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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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所以你真的要回岱城, 公司也不要了?”

許微聽說沈從殊和宋樾分手這件事之後,問沈從殊。

知道沈方和心衰住院,作為沈從殊在榕城最好的閨, 許微曾在沈方和住院期間就去醫院探過一次,等沈方和在周日辦理出院時, 許微也來了,還帶來一束鮮花, 預祝沈方和早日康複。

出院之後不太適合長途立即回岱城,沈從殊的意思是至讓沈方和在榕城多住一個星期, 等養好一點再說。

生一場病,來來回回檢查接著做手,雖只算得上一個微創沒有一般手那樣複雜, 但沈方和這一個多星期也了不上的苦,眼可見削瘦下去,這幾年多長的全掉了不說,氣神也沒從前好了。

沈方和還想回岱城不給沈從殊多添麻煩, 但沈從殊先說通了喬玉華,母兩統一戰線,沈方和丟失話語權只能聽從。

許微知道沈從殊已經和宋樾分手,是在沈方和出院之後。許微和朋友去深海酒吧喝酒, 竟看見許久不去酒吧營業的宋樾竟又出現在臺上唱歌。

當即拍了一段視頻給發給沈從殊。

:「你家弟弟在外面招蜂引蝶你知道嗎?」

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鐘,得來沈從殊的回複:「我們已經分手了。」

許微驚得下都要掉下來。

臺上宋樾唱歌還是從前那個調調, 只是覺和從前確實有所不同, 從前他只能說是淡漠疏離, 拒人千裏, 要想的話卻也不是不能靠近,但現在就只讓人覺到冷, 看什麽都冷冰冰沒有溫度,骨子裏出一種厭世,上臺之後除了唱歌一句話也沒有說,坐在臺上,比從前更頹喪更冷漠。只這種厭世般的頹廢更引得人的喜歡。

臺下的人瘋狂尖,像是瘋了一樣。

許微看得心難耐,這樣的絕品,真是不知道沈從殊怎麽舍得分手。

在宋樾唱完最後一首歌,一個字不說,話筒留下轉就走。竟忽然有幾個離得近的人奔上臺去,試圖強行擁抱他,拉他手,場面一度失控。

許微啞然看著這一幕,給沈從殊發一句:「你可真行!」

這一對,在一起的時候全無靜,分也分得悄無聲息。

隔天,許微就約了沈從殊出來吃飯。

現在沈方和住在家裏,每天只需按時吃藥,正常飲食調理,隔一天換次紗布就可以,比在醫院時候輕松很多。沈從殊也終于有時間空出來,和許微約飯。

許微前一晚在酒吧拍了好幾段的視頻,見面就拿出來,全給沈從殊看。

大都是宋樾在臺上唱歌的,唯有最後一段視頻,宋樾坐在吧臺前的獨凳上,酒吧的燈明明暗暗,彩斑斕,照在他優越至極的臉上,視頻正對他的側臉,他垂下眼睫,眉眼收斂捎含著無盡的冷意,修長的手握著一個酒杯,微仰著頭,正在喝酒。調酒後勁大,別人喝時,輕輕一小口,他卻如喝水一般,只幾口一杯酒全都下肚,鋒銳的結隨著酒水咽下而上下滾

在他面前,已經放了好幾個空杯,可見,他不只喝了這一杯。

“稍稍去打聽了一下,聽說這幾天他天天晚上都去酒吧,這一陣酒吧滿,他功不可沒。”

沈從殊在垂頭看視頻的時候,許微說。

沈從殊沒有說話,視頻只看一遍,便將手機關了,還給許微。

許微見淡淡,實在看不出究竟此時在想什麽。

許微嘖嘖兩聲:“你看你把人折磨什麽樣?”

“怎麽就分手了,難道一點兒挽回的餘地也沒有?”

這幾天,沈從殊都盡量避免想起宋樾,也就問的人是許微。

先靜靜看著許微,問:“許微,于你而言,是更重要,還是親呢?”

這點,許微也難以解答。的父母曾一手斬斷,那時萬般意正濃,恨也恨過,哭也哭過,可那終究是的至親,到現在幾年過去,也唯有原諒他們與自己達和解。

沈從殊見許微沉默,微微勾了勾輕垂下眼眸,看著剛端上的冷飲,底下金黃上面翠綠,呈現好幾種不同的,漂亮極了。

“我和宋樾差距太多,本就不是一路人,沒有未來可言。”

許微曾經經歷過,那時候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覺天都是灰,好幾個月沒能走出來,覺這次沈從殊分手分得過于平靜。就算和關明哲分手,沈從殊也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沈從殊該哭哭該罵罵,許微全程陪喝酒陪吐槽,那時候許微至覺到沈從殊緒上的波起伏。可是現在,許微看沈從殊,卻像沒事人一樣。而本這種過于正常,就是一種不正常。

“我很好奇,你真的宋樾?”

許微不由得問。

啊,怎麽不?“沈從殊嘆道:“但是許微,你也知道,人活于世,邊最重要的,不是只有。”

許微不由得想起從前,深以為然,頗多。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後來才說到,沈從殊準備離開榕城的事。

回去岱城生活,是沈從殊這幾天做下的決定。

在榕城,本來沒有什麽留。從前還有公司要經營,可這幾個月,和關明哲為單純的合作夥伴以後才發現,原來與關明哲許多理念都不合。在公司裏三番兩次爭執,沈從殊早有離開的念頭。

正好這一次沈方和生病,又發現宋樾的真實份,幾樣事加在一起,沈從殊最終做下這個決定。與宋樾本就沒有未來可言,也不想讓自己有子養而親不待的憾。

“公司那邊,關明哲怎麽說?”

