到恒揚工作的事,被誰誤傳。他就是一個貧窮的大學生而已,藺盛海姓藺他姓宋,還恒揚繼承人……怎麽可能?”
結完賬,兩個人一邊聊著,往門口走。
而門口這頭,宋樾站在門外,還在接電話。打電話給他的,是湯隋。
湯隋那頭又不能說沈從殊是宋樾宋樾的友,要將項目給到他們公司,還有點難度。他連著一個星期去找他姑,磨泡各種手段使盡,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才讓姑終于答應了,項目給沈從殊。
難得為宋樾辦一件事,以湯隋的格,事辦之後,又怎麽能不來找宋樾邀功?幾乎是才從他姑家裏出來,車也不開了,就停在路邊,拿起手機就給宋樾撥電話。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我姑開始死活不同意,我到公司堵,在家堵,還給買這兒買那兒,最後,不得不和簽訂下屈辱的不平等條約,我連暑假都一起賠進去,要去公司實習上班!為了你,我的犧牲實在太大了!”
電話那頭,聲并茂講述了一番辛苦,而後才得意洋洋問宋樾:“怎麽樣,我這件事辦得還行吧?”
得到宋樾一個“還行”的評價。跟著打蛇隨上,湯隋話鋒一轉:“既然我為你,為你的朋友付出那麽多,你要怎麽獎勵我?”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讓湯隋來辦這件事,宋樾自然就已經考慮過欠下的人該如何還的問題,和湯隋不需要遮掩什麽,電話裏直接問他:“你想怎麽樣?”
只聽湯隋“嘿嘿”兩聲。
他對宋樾的一輛跑車已經肖想已久,做夢都想開。但那是宋樾滿十八歲時,藺盛海送給他的人禮,很有紀念意義,他問過,宋樾本不答應。
湯隋聲音諂:“其實也沒什麽,就你那輛老爺子送給你的跑車,借給我開兩個月?”
宋樾回他淡淡兩個字:“可以。”
電話那頭,湯隋頓時樂開花,繼而得寸進尺要求:“那明天再請我吃頓飯?”
宋樾明天有事,回絕:“要回老爺子那邊,明天沒空。”
陪老爺子是正事,湯隋退一步:“……那後天?”
宋樾又回絕:“也沒有空。”
湯隋一聽,有點炸,隨即便問:“明天沒空,後天也沒空!那你後天要幹嘛?!”
宋樾語氣慢悠悠:“要陪朋友。”
湯隋:“……”
總之他就是不如他朋友重要唄!
……
沈從殊許微出來,宋樾正好收了手機。
“電話講完了?”
沈從殊問道,自然走至宋樾的旁,手摟住了他微微向張開的胳膊。
宋樾點一點頭。
許微也是自己開車來,車就停在路邊的車位上。與沈從殊宋樾道別之後,自己開車離開。
沈從殊的車要停遠一點,和宋樾多走了幾步路。
最近上班工作倒是沒有從前忙碌,但心卻更疲憊,沈從殊吃飽了不願意開車,鑰匙給宋樾,讓宋樾坐進駕駛座。
宋樾開車不快不慢,有他這個年紀有的沉穩。
車開之後,沈從殊坐副駕座沒事,不由得轉頭盯著宋樾來看。宋樾的那一張臉,按理說這麽久了,也應該看厭,可大約是長得太讓人驚豔的緣故,沈從殊就是看不夠,越看越覺得好看,好似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能找到更新奇的發現。
紅燈時,車停在路上,這一路到來至于沈從殊的視線,宋樾轉頭問,微微勾著,問:“你看什麽?”
沈從殊太誠實,目不離宋樾,回答道:“看你好看。”
覺得他好看這件事,從他們互相認識那一刻,宋樾就知道。
典型的好之徒。
宋樾輕輕一笑:“好看那你多看點兒。”
綠燈亮了,他轉回頭去開車。沈從殊還真就慎重回答了一聲“嗯”,接著就繼續看了。
小,整個人都窩在副駕座上,角度問題,右手撐在車窗上,更方便。
車往前行,沈從殊便在此時,想起剛才結賬時,許微和說的那些話,現在想著,也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
宋樾聽見,側頭看一眼。
沈從殊便緩聲對他說道:“剛才我在餐廳裏,聽說酒吧裏流傳有關一些你的傳聞,你要不要也聽一聽?”
宋樾微微挑起眉。
“許微和你說的?”
沈從殊“嗯”一聲,點點頭:“那傳聞繪聲繪,十分之離譜,我和許微都聽笑了。”
到現在,角掛著的笑還落不下去,笑意瑩然的模樣,看著宋樾。
想從他上找出一半點豪門獨孫繼承人的模樣。還別說,宋樾除了貧窮,真沒別的其他缺點,長相就不提了,連氣質都很矜持孤冷,不說話時漠然的模樣,給人十足的距離。
看就很貴的覺。
只要他不說,誰又能知道他缺錢呢?
“你開車,也沒別的事,要不要也聽一下呢?”
沈從殊只當是謠言,博大家一笑,也不介意將這些說給宋樾來聽一聽。
宋樾沒有工作群,許多天沒去酒吧。他向來對于那些所謂的八卦傳言,沒有什麽特別的興趣,不論是否有關于他。從小到大但凡傳進他耳裏的,都太離譜。
只不過,要和他說的這個人是沈從殊。
看談興很濃,宋樾便極其隨意點一下頭。
沈從殊便看著宋樾,微微偏頭,說道:“我聽說,你是酒吧的幕後老板?”
宋樾聽後,微怔。
“你還是藺盛海的獨孫,是恒揚唯一繼承人。”
沈從殊接著說道。
沒有看見宋樾握著方向盤的手在聽見說這句話時,倏然用力,手上青筋都出來,沈從殊說完便沒有忍住,笑出聲。
“這怎麽可能?”
沈從殊旋即說道。
“你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麽傳,竟然傳了這個樣子。”
沈從殊就當是笑話,說給宋樾聽。
“明明連姓氏都不一樣,我搞不懂,為什麽還能在酒吧傳這樣繪聲繪?”沈從殊想了想,然後說道:“大概是我們聽八卦時候的心態一樣,真不真實其實并不重要,關鍵滿足了我們的八卦,和好奇心。”
沈從殊連著說了許多,整個過程都很輕松。
宋樾也聽出來,是真將這件事當一個八卦笑話說給他來聽,沒有當真。
繃著的,逐漸放松。
在下一個紅綠燈路口,將車停下之後,宋樾轉頭。
“沈從殊。”
他喊沈從殊的名。
沈從殊將八卦傳言說了,沒得到宋樾太多的回應,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窗外。聞言轉回頭,一雙明亮眼眸看向宋樾,輕輕應一聲“嗯?”。
宋樾抿,在此時不自覺又開始繃,手指按在方向盤上,發白。
他遲疑著,視線盯著沈從殊,片刻不落神的變化,緩聲對著沈從說逐字說道:“如果……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呢?”
原本,宋樾沒準備現在就朝沈從殊坦白。
一切只是機緣巧合。
哪裏知道,沈從殊本不信。甚至一開始都沒有聽懂,“什麽真的?”
雙眼中浮現出疑的神,過了大約兩三秒鐘,才終于反應過來,以為宋樾也在逗。
笑言:“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原來弟弟家這麽有錢,那你以後豈不是都不用去做什麽兼職了?”
其實一旦去恒揚工作,宋樾也不再需要兼職,之所以這麽說,比不過是當做了玩笑,才能這麽隨意的去說。
宋樾卻沒當是玩笑,他想就此機會,向沈從殊坦白。
盡管現在沈從殊沒相信。
宋樾不厭其煩,重複又問:“假如,我真是呢?”
神,比之剛才更認真了許多。
沈從殊至始至終都沒信,見他如此,還以為他玩角帶了。
他這樣認真,沈從殊也不好太過隨意。聞言也就認真想了一想,片刻後,才回答道:“那我大約會和你分手。”
宋樾臉瞬間變得難看:“……為什麽?”
“哪兒有那麽多為什麽?”看宋樾一眼,沈從殊頗好笑,弟弟這角帶得未免有點兒深。沈從殊沒當一回事,回答道:“你都藺家爺了,我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人,咱倆多不合適。”
沈從殊朝他笑:“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