待沈從殊說完,許微又問。

沈從殊輕輕一笑:“你以為他還是原來的他?他恐怕才是最想我走的那一個。”

這半年時間,已經足夠沈從殊認清關明哲的真面目。

公司現在已經形規模,有其實都造不太大影響,屆時離開,大不了關明哲弄個管理上來統管家裝部。而不走的話,每年還要分走公司一半的分紅,每年工裝部的業績都比家裝部多,賺錢能力更強,從前他們還是的時候這些還好說,分手之後,他又怎麽願意再分給那麽多?

許微嘖嘖兩聲,評價道:“我從前怎麽就沒看出來,關明哲是這樣的人呢?”

關明哲從前的確不是這樣的人。

但人是會變的。

許微很舍不得沈從殊。

“你以後回岱城,我再要看見你就難了。”

沈從殊反而沒那麽傷:“房子還在這兒,不賣。以後每半年我還要帶我爸來做複查,其他時候想來時也隨時可以來,有的是機會見面。”

飯後,和許微分別回家。

沈方和出院後,沈從殊也已經將想離開榕城回岱城的這件事,和沈方和喬玉華他們說過。喬玉華在從前就一心盼著沈從殊能回老家,終于盼到,自然是高興。反倒是沈方和,還猶豫再三,怕是沈從殊顧及他的病而不得已做的決定。在沈從殊一番心理疏導下,才坦然接了沈從殊即將回岱城這個事。

後,沈方和留在榕城養病一個星期,終于待不住極力想回岱城,沈從殊開車將他們兩人送回。接著,沈從殊就開始著手離開榕城的事。其實也沒什麽,只不過公司那邊手上許多的事需要往下接,同時,也和關明哲將錢財進行分割。離開之後,公司將徹底只屬于關明哲。

公司的人知道要離開,為舉行了歡送會,當天晚上全家裝部一起吃晚飯,吃哭了一整個家裝部的人。

歡送會後的隔天,沈從殊便要回岱城。礙于第二天要開四個來小時的車,沈從殊喝酒都很克制,但盡管如此,前後都有人來敬酒,也喝了不。晚上十點多鐘送完家裝部最後一個人上車,片刻後,沈從殊手,攔了一輛出租。

“妹子,去哪兒?”

上車後,司機問。

沈從殊說了家的地址,司機很快開車上路。

前方十字路口,紅燈停車。

直往前開,是回家的方向。

紅燈倒計時十秒,九、八、七、六……沈從殊忽然開口:“師傅,先去叢樹路。”

司機聽見,偏頭確認:“確定哦?”

沈從殊:“嗯。”

紅燈過後,車子右轉,偏離了原先回家的路。

十點以後的榕城,路上熙攘的車輛漸,滿路華燈,人行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沈從殊坐在後車座,轉頭往外看。明天過後,有關榕城這一切,將不再與有任何瓜葛。

一路暢行。十五六分鐘之後,車子轉彎,進叢樹路。

“妹兒,要去哪兒?”

司機開著車,一邊問。這裏是酒吧一條街,還以為沈從殊是要去喝酒。

深海酒吧在叢樹路中末段,但司機開車走的另一端,一轉彎,沈從殊只消轉頭,便見到深海酒吧的大門。

現如今,深海酒吧已經是這條街上最火熱門的酒吧,臨近十一點,進出的人也絡繹不絕。

見到那扇門,沈從殊腦子裏浮現與宋樾第一次的見面。正好是在下雨,那個高頎長,漫不經心,對誰都漠然以待的青年,正在門口,被一個年輕孩糾纏。沈從殊不用閉眼,都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他的隨意散漫卻只在面前顯得生的眉眼。

車子逐漸往前開,一直沒有得到沈從殊的回複,司機將車開得很慢。

可盡管如此,也很快開離了深海酒吧的範圍,那扇門逐漸消失不見。耳邊,是司機不停在問:“妹兒……妹兒?在哪兒停啊?”

直至連宋樾倚靠著打電話的路燈也消失不見,沈從殊才緩緩轉回頭來。

“不用停,回華城首府。”

沈從殊開口,對司機說。

由于繞了路,沈從殊回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鐘。到家先洗了個澡,行李這些已經收拾好,該寄送的也已經寄走,其實也不多,就是一些常用的,大部分東西還留在這個家中。

以後每周請家政來打掃一次,回來做複查的時候,不至于沒法住人。

十二點以後才躺到床上,酒作用下,很快便睡著。

第二天直接睡到早上九點,沈從殊從床上醒來。宋樾的信息,是沈從殊洗漱完準備離開,打開手機想給喬玉華打電話時才看見的。

昨夜淩晨三點多鐘發來。

「沈從殊,我忘不了。教教我,怎樣才能做到像你一樣絕?」

十來分鐘後,還有一條。

「……可不可以不分手?」

以宋樾骨子裏的驕傲,分手之後,理應老死不相往來。

可他在昨夜,還給發來這樣兩條信息。

可見,是真的沒忍住。

沈從殊拖著行李箱,腳步微頓。

視線落在這信息上,十餘秒後,退出對話框,找到宋樾的名片,點擊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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